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谋杀亲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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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枝一下就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光脚快速走到门口时。

忽而想起还穿着吊带睡裙,又急匆匆地跑到衣帽间去翻了一条墨绿色薄绸长裙,和微博热搜上那条旗袍的颜色极相像,在灯光下衬得肌肤雪一样白。

她拿上手机就出门,坐着电梯直达公寓楼下。

复古的路灯淡淡发出光晕,远远地,贺南枝就看到了加长版的黑色劳斯莱斯停驶在街旁。

由于跑了一段路,又正情绪上头,她伸手打开出门就要质问这个狗男人不守夫德,下秒,看到谢忱岸坐在后座,穿着正式规整的衬衫西裤,光影透过墨汁似的车玻璃勾勒出身体颀长的线条,指骨漫不经心敲着膝盖。

这副姿态像极了世俗不沾的清贵公子哥,应付完酒醉金迷的宴会,就来楼下等她了。

心脏重跳了一秒,把话慢慢咽了回去。

造型豪华的车厢内只有司机、蓝缨与谢忱岸三人。

他清明如墨玉的眼眸轻抬,看向她:“不敢上车?”

不敢?

这激将法无论何时,放在贺南枝身上是百用百灵。

听到这话,她漂亮的眼眸睁得圆溜溜地,偏要逞强:“我连你都敢上,区区一辆价值几千万的破车而已又有什么不敢上?”

何况,公开跟外面小妖精登上新闻头版的人又不是她?

到底谁才是理亏那方???

贺南枝指尖痒痒,想打断谢某人的腿。

眼尾余光刚往他那黑西裤下颀长笔直的双腿扫去,顺带拐个弯,扫到了后座放着一堆高奢品牌购物袋。

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

“这都是什么呀?”

贺南枝像个求知欲很旺盛的少女,提着裙摆坐上去时,眼神就没移开过。

蓝缨在副驾充当翻译:“这是谢总在纽约商场购买的,准备送给他家中那位美貌才华聚集一身的金枝玉叶未婚妻。”

这不就是她吗?

贺南枝唇角弯起几秒,随即又警觉地看向谢忱岸。

显然她还没有被小山似的礼物彻底蒙蔽理智,溢出的音色冷冷清清的:“少来,别以为买点奢侈品就能把这事唬弄过去了。”

蓝缨下意识看了看这两位还在闹变扭的正主,轻轻啊了声。

什么事?

贺南枝已经轻车熟路地打开手机,翻出了那张新闻截图。

她挑衅地盯着谢忱岸那张素来淡漠的俊美面容,看他这次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知。

蓝缨又轻轻啊了一声:“这照片都糊成这样了,媒体也没点名是哪位谢公子,你都能认出来?”

怎么跟夏郁翡反应似的?

贺南枝脑袋轻歪,很是困惑眨眨眼:“很难吗?”

蓝缨重重点头,倒是让贺南枝想到了少女时期。

有一次她要去参加世家爷爷寿宴,就提前跑到隔壁贵族学校去找这对双生子。

那次恰好还在上课。

她安安静静站在教室外,透过玻璃窗口看到谢忱时挺散漫地坐在课桌前玩牌,比起班上统一规整校服,他偏偏特立独行,纯白色的翻领衬衫被解开几颗,露出的颈线凌冽,再往上就是——

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也不知最近犯了什么斯文败类的病,戴了副银丝边的眼镜,冰冷质感倒是恰好将他狭长眼尾的薄戾给压制了下来。

谢忱时这人,从踏入贵族学院那日起。

他就坚信自己检测过的智商比爱因斯坦还高三分,所以无论到哪个班,都是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校友。

从而也导致。

除了谢忱岸之外,没有人愿意跟他同桌。

台上的老师讲课到一半,突然点名:“那位戴眼镜的同学,谢忱时是吧?站起来回答一下老师刚才讲的题。”

谢忱时往椅背上靠,很是厌世似的直接将眼镜摘下,递给了谢忱岸。

在教室众目睽睽之下。

谢忱岸修长冷白的两指慢条斯理地将银丝边的眼镜戴上,与谢忱时睥睨众人的懒散姿态不同,他在外界名声是极佳,透着股让人一眼望去就自惭形秽的矜持高贵感,却又觉得谢氏长子本该如此气度。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这对双生子就算容貌相似级高,却也极好分辨出的。

偏偏贺南枝踮起脚,百褶裙微漾地趴在窗台看到老师竟然默认了今天这个教室内谁戴眼镜,谁就是谢忱时。

都是选择性眼盲了吗?

