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继续试炼,那我们这一号人就搞死你们,不继续,我们就团结起来,一起抓幕后真凶,说不定能一起活下来,选择权在于你们,姐姐绝不逼你们。”
萧夕禾笑眯眯,身后的小弟们却都是一脸凶狠,挥舞着狼牙棒血滴子阴森森盯着面前一群少年,大有他们敢摇头就锤爆他们脑袋的意思。
本来躲得好好的、却被这群人逮到的玄门弟子们敢怒不敢言,一脸憋屈地看着众人,却怎么也说不出结盟的话。
他们好歹也是十大仙门之一的弟子,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试炼,可也知道历代试炼大会中,都是他们追着散修锤,这还是第一次被散修抓,其中落差让他们接受不能。
若是跟散修结盟,那将来传出去,他们仙门还要不要混了?
见他们一直不说话,蓬莱少年拿个石头气势汹汹地上前,萧夕禾一本正经地拦了一下:“小安,别胡闹,人家还没拒绝呢。”
“是,老大。”名叫小安的少年及时撤退。
钟晨看着这俩人熟练地打配合,默默将视线别向一边……幸好萧道友本性懒散不爱惹事,否则也是个做土匪的好苗子。
装模作样地训完小安,萧夕禾咳了一声,再次看向一个个小脸涨红的少年,尽可能堆出一脸慈爱:“考虑好了吗?”
萧夕禾恍然:“看来已经有答案了。”
“他们的答案是不同意吧?”小安在与世隔绝的仙岛长大,对某些事没什么经验,总要多嘴问上一两句。
萧夕禾最喜欢他的多嘴,闻言温柔地笑笑:“是的,杀了吧。”
玄门弟子一惊,其他人已经围了上来。
“……结盟!我们答应结盟!”带头的少年终于破防。
萧夕禾一抬手,其余人识趣后退两步。
少年被气得都快哭出来了,却还是咬牙重复:“我们答应结盟……”
“聪明,识趣,真是个前途无量的好孩子,”萧夕禾夸完话锋一转,“那么,立个心誓吧。”
“有个契约,大家也都放心点。”萧夕禾笑得情真意切。
少年无言地看着她,半天憋出一句:“……那要是一直找不到你说的真凶怎么办,我们就得一辈子跟着你们?”
“那不至于,就立个十日的誓言吧,十日内听从指挥绝不背叛。”算算时间,十天内足够把所有仙门都摁住了,即便不行,也该遇见谢摘星了,到时候就算他们背叛也不怕。
少年闻言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带着师弟们立了誓。
见第一个仙门收服得这么顺利,众人都松了口气,少年们却是要哭了。
为了表示友好,萧夕禾拍拍他的肩膀:“你与我们结盟,是因为不想看无辜修者枉死,是心中有大义的证明,没什么丢人的。”
萧夕禾乐了:“真的呀,你们要真过不去心里那关,待会儿找到其他仙门时卖力点,争取尽早把他们也搞过来,到时候十大仙门都加入我们了,你们不就不丢人了?”
看着他眼睛滴溜溜的样子,萧夕禾越看越好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草丛里的林樊只觉得身边人的气压越来越低,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少夫人。”
萧夕禾愣了愣,顺着声音回头看来,猝不及防与一双熟悉的眼眸对上了。
其余人也听到动静回头,当看到谢摘星和林樊时,魔修们急忙行礼,修者们却是愣了愣,默默挤到了一起。
一片寂静中,谢摘星缓缓开口:“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挺如鱼得水。”
萧夕禾怔怔看着他,多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炸,嗷呜一声朝谢摘星冲去。她跑得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唯有谢摘星微微一顿,第一反应是抬起双手。
下一瞬,萧夕禾便撞进了他怀里,谢摘星垂着眼眸将人抱住。
“魔尊!你怎么才来呜呜呜我真的要吓死了,好多人都想杀我啊啊啊你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我……”
谁都没想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她,转眼就大雨滂沱。钟晨看着这样一幕,蓦地想起刚碰面时,她眼底的惊恐与不安,两人之后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始终没有再流露出那样的情绪,他以为她已经适应,没想到只是一直强压着,唯有此刻才突然显露出来。
萧夕禾一边哭,一边呜咽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说汪烈,说骗人的蜀山弟子,也提起了被缔音阁大弟子嘲讽的事。所有大的小的不好的遭遇,都成了可以告状的委屈。
当听到她亲手杀了一个修者时,谢摘星困着她的臂弯紧了紧,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做得好。”
“不好,”萧夕禾哽咽,“我不想杀人……”
“但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了,”前襟都被哭湿了,还皱巴巴的,谢摘星却没有半点不耐,“你也说跟他商量了,他被成败迷了心,自然要为成败付出代价,不怪你……”
他感受着怀中这具身体的柔软与温热,手指沿着她的脊骨、胳膊上一寸寸轻轻碾过,多日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还好,没受伤,看起来也没受什么苦。
萧夕禾抽抽搭搭,揪着他的衣襟翻来覆去地说,谢摘星安静听着,时不时安慰几句,纵然前方有一号人,他都淡定如初,只管照看怀里这一只。
林樊觉得站在旁边的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他默默往前挪了几步,融入目瞪口呆的人群里。
半晌,某个魔修憋出一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魔尊这么有耐心,他是被人夺舍了吗?”
