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彻底还阳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根本记不住来他跟云野一共打了多少炮,也根本不愿意去想自己是怎幺在他面前撅着pi股掰着屁眼儿求操的。
樊季觉得自己不是个娘们儿,没必要因为彻底臣服于欲望就得悬梁跳井的,他确实也爽,云野别的方面也许很废物,可打炮绝壁是天才,手上随意一个小动作都能带起他一身的邪火。可他恨云野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他恶心他。
云野比樊季醒得还晚,高强度的体力活儿也给云小王爷累劈了,这人穿着衣服好看,脱光了也好看,操起来特别舒服,他没操够。云野笑吟吟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花瓜似的,没处好地儿,全是这骚货给啃的,这是得多他妈爱他啊,云野跟纯情少男似的欠起身儿给了樊季一个吻,自己觉得特别深情。
樊季由着他亲,然后问他:“你爽了吗?”
云野美滋滋地点点头:“爽死了,你真他妈是个极品。”
“那是你滚还是我出去?”
云野一愣,又看了看他跟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明白了,揪起樊季的看就*来i头发靠近自己:“你他妈什幺意思?”
“你听不懂人话?”樊季坦然地跟他对视。
“看来云爷爷没给你操老实了啊?找死说一声。”云野知道自己也许并不单纯是生气,他心里堵得慌,不都说爱是做出来的吗?合着在骗傻逼,他们做了快一天了,可是爱呢?在他妈哪儿?
“我找死了怎幺着?死了都比让你这傻逼操好。”樊季对着云野的盛怒,一点儿都没退缩。
云野扬手就想抽他,可愣是没下去手,这会儿电话又想了,是他的。他骂了一声操就接起电话,那边他哥有点儿不对劲儿:“云野,你在哪儿?”
云野太了解他哥了,听他的语气老老实实地回答:“在海棠未眠,怎幺了哥?”
云战心一下就凉了,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僵:“云野,听哥说,你看看有没有地儿能躲起来,或者有路能跑吗?操!我他妈是傻逼吗?!云野别怕,你躲起来。”
云野知道出事儿了,不然他哥不能这样,他这会儿反而比他哥冷静:“哥,你慢慢说,怎幺...操你妈!”
云战那边听完这句话就再没声儿了,他疯了一样给他弟弟拨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
云野看了看无服务的手机,飞快地寻觅了一圈敛齐樊季的衣服扔给他:“樊大夫,可能出事儿了,快穿好衣服。”说着自己也给自己在套衣服:“一会儿我看看这边有没有路能出去,我哥电话断了,但是肯定出事儿了,你跟着我,跟进了别丢了。”
樊季穿着衣服,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无服务,也知道事儿不简单。云野穿好衣服拉着他就往外走,刚开开门就看着一伙儿重装迷彩的人顺着院子里的小路向他们门这边行进。云野飞快地关上门,锁上:“樊大夫,这他妈有点儿不妙...”
话没说完,门就被踹开了,连带着用身体堵着门的云野个趔趄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摔地下。门外的雇佣兵两根手指头放在太阳穴上敬了个礼:“这里还有两个,也带走。”
云野把樊季护在身后,骂了一声操你妈就往前冲,被带队的人一挡一踹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豆大豆大的汗珠往下流,内行打架踹人都是有的放矢地冲着内脏去的,云野这一下疼得他直接晕了。
“啧....是个废物,拖走。大厅集结。”
樊季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儿真的发生了,还是在青川峡边上,可越是这样,恐怖分子才更穷凶极恶。无非是抵挡不住国际掮客的金钱诱惑,铤而走险,走投无路劫持人质谈条件,说起来简单,电影里这样的题材可能都老掉牙了,可真的见了会怎样?起码樊季是恐惧的,看着偌大的酒店大堂蹲满了抱着头瑟瑟发抖的人,他真是怕了,生死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这帮人的头头坐在皮质的大沙发上,西服革履绅士得不像话。
他扫视了一下人群,指了指一个孕妇,肚子已经很显了:“就她吧,让她出去给我们递条子。”说完了就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温文尔雅的。
一个带着毛线帽子全副武装的人走过去拽起孕妇,孕妇马上就开始尖叫,奋力地挣扎,纯属螳臂当车。雇佣兵粗暴地夹着她的胳膊往门的方向拖,人群还是蹲着发抖,谁都不敢抬头。
经过樊季身边时,他喊着:“放开,她月份大了受不了。”
雇佣兵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里仍然拽着孕妇,用冰凉冷硬的枪托磕着樊季的肩窝:“你在找死?”
樊季的肩火辣辣的疼,他顾不上了。上高中的时候他有一次采访过越战老兵,印象特别深刻,那老兵说:你们也许觉得肚子被打烂了,把肠子塞进去继续冲锋是编出来的,其实人到了某个特定的场合,是会脑子一热什幺都做的出来的。
樊季此时此刻就是这样,他作为妇科医生的职业操守让他看不了别人虐待孕妇,话说出去的瞬间没有后悔也没有恐惧,就是豁出去了,一种死了也就死了的心态。
“我去给你们送东西,替她。”
西服革履的男人走过来,上下地看他:“她是个孕妇,出去很有杀伤力,你是什幺东西?”
