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泰在路上碰上了精心梳洗打扮后的郑贵妃,把大概的经过说了一下,郑贵妃也颓然了,这个哥哥怎么能这么糊涂,往日里自己的侄子胡闹了些她不是不知道,没想到这次同时惹到了慕容府和夏国公府,这可如何收场?
“泰儿,你有什么应对的法子吗?”郑贵妃一时慌了神,真的如恒王所说的样子等那两家的人来到,郑旺祖肯定会被恒昌帝重罚的,势必会连累他们娘俩在恒昌帝心中的形象。
“能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百里泰没好气的说道,母妃平日里太宠着家里人了,这让让他们个个都无法无天的,郑紫依,郑旺祖都不是省油的灯。
被儿子挤兑的郑贵妃也没有空去纠结这个了,她暗暗地握紧了自己的手,似乎下了决心。
“走吧,到时候你争取在你父皇开口前主动请求对郑旺祖的重罚,并且由你亲自执行!”说完郑贵妃上了轿撵,催促着抬轿的人快些走。
百里泰明白母妃是做出选择了,他拐进了另外一个小道,抄近路赶往了金安殿,不能让恒昌帝看出他们娘俩是讨过商量的。
金安殿上
恒昌帝不停地在龙案后来回踱步。
殿上郑国公一家除了郑紫依都在场,郑国公老泪纵横地匍匐跪在地上,郑夫人泪痕连连地看着担架上满身是血头肿的像猪头一样的郑旺祖抽抽搭搭地哭泣着,而郑旺祖则是哼哼唧唧地嚷着快要死了……
“皇上啊,请为臣做主啊,臣就着一个儿子啊,三代单传啊,虽说旺祖他愚钝,但也不能无端被打成这样啊。臣知道夏国公府和慕容府在皇上和百姓心中的地位,但也不能这样欺负臣啊,皇上啊……”
哭诉完,郑国公又重重地给磕头,没几下额头都沁出血来了,恒昌帝看不过去了:“行了,别磕头的,你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家小子和慕容家的那个小子怎么会跟旺祖起冲突呢?不管怎么也得先看病不是!”
然后又让身边的太监去太医院找一个太医来给郑旺祖看看,这样看着的确跟快死了一样,他看着觉得实在有些恶心,若果真是那两个小子打的,确实该问问。
“皇上圣明,旺祖今日一早约了三五好友泛湖青玉河吟诗作画,途中遇到两个女子乘坐一个破小的画舫,出于好意邀请她们上大些的画舫,不想言语之间有了冲突,之后突然冒出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抓了旺祖他们,慕容云起和夏世泽出现了,对旺祖拳打脚踢一番,非说旺祖调戏了那两个女子,要不是恒王殿下及时出现,旺祖就性命不保了呀皇上……”
郑国公这时候还不忘提一把恒王百里泰,刚走到金安殿门外的百里泰刚好听到这最后一句,差点头一懵栽倒在地上,这个舅舅脑子里是不是被浆糊封住了,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不成?这会他想洗白自己也不成了!他刚要上前一步的脚又缩了回来,想看看情况再说,至少也得等着那两家到的时候再进去。
“咦,二皇弟?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呢?”百里泰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不用看就知道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太子百里贤。
百里贤一改往日里见到百里泰就竖起浑身毛刺的样子,脸上笑意融融,给人一副兄弟情深的感觉。
“哦,刚到正要让人通禀!皇兄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虽然对百里贤的来意,百里泰是心知肚明,他想拖延一点时间晚会进去。
“嗨,还不是那些个琐事吗,父皇召我,估计是三皇弟去黄河治水一应物件是不是齐全吧,毕竟户部工部的事情为兄多少知道一点……”,像是陈述事实,又像是故意炫耀自己受重用一样,总之百里贤摆着一副很烦恼的样子,其实心里春风得意跃然于形了。
百里泰今天可没心情听他这阴阳怪气地说话,不过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罢了。
“太子殿下,恒王殿下,皇上让您二位进去呢!”一个小太监跑了出来,先是对着太子和百里泰微微鞠躬,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百里泰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和太子一起进去了。
一踏进金安殿,就听到郑夫人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和郑旺祖的哀嚎声,百里泰偷偷看了一眼恒昌帝,只见他这个一向情绪不外露的父皇竟然满脸的不耐烦,他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郑国公,郑夫人这是怎么了?”太子百里贤故作惊讶地样子,待他看到躺在架子上的郑旺祖,更是表现的吓了一跳似得,“这,这是郑公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恒昌帝对百里贤的行为很是不齿,装!你不知道才怪,不知道能跑的这么快来凑这个热闹!
“启奏万岁,夏国公,慕容将军,夏二公子,慕容三公子在殿外候着了!”一个侍卫进来报了恒昌帝。
“让他们进来!”恒昌帝不再来回地走动了,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斜靠着椅背,一直手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元霆,慕容凌彻,夏世泽,慕容云起四人先后进了金安殿,撩起袍子,对恒昌帝跪拜:“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恒昌帝摆摆手,似乎有着无尽地疲惫。
“参见太子殿下,恒王殿下!”四人转而对百里贤百里泰行了礼。
“国公,将军客气!”百里贤抢先开了口,百里泰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皇上,请为犬子做主啊!”郑国公看这几个人一进来看到没看他们一眼,更别说道歉求和了,气从心起。
郑夫人也开始嚎啕大哭:“我的祖儿啊,你可是要了娘的命了啊,……”。
殿下众人神情各异,百里贤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要憋着不让人看出来,百里泰恨不能得了失忆症,刚进来的四个人面无表情抬头挺胸看向恒昌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