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梦玉来了,花崇欣不得不放开白景城,走到了一旁。
白梦玉红着眼睛扶起自己的父亲,她心里十分的纠结。一方面她知道花崇欣做的没错,她的父亲罪孽深重,换做是她也想杀了这样的人。可另一方面,他是她的父亲,她没有勇气看着他去死。
白景城躲到了自己女儿的背后,连连道:“玉儿啊,你可来了,你爹我差点就被这个疯女人害死了。”
花崇欣翻翻眼睛,这个狡猾的老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打算挑拨离间呢?
白梦玉摇了摇头道:“爹,你确实做错了。为什么这么多事你从来都不与我说?若是我知道,说不定我们还能够挽回姐姐,而如今我们与姐姐是永远的敌人了。”
花崇欣坐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天真,他要是说了,还怎么维持他高大的白家门主形象?”
父女俩又上演了一处苦情戏,两人哭天抹泪了半天,也不过是感动了白梦玉一个人。对于白景城而言他现在必须稳住这个女儿,什么好听话都能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白梦玉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走到花崇欣面前拔出她的佩剑砍向了铁链。白梦玉看向解除了枷锁的白景城道:“爹,咱们走吧。白家门主之位不要再想了,女儿带你去别的地方,买座宅院给您安度晚年。”
白梦玉怎么也不会想到,白景城刚刚脸上还有的笑容此时正在渐渐消失,而且表情越来越严肃,慢慢转变成了愤怒与暴躁。
白景城大声怒道:“不,白家是我的,我是白家之主。”他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挥手就在白梦玉的脸上给了一个耳光,白梦玉的脚下不稳,若不是花崇欣及时出手拉住了她,她就要掉进毒池当中了。
白梦玉捂着自己刺痛的脸颊,惊讶道:“爹,你怎么了?”
花崇欣此时仿佛是个哑巴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看着白景城越来越癫狂的脸,她的眼角微微抽动似乎正在偷笑。
白景城没有了铁链的控制,一跃飞出了毒牢,他回身对着花崇欣和白梦玉阴冷的一笑,随后将毒牢的大门锁上,将钥匙丢进了毒池当中。
花崇欣见到这幅情景,调侃道:“你爹这么大岁数了,身手还挺灵活的。”
白梦玉哪有开玩笑的心情,她扑到牢门上,急道:“这可怎么办,我们两人被关在这里了?”她已经看清楚自己父亲的为人,甚至理解白虹颖为何会如此心狠。可是她不愿意连累花崇欣,她自己哪怕死在毒牢也无怨无悔,可是拖累了朋友这让她心生愧疚。
花崇欣靠在墙上,侧脸笑着去瞧她,那样子痞痞坏坏的像个街边的无赖:“怎么了,觉得对不起我?”
白梦玉点点头,非常的沮丧道:“不是觉得对不起你,而是真的对不起你。我爹无药可救,我们回到白家就是个错误。”
花崇欣在她的肩膀上敲了一下,笑道:“我觉得挺好,正好可以让你认清事实。所有的仇恨都是有缘由的,你没必要卷进来。”
白梦玉低头道:“可惜,太晚了!我们两个注定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对不起。”她还在愧疚中不能自拔,而花崇欣已经站在了毒牢的外面,正用她的大眼睛瞧着她,这让白梦玉吃了一惊,立刻伸手指道:“你怎么?”
花崇欣推门将她拉出毒牢后,笑道:“你信任那糟老头,我可不信认他,所以我趁你们刚刚哭诉的时候把锁芯撬下来了。”
白梦玉高兴之余,心里对白家的牵挂也算是放下了,她淡淡道:“我们还是离开吧,这个家我再也不想回来了。”
花崇欣可不想走,好戏刚刚开演,这么精彩怎么能错过呢。她笑了笑道:“你要是累了就去临城休息几日,等这出好戏演完了我就去找你。”
白梦玉疑惑道:“什么好戏?”
花崇欣的眼珠子一转,笑道:“狗咬狗。”
白景城不会放过他的两个弟弟与白虹颖,白景阳不会放过欺负白虹颖的唐霄,白景同想要做白家门主,这么复杂的一处好戏才刚刚开演,她怎么也要参上一脚才好啊。
白景城知道黑水潭的黑龙已死,通过水道离开了毒牢,他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花崇欣故意打伤给毒牢送饭的狱卒,引得白景阳的侍卫进来检查,发现了白景城逃跑的事情。白景城还未找到能够暂时休息的地方,就被白景阳的门徒逼得无路可走。
花崇欣带着白梦玉从水道出来后,她说服白梦玉先到临城去小住几日。然后自己通过十姨娘,向白景同传递消息,告诉他白景城被白景阳藏匿起来了。
一直担忧自己坐不上门主之位的白景同,听到消息后立马火了,都不管这个消息的来源,立即带上自己的人马往白景阳的住处去。
此时白景阳刚刚才拿下了重伤未愈功力大减的白景城,还未送回到毒牢里,就被白景同抓了个正着。
白景同气的脸色如石灰,他咬牙道:“原来是你!”当日他与白虹颖一同打上了白景城,原以为白景城已经死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尸体这事,令他非常的疑惑。现在可好了,他知道是哪个混蛋在背后搞鬼了,已经是这个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才不在意再多杀两个兄弟呢!
白景城见到白景同来了,肚子里的坏水直冒,立刻冲着白景阳喊道:“三弟,我已经把门主给你了,你可一定要保住我的性命啊。”
这话一出,白景同心里的那一锤算是落定了,白景阳没有了解释的机会。
白景阳心里非常的恨这个混蛋兄长,却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他不想做门主,他只是知道这个哥哥是个恶人,想要让他老老实实的过完这一生,再也不要害别人了。他同时也明白二老不成事,若是让他做了门主,白家就会衰败。所以他才拖延时间,希望晚辈能够成长,可以支撑起白家。
花崇欣坐在槐树上静静望着白景阳的面容,她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一个人可以为了大义为了家族,做到如此的程度,实在是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