魔修想了想:“应该没有,夺舍的人不敢这么演。”
其他魔修表示认同。太崩坏了,跟他们印象中的魔尊根本不是一个人。
魔修们震惊,修者们也没好到哪去。但凡是走上修仙这条道的,就没有不知道谢摘星名讳的,他们听着他杀人如麻搅弄风云的故事长大,总觉得他就算不是黑面罗刹,也该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结果……就这样?
众人默默看着两人,谁也不敢上前打扰,谢摘星也一如既往地无视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萧夕禾抽抽搭搭哭累了,泪眼朦胧时正要松手,紧贴谢摘星腰腹的地方突然有什么动了一下。她顿了顿刚要问怎么了,谢摘星便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她瞬间突然反应过来——
刚才那东西,好像是从他的肚子……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安静,谢摘星垂眸看来。
萧夕禾猛地回神:“啊……没、没事。”
说着话,强行逼自己松开手,视线也硬生生从肚子上挪开。
因为突如其来的情况,她已经忘了委屈,只是双眼有些呆滞。
谢摘星看向她的眼睛时,蓦地发现了她脖子上的青紫。是汪烈留下的痕迹,经过了几日的沉淀,红色的痕迹已经彻底变成了青青紫紫,薄薄的皮肤乍一看饱受摧残。
谢摘星一瞬间风雨欲来:“谁干的?”
萧夕禾顿了顿,顺着他的视线伸手抚上脖子,一瞬间又要哽咽:“魔尊你不知道,发生了好多事,我差点死在梦里。”
谢摘星眉头瞬间皱起:“他跟进来了?”
“谁?”萧夕禾一愣,随即倒抽一口冷气,“你认识汪烈?”
“谁?”
“汪烈。”
“不认识,他谁?”谢摘星定定看着她的脖子。
萧夕禾:“……”看,就没人认识他!
她叹了声气:“那你说的‘他’是谁?”
“一个试图用梦魇控制你的人,我暂时还不知道他是谁,便没告诉你,”谢摘星说着,似乎想到什么,“或许就是你口中的汪烈。”
“……还有这事儿?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萧夕禾一脸迷茫。
谢摘星扫了她一眼:“怕你被吓到不敢睡觉。”
萧夕禾:“……”谢谢,确实已经很多天没睡了。
她叹了声气,觉得有好多信息想跟他交流,正要仔细说时,一直被无视的林樊看不下去了,不动声色地咳了一声。
他声音不大,却在安静林子里足够传出一定距离,萧夕禾听到后瞬间僵住,接着惊恐回头……身后一号人,正齐刷刷地盯着她看。
萧夕禾默默把头扭回来,半天呜咽一声将脸埋进谢摘星怀里,耳朵瞬间红透了。
“……魔尊,怎么办?”萧夕禾声音还哑哑的,“我好像丢人了。”
“怎么说?“谢摘星注意力还在她的脖子上。
萧夕禾默默抱着他的腰,双臂又收紧了些:“我哭了。”
“你不是经常哭?”谢摘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萧夕禾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纠结半天后憋出一句:“可我这几天表现得很厉害,他们都很崇拜我,结果我现在哭了……”
简单来说,就是她为了镇住这些人,一直在立大女主人设,结果刚才看到谢摘星一个没忍住,亲手把人设毁得一塌糊涂。
毕竟没有哪个大女主会趴在男人怀里嘤嘤嘤……吧?
