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际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她发现自己还确实不算了解楚戈。 别的不说,甚至连楚戈的具体年龄都不清楚,家里有谁也不知道,写书之前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兴趣爱好么? 一概不知。 但我为什么要知道? 难道真要和你心意相通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 秋无际有些小憋气,但这话也终究没说出去,只是道:“我回房了。” 楚戈目送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这态度什么意思来着? “呃等等。”楚戈追了上去:“这都晚上了,我们先出去吃饭?” 秋无际停下脚步,有些讽意地转头:“我以为你要说让我先去做饭。” 楚戈摇摇头:“所以说你没了解我啊。” 他转身走向屋外:“我不否认让你做饭确实满足了某些念想,也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但你又不是我的丫鬟,这刚刚出差回来,立马让人做饭,当我是什么了。” 秋无际道:“你等一下,为了装个很有气势的样子,走那么快干嘛?” 楚戈:“?” 这不是挺了解的嘛…… 秋无际“砰”地关上门,窸窸窣窣了半天才换了那身OL装出来,板着脸道:“走吧。” 楚戈神色怪异:“你那衣服没洗过。” 秋无际无所谓地道:“我用了清洁术。” “真腌臜。” “要你管?”秋无际冷哼道:“这不是就一套吗我有什么办法,我之前给你的钱是不是够?我要再买几套。” 楚戈从善如流:“行,吃完就去买。多买几套别的类型……” 秋无际斜睨着他:“什么类型?猫耳?女仆?” 楚戈惊为天人:“你怎么知……哦,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本座现在知道了,什么短裙,什么黑色丝袜,明明就是某些人的特殊癖好,恶心得不行。”秋无际冷笑:“你骗我说这很正常!” 楚戈转着眼珠子,一步步后退,很快抵在了大门上。 活脱脱一副“害怕.jpg”的表情包:“那个……黑色丝袜是你自己提的。” 秋无际磨了半天牙:“让开,杵门上耍什么宝?” 楚戈一把就被拨到一边,秋无际大步出门。 楚戈跟在身后叹气:“就不该让你上网冲浪,这知道得真快。真奇怪你怎么会精准搜寻别人的XP啊?” 秋无际脸色微不可见地红了一下。 哪是什么精准定位?在那些破站看视频,评论区的人各种自曝XP,看多了呗。 那可真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谁能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啊?还猫耳、还尾巴,这也就算了,喜欢女妖怪的人也不是没见过,可怎么会有人连没变人形的都喜欢啊?什么“还没变我已经开始用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电梯到了。 两人闷头钻了进去,秋无际才闷闷道:“你拿我的衣服做不可告人的事情,我这身也不能穿了。” 怎么世界上还会有喜欢贴身衣物的变态啊!那有什么实际意义? “?”楚戈差点在电梯里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拿你衣服做过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秋无际转过脸去,根本不信。 当初那丝袜都卷成麻了,你告诉我没做过? “我TM真没有啊!” “嗯嗯,你没有。”秋无际懒得跟他争,转移话题道:“这两天有遇上麻烦么?对门那位?” “我……算了。”楚戈也懒得争这种没法解释的问题,话说她这态度也怪哈,真有的话你不揍我? 咦…… “问你话呢!” “哦,没有,她说要搬走。” 秋无际微微颔首:“算她拎得清。” “怎么,如果她不表态,你想好怎么对付她了?” “该威胁赶人就威胁赶人,该抹记忆就抹记忆,她确实没得罪过我们,但你都说我是一代宗主都能争霸了,为什么要在乎这点妇人之仁?”秋无际淡淡道:“我之前很多事情听你的,是觉得你对此世了解,判断比我正确,而不是非要听你的话。” 楚戈叹了口气:“感觉你这次回来,强硬多了啊……” 确切地说是看了那争霸剧情之后心中抵触感变得强烈了,更想凸显自我意识了……之前揍人还有点打情骂俏的味呢,这变化太明显。 楚戈心中清楚,却没和她争议,这种一时心气不顺,过去就好了,就当大姨妈呗。 他笑道:“今天吃火锅怎样?” 秋无际神色微动:“这大热天的……” “有空调这种神器,什么天气都可以是春天。”楚戈拉着她就往火锅店走:“别的菜可以家里做,火锅这玩意一般人家里很少搞的,正好试试。” 秋无际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眸微垂,却没说话。 忘了他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这么拉的,当时什么场面来着? 忘了,好像那时候在想别的没留神。 可这次留神了,却为什么没一脚把他踢飞? 好像他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刻意挣脱是不是太着相了…… 还没等心思转出个所以然,两人已经钻进了火锅店。 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色,秋无际确定,这玩意家里真的不太会去做。 这也太多东西吃了…… ………… 夜色渐沉。 月影慢慢走进了神迹夜总会,戴上了一个鬼脸面具,然后七拐八绕地走进了一个隐蔽的电梯。 电梯通往地下深处,那是黑拳赛场。 她靠这个吃饭。 打黑拳其实不赚钱,钱都是场子抽走了,她只有胜场的分成,收入并不高,一旦受了伤,治疗费用都不够贴的。 但她只能做这个。 因为她别的什么都不会。 “叮。”电梯打开,外界的喧嚣扑面而来。 重金属的音乐声,周遭看台上一个个狰狞疯狂的面容,狂热地喊着:“月影!月影!撕碎他们!” 胜率太高了,支持者很多。 有人想让她输一场,给她更多钱。 但…… 那会很痛。 月影微微抬头,看向侧方高台,那里是一面玻璃墙,看不清玻璃墙后的人影。 她知道对方的样子。 那是一个看上去文秀瘦削的男子,冰寒的眼镜下藏着冷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