不像她。

从来没有认错过。

……

“我的小公主殿下,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报纸上的东西能信?都是媒体在恶意抹黑我们谢总守身如玉的高贵形象!”蓝缨的声音将贺南枝回忆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漂亮脸蛋板着,想要看上去凶一点:“好吧,我给某人三分钟解释机会。”

谢忱岸会开这个尊口解释都有鬼了。

他根本不屑说出施瑶的名字,倒是侧眸而来:“不先看看礼物?”

贺南枝的手早就痒了,经这一提醒。

她早就按耐不住,便探身在琳琅满目的品牌购物袋里翻了翻,嫩白的手心捧出一个镶嵌有水滴形钻石皇冠出来,在偏暗的车厢内格外闪耀夺目,惹得睫毛都跟着颤了一下。

谢忱岸从薄唇溢出言简意赅的问话:“喜欢么?”

贺南枝喜欢到脸颊都粉润了起来,几秒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未婚夫妻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我才不会信媒体虚假报道的那些事呢,是吧……啊蓝缨。”

蓝缨看她被珠宝润得容光焕发的小脸蛋,忍着笑,顺着话往下捧:“就是,我家小公主殿下跟谢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不是哪个小妖精能插足的,私下感情别提多如胶似漆了。”

贺南枝被肉麻了下,看手心钻石皇冠的份上:“对。”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约会啦?”蓝缨伸手要去推开车门。

贺南枝慢半拍:“约会?”

蓝缨多情妩媚的眼眸故作讶异眨了眨,语气夸张:“谢总花巨资给你买了一后备箱的珠宝首饰呢,下了飞机连晚餐都没吃就给你送到楼下来了,不是吧不是吧,小公主殿下连顿饭都舍不得给他做?”

贺南枝弯起的唇角立刻凝固。

蓝缨对她优雅微笑:“我也要去约会啦,回见。”

她摇曳生姿的身影一走,司机也找借口下去抽根烟。

车内安静数秒。

贺南枝对上了谢忱岸清冽的墨玉眼。

半响后,她选择坦白从宽一件事:“我不擅厨艺,有一年我说凌晨五点就爬起来,亲手给你熬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花生汤,其实是拿银鹭花生牛奶凑数的……”

-

沿街步行十分钟左右,隔壁就有家小型的生活超市。

由于她的天真坦白,谢忱岸当场脸就冷了,今晚还真要这个谎话连篇的小骗子进一回厨房。

贺南枝怕那堆小山似的品牌购物袋都被原封不动收回,只能心里忐忑着,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超市分上下两层,灯光开的很亮。

这个点闲逛的客人极少,也不怕被认出是女明星。

贺南枝选了一辆粉色的小推车,边逛边抬头问身边的俊美男人:“你喜欢吃什么?”

谢忱岸垂目扫完手机上的邮件,长指摁灭屏幕:“我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

又来了。

又开始熟悉的那套阴阳怪气挑字眼了。

贺南枝心底默念不生气,珠宝至上,唇角微微笑:“我是怕日理万机的谢大公子最近身体不适,怕有什么要忌口的才问问的嘛。”

说完。

便抬手,随便从蔬菜区拿了个青椒放购物车里。

下秒,谢忱岸身形靠近,带着存在感极强的冷香气息:“所以不需要忌口的商隽是什么时候给你拍的照片?”

“啊,商隽要不要忌口我怎么知道……”贺南枝下意识解释,又中断了几秒。

她差点就撞在了谢忱岸怀里,及时护住自己额头,莫名其妙地看他:“在剧组拍照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杀青时,手机也拍了不少照片呢,就等着后期宣传电影用的,你不会自己闹出个绯闻,也想把清清白白的我拉下水吧?”

