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庞氏血案(吴雪梅的故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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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妾意郎情

庞玉麟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洞里,身子底下铺着厚厚的稻草。

他全身赤裸着,只有右手和左边肩膀还有小腿上包着白布,里面浸出来些许血迹。

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些伤口,不过血已经凝固了,好像不要紧。

让他吃惊的是,他怀里搂着一个同样是全身赤裸的年轻健壮的女人。

她正闭上眼睛睡得正香,轻微的鼾声在石洞里回响着。

他想:原来昨晚和那个女人之间发生的事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抚上了这个女人的乳房,一种销魂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

他还从来没有揉捏过这么完美这么结实的乳房。

怀里的女人动了一下,碰到了他受伤的左肩,他痛得咧开嘴“嘶”了一声。

这个叫雪梅的年轻女人睡得那么香甜,他真不忍心弄醒她。

她昨天不但救了他的命,还给他带来了欲仙欲死的享受。

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忍不住用嘴温柔地亲吻她的脖子,他的左手还在她的那对坚实挺拔的玉乳上轻轻地抚摸着。

渐渐地她也有了知觉,身子在他怀里伴随着他的亲吻和抚摸不停地扭动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

他凑近前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在叫“玉麟哥哥”。

他张嘴叼住她的一个乳头用力吸起来,怀中的女人立刻全身一震,嘴里发出了越来越大声的呻吟声。

她开始用自己潮湿的阴部在他的肚子和大腿上摩擦着,不一会就让他一柱擎天了。

她翻身压在他身上,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伸手往下面摸索着。

她微微冒汗的前额和红润的脸庞说明她早就醒了。

很快地,她的手摸到了他的鸡巴,她熟练地抬起下身,用指尖捏住了他的龟头,将它对准了自己的阴道口。

庞玉麟这时完全忘了伤口的疼痛,他下身用力往上一挺,“扑哧”一声,直捅进去。

两人几乎同时大叫了一声,又开始了像昨晚一样的激烈交锋。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精疲力尽地停了下来。

喘息了一阵之后,雪梅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要为她的玉麟哥哥准备些吃的。

她见他的伤处又浸出了一些血迹,心里觉得十分愧疚和羞耻。

自己昨晚的表现实在是太淫荡了,半夜里她居然不顾玉麟哥哥浑身是伤,迫不及待地抱着他求欢,脸皮简直比妓院里的婊子的还要厚!

可是雪梅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

她完全丧失了抵抗力,只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哪怕明知是个陷阱,她也会奋不顾身地往里头跳的。

她阻止了正要起床的庞玉麟,对他道:“玉麟哥哥,你先躺着歇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她刚穿好衣服,洞外就传来了小陆子的声音:“银狐姐姐,你起来了吗?我已经给你们烤了些红薯和糯米饼,还烧了一壶热茶。”

雪梅这才记起来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小陆子。

她的脸不禁红了。

小陆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该懂得男女之事了。

自己刚才的淫声浪语全被他听了去,羞死人了!

昨晚他们的船在一处偏僻的海滩靠岸后,雪梅提出: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太惹眼了,应该分头隐蔽起来。

这样才容易避开官府的追捕,等风头过去后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一方面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另一方面在她潜意识中她一直想甩开大伙儿,和她的玉麟哥哥单独呆在一起。

夜猫子看透了雪梅的心思。

于是他提议分成小组隐蔽,每三人一组。

他别有用心地先把雪梅和庞玉麟再加上小陆子放在一个组,其他人也接着分成了好几个三人小组,还约定了联络的地点和方式。

猴子耗子等人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浑身是伤的庞玉麟就是他们的当家的要找的心上人。

因此他们都没有对分散隐蔽表示任何异议。

庞玉麟还昏迷着,其他那几个革命党人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帮原来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的人要拼了性命来救他们?

