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欣换上了一身英姿飒爽的蓝色马球装,骑着白色骏马奔驰在草场上,还未开始比赛就连夺对方三个球员的马球杆,耍了好一通威风。
少有奚在旁边连连叫好。
就在花崇欣乐得自在的时候,三四个马球从天而降,直冲着花崇欣飞去,花崇欣挥动马球杆,将所有马球接住摞到了一起,在运足内力回敬过去。她顺势看过去,那个突然袭击之人穿着红色马球服,正骑着黑色骏马邪笑着看她。貌相跟南宫逸还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气质却痞得很。
花崇欣回头看向少有奚,问道:“这个长得像南宫逸的痞子是老几啊?”
少有奚一反常态的低下了头,小声道:“五皇子庆安王南宫耀。”
哦,皇位备选二号人物,真是久仰久仰。
花崇欣看了眼跟在南宫耀身后的祝成宣,笑道:“难怪刚刚像个乌龟王八的祝成宣把腰直起来了,原来是靠山到了。”
南宫耀骑着马缓缓走到花崇欣的对面,吹了个口哨。坏笑道:“不知这位大美人,怎么称呼?”
大美人?
少有奚硬着头皮,回道:“这是花崇欣,庆安王总是听过吧。”
南宫耀挑眉,一个锋利的眼神丢过来,少有奚如同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麻溜的躲到了花崇欣的身后。
哟,狠角色啊。这么多年,她还未见过少有奚怕过谁?
南宫耀把脸凑到花崇欣的耳边,用一种极具暧昧的口气道:“本王要你亲口说。”
花崇欣侧目看他,冷冷笑道:“王爷,姓名这东西,只有三种人需要知道,朋友、亲人、挚爱,王爷觉得您算……哪根葱?”
花崇欣拍拍少有奚的后背作为安抚,然后拉起少有奚的缰绳一同转身回到球队之中。
祝成宣看花崇欣出言不逊,赶紧上前添油加醋道:“王爷,那花崇欣狂妄的很,你可不能放过她。”
南宫耀舔了下嘴唇,竟露出一个喜悦笑容,轻声道:“她有狂妄的资本。”
马球赛一开始,花崇欣就知道南宫耀不太对劲。准确的来说,他不是来打球的,而是来耍流氓的。别人去抢球,他就挤在她身边,不是撩她头发,就是在她耳边吹气。
最过分的是,他问她…南宫逸的活,好不好!?
既然庆安王如此有兴致,那么我们就来比一比谁是流氓好了。
花崇欣提起马球杆冲着南宫耀刺去,南宫耀躲闪不及,被马球杆挂住了衣襟。花崇欣狠狠一扯,南宫耀的外衣被撕下了大半,整个臂膀裸露在外。
此时,坐在看台上的南宫逸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南宫耀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更兴奋了,大喊道:“哟,北武王妃这手法娴熟,莫不是平日在府内,也是这般与十弟亲热的?”
若是这话放在别的女孩身上,早就要一死表清白了。
花崇欣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明显不悦的南宫逸,笑道:“庆安王难道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苦孩子,连这点闺房之乐都要羡慕?”
南宫耀兴致更浓了,小声道:“这训不服的小野马,怎么就被南宫逸拿去了?”
南宫逸看花崇欣和南宫耀你一句我一句的,有点心烦意乱,命人把还想跟南宫耀斗个你死我活的花崇欣换下了场。花崇欣也只好乖乖的坐回冷板凳上,看南宫逸对着柳心柔献殷勤。
“比赛结束,庆安王队伍胜利。”
花崇欣也松了口气,嘀咕道:“太好了,总算可以回去睡觉了。”
花崇欣还未站起身,李公公便出现在眼前,笑眯眯的说道:“太后在马场旁的听宁阁为柳姑娘设了洗尘宴,太后特地嘱咐了,今日没有长辈,让各位王爷小姐可以放松一聚。”
哟,这是给各位王爷制造机会啊,太后也是有心了。
花崇欣可没觉得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站起身子到南宫逸的身边,行礼道:“王爷,我身子不适,先回府了。”
南宫逸自然同意,点点头道:“白辛,送侧王妃回府。”
还未等花崇欣迈出一步,李公公又道:“侧王妃请慢,老奴这还有一道口谕,是陈贵妃娘娘特地给您的。”
花崇欣脑子翻腾两下,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李公公笑道:“贵妃娘娘请您务必参加。”
我就知道,花崇欣垂头丧气的跟在南宫逸和柳心柔的后面一同去了不远处的听宁阁。
听宁阁的主位坐着的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太子南宫邕,皇后死了以后,他就一直处在被废还是被杀的阶段。本就没有什么气场的太子,还长着很好欺负的面孔。南宫逸的身旁也坐着一个新面孔,九皇子南宫誉,是个没有封王的皇子。听说母妃出身寒门,没什么背景。
还有花崇欣最讨厌的三人组,妖艳贱货南宫睿,无比嫌弃南宫逸,自以为是南宫耀。
这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好久不见的面孔,一位是祝成宣的妹妹,祝尚书的嫡长女祝香兰。还有一位是少有奚的哥哥,振威将军少有桓。
祝香兰也是京城有名的貌美小姐,不过人怕比较,今日跟旁边的主角柳心柔一比,就普通了。
祝香兰也是不客气,酸味十足的说道:“柳大小姐好福气,太后亲自给设下洗尘宴。”柳心柔笑笑不语,保持一个大家小姐该有的风范。她这一笑不要紧,但看几位王爷纷纷投到她身上的目光,都包含着爱意,就气的祝香兰差点搅碎手中的丝绢。
这祝香兰还真是看不明白,不论最后谁做皇帝,这柳心柔妥妥的是皇后没跑啊,这姿色、家事摆在那呢。
花崇欣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南宫邕头一次见花崇欣,一直好奇的盯着花崇欣,见花崇欣摇头叹气,赶紧问道:“可是这洗尘宴太无聊了,让弟妹不耐烦了?”
