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对着在场三人弯了弯腰，抱着布娃娃往前走。
林鹿和洛箖笙对视一眼，就看到徐弈崧抬脚跟了上去，还十分自然地问道：“这个医院里，地下太平间的医生，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抱着女孩在前面引路，开口的依然是布娃娃，“虽然我们是同事，但我很少跟他分配到同一个副本。不过他很强，而且很喜欢虐杀玩家，你们要小心。”
徐弈崧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那你呢？”
“我吗？”布娃娃说道，“我的能力不足为奇，只不过对你们的伴生武器有奇效。”
说话间，小女孩似乎十分抱歉地对着林鹿鞠了个躬，布娃娃随即开口道：“伴生武器实际上由你们的灵魂部分分化而成，所以灵武受损会将伤害反馈到本体身上，我下手之前并没有考虑到您的灵魂韧度。”
林鹿：“......”这不就是变相地说他菜吗？
不过“死”过一次以后，自己的“灵魂韧度”确实削弱了不少......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本来就弱，还是死亡带来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林鹿的脑袋传来轻微的晕眩和疼痛感，他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一口气。
徐弈崧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走路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一点：“怎么？”
“......后遗症吧。”林鹿当然不可能在直播下说出真相，而且徐弈崧也不怎么可信，他没必要和盘托出。
林鹿放下手，加快脚步跟上小女孩，没有看徐弈崧，于是错过了徐弈崧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暗。
医院现在基本都是被血覆盖的模样，墙壁上的血虬结成一根根血管，靠近的时候让人隐隐感觉它们似乎在颤动。
小女孩有一段时间没有离开儿童治疗区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原本就十分瘆人的眼珠更加阴沉了：“那个死疯子。”
她身前的墙壁忽然出现了一道门，小女孩上前拉开了门，看向身后的三人：“走这里可以不被医生发现，不过非常抱歉，因为这是我常走的地方，对你们而言比较窄小。现在整个医院都被医生污染，这里是他的主场，我无法重新生成一条暗道，只能委屈你们了。”
“无妨。”徐弈崧摇了摇头，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用细想也知道整个医院都被怪异的血管包围了，小女孩能信守承诺把他们带过去也已经不容易了。
小女孩消失在门后，徐弈崧看了他们一眼：“洛霖笙断后，小心一点。”
不知不觉中疑似成为团队拖累的林鹿陷入微妙的快乐。
好耶，不用动手不用动脑子，这就是废物的快乐吗！
林鹿一直秉持着能废则废的原则，傀儡控制这个技能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还挺适合他的，毕竟只要傀儡足够多，什么都不用自己做。
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一样的，有人带打，不比自己努力要快乐吗？
洛箖笙对这个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在背后用拳头泄愤般地给林鹿来了一拳。
暗道的空间很小，左右大概只有不到半米，上下高度在一米般左右，就连洛箖笙这种比较娇小的体型都钻得比较艰难，更别说徐弈崧和林鹿这两个家伙了。
小女孩倒是走得不紧不慢，还特意放慢的速度等他们艰难地蹭过来。
“小不点儿被揪掉头的时候还小，所以无法保存清醒的神智。”小女孩一边往前走，手里的布娃娃一边对他们介绍到，“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到这个医院，但他‘已经’是医生了，那时候实验已经从变态转向失控了，他希望造出一件完美的作品，献给他侍奉的神明，而医院是最好的载体。”
又他妈是哪门子的神明啊......
“这么有艺术头脑......”林鹿艰难地往前匍匐前进，一边喘着气一边吐糟道，“他应该转行去当艺术家，当个医生他还真是屈才了。”
小女孩居然还很赞同他这个说法：“我也觉得，可惜他精神状态没办法跟他沟通。”
“林鹿说不定可以。”徐弈崧插话道，“他们的精神频道应该能对上号。”
小女孩陷入认真的思考。
林鹿再次：“......”
闹哪样啊这是！
好在这暗道并不怎么长，几人在毫无营养的吐糟中来到了地道尽头处的急症室，这里也同样已经被血管覆盖，脏污的血迹已经有组织地向外延伸，仿佛一架躯体正在缓缓形成。
“奇怪，洛箖笙为什么会帮林鹿，这两个人不是完全不认识吗？”观众席里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黑色微卷长发，琥珀色的眼瞳在灯光下犹如宝石一般，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刀锋般凌厉的美感，正是以几秒只差在新手游戏里输给林鹿的娑因。
而他刚刚也跟死羽公会会长聊了点有关“未来”的东西。
“失策了，应该用追杀令跟着林鹿进副本的。”娑因有些烦躁，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什么，“算了，现在还不到时间，随意扰乱命运节点的人会被吞噬，提前行动太冒险了。”
......
林鹿一行人来到急诊室前，小女孩抱着布娃娃对着他们弯了一下腰：“前面就是小不点儿的头了，我的任务到此结束，也是时候离开了。”
林鹿还没来得及多问几个问题，小女孩就后退一步，回到了暗道里，关上的木门一阵波动最后像水一样消失在墙上。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道系统通知。
系统通知（对全体）：玩家褚灵灵精神值清零，失去副本通关资格，被永远留在游戏中。
医生阵营：病人阵营=2：1
精神值清零的死亡方式跟生命值清零不同，听布娃娃的意思，应该真的是留在副本里遭受永远的折磨。
还真是凄惨啊。
林鹿没有继续思考与褚灵灵有关的事情，沉声说道：“抓紧时间，在天黑之前找到那个头。”
其实在畸变发生后，天色已经变成暗沉的模样，玩家已经很难通过天色的变化来判断时间的流逝，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争分夺秒地找到第十三阶要的头，推动下一步的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