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莽!”季如月面色冰冷的站在广场中央盯着牛莽阴沉道:“飞龙宗待你不薄,我季如月更是待你不薄。”“灵石没有亏待你,长老亲自单独为你传道,更是为你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开辟出一个洞府专为你修行,而你竟敢盗窃飞龙宗的道法。”“此事,我罚你300鞭,还剩100鞭,你可有不服?”“呵。”被绑在石柱上的牛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轻笑了一声没有讲话,只是血迹一直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陶飞站在人群中,面色焦急的不停踱步,不断望向远方,不知在期待些什么。他有上前求过情,但被一巴掌打回来了。他在飞龙宗内也只是一个内门弟子而已,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人微言轻,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宗主。”庆红尘扫了眼人群中面色焦急的弟子,面色复杂的沉思了片刻后,才走到宗主身边,尽量用词委婉的开口劝道:“这牛莽毕竟是飞龙宗年轻一代的潜力弟子。”“以后飞龙宗还是要靠他扛旗的,惩罚过重,是不是会让牛莽因此对飞龙宗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我建议要不就此收手?”“200鞭也不算小惩了,再来100鞭,以牛莽的状态可能撑不住了。”“庆长老什么时候也如此优柔寡断了?”季如月眉头皱起,面色不满的冷声道:“一个宗门要想兴盛,必须有惩有赏,如果今天牛莽犯了如此之大错,我却不惩他,日后要如何服众?”“更何况身为飞龙宗弟子,犯了飞龙宗门规,理应门规处置,可有什么问题!?”“如果牛莽因为今日我对他施以鞭刑,就内心记恨飞龙宗,如此心性的弟子,飞龙宗怎敢全力培养?”“莫要多言,继续,将剩下100鞭补上。”“我亲自在这里守着,我倒要看看还有何人敢上来相劝!”“继续!”话音落下。站在牛莽身旁两个持鞭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没有任何犹豫,高高举起鞭子准备再次全力抽去。而牛莽则是艰难的抬起头,满脸血迹的望向两人,突然费力的咧嘴笑了起来:“阎王都是我爹啊,你俩敢打老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呐!”“等你俩死了,我一定要我爹好好招待下你俩!”“胡言乱语!”持鞭弟子不由嗤笑了一下,便准备将手中的鞭子高高砸下去:“你有本事让你爹上来啊?”这段日子里,牛莽仗着自己的资质,在飞龙宗资源凭空高出他们一头,还动不动就使唤他们,他们早就不爽很久了。今日能有如此发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简直大快人心。赏罚分明的宗主,才能带领飞龙宗兴盛!一时间,所有人都闭住嘴巴,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即将落下的鞭子。“住手!”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声突然响起。只见浑身黑袍,看不清面庞的刘江河,持刀大步穿过人群,望向在场众人爆喝道:“都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给老子将鞭子放下!”言语间,刘江小腿微微发颤。此时,周围一众人,随便拎出一个人,修为都比他要高的多,更何况此时这里围了一群。但他强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大喘着气,神情更加愤怒的高举大刀,站在道爷面前用力叫嚣着。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死了。但他希望,自己死的能像个男人一点,帅一点。男人或许会死,但男人永远是男人。“你谁啊?”围观的一众飞龙宗弟子,下意识的望向这两个从人群后方穿过来,浑身黑衣站在广场上的人,纷纷有些茫然道:“这是飞龙宗弟子吗?”“明显不是啊,今日守山门的是谁?就这样让人跑上飞龙宗了?这算渎职了吧,不得上去一起挨鞭子?”“今日守山门的是我,但是宗主让我上来观看的啊,不是宗主说今日要飞龙宗所有弟子都前来,目睹鞭刑,以正宗威吗?”而就在刘江河和陈道,穿过人群站在广场中央的时候。牛莽听见耳旁的嘈杂声,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偏头望去,望向那两个浑身被黑袍笼罩着的黑衣人,眼中泪花差点就要迸出眼眶,咬着嘴唇满脸笑意小声道。“喏,地下的阎王或许上不来,但地面上的活阎王来咯。”“哈哈哈哈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道爷出现的一瞬间,他瞬间安心了,虽然他也不知道道爷会如何抵挡飞龙宗。但看见道爷,他心就安了。只是刚才的剧痛都没让他哼一声,但道爷的出现突然让他感觉有点想哭。就像是一个在外拼搏的孩子无论遇到多大的困境,都能咬牙挺过,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素质,但当自己的落魄样子被家人看到时,就总是有点控制不住眼眶的泪花。‘道爷,你来了。’牛莽咬紧牙关,盯着道爷的身影,内心默念着。他此刻真的很想高吼一声道爷的名字,但当看见道爷一身黑袍打扮,并且没有拄着木伞时,他便知道今日道爷不打算暴露身份。而陶飞在看见陈道出现的第一时间,便第一时间认出道爷的声音,面色激动的同时在内心低吼道:“道爷,你来了!”“真是什么宵小都敢上飞龙宗了。”季如月面色冰冷的盯着这两黑衣人,一挥手,阴沉道:“装神弄鬼,来人,杀了!”以他的修为,自然可以看出,这两人不过都是二窍炼体境的修为。连开口询问的想法都没有。这种喽啰,杀了就杀了。“也罢。”陈道突然轻叹了口气,将套在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庞,又从怀里掏出木伞,双手拄着木伞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季如月轻声道。“我将牛莽交给你,不是让你辱他打他的。”“你这样做,我很不高兴。”他本来是抱着隐藏身形的念头,毕竟他陈道是假死过的,身份暴露了荷花商会那边可能会受到一定波及。但看见牛莽那样子。他就知道,牛莽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隐藏姓名的人,为他出头。而是希望,道爷为他出头。这两者看似一样,但却天壤之别。为此,哪怕在别处有一些小的差错也都不重要,更何况只要在场人都死了,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身份暴露危险了。“陈道?”季如月盯着陈道那面庞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衣袍猛地鼓胀起来,灵气顿时散开,面冷如冰霜的盯着人群中的陶飞,一字一句道。“陶飞,你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