花崇欣刚想抬头说不是,就听见南宫耀大笑几声道:“不如侧王妃为我们弹曲跳舞助兴如何?”
若是别的大家小姐听到这话,肯定要立马应下,毕竟能在这么多王孙公子面前表现,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花崇欣却冷冷笑了几声后,道:“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抚琴霓裳……我一概不会。”
南宫耀手中举着的一杯酒差点都洒出来,什么都不会却如此理直气壮,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除了南宫耀,大家都忍不住低头嬉笑。
南宫耀不太服气,接着问道:“那弟妹会什么不妨给我们露一手,也好让大家长长见识。”
南宫耀既然你这么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花崇欣伸手管身后的白辛讨来几个铜板,然后冲着南宫耀睥睨的说道:“不如王爷与妾身玩个游戏,我们互相往对方的头上扔一枚铜板,看看谁能将对方的头打出个窟窿如何?”
屋子里面瞬间安静,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一口气,生怕引起花崇欣的注意。太子试探的调和道:“弟妹,这游戏怕是一般人经受不起,我们还是换个别的吧。”
花崇欣没有理会太子,一直用眼神向南宫耀挑衅,她的意思很简单。
臭小子,别怂啊?
面对花崇欣这样的狠角色谁会不怂,南宫耀赶紧赔笑着自罚了三杯酒,才算是让花崇欣放过了他。
南宫睿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给花崇欣竖起了大拇指。花崇欣心情也变得好一些了,她只想做个看客,若是谁要让她不痛快,她是绝不会客气。
南宫誉举杯道:“今日是给柳小姐的洗尘宴,我敬小姐一杯。”
柳心柔轻轻抿了一口,浅浅笑道:“心柔何德何能,今日太子与众王爷都在,不如心柔为大家弹奏一曲助兴。”
柳心柔的琴艺高超、曲调优美,花崇欣有心而发的称赞。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这屋子里觊觎这美人的男子,还真不少。
南宫耀的目光是对柳心柔势在必得,南宫逸被她吸引的痴痴傻傻,少有奚和祝成宣是色狼不算数,太子对她也是青睐有加,不过应该是有所顾虑。
还有一个全程看她的南宫睿,你是不是傻,有美人不看,看我干嘛?
一曲毕,南宫逸轻轻地舒了口气。
花崇欣侧脸,低声问道:“这么喜欢人家,为什么不去提亲,赶紧娶回来做你的正王妃?”
南宫逸微皱眉,道:“关你什么事。”
花崇欣撇撇嘴,道:“我是好心好意的想帮你,哄女孩子开心,王爷你肯定跟我比不了。”南宫逸斜了花崇欣一眼,道:“本王为什么要跟自己的侧王妃比较,谁更会哄女孩子开心?”
也对,确实有点莫名其妙。
就在两个人悄悄话没完没了的时候,南宫耀端着两杯酒站到了南宫逸的面前。
南宫耀把其中一杯酒递到南宫逸的面前道:“十弟新婚大喜,本王敬你一杯。”
花崇欣瞧了眼那杯酒,酒面上浮着一层微弱的蓝色光晕,那是唐门特有的毒酒,蚀骨酿。毒性并不算大,喝下的人也不过是一两个月之内有着,被啃噬骨骼的痛苦而已,是唐门用来审问犯人用的。
花崇欣藏不住笑意,只好低下头。心里嘀咕道,南宫逸啊,你就在家好好地被折磨两个月吧。
南宫逸虽没有花崇欣了解的那么清楚,但是他知道南宫耀定是不怀好意。他侧目看了眼旁边偷偷坏笑的花崇欣,心生一计,将酒杯接到了手里。道:“王兄的好意,做弟弟怎么可能不接受呢。”南宫逸说罢,用胳膊肘碰了下旁边的花崇欣,微笑道:“不过今日本王有些醉了,既然这酒是王兄祝福我们新婚的礼物,还劳烦爱妃代本王喝了。”
南宫逸,你大爷的。
花崇欣在心里大骂一句,然后用手推着南宫逸递来的酒杯,硬挤出笑容道:“王爷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妾身不胜酒力,这杯酒还是算了吧。”
花崇欣好不容易将这杯酒夺下放到桌子上,却被对面跑过来的祝成宣重新端了起来,塞回到她的手里。
祝成宣一脸小人模样,坏笑道:“花大小姐人送千杯不倒,难道是不屑庆安王的祝福,才拒绝的?”
这天底下就是有人,他妈的找死。
花崇欣低头看了眼酒杯,淡淡的蓝色光晕下映着她冷冷的笑容。她将杯子举高,以表谢意后,毫不犹豫大口喝进了嘴里。
就在南宫耀和南宫逸,都在留意花崇欣是否中毒时,花崇欣眉梢一挑,将口中的酒水全部喷到了祝成宣的脸上。祝成宣的脸立时被烧的红肿,疼的在地上打滚。
“哥哥。”
“祝少爷。”
“成宣。”
众人纷纷赶到祝成宣的身旁大喊大叫,乱作了一团。
祝香兰尖声叫道:“太医,快传太医。”
花崇欣推开人群,走到南宫耀的身旁,故作姿态的掸了掸自己身上残留的酒渍,淡淡道:“看来庆安王的酒,是有点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