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煞本想一走了之，自己去黎城。
不过看到马车成了马蜂窝，王国相和他的护卫还在与黑衣人打斗，一时拿捏不准。
鲁哈此时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王国相也是看着少族长长大的，我要去帮他们。”
他嘴上这么说，甚至身子已经前倾，不过眼睛依旧盯着林煞。
没有林煞话，你不能擅自离开。
四周太黑，林煞根本看不清王国相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所以她看着鲁哈道：“去吧，只是你该知道怎么做，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
鲁哈点头，“主子放心，鲁哈明白。”
林煞对其他人道：“找个隐蔽地方，这种事情我们不做无畏的牺牲，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
鲁哈抽出自己的弯刀，大吼一声，“少族长。”
吼完冲过去直奔马车旁边。
十几个黑衣人一瞅，立马全部围攻鲁哈。
鲁哈‘啊，啊’两声，弯刀的碰触在夜色中出刺眼的亮光，划出一道又一道弧度。
鲁哈左挡右杀，可惜奈何人家十几个打他一个，他这是摆明了不敌啊！
很快，鲁哈被黑衣人一个刺杀，撂倒在地。
鲁哈浑身上下都是血，可他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黑衣人。
旁边的王国相也被黑衣人包围，鲁哈听着王国相痛苦的呻吟声，他吐了一口血，道：“你们杀了少族长，现在又想杀王国相，只要老子不死，一定禀告族长，杀你们全家。”
他怒吼着，咆哮着，可是黑衣人丝毫不理会，一个黑衣人指着他道：“少族长呢？”
“少族长被你们杀了，你们以下作乱，到时候把你们剥皮抽筋，祭奠少族长的亡灵。”鲁哈说着，双眸如鲜血一般赤红。
另外一边，同样的问题问王国相，“少族长呢？”
王国相冷哼一声，不说话。
“嘴硬？”只听黑衣人一拳砸在王国相身上，王国相顿时吐出一口血，浑身痉挛抽搐。
“人呢？”
王国相还是不说话，又是一拳，王国相彻底没了力气，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听上去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
鲁哈急了，他大喊道：“有本事冲我来，王国相什么都不知道。”
王国相喃喃的说道：“不，不要动他。”
鲁哈听在耳中，心里如同被刀割般痛苦。
黑衣人冷哼一声，对着鲁哈道：“说出少族长在哪儿，我们便让他死的痛快点儿，否则让他死都死不了。”
鲁哈咬着嘴唇，死死盯着黑衣人看。
黑衣人道：“怎么？不信？”
话音刚落，鲁哈迅被人拉起来拖拽在王国相身边，黑衣人指着王国相对鲁哈道：“你们看清楚。”
几个人同时在鲁哈的肚子上拳打脚踢，鲁哈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而王国相也是这样，两个人就像是被踢皮球一样，揍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躲在暗处的林煞，紧紧握着拳头，吴行好几次想冲出去，可是都被杜钦拉住，不是他们不救，而是还不到时候。
鲁哈浑身上下的血已经把地面侵染，他伸出血手，想碰触到王国相，可是奈何没有力气。
王国相轻轻的道：“我不想知道少族长去哪儿了，我想，想知道，其他人呢？”
说完，他剧烈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堆血。
鲁哈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哭的一脸鼻涕一把泪，跟脸上的血柔和成了血水，渐渐染红了泥土。
“我不能说啊，国相大人，”鲁哈哭着道：“我不能说啊，不能说。”
鲁哈痛苦的趴在地上，他不能背叛自己的主子，只能对不起王国相了。
王国相艰难的爬起来，把自己满脸是血的脸对准他，道：“他们，他们是不是都走了？那少族长，他，他人呢？还活着吗？你告诉我吧，我死了也能安心。”
鲁哈看着王国相，努力爬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道：“你放心吧，他，他们都没事。”
说完自己倒在地上，他也快不行了。
眼泪和血水混合一起，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保护不了王国相。
可是又一想，最起码少族长和主子都没事，他也就安心了。
他努力抬起头，对王国相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国相，大人，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要好好，好好对你。”
说完最后一句，他眼皮沉重的厉害，想着他真的活不过今晚了，他想起了家里的母亲，不知道她得知自己死讯后，会不会把眼睛哭瞎？
而他那个父亲，动不动就打骂母亲，他在家还好，如果他死了，怕父亲会打死母亲吧。
还有妹妹，她长得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有那么多人都觊觎她的美貌，都因为有这个哥哥不敢造次，那现在呢？
想到这里，鲁哈的双眸渐渐暗沉下去，他喃喃道：“少族长，主子，鲁哈没有辜负你们，鲁哈先行一步了。”
他又努力看王国相，只是此时他的眼睛已经被泪遮住了，他看不清王国相在哪儿，只是凭感觉，道：“国相，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追随你，你真的是，好，好国相，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不寂寞。”
他还没来得及闭眼，王国相冷哼一声，“真是块硬骨头，非得这样才能逼你说出真相来，死不足惜。”
鲁哈还以为他出现了幻听，依旧低低道：“老子才不怕死呢，你们这群人渣，让族长知道王国相死在你们手里，就等着火祭吧。”
王国相被人扶着，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和血，“鲁哈，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偏偏跟少族长在一起，下辈子跟对了人，才能长寿。”
鲁哈这次听明白了，他吃力的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王国相，伸手指着他道：“你，你，你……。”
王国相冷哼道：“为了让你说实话，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既然你现了，就安心的去吧，至于你的家人，看在你临死都保护我的份上，我会看好他们的。”
说完，一个手势，黑衣人手起刀落。
鲁哈依旧睁着自己大大的眼睛，死死看着王国相。
或许，他才是死不瞑目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