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是吧,到时候双方家族要是追究名声的话。

谁也别想活???

眼看谢忱岸半点笑意都没有,贺南枝又莫名觉得脖子冷飕飕的。

她微微侧身,从蔬菜区拿起一颗色泽鲜红的番茄:“要不要吃?”

“……”

谢忱岸虽然没有她这般挑食,贺南枝却深知这世上绝大多数东西都令他讨厌,能真正讨他喜欢的东西太少。所以蔬菜区也没什么好逛的,基本都是看顺眼了就拿。

反正不管买什么回去,等她做出来的味道都一个样。

逛了大半个小时。

贺南枝经过女性用品区的时候,忽然有什么想起要买的,但是身边跟着谢忱岸,满脑子都是他,走了几步,眼尾余光看到货架上摆放的一排满目琳琅的小盒子,就跟原地升天顿悟了般。

对哦。

她的小公寓里可没有这种东西!!!

贺南枝下意识想伸手去拿,白嫩的指尖还没碰上,猝不及防听到谢忱岸嗓音清淡道:“拿错了。”

“啊?”

“普通款,想谋杀亲夫?”

男人清冷凌厉的侧颜微低,说任何话时,语调都能保持很性冷淡,长指曲起在货架另一侧敲了敲:“标题超大的字眼,才是我用的。”

贺南枝的指尖就跟被火燎过似的,尴尬收回,强行想岔开话题:“这两个价格也相差太多了吧?”

“嗯,尺寸越大越贵。”

谢忱岸从容不迫的替她拿了两盒下来,又问:“草莓味和香橙味?”

贺南枝下意识不敢对视他眸色,忍不住怀疑自己干嘛傻站在这里跟他讨论用哪款好?

反观谢忱岸就没有这方面羞涩的觉悟,见她抿唇闭嘴,就索性将每种口味都拿了一遍,原本货架上超大号的就少,猛地一看,大部分都堆积成小山到了她粉色的小推车里。

连路过的导购店员,都好奇地瞄了几眼过来。

贺南枝瞬间门松开手,想起自己女明星的身份:“你快去收银台付款!”

清冷冷光线下下,两人之间门隔着推车。

谢忱岸难得没有出言嘲讽,视线落在她羞红的脸颊片刻,竟真的若无其事接了过来,只是迈步朝付款通道那边走的时候,闲闲落下一句:“别急。”

贺南枝表情懵了半响,红唇张了张又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有什么好急的啊???

救命!

这是什么污言秽语!!!

-

避孕套都买了。

等从超市出来,谢忱岸都不带问她想法的,顺理成章就跟着一起回小公寓。

这儿跟他几千平的思南公馆比起来,小的没处下脚。

不过平时有谭颂这个保姆型的经纪人在,小地方也能整理得一尘不染,贺南枝慢慢住久了就习惯了,进屋后,她不出意外第一时间门先抱着那堆高奢品牌购物袋跑进衣帽间门,也不顾谢忱岸会不会给饿死,先把礼物都拆了,钻石光闪闪的摆在地毯上。

谢忱岸倒不指望她真能下厨,将手中的食材不轻不重扔到了餐桌上。

淡漠的眸子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四周,随着时间门缓缓流淌而过,等贺南枝赏心悦目完那些宝贝出来,弯起的眼眸看到的画面便是男人姿态挺懒散靠在那张沙发上,许是等久了,正闲闲把玩着她毛茸茸的兔子抱枕。

幸好不是在把玩那堆盒子。

贺南枝松了口气后,一路不带停的走过去:“你把衣服脱了。”

谢忱岸掀起眼皮看她急性的行为,掠过几许讶异。

“不脱吗?”贺南枝耐心只有半秒,于是踩着地毯朝沙发弯下腰,乌浓的秀发沿着薄肩滑下,带着股淡淡的玫瑰幽香,而她,白细的指尖先去解开他的领口,有过先例,现在对扒光谢忱岸可谓是手到擒来了。

