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日报社一行人前一晚就达到了沧阳,为了保持低调,并没有住在沧阳县城,而是住在了距离沧阳县城40公里的太极镇,这里有一家档次不低的温泉假日酒店。
在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晨八点,省城日报社直接开车从太极镇温泉假日酒店出发。
李易祥、邱淑琴、陈少平早上八点已经到了四维村。
此时,张三川和老顾正带着村民在基地里面,按照农业局技术人员的指导下进行果苗栽种。
李易祥和邱淑琴走在前面,身后跟着陈少平,还有农业局副局长老孙。
张三川、钟山美看见县长来了,赶紧小跑着过来欢迎县长。
“这位是张三川,松官镇普枫村人;这位是钟山美,盟川镇梁光村人!”
陈少平给李易祥介绍两人,李易祥热情地与两人握手。
“在果园种植过程中,你们遇到的困难和阻碍我都了解……你们不容易啊!”李易祥颇为感慨地说。
钟山美心中苦笑了,暗暗说:“所有能够看见的困难都不算困难!”
她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答复刘山,刘山已经两次打电话来催促过她,如果第三次她还是下不了决心,那么刘山就算采取行动了……
这两天钟山美纠结着整夜整夜无法入睡,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内心巨大的纠结和折磨几乎要让她崩溃了!
县长李易祥和农业局局长两人,还亲自为四维村果园种植基地种下了一棵果树。
陈少丽和李玉彤带着崭新的草帽混在人群中,李易祥目光随意扫了过去,顿时就觉得人群当中有一个戴草帽的女孩似乎有些熟悉,但他不能确认。
毕竟他认识的那个小妹妹是在省城的千金大小姐,不太可能会在沧阳一个小山村里面种树。
而且那个小女孩只是在李易祥的面前一晃就不见了,李易祥也没有真正看清楚。
上午九点二十左右,省日报社一行人驾驶着一辆别克商务车来到了四维村轿顶山脚下。
李易祥亲自上前迎接,日报社这次负责带队的是副社长郑世红,是一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的矮个子中年男人,在此之前,李易祥已经两次和他通过电话。
在一番寒暄之后,日报社的记者,摄像师,分别对果园种植者进行采访。
张三川作为种植户代表讲话,期间并未安排老杨头讲话,但其中一个记者发现老杨头留着山羊胡子很有型,于是提出要给老杨头拍张照片。
老杨头不知道情况,以为是记者要采访他,就自言自语似的发表讲话:“我就是一个五保户,一辈子和土块打交道,无儿无女,没人看得起……现在政府搞果园种植,承包了我的土地,还让我在果园里面工作,给我工资……我才觉得好像有重新活了一回儿……我感谢政府,感谢你们这些当官的……”
说到这里老杨头忍不住用手背去揩眼泪。
事先并没有安排老杨头讲话,但他这一番话发自内心的感慨,又讲得极好,也正是省农业厅发展果园种植经济带动农民致富的初衷,于是副社长郑世红临时加入老杨头这番话。
采访了种植户,农业局局长邱淑琴,还有县长李易祥,完成了一篇完整的视频访谈。
当天晚上的伙食就安排在了陈少平的家中,特意杀了一头羊,用农村最高规格接待了省日报社众人。
而李易祥在饭桌上也终于认出来了和陈少丽一起来到了沧阳的李玉彤,但他没有立即声张,而是在吃过饭,送走省日报社众人,找到合适的机会才单独和李玉彤说话。
“我就很惊讶嘛,陈少平到底是认识了什么神通广大的朋友,竟然一个电话就让省日报社的副社长来沧阳来搞专题采访,原来是你这个小公主啊!”李易祥微笑着说。
李玉彤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小声喊了一句:“李叔叔……”
“你爷爷,父亲他们知道你来了沧阳吗?”李易祥继续问。
“知道的,我爷爷还鼓励我出来走走呢!”李玉彤有些得意地说。
李易祥点点头:“他们很开明啊……你在沧阳有什么需要帮忙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必客气!”
李易祥将号码直接告诉了李玉彤,也并未在陈少平一家人面前说穿李玉彤的身份。
忙碌了一天,钟山美一个人开车回到了家中。
刘山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是刘山给钟山美最后的通牒。
“想清楚了没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刘山语气冰冷,“我大概也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以为县长会给你们撑腰吗?我告诉你,你可以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应该知道沧阳是王老大的天下,李易祥什么都不是……”
钟山美沉默着。
刘山继续说:“跟我们合作,将你的所有股份全部转让给我,我保证你至少能赚几十万,最重要的是,你还能够搭上王老大和钱老板这条线,你知道这条线在沧阳的影响力……”
“什么张三川,陈少平他们算个什么玩意,值得你牺牲名誉吗?”
刘山说完,立即发出嘿嘿一声冷笑。
钟山美听到这一声冷笑,立即就是一阵恶心。
在那个漆黑无光的夜晚,那位叫朱局长的死胖子强暴钟山美之后,也是发出了同样让人恶心的笑声。
“你他妈的狗杂种……去死吧!”
钟山美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在此之前,钟山美的确还在犹豫,左右摇摆不定。
但在听到刘山那一声让人恶心的冷笑后,钟山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一个恐怖而又真实的情况:“刘山和曾经强暴过她的朱局长是一类人……”
如果这一次钟山美选择妥协,那么她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刘山可以永远用这件事来威胁她,她将永远受制于刘山!
这就是魔鬼做交易的下场!
钟山美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儿,哪怕在沧阳名誉扫地,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经被强奸过,那又如何?
这些年,她听到的恶毒言语还少吗?
那些有的没的不都泼在了她的身上吗?
既然如此,何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