不过他们也不是瞎子,这帮人中的年轻女头领好像对庞玉麟一往情深,说不定是他众多相好中的一个。

于是他们按照夜猫子的提议分开行动了。

雪梅把玉麟哥哥背在自己背上,领着小陆子一起来到了她的秘密藏身之处,那个她曾经和袁公子一起呆过的石洞里。

夜猫子在分手时私下里叮嘱过小陆子,让他多长些眼色,给当家的创造和庞玉麟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陆子也算是个很乖巧的人,他昨晚和银狐姐姐庞玉麟三人一起吃了些干粮之后,就独自抱起一些干草和干树叶睡到了这个石室和外面的峭壁相连的通道上。

那个通道本来就比较宽敞,他睡在那里一点问题儿都没有。

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小陆子在靠近峭壁上的洞口的地方生起了火,这样就不会让烟熏到还在石室里熟睡的银狐姐姐了。

他烤了些红薯和糯米饼(糍粑),还烧了一壶茶水。

早上走进石室里去找火镰茶壶和食物时,他忍不住往床上看了一眼,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肉体让他的嫩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他慌慌张张地抱着那些东西跑出了石室。

雪梅和庞玉麟后来的恩爱缠绵小陆子当然也听见了。

他和雪梅的其他弟兄们一样,在内心深处都是非常喜爱他们这个大当家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和她差距太大了(这不单单是年龄上的差距),再加上他对她的忠诚和感恩,他早就把心里对她的男女之爱深深地埋藏了起来。

小陆子虽然年龄小,但是干活很勤快,夜里也比较警觉。

雪梅常常会支使他帮着做些端茶倒水之类的琐碎事。

平时除了柴大哥等几个老人称她为银狐妹子外,其他人都尊称她为大当家的。

只有小陆子获得特许,可以叫她“银狐姐姐”。

碰上不得不和男人们在一个屋子里过夜的时候,雪梅也总是叫小陆子睡在自己身边,甚至连洗澡换衣服时也不怎么避开他。

小陆子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大当家的赤裸美丽的身体。

为此不少弟兄们对他嫉妒得要命,私下里没少拿他来开玩笑,还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大当家的乖儿子。

弟兄们在一起喝酒时常常喜欢仗着醉意说些下流话。

有时他们故意对小陆子挤眉弄眼,问他大当家的奶子摸起来到底是硬的还是软的,她的奶水甜不甜,等等问题。

小陆子也不生气,心里反倒很有些得意。

因为他知道他们只是嫉妒他能够亲近银狐姐姐,并没有什么恶意。

只要银狐姐姐一来,他们就都老实了,不敢对她露出丝毫的不敬。

雪梅和庞玉麟一起吃饱了肚子,喝了小陆子烧好的茶水,感觉精力全部恢复了。

说来真是幸运,昨天那么激烈的搏杀,其他人身上多少都见了血,只有她一个人毫发未伤。

她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那种黑暗的环境中和别人拼命,刀枪可不会长眼睛的,就算不被敌人所伤,也极有可能被自己人的兵器招呼上。

她想也许是上天在保佑她,让她顺顺当当地救出她的玉麟哥哥吧。

雪梅从怀里拿出一小块大约二两重的银子交给小陆子,叫他去附近集镇的药铺里买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来。

小陆子很机灵,办这种事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出去时她又把他叫住额外叮嘱了几句,让他多加小心,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陆子郑重地答道:“银狐姐姐放心,我一定早去早回。”

小陆子刚走,雪梅就发现她的身体又被玉麟哥哥抱在了怀里。她嘴里叫着:“玉麟哥哥,别这样。你的伤需要多修养才是。”

可是他哪里肯听,很快她就把她刚刚穿上的衣服又全脱光了。

这一次玉麟哥哥用手把她两条的大腿分开,将脸埋在了她的肉穴上“呱唧呱唧”地又舔又吸。

雪梅只觉得浑身像是着了火,头脑发晕,控制不住大声浪叫起来。

到后来他两手抓住她的大奶子,一边用鸡巴“啪啪啪”地肏她,一边亲她的嘴。

他满嘴满脸湿漉漉的都是从她的肉穴里沾来的淫水,她算是第一次尝到了自己肉穴里流出来的东西的味道。

这一次激情过后,他们两个都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躺在那里又睡了一大觉才恢复过来。

他们都是豪爽不羁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赤裸裸地互相吸引,自然而然地投入对方的怀抱,成就了好事。

直到现在他们才有机会互诉衷肠,同时也问了问各自的基本情况,包括真实姓名和家庭情况等等。

第2节:枝节偏横生

谁知这一问之下竟问出了天大的事儿!

原来这个“玉麟哥哥”的真名叫庞国强,玉麟只是他的字。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玉东县庞知县的公子,雪梅的父亲吴元吉给她定下的未婚夫婿!