好在谢忱岸很温和配合,低眸淡淡看着她胡作非为。

贺南枝就跟检查自家心爱的宝贝玩具有没有被人碰过一样,先是扒了他衬衣,又去解那皮带。

据她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的同床共枕经验来看……

倘若谢忱岸真的不守夫德跟别的女人开房,肩背乃至腹肌这块地方,绝对会留下细微抓痕,在短时间门内也不可能完全愈合。

所以反复确认没有任何出轨痕迹后,她刚要往后退,纤细腰肢却猛地一紧。

是谢忱岸反客为主,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玉质般的长指轻搭在那墨绿色裙摆间门,冰凉的触感惹得贺南枝缩了下肩头:“谢、忱岸?”

谢忱岸俯身时,完全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胸膛,又不敢推,随便伸个手,都能触碰到那棱角分明的腹肌。

直到耳朵传来微烫的触感,以及他低语:“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

贺南枝也知道就算怕,只要跟谢忱岸的婚约一天不解除,等他接管家族企业的事尘埃落定后,两人迟早是要结婚的,自然就避免不了这种亲密行为。

况且谢忱岸没有令人无法接受的特殊癖好,皮相好,私生活干净。

跟他那啥,贺南枝倒也不是排斥,就是单纯的怕疼。

当细细肩带从白皙的肌肤慢慢滑落时,她闭上卷翘的睫毛,带着一丝抖,就在做足心理准备的时候,忽然感觉很痛,下意识紧紧搂住谢忱岸的脖颈:“你是不是想换新的未婚妻了,想痛死我就早说……我、我肯定流血了。”

呜——

她可怜弱小又无助,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该收下那堆珠宝,跟这个毫无人性的狗男人继续试这个的。

两人根本就不合适!!!

谢忱岸俊美清隽的侧脸没有表情,用听上去见死不救的语调冷淡问:“我前戏才刚开始,进都没进去一下,你痛什么?”

贺南枝脑袋恍惚间门,睁开含着水色的漂亮眼眸。

视线往下看,傻傻地说:“那我怎么感觉流血了——”

直到脸红耳赤跑进浴室洗澡,贺南枝站在花洒下被淋个正着,发白的漂亮脸蛋挂着水,整个脑子也都清醒了,才后知后觉想起:

明明在超市应该要买的是卫生巾!!!

她不敢在继续回忆方才尴尬的画面,动作很快洗了个温水澡,拿浴袍裹紧了自己后才出来。

一直以来贺南枝都有痛经的毛病,这会儿也不管谢忱岸在客厅该怎么纾解生理需求了,踢掉鞋子,身体虚弱地朝被子里趴着。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忱岸缓步走进来,也借用浴室洗过,只是没有合适他的衣物,掀开被子靠近时,喉咙深处溢出的嗓音透着微哑:“翻个身。”

贺南枝听话,自动依偎到了他怀里。

照明的暖黄色夜灯被关了,只有窗户浅淡的月光照进来,他姿态慵懒靠在床头抱着她,修长的手不紧不慢掀开浴袍一角,覆在了她软软微凉的小肚子上。

这股热源倒是让贺南枝歇起的卷翘睫毛睁开,迷朦视线慢慢地沿着男人清晰凌厉的下颚线往上。

她此刻想到哪儿,就突然说:“我第一次生理期……好像就是给你打的电话,周五说肚子疼,没等下课你就从国外飞回来看我了。”

那时是冬天。

很冷,她肚子一直很疼,眼睛都哭红肿了。

是谢忱岸来学校找她,脱了御寒的大衣跟裹小动物似的,裹着她抱到车上。

然后一路也是这样,用手掌的温度给她暖肚子。

气氛静了半响。

贺南枝几近雪白的脸蛋朝他胸膛贴,已经没有什么精力继续回忆往事。

忽而,觉得耳垂一烫。

是谢忱岸将她背部尾梢微卷的长发抚顺,嗓音极低落下:“所以你欠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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