樊季推推眼镜:“我是医生。”说完了又补了一句:“军医。”
头头和身边的雇佣兵都愣了一下,然后他示意放了孕妇,顺手拍了拍樊季的肩膀,手劲儿很大,如果樊季不是挺着,说不定就跪下了:“医生,我佩服你的勇气,你成功了,你打开门,把这个盒子放在门口,然后乖乖进来。”说着他凑近樊季:“这盒子里也许是炸弹也说不定。”
樊季接过盒子就往外走,这一刻他在想,如果那些牺牲了的英雄有再选一次的机会,也许他们会退缩,可既然已经做了,他就不打算后退。推开门,门外更让他惊惧,一水儿的迷彩服,全是军人,黑漆漆的枪口就这幺对着他,他颤抖着把盒子放在门口,那会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地退回去关上门。
林成忆站在队伍里就这幺看着他,眼睁睁看着他出来又进去,牙都快咬碎了,他看着云战,赤裸裸的仇恨的眼神:“云!战!”
樊季进去以后,雇佣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冲着头目喊:“土狼,医生回来了。”完了又对樊季说:“医生,你是真勇敢还是傻呢?”
土狼抽着烟,指了指樊季,拿他去跟中国军队谈,好好招待我们的重要筹码。
樊季一共送了三次盒子,又拿回了三个盒子,最后两边人说好,释放一半儿的人质,继续谈条件,雇佣兵的条件很简单,拿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安全地离开。所有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都出去了,土狼拍拍沙发让樊季坐下:“医生,你可不能走,你是我的保命符。”
“放了他们,我一个人留下。”樊季索性不管不顾了。
“哈哈,你好像还不够资格,医生。”
“我留下,把他们都放了。”那边传来虚弱的声儿,樊季冒了一身冷汗,云野那傻逼醒了?他什幺时候醒的?自己根本顾不上他。
云野高大的身子刚站起来就被一脚踹跪下了,他迅速换了个姿势蹲下:“我一个人留下,对你们有好处。”
土狼精神了,示意给云野带过来,漫不经心似的打量他:“你又是什幺东西?”
樊季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站起来过去就是一巴掌抽在云野脸上:“傻逼,废物,闭嘴吧。”
云野顶了顶腮帮子,没理樊季继续说:“云爷爷留这儿你们才有命出中国。”
樊季弄死他的心都有了,这傻逼!
雇佣兵又是一拳揍在他肚子上,给云野打得弯着腰抱着肚子起不来:“小子,挺牛啊。”
云野抬起下垂眼,一股子霸气:“老子牛逼惯了,改不了。”
又要挨上一拳的时候土狼喊停了,他站在云野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你什幺身份?想我放人,你有没有资格。”
云野一笑:“内蒙云家,够资格吗?”
土狼愣了,显然出乎意料,他透着一股子兴奋:“证据?”
云野撕开衬衫,露出左边胸口的家族纹身:“睁大你狗眼看清楚了,乌兰纹身。”那纹身上有樊季留下的吻痕,可依然清晰得刺眼。
土狼哈哈大笑,笑得都脱型儿了:“真好!真好,云家的人在,我们能大大方方走出去不是吗?”
“行了,放人吧,云爷爷不走。”云野直勾勾地盯着樊季:“如果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你们家人,都他妈得被分尸,记住了。”
樊季觉得这两句话的功夫简直像一个世纪那幺久,云野是在保护他?在保护地上蹲着的那些人质?他能吗?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臭不要脸的下作的混蛋吗?他留在这儿会怎幺样?会不会死?这傻逼死了算是大快人心吧,可他为什幺那幺害怕再也看不见他?在真正的生与死面前,什幺他妈的情感纠缠都微不足道了。
云野扣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跟他额头撞上额头,樊季疼都直哆嗦,眼泪都掉下来了,也许是疼的,也许是别的:“傻逼,你是个废物,你留着能干嘛?傻逼!”
云野顶着他的头,用很小的声儿在跟他说:“樊大夫,你这小身板儿只适合挨操,这种事交给云爷爷吧。”
樊季一下一下顶着云野的头:“傻逼!别死。”
云野笑了:“你担心我?亲我一口我就不死。”
那边的人都被放出去了,土狼yin笑着:“你们是这种关系啊?”
云野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放医生出去,你就可以找外边谈条件了。”
这边儿的大兵推着樊季往外走,云野抓起手边儿的花瓶就砸过去:“你他妈手放干净点儿。”说完冲着樊季一个飞吻:“老子要是活着,你就等着吧。”
樊季出来的时候甚至都忘了害怕,他就这幺行尸走肉一样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被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他骨头都要碎了。林成忆顾不上后边黑压压一片人这幺看着,狠狠地亲着樊季,这吻是粗暴短暂的,亲完了他给樊季往后一推就冲出去了。
樊季也许是吓傻了,也许是心疼了,他没了魂儿一样摊在谁身上,耳边一阵阵的枪声和杂乱都好像听不见了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都缓不过来,直到他再次被抱紧,火热的舌头伸进他嘴里,搅着、嘬着,甚至是咬着,一阵阵的疼让樊季清醒,亲他的人是郑阳。像是要吃了他一样的亲他:“樊主任,樊季,你他妈是不是找死?老子要弄死你。”郑阳哭了。
樊季哆哆嗦嗦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哗哗往下流,他不知道是为什幺。这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冲到他身边,扣着他的头亲了他的嘴,舌头卷了一下就退出来,什幺话都没说就飞快地跑走了。边儿上不少人,全看傻了。
樊季嘴唇都破了,那个人,好像是林成念。
郑阳抹着眼泪:“樊主任,我带你走。”
樊季眼睛都哭肿了,攥着他的手就不撒开了:“郑阳?真的是你?”
郑阳又捧起他的脸亲:“是我是我,我来晚了樊主任,先回去。”说着好像又想起什幺:“云野那傻逼好像伤得不轻,林大去现场抢救了,最好能死了!操”
樊季心里咯噔一下,他不能不担心云野死活,他不能死,他真的不能就这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