如果她三年前不离家出走的话,她早就成了他的二夫人了。

雪梅从小就仇恨父亲,不甘心受他的摆布,后来更是因为抗拒父亲为她安排的婚事愤而离家出走。

这几年她经受了数不清道不尽的艰辛和磨难,可到头来还是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这个父亲当初给她定下来的男人。

想想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雪梅不知自己这究竟是作了什么孽。

她欲哭无泪!

她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他还是那么英俊。

可是她的心情却变了,她现在心里充满了羞耻悔恨和委屈,非常地难受。

她一刻也不愿意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了。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飞快地穿好衣服裤子,然后取下一直珍藏在她胸前的那枚金戒指,把它扔给了庞玉麟。

她不顾庞玉麟的大声叫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石洞。

庞玉麟手里拿着那枚戒指,他的震惊不下于雪梅。

三年前他父亲为他安排了婚事,要他娶父亲的挚友兼本地富豪吴元吉的闺女当二房太太。

那时他已经娶了正房,妻子是邻县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婚后两人十分恩爱。

吴元吉虽然是父亲的老朋友,因为他自己从国外留学刚回来不久,对这个吴老爷并不是太熟悉,更没有见过吴家的小姐。

他和吴家的公子吴雪峰小时候在一个学堂读过半年的书,他比吴雪锋大几岁。

他们只是认识而已,算不上朋友。

自从他出国留学后他们之间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他是个才气纵横且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从小在本县本府都很有名气。

不过他也有像他这种出身富豪之家的公子哥儿们的那些缺点,那就是清高傲慢,不务实事。

他特别喜欢和青年朋友们一起指点江山,纵论古今。

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好色,常常流连于花丛之中。

后来他娶了妻子,又参加了革命党,真正地投身于救国救民的事业之中。

这时他才收下心来,不再去光顾那些青楼妓馆。

他的妻子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小名叫梦姑,年纪和他一样大。

他们还不到六岁时两家就定了娃娃亲,彼此都很熟悉。

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深明事理,对长辈极为孝顺,因此深得他和他父母的宠爱,连他年迈的祖母也非常喜欢她。

他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妹,叫庞慧芳。

她一直崇拜敬仰这个比她大五岁的堂哥,觉得嫁人就要嫁像堂哥这样的男人。

受他的影响,庞慧芳也加入了革命党,这样他们就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

有时为了秘密工作的需要,他们会假扮成夫妻,期间难保不发生些暧昧难言之事。

庞玉麟本来就没有把娶二房的事放在心上,对父亲的安排他抱着听之任之的态度。

后来吴家突然派人来说他们家的小姐得了急病,和庞公子的婚事不得不推迟。

但是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病,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父亲庞知县虽然着急,也不好过分催逼。

此后吴家就和他们庞家断了来往。

庞玉麟自己倒无所谓,只是他父亲是个读书人,又是一县的父母官,对礼仪和承诺十分看重,他为此事心里很恼火。

庞知县曾经托熟人去打听,结果没有打听到吴家小姐的任何情况,却得知是吴元吉老爷自己得了重病,严重时吐血不止。

庞知县带了礼物亲自上门探望,被告知吴老爷卧床不起,不能见客,也不收他带去的礼物。他只好打道回府,两家定下的婚事也就只好作罢了。

后来关于吴家小姐的传言满天飞。

有的说吴老爷是嫌庞知县的官小,把女儿另许给了一个知府的公子了。

还有的说吴家小姐品行有亏,遭奸人诱骗,已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因此无法嫁给庞公子。

更有甚者,说她的个性凶悍,因与父亲的小妾争吵,一气之下将她杀死,然后逃走在江湖上当强盗去了。

总之,这些传言越来越离谱,让吴老爷丢尽了脸面。

偏偏吴家的人从来也不站出来澄清辩驳。

不过这件事对庞家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庞知县心里免不了暗自庆幸:幸亏当初的婚事没有成!

