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磊和花南飞在皇宫里相对而坐,皇帝还是皇帝,明黄色的五爪龙栩栩如生,映衬的皇帝有些颓废。
好像他撑不起这样的衣服,也配不上这件衣服。
整个大殿里只有他们几个,连一个大臣都没有。
炎天磊看着花南飞,花南飞冷冷的看着皇帝,过了许久,开口道;“父皇,你真要如此?”
他面色沉静,只是眸低闪烁着一股狠厉,出卖了面色平静的他。
西凉皇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坚定道:“朕觉得此法甚好,有何不可?”
“拿我们西凉铜矿的五分之一收成,您还觉得甚好?”花南飞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曲,他极力隐忍着怒火,“西凉盛产铜器,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我们也是靠外销铜器才能维持西凉经济,您说送出就送出?”
花南飞实在是恨,他千防万防,就是没料到炎天磊会用这样的方法来牵制西凉,而他的父亲,宁可赔上国家,也要保住自己的位子,真是太滑稽了!
“西凉不仅仅出产铜,还有铁等多种稀有物,铜矿不过是占了你们一半而已,”炎天磊开口道:“而且本王也说了,只要签署协议,你我两国必定世代交好,互帮互助,我们炎国盛产茶叶,酿酒都可以以半价销往你国,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花南飞冷笑几声,“齐王,你当本太子是三岁小孩吗?这铜矿是我们西凉的命脉,你说拿走就拿走?按你所说,本太子是不是也可以与你们分享一下银矿和金矿?”
炎国银矿、金矿居多,是各国非常需要的两种矿山。
“花太子,你似乎搞错了方向,”花南飞笑道:“如今是你的父皇要与我炎国谈协作,你这样做,好像在阻碍两国,难道你认为北凉国和东梁国可以有更好的条件?”
“据本王所知,东梁国已经得知西凉的变化,正在想方设法和北凉国接触,想两面夹击,到时候你西凉国在兵器强盛,士兵彪悍,也不可能分身乏术同时对抗两个国家,除非你想让西凉消失。”
这不是假的,近日东梁国与北凉国确实蠢蠢欲动,只不过西凉铁器最盛名,因此他们的装备是几国里面最厉害也是最坚实的。
西凉和炎国相对于其他两国,经济比较富裕,东西自然齐全,也就眼红了其他两国。
边关本就常年不稳,这要是他们两国联手,怕是西凉真的撑不住。
花南飞咬牙切齿的看着炎天磊,“那还要多亏齐王的功劳。”
炎天磊淡淡道:“太子误会,本王没那闲工夫通风报信,消息传出去,也应该从自己人查起,看看是谁卖国求荣。”
花南飞想都不想都知道花南飞在背后搞鬼,无非是害怕他接管西凉,对炎国造成威胁,所以先下手为强。
花南飞实在是头疼,东梁国和北凉国也一旦联合,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不免看向炎天磊,但要是让他把这块肥肉隔出来让人,实在是肉痛。
炎天磊笑道:“花太子,我不过是要了五分之一罢了,你何必如此,我也说了,这是两国合作的最好机会,只要你同意,那炎国必定站在西凉这边,想那东梁国和北凉国也不敢妄动,”
“花太子年轻有为,想要登基为帝,更要为百姓多多考虑才是,否则那就是不配坐在那个位子上,你父皇比你更适合。”
炎天磊这算是暗中逼迫了,花南飞要想登基,必须征得西凉皇帝同意,可是西凉皇帝如此行径,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只要炎国与西凉交好,就凭你我,想来你不会吃亏的,”炎天磊看着他,笑道。
西凉皇帝一听这话,这不是摆明了要他退位吗?!
“这协议是炎国和朕签,朕才是西凉皇帝。”西凉皇帝猛然间站起,他有些不耐烦。
花南飞实在是看不上这样的父皇,一心一意只在乎自己的皇帝尊荣,从未想过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皇帝配做一国之君吗?!
“齐王请回吧,”花南飞冷冷道:“本太子要和父皇单独聊聊,至于你的提议,本太子会考虑的。”
炎天磊笑道:“那两个时辰后,本王等太子的回应,告辞。”
花南飞知道,炎天磊不会等,一气之下,把身边的小方桌一把踹到,茶水溅了一身,他却毫无感觉。
父子两个互相对视,西凉皇帝面色不善道:“你不用说了,朕生下你这么个不孝子,就该当初把你连同你母妃一起赐死,也不会有现在的弑父夺位。”
“父皇,这么多年以来,是谁撑起这个国家?是谁训练士兵,抵御外敌入侵?又是谁保护您的安危?”花南飞有些无助的说道:“儿臣承认,这次是有些过了,可是您也不该联合外人对抗儿臣,儿臣再不济,也不会把西凉搭进去。”
花南飞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要这样做?难道他不知道让出铜矿的收入会导致西凉经济下滑不说,还会影响百姓朝堂震荡的。
“如今东梁国和北凉国已经联合要攻打西凉,这是谁造成的?”西凉皇帝疾步走下台阶,面对面道:“你口口声声是为了西凉,为了百姓,你就是这样逼着朕退位,逼着别国来欺负我国?这就是你的目的?”
西凉皇帝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那与生俱来的威严不减分毫,这么多年的腐蚀下还能有如此气魄,可见他的不平凡不是浪得虚名。
“父皇退位儿臣继位,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有何不可?”
“不可,朕是皇帝,是唯一的皇帝,你想登基,除非朕死!”
两人相互对视,西凉皇帝年老威严,花南飞阴鹜冷酷,两人都是人中之龙,只可惜在皇位之争中,全都是输者。
这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多年以后,花南飞想起他的急功近利以及因仇恨蒙蔽的双眼,都会时不时的刺痛着他的神经,让他为此付出多年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