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志文没有再来店里找二妹,二妹一身的轻松,前一天的愧疚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或许早点说清楚也挺好的,二妹心里想着。
一连几天钱志文都没有来店里骚扰胡二妹,胡二妹心里想着,这回应该是彻底死心了。
可是从别的同事口中她才知道,原来钱志文是发烧,烧成肺炎住院了。就在带她出去的第二天。
这个消息让胡二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这么冷的天,他穿的这么单薄,还骑了这么长时间的自行车怎么能不着凉呢。心里不久才消失的愧疚感这会儿又升了上来,都是因为他把外套给我穿了他才会着凉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经过一番心里斗争,胡二妹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心里的那种歉疚感,决定去医院看望一下。
在病房门口,胡二妹犹豫了很久,她朝里望了一下,几个年轻小伙子在旁边,有几个她见过,是跟他一起的小混混。钱志文躺在病床上,手上正输着液。
“咚咚咚”她叩响了病房门,然后走了进去,看到胡二妹,钱志文的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二妹,你咋来了?”他欣喜若狂,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几个兄弟赶快去扶,却被他用手推开了。
“我好着呢,哪有那么虚弱。”
可是明明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喘气声还有些粗,时不时地还会咳嗽几声。
“你别起来,快躺下。”二妹走过去给他掖了掖被角,嘱咐他躺下。
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钱志文也是感觉无比幸福,他惨白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红晕,乖乖地又回到了被窝里面。
从没见过这么温柔又听话的老大,旁边的几个兄弟都憋着笑。“走吧,我们出去吧。”其中一个人招呼着大伙,一起往病房外走去,一出病房门,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胡二妹坐在床旁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你现在怎么样了?”
怕二妹担心,钱志文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好着呢,根本没啥事,就那些医生吓人,非得让我住院,不然我现在就跟着我那帮兄弟出去打架去了!”
“嗯?”胡二妹瞪了他一眼。
钱志文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不,现在就可以跟我那些兄弟们出去玩了。嘿嘿嘿。”
看到钱志文还有心情开玩笑,胡二妹心里也稍稍有了一些安慰,自己心里的愧疚也稍微减少了一点。
“二妹,你看到我住院是不是挺心疼的。”钱志文在病床上依旧保持着他那种没个正型的样子。
胡二妹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我说了我不......”没等二妹把话说完,钱志文立马打断了他,“行行行,我知道,我不说了,你别把那几个字说出来,我听了难受。”虽然钱志文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开玩笑的语气里全是他自己的真心话,我不喜欢你,那几个字对于他来说十分的残忍。
“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二妹低着头说道,她也不愿意一次又一次跟钱志文强调自己不喜欢他,这对于谁都不想听。
钱志文没有再说话,病房里又是一片死寂。
“咳,你吃个橘子吧。”钱志文从床旁桌上拿了个橘子递了过去,胡二妹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这是第一次,钱志文主动要求胡二妹离开,虽然他很想让她在这儿多陪陪自己,可是每看到她,他就想起那天在草地上她对她说的话,他的心就感到一阵刺痛。
二妹愣了愣,简单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一路上,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数不清楚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胡二妹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出租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耀宗哥哥!”
几乎同时,胡耀宗也看到了她,兴冲冲的朝着她走了过来。“二妹,你明天有空吗?上我家吃饭去。”
“好啊。”胡二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耀宗哥哥,你考试考的怎么样?能考上吗?”
胡耀宗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屋子。
”三妹,你看谁来了。”一边上楼,胡二妹一边就喊了起来,语气中难掩兴奋。
看到胡耀宗,三妹也激动地大喊大叫的。
三人坐在了一起,说说笑笑,好不高兴。
“对了,志文哥哥怎么样了?没事吧。”不知怎么的,胡三妹突然问起了钱志文,一时间二妹和胡耀宗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没,没事。”不知怎么的,胡二妹竟然显得有些心虚,都不敢抬头看胡耀宗的脸。
胡耀宗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志文哥哥?是谁啊?”对于这种跟自己一样亲昵的称呼,他的心里充满了醋意。
“就是我们老板的儿子,上回帮我们打坏人那个。”三妹解释道。
“就是那个小混混是吧。”胡耀宗突然有些激动,声音也高了不止一倍,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胡二妹和胡三妹都愣在了那里,着实吃惊。
胡耀宗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冷静了下来,慌忙找了个借口,“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跟小混混在一起会被带坏,而且你一个女孩子......怕你吃亏。”
胡耀宗的脸有些红,眼神闪烁不定。尽管他已经做出了解释,但是二妹和三妹着实是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只是嗯嗯啊啊地答应着。
“别忘了明天来吃饭。”胡耀宗已经感觉到自己不适合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匆匆忙忙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看到胡耀宗走了,二妹的心里突然一阵难受,她很担心她的耀宗哥哥会因此生气,突然她转过头,对着三妹吼道:“谁让你问的,你什么时候问不好非得当着他的面问啊!”
“我......没想那么多。”三妹委屈地解释道,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