半年多前庞玉麟带着妻子梦姑去探望岳父岳母时,被一个前来打劫的女盗贼劫持了大约半个时辰。

这名女贼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常常因思念她而夜不能寐。

他平时交游很广,三教九流中的人都认识不少。

他从一个江湖朋友那里听说本地有一个被朝廷通缉的女强盗,人称银狐女侠。

她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美如天仙。

更令人钦佩的是,她为人豪侠仗义,经常替穷苦百姓们惩治作恶多端的恶霸豪强。

可惜的是,这个银狐女侠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知道她的相貌和底细的人聊聊无几。

庞玉麟怀疑那个劫持自己的年轻女人就是银狐女侠。

他是个留过洋的读书人,当然知道那些仗义疏财替天行道的传说不可信。

不过他不论怎么努力,就是忘不了那天夜里把他紧紧地楼在怀里的那个黑布蒙面的年轻女人。

他为此害上了相思病,常常弄得精神不振,茶饭无味。

温柔贤惠的梦姑发觉了丈夫不对劲儿:他好像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趣。

晚上同床共枕时无论她如何放下身段,对他百般挑逗,他的鸡巴都无法硬起来。

刚开始时她还以为他在外面有了新的相好的,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最后她还是从丈夫的堂妹庞慧芳那里打听到了实情,原来他爱上了一位姑娘,正为她害单相思呢。

庞慧芳是个俊俏活泼的姑娘。

梦姑刚嫁到庞家时,对这个小姑子十分提防。

她能看得出来,庞慧芳和她堂哥志趣相投,脾气和爱好也相差不多。

她害怕他们在一起会日久生情,突破兄妹大防。

她不嫉妒丈夫有别的女人,但是若他跟自己的堂妹不清不楚,肯定会让庞家的声望受损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梦姑和丈夫成亲后虽然十分恩爱,却还没有生孩子。

自己的丈夫不举,肯定会影响到传宗接代的大业。

公公婆婆不时问起这事,她心里万分凄苦却又无法说出口,她当然不能对他们说丈夫的鸡巴软软的硬不起来了。

有一次她的亲姐姐来看望她,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这个主意虽然高明,但是其害处也是明摆着的。

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只能厚着脸皮依计行事了。

一天半夜里,梦姑悄悄地把小姑子庞慧芳带进了自己的闺房,并亲手替她脱得光光的,让她和自己丈夫成就了好事。

这法子果然见效,治好了丈夫的不举之症。

只是此后她不得不和庞慧芳共同分享一个丈夫,有时甚至是两人一起在床上伺候庞玉麟。

如今庞玉麟好不容易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雪梅,得到了她的青睐。

可是这天大的幸福转眼就消失了。

他爱她爱得发狂,愿意忽略她的过去。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赶快追回她,永远地占有这个女人的身体和她的心。

他不知道雪梅还会不会回到这个石洞里来,因此犹豫不决,不知自己究竟该出去找她还是留在原地等?

他忧心如焚地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雪梅还是没有回来。

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于是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出洞追寻雪梅去了。

他不知道,这一去是他和他一家人噩运的开始。他不但失去了和心爱的人重逢的机会,而且还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再说雪梅离开石洞之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深山里游荡。

她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自己这三年多来的痛苦经历。

她在心里质问老天爷:我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来折磨摧残我?

她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杀过哪些不该杀的人。

算来算去,他们当中好像没有一个是不该死的。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强盗,她清楚地知道,比自己凶残得多又活得好好的人数不胜数。

她越想越不服气,凭什么她一个女人就不能像男人那样痛痛快快地活着?

她的母亲是那么个温柔善良品行端庄的女子,只因为年轻时行侠仗义而被一帮坏人抓住奸淫了一通,害得她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年纪轻轻的就郁郁而终。

可是男人却不一样,他不论跟多少女人睡过都不会有问题。

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

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早就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恐怕无法像寻常的女子那样嫁人,然后再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既然如此,那何必再为一些俗事操心。

她不想成为任何男人的附庸和奴婢,她要凭着自己的努力过上自由自在幸福如意的生活。

雪梅对男人已经有了较深刻的理解,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择偶标准。

她偏爱长得英俊帅气的男人,很享受和这样的男人共度春宵。

她觉得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再说男人也是一样,哪一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呢?

