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里本还想着直接帮秦牧解决了这赵家乡一窝不知好歹的小人。听了秦牧这话之后,不由抚掌大笑,“不愧是蛟龙在渊,一遇风雨便化龙!这赵家便留待你功成名就之时,再来惩治!”“本官绝不插手!”秦牧听了舒亦里的话以后,拱手作谢。随后他看也不看,那一群吓得面色惨白的赵家老小,回头朝着自己的妹妹与母亲看去。看到这二人之时,秦牧在眼前已经仿佛闪过了曾经这二人在秦父离去之后,对原身的种种照料。秦父了无音讯以后,家中本就无钱粮,原身是秦潇潇这个妹子和卢素兰这个母亲一针一线日夜不停的秀着花样供养出来!“母亲,妹妹,你们受苦了……”不知为何,说这话之时秦牧只觉得喉咙哽咽。仿佛是原身的灵魂作祟。此刻秦牧心中暗自的对着原主道:今日我既进入你的身体,便势必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此誓一出,身体之中那种波涛汹涌的情感,这才如同潮水一般的褪去。秦潇潇本就娇美至极,如今经历了一场风霜,虽说身姿一如既往的笔挺,那声明澈的眸子,此刻却忍不住泪雨盈盈。“哥,我知道……我就知道父亲走了以后,总有一天你会站起来的!”秦牧所做之事,舒亦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诗成鸣州!!那是滔天的才华!!卢素兰站在秦潇潇的身边,笑得温婉,“吾儿,出息了……”母女二人抹了一把眼泪。这倒是让秦牧看着颇为不是滋味,原主虽然不知为何一直藏拙,但是秦牧不论原主为何藏拙,接下来他都必然锋芒毕露!!若一大男人为某事尽让妻女受苦此,又何谈立足于天地间?!秦潇潇靠在秦牧左肩,卢素兰欣慰的看着。“秦兄弟,我看你既然已经与赵家的这群人闹翻,倒不如搬去祁县之中,也好安心等待府试到来。余生不才,家中还有一套房产,倒可做安置家室之用……”说话的人是跟着舒亦里一道过来的,名为宁文书,文位也是个举人,虽说看向秦牧的目光柔柔和和,但这人可是上过北境战场。虽说举人上了战场,只能做做后勤工作,并不能杀妖。但是毕竟经历过战争的惨烈,此人的身上,总透着几分战场之上的肃杀之意。舒亦里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而后大笑,“好你个宁兄啊!我本想送一套宅子与我这小兄弟,结果你尽先下手为强,好不要脸噫——”宁文书淡笑不语。秦牧也是飒然一笑,拱手作谢,“那就多谢文书先生,家中贫寒并无旁的致谢,也就只剩下这一篇鸣州的诗词原作了,仅以此赠先生。”宁文书本还颇具文人风度,看起来温温和和,听了秦牧这话以后手指疏的攥紧了折扇,“啊……”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像是难以置信一般,“你既然要将这鸣州的诗篇原作赠予我?”鸣州诗篇原书,向来会蕴含一丝天道意志在其中,即便是放到战场之上,这诗篇原书一出,舍不得要击杀成片小妖!即便不送到北境战场之上,单单是挂在家中欣赏,也可调养身体,滋长文气……如此好东西,说送就送了??一时之间,宁文书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不过就是送了几间小屋子罢了,秦牧这边的回礼重的他直接傻眼。一旁的舒亦里听了这话以后,痛心疾首,再也摆不出自己县令的官架子来了,“淦啊?”“本官也想要哩——”天晓得在那祭坛之上将这诗文的原作拿下来,没有自己偷摸着给贪藏起掉,舒亦里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是花了多大的决心!如今这秦牧说送就送,差点没让他心绞痛。不就是一座宅子吗?本官也有啊!秦牧:“……”宁文书被舒亦里这么一叫,顿时就反应过来了,“哎呀,既然是要送我,那我就拿走了!”说着他从舒亦里的手中,直接将那鸣州诗篇的原作给抢了过来,文人墨宝的巨笔被他迅速从腰间取出划拉过去,墨色晕染之间竟是一匹红头大马!“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这宁文书竟然直接运用了“速”之文句,加持到自己幻化出来的大马之上,那红头宝马有了文气加持以后倏地化作了金色,如脱了弦的利剑一般朝着远处急射而去。文气加持,宁文书抢走那诗篇,原作的速度又太快,舒亦里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舒兄啊,这回就对不住了,鸣州的诗文人作归我所有了!哈哈哈哈……”伴着一长串的哈哈大笑的声音,舒亦里被气得肝疼,“宁文书,你莫让我逮着你!”一旁将这全数情景收入眼中的秦牧眼角不由一跳。知道这并非是古代世界,而是一方玄幻世界,如今见人在自己的眼中用出了这金色文气,秦牧才算是有了真切的认知。舒亦里的手中没了贵重的鸣州原著,此时失魂落魄的如同小狗,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可怜看秦牧,“呜呼哀哉,宁家小子不做人嘞——”这竟然是对着秦牧抱怨上了……秦牧面色古怪,“要不……小子的下一首明州诗作,原篇赠予县令?”舒亦里刹那之间的满血复活,点头如同捣蒜,脸上却还带着两分矜持,“那多不好……咳咳,不如我带着你们去宁不要脸等那处宅院好了,先让夫人和小姐安置下来。”秦牧点头,一群人便在舒亦里的带领之下离开赵家村。赵家村乡里躲在暗处看着一辆辆恢弘马车离去,心中绞痛不已。“赵明,我就说举人的儿子能是什么窝囊废,你偏要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现在好了,那小子发达了,可是和咱们赵家村没关系了!!”赵家乡老懊恼的心肝都在颤抖啊。那是摆在明面上的利益,如今就被他们给霍霍没了。不看别的就看县令对秦牧那态度,也知道那小子是要腾龙九天了……别问,问的就是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