“我的形象全毁了!”萧夕禾悲叹。
谢摘星不太懂她的意思,但隐约也猜出她是丢脸了,于是眉眼和顺地看了众人一眼,温声安慰:“没关系,我把他们都杀了,就没人知道你哭了。”
他说话时没压低声音,这句话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于是所有人精神一震。
“老老老大,我什么都没看见啊!”小安忙道。
其余人猛地反应过来:“没看见!我们也没看见。”
“我眼神一直不太好,都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赶紧撇清干系,萧夕禾脸颊红得厉害,不由嗔怪地横了谢摘星一眼:“你别开这种玩笑。”
谢摘星无声扬了扬唇角,没说自己并非玩笑。
萧夕禾看着众人惊恐的表情,心情略微好了点,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觉得自己还挺缺德的。
萧夕禾轻呼一口气,忍不住又偷偷瞄了谢摘星的肚子一眼。她刚才又抱了他一次,他的肚子已经不动了。
谢摘星一来,众人更老实了,就连新加入的玄门弟子都安安分分,一点怨言都不敢有。萧夕禾有好多话想跟谢摘星说,干脆宣布再休息一个时辰,然后拉着谢摘星到角落里坐下。
“魔尊,你这几天没少担心我吧?”她问。
谢摘星抬眸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萧夕禾短促地笑了一声,想起先前那些经历仍然心有余悸:“幸好我够机灵,才能活着见到你。”
谢摘星看了眼她脖子上的淤痕,安抚地摸摸她的后背。
萧夕禾叹了声气,将自己梦中的事仔仔细细说了,顺便把自己的计划托出:“所以我们现在要把十大仙门逐个击破才行。”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找出那人就是。”谢摘星慢条斯理,并不当回事。
萧夕禾嘿嘿一笑:“能找出来当然好,可现在毫无头绪,只能用这种办法逼他出来了。”
等他们所有人都联合起来,不再有新的人死去,迟迟等不到‘养分’的汪烈自然会按捺不住再次出现,到时候有钟晨和各仙门弟子配合,一定能抓住他。
虽然谢摘星来了,会有更简单粗暴的方式,但很难像她这个法子一样,最大限度地保全每一个人。她并非圣母,也有自知之明,但还是希望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谢摘星猜出她的想法,却还是觉得太复杂,不如直接毁了秘境逼他出来,可看到萧夕禾一脸等夸的表情,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嗯,做得好。”
萧夕禾心满意足,抓住他的手承诺:“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就辛苦你了。”谢摘星勾唇,反手与她十指相扣。
反正人已经找到了,万事尘埃落地,她想如何随她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算是达成了默契。
休息片刻,重新踏上找十大仙门的路程。萧夕禾假装脖子疼跟谢摘星暂时分开,接着溜到了林樊身边。
“少夫人……”
“嘘,”萧夕禾飞速回头看一眼,确定谢摘星没往这边看后,才压低声音问,“魔尊近日身体可是有什么异常?”
林樊顿了顿:“您指的是?”
“我师父给他下的阵法是不是失效了?”萧夕禾直接问。
林樊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件事,一时间目露迟疑。
萧夕禾扬唇:“对,乖一点,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出去会怎么样?她突然说不出来了。
萧夕禾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已经有你了。”
谢摘星抬眸看向她,她却匆匆别开了视线。谢摘星指尖一动,想到什么却没有戳穿。
阿银一张脸涨得通红,扭头怒骂玄门弟子:“不知羞耻,竟然跟散修联合,当真是给十大仙门蒙羞!”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有人问。
想起昨日白天那一闪而过的动静,萧夕禾难以自控,纠结半天还是轻轻将手覆在了他的肚子上。
“比就比!”阿银忙道,“若是我们赢了,你们得放我们走。”
萧夕禾一脸意外:“不是吧?你吃醋了?吃谁的醋?钟晨?”
萧夕禾:“噗……”
吧唧吧唧吧唧……漂亮的粉蓝衣裙变得脏兮兮,精致的发髻也散成一团,从小仙女到疯婆子,阿银心态彻底崩了:“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法!”
腰身还是那么瘦,肚子被一层层衣裳挡着,乍一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但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瞧出一点弧度。
萧夕禾随地而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睡一会儿。”
陈莹莹蹙眉:“师姐,你这样贸然做决定,是不是太随便了?”
“那又如何,不妨碍你再找,”谢摘星嘲讽,“毕竟我只是个妾。”
身上的阵法失效,某个小东西一直在汲取他的灵力,谢摘星确实已经累极,枕在萧夕禾腿上不久,便无法自控地睡去。
“愿赌服输哦朋友。”萧夕禾微笑。
“哟!看不起筑基是吧?”萧夕禾抱臂,“那你敢跟他比一场吗?”
可惜魔尊大人只看得到夫人:“要我逼他们出来吗?”
