今日就是南宫逸与花崇欣约定的日子,他不顾阻拦独自出城,期盼着可以早些见到柳心柔。在他心里只要柳心柔安好,剩下的他全不在乎。
白辛躲在暗处,偷偷保护着南宫逸的安全。他脸上的表情稍显冷漠,自从发生了祝香兰的事,他的心如同一颗沉入海底的石头,没了生机。
花崇欣忍着柳心柔尸体的腐烂而发出的恶臭,不在乎路上的行人如何看她。经过了六天六夜的奔走,终于在约定的这天傍晚,她回到了广业。在城外与南宫逸见面的那个瞬间,花崇欣无颜面对的低下了头。她做到了带柳心柔回来,可惜却在南楚丢失了柳心柔的灵魂。
见到柳心柔已经溃烂的尸身,南宫逸放声大笑了起来,他路过花崇欣,噗通一声跪在他最爱的女人身边,疯癫的笑着:“心柔,你想去哪里,为何不与我说呢?我都已经答应你了,带你游历天下,共赏人间美景,你等等我不好吗?”
花崇欣不敢去看南宫逸,她说不出口......这个他最爱的女人,宁愿死在慕南月的脚下,也不愿回到他的身旁。锦衣玉食与万千宠爱,都抵不过慕南月的一个谎言。她知道对于南宫逸而言,这是一种耻辱。她不知道这种耻辱,会让现在的南宫逸变成什么样子?
南宫逸横抱起来柳心柔的尸身,他转身看着花崇欣,竟然露出一丝狞笑道:“多谢你了,本王的王妃累了,本王要带她回去休息。”
花崇欣被这个笑吓得一愣,那是一种很疯狂的笑。你不知道,那种笑意后面,带着多少恶意。
看着南宫逸离开的背影,花崇欣的心中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她总觉得,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南宫逸对她也产生了杀心。
“南......”
花崇欣的话还未全喊出口,白辛便突然跳到了她的眼前,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对主仆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崇欣会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在白辛的眼里,她也看到了那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白辛一直等到南宫逸的背影消失在花崇欣的眼中后,才淡淡开口道:“侧王妃,离开广业吧。”他的话包含了很多意思,一种是对花崇欣几次的出手表示感谢,一种是提示花崇欣会有不好的事情在这里发生。
花崇欣没有直接回答他离不离开,只是低头苦笑一声,反问道:“离开了广业,真的就躲避了是非吗?”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她。
白辛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可是这里还有你牵挂的人吗?”
真个问题倒是难住花崇欣了,如今她与南宫逸的约定也结束了,她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呢?她的心底牵挂、在意、想念的是谁呢?
两人谁也没再多说一句,匆匆拜别分开。
花崇欣骑着马来到了骆岁岁以前居住的地方,这里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布满了灰尘蛛网,代表它的主人离去很久了。她粗略的收拾了一下房间,找出笔墨纸砚,将南宫逸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写在了信上。等到金丝鸽得到号令飞到她的手中,这封信将会在三日之后送到白梦玉的面前。
对于花崇欣来讲,她已经完成了在广业的所有事情,可是她就是不想离开。她想知道,南宫逸会把柳心柔的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
回到北武王府的南宫逸并没有将柳心柔安葬,他将自己关在屋里,脱下了柳心柔身上的衣物。那些人为的伤痕,在他的心上又插了一刀。
为什么?
你宁愿被人践踏,被人祸害成这样也不愿意与我一起?
南宫逸此时的恨不再是单单对那些残害柳心柔的恶人,也恨这个抛弃他的女人。
白辛在门外敲了几声道:“王爷,陈贵妃来了。”
此时的南宫逸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听到这句话,他夺门而出直奔大厅。陈贵妃正在饮茶,见到南宫逸本是满脸笑意,却不想她的宝贝儿子,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打掉了她手中的茶盏。
陈贵妃先是一惊,随后她刚想抬头责备,却迎上了南宫逸如同恶鬼般的目光。她指着南宫逸,话音颤抖道:“你这个逆子,你要做什么?”
南宫逸没理会陈贵妃,上前一把拉起她就往放置柳心柔尸身的屋里拖拽。路上有不少下人前来阻拦,都被他一一击倒,有的甚至被打出了血。
陈贵妃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只能顺从着他的意思,跟着他进到了屋里。一刹那见,恶臭的味道熏得她直皱眉头。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探头去寻臭味的来源,却被柳心柔那张糜烂的死人脸吓得瞬间惊叫道:“她怎么在这里,她怎么在这里?”
不打自招,果然与你有关。
南宫逸阻拦陈贵妃往外逃,毕竟刚刚的那句话,就已经证明她知道柳心柔的下落。
陈贵妃扑在南宫逸的身上,哀求道:“逸儿,你让母妃先出去好不好?”
南宫逸摇摇头,冷冷道:“母妃,她是您的儿媳妇,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哪怕她现在死了,也是咱们自家人,你到底在怕什么?”
陈贵妃可从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会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她争执着想要向外逃,却无能为力,只好承认道:“是,是母妃不好。母妃知道你喜欢她,知道你有了她以后就不会再对皇位的事情感兴趣,一心只想过安生日子,所以才让人把她送到远处。逸儿,你要相信母妃是为了你好。母妃经营了一辈子,就是想送你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你可不能怪母妃啊。”
南宫逸仿佛没有听到陈贵妃的辩解,只是冷冷问道:“远处?是有多远?”
陈贵妃看见南宫逸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柳心柔而对自己失礼,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屈辱,指着柳心柔的尸身怒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小贱人要怀疑你的母妃吗?她不过就是披了副好看的皮囊,等你做了皇帝,这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有何必执着一个人?”
南宫逸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依旧冷冷道:“你到底送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