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在武学上向慧昭和尚请教:“和尚,秦时有秦武王举鼎,秦末有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汉末三国又有吕布、关羽等勇冠三军,南北朝时期猛将层出不穷,一个个不仅力大无穷,且武艺盖绝当世,难道他们都是修炼了特殊法门和武艺?”
慧昭和尚听完笑了,“将军自己的武艺就已经是盖绝当世了,你觉得仅凭修炼特殊功法和武艺就能达到这种程度?特殊功法和武艺虽好,但若没有一个好的承载之体,功法和武艺又如何修炼有成呢?从古至今,但凡绝世猛将无一不是天赋异禀,以常人的筋骨体格根本无法承受修炼特殊功法和武艺所带来对身体的伤害,武艺不仅练不成,还会把人给修炼废了!”
“就比如贫僧,一生都不曾生病,虽年岁渐老,筋骨却硬朗,这就是贫僧的天赋异禀,没有病痛的折磨,身体的元气就损失得慢,若再修炼特殊法门延缓肌体的衰老,寿数自然就会高了!”
苏扬纳闷,问道:“和尚,我自觉筋骨资质与常人没甚不同,为何修炼了家传修炼法门和武艺之后,武艺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这不是修炼法门和武艺的缘故?”
“自然不是!”慧昭和尚缓缓摇头,“记得白天在玉漱斋里贫僧说过将军头顶有灵慧的话吗?这就是将军的天赋了,若无它,将军的武艺是断然修炼不到如今这个程度的!”
苏扬一想,“和尚指的是我脑子的精神力?”
“精神力?”慧昭和尚一愣,随即笑道:“这个说法倒是奇特,也很形象!以贫僧之见,将军的精神力原本应是常人的数倍以上,只怕将军仅仅只能粗略的使用它,而这几年来又无专门修炼它的法门,因此它的数量越来越少!它让将军的灵觉异常敏锐,能轻易探查到数十丈之外的细微之处,使得将军对身体的控制远超常人,不知贫僧说得可对?”
苏扬听了这话才知道真正遇到了高人,不由抱拳:“正如和尚所言,不知有何法门可以对精神力进行修炼!”
慧昭和尚点点头:“修炼法门就在贫僧给将军的经书之中,将军若是摸到窍门修炼有成,不仅能阻止精神力的流失,还能将它壮大,毕竟将军的起点比任何人都要高,就算是贫僧修炼了近百年,精神力也仅仅比将军稍稍多一丝而已!”
苏扬掏出经书翻了翻,抬头道:“和尚,这经书晦涩难懂,说的通篇都是哲理,可并未记载具体的修炼法门啊,还请和尚不吝赐教!”
慧昭和尚笑着摇头:“修炼的法门就在其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将军能得到多少全看资质和天意了,并非贫僧可以决定的!”
要不要这么故弄悬殊啊?苏扬心里很是不爽,你既然给了经书,何不好人做到底,好好传授呢?
无论苏扬怎么说,如何请求,慧昭和尚始终不再开口,他只好起身退了出去。
翌日清早,苏扬派小厮给慧昭和尚送去早膳,小厮急匆匆跑回饭厅向苏扬报告:“阿郎,那老和尚不见了!”
“不见了?”苏扬一愣,立即起身向禅房赶过去。
他推开禅房一看,禅房内已经没有人了,慧昭和尚不知所踪,床铺、软塌和蒲团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个臭和尚,竟然不声不响的走了!”
苏扬打量一番之后对小厮吩咐:“没你的事了,把早膳拿走!”
“诺!”
苏扬在软塌上坐下,拿出经书翻开阅读,读了几页还是晦涩难懂,只觉得经书的内容说得很高大上,很富哲理,但真要让他说却说不出来有什么道理。
“没有具体的修炼法门,难道就是要靠悟?悟能悟出什么修炼法门来?”
苏扬颇为苦恼,大骂这和尚真是害人不浅,不碰到还好,碰到之后丢下这卷经书就走了,害得他烦恼、头疼!
“难道这经书里面有什么夹层?记得当初裴伯父把我们苏家的家传兵书给我的时候,兵书里也是暗藏玄机的!”
想到这里,苏扬把这经书从头翻到尾,没有发现什么夹层,都是手抄的经文,书轴和纸张他都仔细查看过来,书页就是普通的纸张,书轴就是两根竹片,没什么特别的。
“吗的,这和尚真是讨人嫌!”苏扬看经文看得头昏眼花,也经书往地上一丢,身体往后一倒就躺在了软塌上。
“不对啊,我一无所得,而这和尚却骗走了我一千贯钱呢?一千贯钱就换来这么一卷没用的经书?”
