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么想,她的女儿并不这样想。
在容建明娶小老婆的那天,容诗霜趁女人独留在房间里的时候,从背后,直接捅死了女人。
那时的容诗霜哪里会在乎杀了对方的后果是什么。
对她来说,容建明要娶的女人是破坏她美好家庭的祸首,是该死的存在。
为了她自以为幸福的家庭,她必须阻止外人进来破坏!
于是,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屈谈琬首先第一反应,就是想办法保下自己的女儿。
但他们所身处的那个年代,也并非是用钱财就可以将人命抵消掉的。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人顶替。
而这顶替的人选,便是她自己。
屈谈琬自知自己在面对警员的盘问时,无法做到毫不心虚,所以,让容诗霜在庄园里躲好后,屈谈琬便直接吊死在自己卧室里。
那时,所有人都在为新娘的去世坐立不安,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屈谈琬的异样和离开。
而事情也最终如屈谈琬所预想的,警方初步判断为,是她杀了新娘,然后怀罪自杀。
本来这件事情,只要后面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容诗霜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问题就在于容诗霜自己。
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屈谈琬根本没有时间去给容诗霜做心理准备,这也导致容诗霜在听到自己母亲上吊自杀后,情绪一度崩溃。
最后在同一天的夜晚,选择了自杀。
于是,一连24小时不到,三人均死在了庄园里。
而后的事情,便有些不对劲了。
就在容博裕深陷自责痛苦的时候,鬼屋的主人,那个姓秋的男子找到了容博裕,并给了容博裕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是什么,容博裕没有说。
只是,当时男子给容博裕所说的是,这件东西只会吸取他人的一点点精气,便能扭转时间,使一切都回到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虽然容博裕当时也怀疑过,但‘回到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实在太具有诱惑性了。
而且,容博裕说自己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便觉得对方并不是那种心思歹毒的人,所以,犹豫了没多久,容博裕便按照对方所说的,将东西安置在了庄园某处。
哪知,就这个举动,便让在庄园里的几千号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虽然,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时,他们又重新‘活’了过来。
但容博裕知道,‘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
因为容诗霜,屈谈琬,和那个小三新娘都‘活’了,他们甚至还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种种。
得知自己被骗后,容博裕也找到了那个给他东西的男人。
哪知对方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可此刻,容博裕已经不能判断,面前的男子到底是真震惊还是假震惊了。
因为庄园里的‘人’不能长时间的接受太阳的照射,且他们无法离开庄园半米,另又加上,容博裕担心会有人不小心闯进庄园,将他们当成怨鬼清除掉。
所以,犹豫再三后,他还是选择了在男子的鬼屋下接受庇护。
而此后,他们的生活也的确平淡舒适,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记忆刷新一次,但总体来说,也算是无灾无痛,平安舒适。
但如今云隐的出现,却似乎在暗示着这一切并不如所说的那么简单。
砰——
随着不远处的一声巨响,周围的一切彻底变成了一堆废墟。
而身后的鬼屋也慢慢的露了出来。
其实,这座庄园根本不是什么幻境。
早在许多年前,这里是真的存在着一座庄园的,只是,为了保护庄园里的众鬼,男子将鬼屋放到了此处,用来挡住庄园的入口。
假设,男子当初在听闻庄园里的事情后,是真的感到震惊的话。
那么,他也就同容博裕一样,并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具有什么功效。
那他为什么会给容博裕使用?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所以为的,和他给容博裕所说的是一样的。
他并不知道那东西会带走庄园里几千号人的性命。
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认知?
也许,是有人故意引导他的。
看着面前阴森恐怖的鬼屋,尹清抬腿,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
......
刚来到鬼屋的顶层,一个黑影重重的摔了过来。
尹清面色未变,右脚往旁边移了一步,直接躲开了摔过来的黑影。
“嗯?你们还没有走啊?”
云隐浅笑的抽出胸前的手帕,姿势优雅的擦拭着双手。
“有些垃圾需要清理一下,你们如果没有事的话,就麻烦让一下。”
荆如蓉看了一眼前面的尹清,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后,识趣的往旁边挪了挪,将身后凄惨的女鬼露了出来。
“不,不,我,我错了,大人,求,求您原谅我。”
女鬼惊恐的趴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惊慌的颤抖着。
虽然有些狼狈,但这一眼,尹清还是看出了这女鬼的身份。
那位自称和云隐是前世恋人的静大人。
云隐丢掉手中的手绢,锃亮的皮鞋踏在年代已久的木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如同催命的铃声,每一声都重重的落在女鬼的心尖上。
“呵,害怕了?”
云隐蹲下身,右手毫不吝惜的抓起女鬼的头发,让对方仰视着自己。
“本来,我还挺欣赏你的本事的,可惜,你这只蚂蚁居然想要撼动大象,你说,可不可笑?”
“可,可笑。”
女鬼抖着身子,惶恐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云隐淡笑了一声,手掌渐渐握紧对方的头颅。
“对啊,真可笑,如今,她也该为她的可笑而付出代价了。”
“不,不要......”
砰——
浓稠的脑浆喷了出来,伴随着恶心发臭的黑色血液,女鬼睁大双眼,直直的倒了下去。
滋滋——
陈旧的木板上燃起细微的白烟。
这些白烟如同腐蚀人体的毒虫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女鬼的身体,到最后,竟是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云隐嫌恶的甩了甩手上的脑浆,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手绢,开始慢条斯理的擦起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