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夏轻灵几乎无法忍受。
穆祁言冷声道：“够了，你该死的给我安静点。”
他的身份，注定了从来没有受过别人的指责，更不会委屈自己。
而夏轻灵。他已经退步太多。
多简直超乎想象。
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不知道，她面对的是谁。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一直违抗他的。
难道她以为，慕少洛那个废物能保护她吗？
夏轻灵被他眼里的煞气激到怔住，虽然直到穆祁言的脾气很大，可是第一次这么表露自己的杀气，却还是让她心惊胆战。
夏轻灵有些无措地低头，然后像是决定了什么，她又再次抬头，眼里有一份前所未有的决绝。
“我要离开，真的。”
她就好像在试探什么。
坚持的，一点一点地去踩穆祁言的底线。
穆祁言被她气炸了，他猛然站起来，“你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最近对你太好，让你忘记身份了吧，你不过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而已，刚这么跟我说话？”
小老百姓。
其实比一开始说她出来卖，至少好听点。
夏轻灵抿着嘴，嘴唇一直都在颤抖，“我要离开。”
穆祁言突然伸脚就将床边的一张桌子踹倒，上面放置的医药箱，还有那些用剩下的医药棉花，酒精什么的都统统被踹倒。
夏轻灵有些害怕，她的手忍不住狠狠捉着被单。
“我……我……”
她几乎连话都说不全了，可是最后还是说：“让我走。”
穆祁言狠戾地卡拿着她，突然伸手就往她这边伸过来。
她以为他要揍人。
怕到吓到闭上眼睛，可是下一秒，却听到各种各样的巨响。
她睁开眼，发现穆祁言竟然离开了床边，随手就将所有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出去。
路过的仆人吓得簌簌发抖，却不敢离开。
等到东西都被他砸了，屋子几乎不能看。
就剩下她睡的床是完好的。
好不容易，穆祁言才停止自己暴烈的动作，气喘吁吁地停在一堆碎片当中。
穆祁言眼神通红，有些疯狂地看向夏轻灵。
“你再说一遍。”
夏轻灵心几乎要跳出来，她忍不住蜷缩起来，“我只是想要离开。”
这样的穆祁言，让她很恐惧。
穆祁言剧烈喘息几下，突然转身就走，“要滚就给我滚。”
夏轻灵几乎不敢相信，他这么好说话。
生怕他说谎，夏轻灵还是跌跌撞撞地自己一个人下了床，就往外走了。
走到大门的时候，一辆车子出现，司机从车窗那里探出头，对她说：“慕少让我送你下去。”
因为城堡的地势高，所以要到达城市，需要下公路。
夏轻灵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走出去，因为这里大部分是穆家的私人土地，更不会有车子。
她犹疑了一下，才上了车。
司机将她送出城堡，等到看到慕少洛的屋子时，司机才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地将她放下去。
他顺口说：“从来没有见过慕少发那么大的脾气，你竟然会没有事情，真是好运。”
好运吗？
夏轻灵转身进入到屋子里，慕少洛不在，她进入自己的房间，上了床，扯过被子盖着头。
这时候，她才敢真正发起抖来。
什么叫没有事情。
她几乎被吓死了。
穆祁言几乎要杀了她。
那个眼神，真的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
穆祁言单独一个人站在落地窗边，他手里拿着一瓶烈酒，没有任何迟疑地仰头就是一口。
管家站在他身边，负责递酒。
城堡有专门的酒窖，酒水的供应比批发还要充足。
“她走了。”
穆祁言突然说。
管家沉默。
穆祁言又说：“对她那么好有什么用，我就该将她绑起来。”
管家迟疑了一下，才轻声提醒，“你不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心。”
穆祁言恶狠狠地说：“可是我都做那么多事情了，她还不动心，她根本没有心。”
管家其实不敢说，他一点都不温柔。
是个女人都会被吓跑。
穆祁言又说：“我知道她一定又回到慕少洛那里了。”
管家更加沉默。
穆祁言突然对管家说，“滚出去。”
管家漠然，然后转身优雅地滚出去了。
穆祁言一个人去打开保险柜。
然后他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
这个照片。尺度很大。
是艳照。
他冷冷地看着，就好像能看到她的娇柔的模样，在自己的身材盛开。
在景区的时候，他给她下药的时候，几乎能得到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他却没有真正拥抱她。
他手上的照片，只是为了寄给慕少洛，让他知道夏轻灵的水性杨花。
可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这么做。
甚至是让别的男人承受夏轻灵的怒火，将这件事揭开过去。
不然光是夏轻灵找不到袭击她的男人，就几乎能让她发疯。
他伸出手，轻轻滑过照片上，她沉睡的脸孔，脸孔下面是半露出的肩膀。
想到夏轻灵说走就走的模样，他心里的怒火，几乎燃烧起来。
本来还想对她好一点，可是她却欺骗他。
欺骗他也就算了，她生病照顾她，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还不领情。
所以他决定不对她留情了。
他要将这些照片散发出去，让慕少洛没有面子，让夏轻灵没有脸出门。
对，本来就该这么做。
然后在让人使劲抹黑他们。
攻击他们。
让他们无处可逃。
最后，被人谴责到去跳海算了。
穆祁言越想越是觉得，他本来就该这么做。
然后他恶狠狠地将那些照片都拿起来，一张一张地挑选。
这一张不行，肩膀被看到。
这一张不行，脖子被看到。
这一张不行，手被看到。
这一张更加不行，长发都被看到了。
脸被看到也不行。
脚被看到也不行。
她的睡姿凭什么给别人看，做梦。
她这么魅惑的模样，谁看到就活宰了她。
最后他觉得没有一张能拿出去。
真是越想越生气。
穆祁言一生气，就将所有照片都塞回去了，然后狠狠锁上保险箱。
然后他打电话给穆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