经此一事,阿银在弟子中彻底没了威信,尽管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却也咬着牙不敢说什么。
钟晨听出她的话外意,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陈道友都提出来了,萧道友还是放过缔音阁这次吧。”
“要你管?!”阿银挣脱困着她的散修,拿起自己的琵琶便要杀向钟晨。
谢摘星冷嗤一声。
一刻钟后,玄门弟子与几个散修打斗起来,噼里啪啦灵力乱飞,动静闹得极大。
“你想怎么样?”阿银咬牙。
“滚开,别烦我。”谢摘星说着,却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背。
众人说着话,视线总忍不住往谢摘星那里飘。修仙界实力为尊,尽管谢摘星是后加入的,且一直没说什么话,但他们已经下意识地以他为首了。
谢摘星没当回事,抬眸看向远山:“他们能藏的也就这么几个地方,全毁了就是。”
都有黑眼圈了,真是不得了。
“若你们输了呢?”萧夕禾问。
谢摘星冷笑一声:“装什么懂事。”
玄门小少年们也是相当伶牙俐齿,阿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扭头呵斥陈莹莹:“这就是你信任的朋友?!当初若非你放他们走,我们又岂会落到如此境地!”
钟晨闻言跟过来,一抬头入眼便是粉蓝衣衫。与陈莹莹视线交接的瞬间,他停顿一瞬,又默默别开脸。
小东西似乎感受到她难过的情绪,突然散出幽幽的光,光团只持续片刻便灭了,之后便像累坏了一样,彻底没了动静。
萧夕禾失望地啊了一声:“陈道友亲自请求吗?”
萧夕禾安静坐着,默默端详他凌厉消瘦的眉眼……仔细看,还有点可爱,也不知自己以前为什么这么怕他。
一个下午的时间,抓了三个仙门,加上玄门就是四个,还有六个一直没出现,但效果已经不错了。
按照玄门加入的流程,萧夕禾让他们发了心誓,然后又开始下一轮的诱捕。
萧夕禾淡定如常:“啊……他说他也没办法,只能等着淤青慢慢散去了。”
“少夫人这么狠吗?”林樊忍不住小声问少主。
肚子又动一下。
萧夕禾:“……”
萧夕禾默默双手捧脸,疯狂围观男女主之间的化学反应,却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冷笑一声。
萧夕禾忍住笑。
萧夕禾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静静看着天空,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她才将视线转向谢摘星的肚子。
“你们实力不够,若是当时不放我们走,缔音阁早就全军覆没了。”没等萧夕禾开口,钟晨便先一步说了。
“你也说了是先前,”萧夕禾勾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们跟散修结盟若是让十大仙门蒙羞,那你们输给十大仙门又怎么说?”
谢摘星眼眸微动,却不肯动。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阿银立刻承诺。
萧夕禾想起结契的事,顿时心虚地笑笑,扳着他的肩膀好话说尽,某人总算心情好了些。
她刚走,谢摘星便睁开了眼睛,眼底没有半点睡意,也不知醒了多久。
林樊叹了声气,没有再多言。
这么干脆利落的动作,摆明了是要下她面子,也不知是为自己出气,还是为其他人出气。
肚子乖巧地动了动。
谢摘星冷眼看她。
谢摘星轻嗤一声,却也没有再劝。
萧夕禾笑嘻嘻:“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他喜欢的不是我。”
“他怎么说?”谢摘星看了眼她的脖子。
“那好吧,”萧夕禾遗憾叹气,“本来这位大师姐都答应任由处置了,但陈道友的面子,我还是得给的。”
“是你吗?”她小声问。
“少主虽然没有吩咐,但能看得出他很讨厌我们跟你说这些,所以还请少夫人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多多留意少主身体便好。”林樊快速道。
萧夕禾轻笑,随即又生出些许惆怅:“你不要闹爹爹呀,他很辛苦的。”
萧夕禾目露意外:“谁说要跟你们结盟了?”
入夜,众人于一片空地上休息。
众人心情极好,已经从‘早点抓住幕后真凶’的心情,成功转换为‘把剩下几个仙门也抓了’。
“对啊,你们更丢脸!”
“你能把他们逼出来?”萧夕禾惊讶。
萧夕禾眼底盈着笑,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突然抬手摸上他的眼睛:“魔尊,这几日是不是都没有休息?”
