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干脆拿来布,把上面的水分吸干,把石臼搬到了院子里,“明天你们就把这些花捣碎就行了,像这样子。”几个人看了会,赵梨花道:“这不是和打糍粑一样吗?”白夏点点头,“是差不多。这个干花容易捣碎。”白夏动作快,一阵锤就把花捣碎了,几个妇人看的乍舌,这力气真的很大。白夏见天色暗了下来,对几个人说:“伯娘婶子们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吃了饭过来就成。”这几天白家的院子里热火朝天,几个妇人叽叽喳喳说话声,舂花时发出的声音,还有大白二白赶鸡斗狗发出的声音。大白二白也是爱凑热闹,前院的人多了就往前院跑,平日里都是在后院晃的,这几日怎么赶都赶不走。大白二白不再动不动就啄人,因为它们被白夏深刻的教育过,要是再随便咬人,它们的日子就不好过咯。白家院子灯火通明的干了几天,终于在第七天按时交货,白夏收了剩下的银子,心里欢快极了。牛老爷要赶路,一收到货没多做停留就走了,徒留莲香暗自神伤。好不容易有个有钱老爷包了她,结果没留两天就走了,她又得去找下个老爷了。白夏回到家里,把几个人的工钱算出来,方婆子主动去给几家送钱。收到钱的几个人高兴不已,感谢方婆子给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方婆子也很高兴,她很是喜欢听人吹彩虹屁。白夏算了算账,这一笔买卖足赚了二十七两银子。没有‘温室效应’的年代,即便生活在南方,冬天也异常寒冷。以前上大学时,北方的同学总说南方的冬天比北方冷。一是北方的冬天室内都有暖气,二是北方是干冷,而南方是湿冷。南方的冷意是能够透过厚厚的棉衣钻进皮肤,游走于全身,让你感受到南方冬天对你深沉的爱。今日的清晨与往常不同,更加透亮,白夏披上棉衣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往外看,原来是下雪了。白夏迅速地穿好衣服,打开门来,只见整个世界铺满了白色。院子里白老头正在扫雪,锦泽兄弟的朗朗读书声从书房里传出,让这寂静的清晨变得热闹。白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雪了,在雪地里踩来蹦去也不觉得冷。“小夏,今日天冷,你别在雪地里呆太久了。”白老头的声音传来。“好嘞,爷爷。”嘴里这么应着,人却跑到后院去了。平日里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巡视领地的大白二白正缩在窝里,灰灰也在狗窝里打着鼾,牛和驴背挨着背睡得正甜。牲口棚里都垫着厚厚的稻草秆,棚内也不会太冷。白夏走到山泉水缸这边,只见原来一直流动着的山泉水完全结冻,水缸上一层冰块,上面覆着洁白的雪。白夏没有忍住,抓了一捧雪往嘴里送,冰凉冰凉的,一边吃一边吸气。“死妮子,这么冷的天还吃这凉凉的,明日生病了看你怎么办。”方婆子本是出来倒水的,却见孙女吃了一大口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忘了春天里生的那场病了?要不是菩萨保佑,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吃雪吗?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白夏讨好的笑笑,“我不吃了,我就是想尝尝雪是什么味道嘛。”方婆子瞪她一眼,“雪除了凉还能有什么味道。你是没见过雪还是怎么的。”白夏确实好多年没有见过雪了。前世七八岁的年纪,那时候温室效应还没有那么严重,乡下地方每年也会下个一两场雪。那时候的雪也有十多厘米深,每当那个时候,学校就会停课,实在是有些学生家离学校太远了,走下过雪的山路太过危险。没有去上学的他们,就会聚集大大小小的小伙伴们,组成两组打雪仗。白夏属于比较弱的那种,经常被人用雪球爆头,团成死硬死硬的雪球砸在脑袋上,有一种脑袋变成木鱼的感觉。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雪了,最多是雨夹雪,或是夜里下了一点点雪,清晨起来雪都快化完了。并且后世环境污染严重,白夏也不敢抓把雪往嘴里送呀。白夏得到吃雪的满足感,乖乖的去洗漱。方婆子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白老头和锦泽两兄弟已经吃上了,一会儿他们还要去上学。方婆子蒸了四个咸鸭蛋,对半切开,里面的油都流出来了。方婆子笑道:“小夏腌的这个咸鸭蛋真不错,里面都腌出油了。”“我姐做什么都好吃。”说着挖了一块蛋黄送进嘴里,“就着稀饭吃太好吃了,尤其是这个蛋黄,我的最爱。”白锦泽斜他一眼,“你的最爱还挺多的。”白锦诚哼哼不说话了。白夏捏了一把他的脸,“这咸鸭蛋的精华就是蛋黄,你还挺会吃的。”小锦诚很是骄傲的挺了挺胸,“那是。”方婆子嫌弃道:“一天天吃啥啥不剩,这还不会吃,倒不如把吃的喂给狗子。”小丫听了哈哈哈大笑,露出长了半截的牙齿,白锦诚也笑,“你还笑话我,看你那半个牙齿真是笑死人了。”小丫连忙捂住嘴巴,只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吃完饭白锦泽兄弟去上学,临走时方婆子还搬来一小箩筐碳,“把这个碳给先生家送去,我估摸着上次送过去也快用完了。”来到这里白夏才知道古人也是会蓄碳的,每日里煮饭烧的大木棍,烧完了会留下烧红的碳块,把碳块掏出来放进一个瓷坛子里,坛子用一块砖盖住坛口,里面形成密闭空间不让空气进去,不久后就会变成木炭。自家留的碳小块些也不规则,自家用却是足够的。今年家里做生意,留下的木炭比往年要多的多,所以,方婆子隔三岔五就会送一些去给李家。陈素容还是第一次知道碳可以这样蓄,还有火笼,以前在北方的时候,都是直接放在炭盆里烧,屋里摆上一两个炭盆不会那么冷。36697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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