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爸爸回来的比较晚,他说工作很忙,他每次回到家都有种无声无息,总是下了客车后独自步行二三十走回家里。因为家门口是省道,所以还是挺方便的,爸爸回家的路是很漫长的,他要让人送去机场,坐飞机,然后机场大巴,然后到县里,再坐乡村客运。回去也是一样的,爸爸回来了我就感觉看到了希望,因为可以不用在拉竹子了,但是我知道,他们吵架也不远了。妈妈总是有一万种理由,我为了逃避不仅仅会去楼上,还可能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晚上才回家,张美银年前也有一段时间不在家,所以我要看情况而定。
而往往,我和他们两吵架的次数也很多,每年她们都会以各种对我的看法进行对我的言语抨击,我也是那种一点就燃,大不了鱼死网破的那种,我有些受够了她们吵架,以及和我吵架,大家都不是平易近人的人,就妈妈一直不喜欢我,还有我的朋友,就有一种她的朋友是朋友,我的就不是。
龚青一次背着个花背篓,去镇上买菜,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他就差冲过来让我不要笑了,他问我:“寒假作业做的怎么样了?又看小说了?”
“没看什么,我做了一些,我都在想怎么寒假作业这么难,我觉得我要完了,一定做不完。”因为作业不仅仅是寒假作业书那么简单,老师好像希望你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做作业,看到班上的那几位学习好的都上街来了,她们和我打招呼,问我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龚青说要买点东西回家过年吃,就好奇的看着我怎么是空着手,我微笑着说:“因为我家又不是我买东西,我妈大多数都去市里买了,所以我们可能就是买点菜,你需要买什么呀!”
“走买好吃的给你。”龚青一副你真可怜,看着就是一个没钱的模样,他要买好多东西,说是过年要送礼什么的,我当时的感触是我家都没有亲戚可以走,而且我们家的亲戚间关系不是很融洽,再加上我妈一般都只是给钱,而且年后初二三可能就要去城里干妈家,所以,我的出场次数可能并不多,然后我就问出了我妈妈每年让我送钱出去我都送不出去怎么办。
“好问题,买东西不就方便多了。”他一副你原来没有生活技能的模样。
“你有没有想过,人家直接接我去他们家,我怎么去买东西。”
“所以你东西和钱都送不出去不是更好。”他微笑的好像表达了你真是省钱的能手不是。那天好巧不巧,被我三姑碰到了,她带着她的小女儿,很小,就一岁多,但是她的大儿子已经读七年级了。然后问我龚青是谁,我说是同学,就和三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你姑还不错呀!”
“别这样说,我妈说我三姑这人最难对付了,而且看不起我们,所以,看人不能看表面,特别是我家的那些亲戚。”我在最后的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胡飞的一个姐姐嫁的人现在在街上开了一家超市,人多人都去他们家买东西,所以胡飞家里人赶集就会去帮忙,龚青也在这家小超市买了不少东西,胡飞的姐姐笑着和我打了招呼,我只是同样的微笑但是我没有说话。
然后在大年初一的时候,我们去奶奶家的时候,三姑就说起了那天在街上遇到我和我的一个男同学,我的姑姑家的表弟也没说他在学校里有没有听到我的传闻。
后来去到城里我干妈家,我被我弟弟带着打游戏,然后我说我想去看书,他不想,为此他被我干妈他们说了一通,因为我妈给干妈他们说我的数学很好,所以我干妈就要我给我这个七年级的弟弟补数学。
这个弟弟也不是一个谦虚的人,总是说我晓得了,知道了。他的期末考试不是很理想,他的英语我是帮不了了,他数学考了不到八十分。他就问:“我说姐,你怎么就和别的女生不一样,那有说女生数学好的。”
“你这是偏见。”
“不是,你就数学好,其他都不好,大多数成绩好的女生都是整体好。”
“我不仅数学,我物理也考了九十几,地理也可以,你要问地理不?我看你很喜欢地理的样子。”他的房间挂了一张小的世界地理图和一张大的中国地图,还有一张生物年表。
“你可能有所误会。”
“我真的,七年级地理学的可好了。94呢!”我笑着,告诉他我可不只是数学好。
“你可别和爸爸妈妈说,不然我就死了,他们总是要求太多了,那里能都学好的。”他一脸自己很认真的学习了,只是没有学到爸妈希望的成效而已。
他突然默默的来了一句:“生物呢?”
总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我笑着说:“88.”确实不是很好,生物除了一些东西毫无逻辑可言,所以我觉得生物确实不好学。
他听了之后气的站了起来,然后把我赶出他的房间,说他要换衣服,带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于是就带着我去了书店,他是真的可以一坐坐很久,然后我们下午五点过被打电话叫了回去,我们中午不想做饭,吃了泡面的事情被说了一通。
后来妈妈他们下来给城里的亲戚拜年,顺便带我回家,我干妈就说:“让她多在这里待几天呗,还可以给她弟弟补一下。”
于是我就又呆了几天,我弟,人间大直男,要不是我脾气好都受不了他,他说别人牙齿黄不刷牙,对方是个小姑娘;说别人说话太大声,像个男人,对方是个小姑娘;说女生手大,一定长得不好看;说别人头上有跳蚤,头皮屑多,对方是女孩呀!
他总是知错不改,而且还说不得。一天天就说着:“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开学后,学校的氛围一下子就将我们拉入了准初三的行列。龚青是很忙的,所以我很少见到他,不过像刘毅牟云云他们这种就见的比较多了,好像每节课都要下楼来溜达一圈,就如同犯人需要出院子里放风一样,好像这还有一个学期就是一根无形的枷锁缠在了他们的身上,如果不是这个枷锁,他们甚至可以快速飞奔到这个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
中午在午自习前会上三楼去找龚青,但是他总是说怕我摔了,借他吉言,开学不久,三月二十几号,我就在打扫校门口的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老师为此找我我的妈妈,问我为什么总是在楼梯上摔倒。只不过这次不严重,可以说是毫无皮外伤。我就是在要倒下的时候顺着楼梯慢慢的滚了两圈,被路过的一个同学拦住了,这位同学事后表示我滚的太慢太滑稽,要是滚太快他都不敢拦我去路。
学校外面的这段梯子的一侧有棵黄果树,春天到了他落叶,落叶后他开花,开花后他落花瓣,然后花瓣里长出叶子。就需要盼着他一夜全落下,这样就少扫些叶子。
这之后,龚青就没有让我爬三楼了,他下午会到楼下来,愚人节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我摔了,他跑下来后见到一脸懵的我,我大概率猜测那个人是牟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