苏扬嘴里喃喃自语,他脑袋悬在软塌之外,眼睛不由又向经书看过去,此时那经书平摊在地上,一排字进入他的视线之内:“盖舌位抵诲上多颚风吸莫气兰纳节入米海度意波守府神西海······”
“什么鬼,简直是狗屁不通!”苏扬嘟噜了一句。
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这经文是从右到左竖着读的,而我刚才是从左到右横着念的,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呢?”
苏扬翻身而起立即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平躺在地上经书,经书虽是平摊着,但在他的角度看去却是转动了九十度,一条对角线竖起来。
如果改变此时看书的习惯,不再从右到左从上往下读,而是就以这个角度,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换成后世读书的习惯,再把······
苏扬抓了抓脑袋,他起身拿来毛笔把刚才这一行字中的一些字单独挑出来,每隔一个字打一个圈,被画了圈的字连起来就是:“舌抵上颚,吸气纳入海,意守神海······”
苏扬念了一遍,随即大叫:“卧槽、卧槽啊,秘密原来隐藏在这里,该死的和尚,竟然想出这种鬼主意,亏你想得出来啊!”
兴奋过后,骂也骂了,苏扬立即以这种方法把整篇修炼法门记录下来,如果这经书不是手抄本,还真没办法用这种手段把修炼秘法隐藏在经书之中。
他按照这个法门一天修炼下来,顿感神清气爽,精神力竟然真的有了一丝丝增长。
第二天一早,苏扬洗漱完毕吃过早膳准备去左羽林当值,一个婢女拿着一封信走过来禀报:“阿郎,婢子刚才在打扫禅房之时在蒲团之下发现了这封信,上面写着由阿郎亲启!”
“哦?定是那和尚所留!”苏扬说着接过书信拆开拿出一张信纸,只见信上写着:“施主,贫僧观洛阳城上空有劫气笼罩,最近一两年之内恐有灾祸频发,还望施主多加珍重!”
苏扬看得心中一沉,难道这和尚真能预测未来?他记得历史上武媚娘的确就在这一两年之内夺权成功的。
烧毁书信之后,苏扬怀着沉重的心情前往左羽林卫。
原本左右羽林卫是没有固定的羽林将军的,大将军和将军一般都由各卫将军检校,而苏扬是第一个被皇帝下旨任命为实职羽林将军的武将,但让苏扬一人担任左羽林将军,他的兵权过大,左羽林几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这对于皇宫的安全存在着隐患。
尽管苏扬自认为自己没有异心,但朝臣们不这么认为,任何隐患都应该消除,因此在魏玄同的上书建议下,以及其他朝廷大臣的赞同下,皇帝下旨提拔了张虔勖为右羽林军将军。
永淳二年,正月初八,苏扬正在左羽林卫操练士卒,守门兵卒前来报告:“启禀将军,营门外有一人说是将军故人,请求一见!”
苏扬道:“哦,他说他是谁了吗?”
“他说他从云泉折冲府来,叫唐休璟!”
苏扬一听立即叫皇甫开宏主持士卒的操练,他向营门走去。
“唐兄,怎的有空来洛阳?”苏扬走出营门外问道。
唐休璟抱拳见礼:“末将接到了兵部调令,过两天就要启程北上去丰州了!”
苏扬一惊,“又调去丰州?不过也难怪,你从前做过丰州司马,调你去丰州也很正常,现在调任何职?”
唐休璟道:“还是丰州司马一职!”
苏扬瞪大眼睛:“不会吧,转来转去还在原地打转,这是怎么搞的?你等我去兵部问问,这帮人真是搞邪了!”
“别!”唐休璟急忙拉住苏扬,“将军,别去了,朝廷已经把我升到游击将军了,也不算是原地打转!”
苏扬停下,“既如此,我叫人告个假,然后咱们去城中找一个酒肆摆上一桌,算是替你践行!”
唐休璟抱拳:“上午末将还得去兵部领取授册,要不改为下午吧!”
“行,下午午时过后,我在上林坊的好再来酒楼等你,到时候我会叫上几个好友!”
送走了唐休璟,苏扬叫上中郎刘昂之带着一队兵士巡查皇宫周围内外岗哨和防务,随行的还有一队换岗的兵士。
进了应天门之后,苏扬把一个要换岗的兵士拉到一旁问道:“你是要去贞观殿外当值的吧?”
“是的,将军!”
“你去了之后往贞观殿外左边的石狮子嘴里塞上一块小石子,不要问为何要这么做,你做就是了!”
兵士抱拳答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