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国见过时。”“圣上为了天下安稳,曾大赦天下,免了所有宗门三年的税收。”“但这些宗门三年后依旧不缴税,确实应该将这些年来的税收补上。”“嗯。”白润面色微微铁青的死死盯住陈道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聪明,别跟我打马虎眼了,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人。”“凭咱俩去那些宗门收税,上午去了,下午肠子就被送进京城做成羊杂汤了。”“你想想办法,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陈道盯着白润那面色,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剑圣大人你这是什么话,这乃圣上亲自下令让钦天司做的事情,怎么能说成送死之道呢。”白润面色略微难看的摇了摇头:“我这人不太聪明,不妨跟你说的再直白一点,只有我们二人,没有其他人跟我淌这一趟浑水。”“别急。”陈道摇了摇头将白润请进室内,烧了壶茶沉思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什么时候启程?”“最晚明天中午,必须启程。”“可有时限?”“有,七天内,所有宗门的税必须收齐。”“呼。”陈道轻揉了下太阳穴,眯起眼睛靠在椅子上没有讲话,他立刻敏感的感知到这趟收税之路油水很大,只要可以顺利完成,油水绝对够道帮一飞冲天。但问题就在于,这趟收税之路,几乎不可能完成。只是他有点没看懂那位的意思。让他去那些宗门收税,这意味着那位已经决定对这些宗门动手了,可是为何只派他两人去?这是一种何用意?片刻之后。陈道轻叹了一口气,大概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那位跟他想的一样,确实是决定梭哈上赌桌了,但胆量却比自己想的要小的很多,又是让他陈道去试试水,如果他陈道可以完美完成这次任务,那位才会正式说话。真是恶心人啊。他陈道如果可以完美完成这次任务,还要你干什么,如果他手里有兵,他完全可以将那位踢出赌桌了。片刻后,他才抬起头望向白润:“没猜错的话,这钦天司应该不能对外明说吧?”“嗯。”白润点了点头,嘶哑道:“这钦天司只能自己知道,对外说出去后,大周国是不承认的。”“得嘞。”陈道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彻底知道那位是怎么想的了。如果他们这次成了,那位就是正式梭哈。如果他们这次败了,那位就开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机会。他是真没想到,这老家伙都快死了,竟然还这么怂。陈道沉思了许久后,抬头望向白润:“那走吧。”“现在就走?”白润愣了一下:“最晚启程时间是明天中午。”“现在就走吧,拖那么晚没什么意义。”陈道摇了摇头,望向一旁牛莽:“将那些炼体药材给兄弟们发下去,让兄弟们最近一段时间就呆在府内修炼就好。”“此趟,他们跟着没有意义,让他们将修为尽快提升起来。”“你跟着我走。”“此趟,就我们三人。”“是。”...京城外。白衣剑圣面色复杂的扭头望向身后那布满青苔的城墙喃喃道:“我这么好看的人,如果死了,那是天下一大损失。”他偏头望向陈道:“陈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你不会真要这样硬着头皮去收税吧,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了,也就是说我们下一秒就有可能在前面看见几个拦路的金丹期修士,会死人的。”陈道没有回话,而是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大周国内总共有三大宗门,分别是——”“灵泉宗,千蛇宗,哲人宗。”“这三个宗门都是在大周国建国前就有的老牌宗门势力,可以说在这片土地上布置改朝换代了多少次,但这三个宗门却依旧矗立不动。”“而这三个宗门内也是明面上都有金丹期修士的势力,也就是说明面上至少有3个金丹期的修士。”“这次收税,圣上要的是名还是税。”白润眉头皱起沉声道:“要的是名还税?”“这个没有讲,但无论是名还是税,那几个宗门都不会给的。”“嗯,这确实是。”陈道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随意道:“所以现在解决方案很简单,既然要税,那就凑税便好了。”“这三个宗门我们惹不起,去其他那些没有金丹期修士的宗门不就好了,满门都屠了之后,应该能搜刮到不少的税。”白润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震撼:“这样会出事儿的!”“出事儿?”陈道轻挑了下眉头:“出什么事儿?”“在我们石城有条河,经常有人在那条河里去洗衣服,但有人在上游洗,有人在下游洗,上游的人经常会洗衣服时给河里扔很多垃圾,导致下游的人没法衣服。”“这个时候你猜下游人是怎么做的?”“去和上游的人理论?”“不,你这种做法太体面了,乡下人没有那么多头头是道,那些下游人直接跑到更上游的地方,在河里拉屎撒尿。”“这什么刁蛮做法?”“嗯,是有点刁蛮,但至少解决了问题。”“解决了什么问题?”“原本上游的人满脸怒气的去追那些在他们上游撒尿的人了,然后河里就没人扔垃圾了。”“我没听懂。”“没听懂不重要。”陈道摇了摇头,朝一旁小路走去:“走吧,我们提前一天出城,又是乔装打扮,应该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先去灭个小宗门再说的。”不得不说,那位让他有些不满,他明明已经将所有的路都给那位铺好了,只要那位跟着他的路走,那大周国绝对可以重焕荣光,而他也可以从其中捞到很多油水。但那位比他想的要更怂一点。既然如此的话,那局面就需要乱一点了。去找那三大宗门收税?开什么玩笑,那真的是竖的进去,横的出来。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就是让局面再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