“……不行,动作这么大难免会有伤亡,这样只会增强汪烈的力量。”萧夕禾想也不想地否定了。
林樊纠结片刻,最终叹了声气:“对,阵法失效了。”
所以刚才那一下……是胎动?萧夕禾呼吸倏然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掐紧衣袖。
“他若喜欢你,就有事了?”谢摘星面无表情。
萧夕禾叹了声气,默默将手收回来,沉默片刻后轻轻将双腿挪开,趁着谢摘星还在睡独自去林子里了。
“你们先前不是……”
啊啊,磕到了。
他垂下眼眸,看向肚子:“不要以为讨好她,我就会留下你。”
随着散修一个个倒下,玄门弟子也开始渐渐疲惫,在即将分出胜负时,新的队伍突然出现。不等他们加入阵营,倒下的散修一跃而起,玄门也跳了起来,隐藏在暗处的众人纷纷围了上去,新队伍瞬间落入下乘。
萧夕禾想起谢摘星对孩子的排斥,抿了抿唇轻声答应。
阿银气得眼睛通红,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挣扎着起身后咬牙开口:“好,我们答应结盟。”
谢摘星静静看着她,即便她的手已经按在了自己的眼皮上,也丝毫生不出闪躲的心思。
“多谢萧道友。”对她给自己面子的事,陈莹莹感激不尽。
钟晨犹豫一瞬,正要开口说话,萧夕禾已经跟陈莹莹对上了视线。陈莹莹福至心灵,主动上前一步:“还请萧道友饶了缔音阁一次。”
萧夕禾小人得志,控制住上扬的唇角,抽出一把剑直指缔音阁大师姐阿银:“好久不见啊臭妹妹。”
这样的笃定与骄矜,世上再无第二人。
玄门大弟子犹豫一瞬:“说不准,可能三五日,或许一个月,先前不是有一年的试炼大会,单是这一场就打了一年多吗?”
木头疙瘩也有主动吵架的时候?萧夕禾惊讶一瞬,眼睛晶亮地看向钟晨,却发现他又与陈莹莹对视一眼……啊,磕到了。
一片安静中,萧夕禾挑眉:“动手啊。”
小安附和地点点头:“真的太久了,我回去太晚的话,岛主会担心的。”
他一开口,众人才意识到真正的队伍老大是谁,于是重新看向萧夕禾。
众目睽睽之下,萧夕禾沉思许久,突然笑了一声:“有了。”
“太久了,大家会撑不住。”钟晨蹙眉开口。
“林樊,你不要瞒着我,我需要知道魔尊的真实情况。”萧夕禾眼底难得多了几分认真。
萧夕禾被他晃了一下眼,很快冷静下来:“咱们不知他的底细,还是谨慎些好。”
萧夕禾跟钟晨聊完翌日的计划,便屁颠颠来找谢摘星了:“魔尊大人”
掌心又动了一下。
阿银冷笑:“你一个筑基,真是好大的口气!”
萧夕禾默默回到谢摘星身边。
阿银也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快,回过神后不敢置信地怒喝一声,再次朝钟晨杀去。钟晨顶着一张严肃周正的脸,吧唧一下又把人拍进土里,见阿银爬起来还要攻击,于是再次吧唧。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大半天,却连一个人影也找不到,一时间都有些心浮气躁。相对散修和魔修的不耐,作为十大仙门之一的玄门倒还好点。
“现在是关键时刻,大家在不清楚彼此实力的前提下,都会选择隐藏起来,只要有人先发动攻击,那其他门派也会闻风而动,”玄门大弟子为防自家是唯一一个投诚散修的门派,分析得很是卖力,“所以我们不用着急,只需要等人按捺不住,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一堆。”
谢摘星:“……”
“哟呵,老熟人。”萧夕禾乐了。
钟晨一个闪身,直接将人打趴下了。
“不是与野男人相谈甚欢?”谢摘星冷眼看她,“还来找我做什么?”
其他人也是一愣。
萧夕禾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动静,顿时睁大了眼睛。
萧夕禾想了想:“不是说要杀要剐都行吗?那就剐了吧,我还没见过剐人呢。”
阿银愣住。
谢摘星一脸淡定。
腹中的孩儿似乎有所察觉,轻轻地动了一下。
谢摘星闲散地站着,眼神慵懒肆意:“增强又如何?”
“来嘛。”萧夕禾说着,直接将人拉到腿上,谢摘星这才枕着她的双腿闭上眼睛。
夜深了,大部分人都睡了,不远处燃起的篝火噼里啪啦,因为灵力加持能一直保持旺盛到天亮。
“睡吧,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萧夕禾低声安慰。
玄门弟子被迫跟散修合作诱骗其他仙门,心里本来多少有点愧疚,结果一听她的呵斥,当即不乐意了:“这话说得,试炼规定不许与散修联合了?”
掌心静了静,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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