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的相遇并不美好,而且他性格恶劣暴躁又自大疯狂。
谁会喜欢这种人?
除非自虐狂。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无法否认他对她其实还算可以。
毕竟光是救命,他都救了她两回了。
如果他不是穆祁言,哪怕是个比较正常普通的男人,搞不好因为救命之恩,她都要考虑以身相许了。
可是这个家伙是穆祁言。
富可敌国,天赋纵横,要什么有什么的穆祁言。
她就算想还救命之恩,也无从下手。
而且就算他救了她,他也不是一个好人。
这让夏轻灵对穆祁言的感觉,实在是复杂到无法形容。
而慕少洛,救了自己最亲的姥姥。
对她来说,这种朋友是珍贵到需要守护的。
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穆祁言去对付慕少洛。
因为穆祁言的出手,肯定是要慕少洛后半生都痛苦不堪。
她怎么可能,看着心底那么好的慕少洛,后半生都被自己的哥哥毁了。
夏轻灵的沉默,无疑加剧了穆祁言心里的阴暗凝聚。
他一字一句,阴沉沉地说:“轻灵,你知道我的耐性不好,慕少洛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你确定你还能呆在他身边承受我的打压。”
简直疯了。
夏轻灵皱眉,她都不知道穆祁言堵她执着个什么劲。
她突然眉头舒展,对穆祁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这个笑容,从她的嘴角舒展开,给人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
穆祁言愣了一下,眼里的阴暗少了一点,他以为夏轻灵想通了。
可是夏轻灵下一秒却是说:“抱歉,穆祁言,我不接受你的提议。”
穆祁言脸上有一种平静的表情,可是很快的,一种阴沉无比的感觉,就凝聚在他的表情波动里。
可是夏轻灵像是看不到他的怒气,反而轻轻柔柔地说:“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跟少洛很快就要结婚了,你知道什么是夫妻一体吗?”
夫妻一体?
穆祁言浑身肌肉僵硬着。
夫妻……一体吗?
夫妻不过就是两个互相算计的陌生人而已。
穆祁言很想冷笑着这样回答。
可是夏轻灵却笑脸幸福地说:“你知道吗?所谓的幸福,就是能与你相爱的人相遇,相知,互相爱恋。然后结婚生子组成一家。而爱情,更是付出,而不是索取。”
穆祁言喉咙深处似乎有一种难受的窒息感觉出现,可是他张张着嘴,却无法说出什么来。
他只是觉得,当她在说爱这个字的时候,眼里都是笑意。
笑得……真是刺目不已。
他从不懂这个字。
也无法理解什么爱不爱的。
他知道,自己要的就要抢到自己手里。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容许别人得到。
这不是常识吗?
什么付出,不要求回报。
简直笑话。
这个世界笨啦就是弱肉强食,只会付出的蠢货早就灭绝了。
夏轻灵看起来并不蠢,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算这个世界上又这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人,他也不想慕少洛能遇到。
凭什么他没有,慕少洛就能得到?
“如果我要跟少洛结婚了,那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他身边,永远陪伴着他,而不是因为他失去了物质,或者别的什么就离开他。”
夏轻灵突然伸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穆祁言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专注地凝视着他,眉发如墨,鼻梁挺直,薄唇凌厉,下颌线条无可挑剔。
明明精致得中性,却不给任何人一种女气的感觉。
因为他的眼眸,深邃如深渊,凌冽如冰雪。
没有哪个女人,能有这种逼人的气势。
也没有那个男人,能有这种高高在上的贵气凌然。
穆祁言,如果不是性格暴躁,脑子抽风。
简直完美到不像话。
夏轻灵忽略自己内心深处拿细微的触动,微微垂落眼睑,遮住自己眼里的波动。
突然她嘶的一声地痛呼起来。
穆祁言竟然手指一用力,扯着她的头发不放。
他微微眯着眼睛,俊美的脸上扭曲起来,语气恶毒阴狠,“你对慕少洛还真是情深不悔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穆祁言松开夏轻灵的头发,然后单手将她推到床下。
夏轻灵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跌到地上去。
没有地毯,屁股几乎要摔到开花。
夏轻灵无法控制地低声痛呼,穆祁言的动作一顿,可是很快就恢复自然。
夏轻灵伸手捂着臀部,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她咬牙切齿地对穆祁言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谢谢你救了我,你跟少洛怎么说也是兄弟,得饶人且饶人,少洛不会威胁到你的。”
穆祁言冷笑:“威胁,就凭他这个废物?”
夏轻灵无奈地看着他,实在是对他自大妄为的性格无语了。
穆祁言厌恶她这种眼神,就好像他不管做什么,在夏轻灵眼里都是莫名其妙的。
他手一指,对着门说:“如果真那么爱慕少洛,就滚出去。”
夏轻灵就像是听到什么好消息一样,立刻转身就走。
她实在是应付不了穆祁言。
如果穆祁言让她从此滚出他的生命,她会感谢他的。
穆祁言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手狠狠攥起来,还没有谁,能这么避他如蛇蝎。
他还以为,几次救命之恩,能让夏轻灵抛弃慕少洛来到他身边呢。
毕竟他的条件比慕少洛好太多,只要他微微放下身段,夏轻灵不是该感激涕零吗?
可是她却走了。
穆祁言只觉得这段时间都做了白工。
费力对她那么好干什么?
反正她又不知道感恩。
别人知道他叫穆祁言,都是赶着过来舔他的鞋子。
而夏轻灵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都愿意接受她了,她竟然一点都不心动。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他只是要慕少洛痛苦而已,干脆找几个丑男人轮了夏轻灵,让他们一辈子都痛苦好了。
可是一想到别的男人竟然能碰触到她身上的肌肤,穆祁言几乎无法忍受,他伸手抓过旁边一个装饰用的白色时钟,就狠狠往门口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