如果一个男人喜欢她,而她也喜欢那个男人的话,那就接纳他,和他双宿双飞。

若碰上不能真心对她的男人,那就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怀上身孕,她可不想随随便便地跟哪个男人生孩子。

在这一点上,男人还真是天生就占尽了优势的,她不得不承认。

想通了这些,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她想起她的玉麟哥哥还一个人留在山洞里,他的伤势不轻,她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她虽然不欠他什么,不管怎么说,她也应该帮他养好伤,以后的事情先不去想它。

于是她又匆匆地赶了回那个石洞。

石洞里空无一人。

她到山前山后都找了一遍,都不见庞玉麟的身影。

她只好回到石洞里,自己吃了些东西。

这个石洞通风干燥,她为了应付紧急情况,在这里储存了不少干粮和熏肉,还有大米红薯咸菜干果等等,哪怕是在这里住上三四个月也不成问题。

她在石洞里坐下了来,开始静静地想自己的心事:玉麟哥哥一直是我最爱的男人。

或许他并不如我想象得那么完美,我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一直在心里地美化他呢?

雪梅现在知道了他就是庞知县的公子,很有些不自在。

这个庞公子可是个花名在外的人,传言他十四岁就开始眠花宿柳,在青楼女子中有不少红粉知己。

再加上他自己的妻子那么漂亮温柔(雪梅劫持他的那天晚上就见过她,还为此吃了醋),他对我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逢场作戏?

现在她心里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点上了一盏油灯。

突然,她发现自己和玉麟睡觉的草垫子上闪过一线金光,仔细一看是一枚金戒指。

白天她离开时把自己一直戴在胸前的金戒指扔还给了玉麟,他难道没有把它带走?

她拾起那枚戒指攥在手心里,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她和玉麟之间的那些事。

她以前只见过他一次,马上就被他英俊的外貌给迷住了,心里一直在苦苦地思念他。

她不知道,玉麟当时也被她把魂儿都勾去了,回去后竟害起了相思病。

这才真的是传奇故事中描绘的一见钟情啊。

她把那枚金戒指拿到灯下仔细打量着。

不对!

这不是她还给玉麟的那枚戒指,而是另外一枚。

原来那枚戒指她一直挂在胸前的小布袋里,不时拿在手里把玩。

那上面刻着“梦姑”两字,显然是他那个漂亮妻子的名字。

这一枚跟原来那枚戒指一样大,式样也相同,不过上面刻的字却是“雪梅”!

她惊喜异常:这两个字不可能是刚刚刻上去的。

看来玉麟哥哥的心和她是相通的。

他把这枚刻着“雪梅”两字的金戒指一直带在身边,肯定是心里有她的。

现在他人虽走了,却给她留下了这枚金戒指,雪梅心里升起了一股非常甜蜜的感觉。

她在草垫子上躺下来,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后,她发现身边还是空空的,玉麟哥哥没有回来。

她不禁担心起来:朝廷悬赏一千两银子要他的人头,他不会是被官府抓走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他出来。

一直等到天黑还不见他回来,连小陆子也不见踪影。

她决定不能傻等了,要出去找找看。

她换好一身男人的衣服,正准备出去,小陆子回来了。

只见他灰头土脸的,脖子上还带着一条血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的。

小陆子一见她就扑通一声跪下,抱住她的大腿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银狐姐姐,官军在外面到处设卡搜捕我们的弟兄们,猴子和耗子被截住了。他们带着弟兄们边打边跑,至少又有五个弟兄被官兵杀死,猴子耗子两人重伤被俘,其余的弟兄们都跑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弟兄们不是分成三人一组隐蔽起来了吗?”她急忙向小陆子问道。

小陆子说,他碰见了一个受了伤的弟兄,这些情况是听他说的。

原来夜猫子他们前天晚上等雪梅庞玉麟和小陆子离开后,本来是要照计划分开隐蔽,但是那几个革命党人却不愿意听从夜猫子的指挥,他们言语中似乎还很看不起这些刚刚救了他们的性命的弟兄们。

猴子耗子被他们惹火了,上去就要跟他们动手,被夜猫子拦住了。

夜猫子不愿意再去把大当家的找回来,让她为这些事情分心,只好由着那几个革命党人自己行动。

其实他们本来就跟这些革命党人没有什么瓜葛,救他们完全是为了效忠他们的大当家的。

夜猫子和剩下的弟兄们在一个小镇上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就听得镇上的人纷纷传言,说官府在到处搜捕乱党,已经抓住了四个人,正押解着他们在附近的一个集市上游街。

他们一边走一边敲锣打鼓地向围观的乡民们喊叫:凡举报乱党隐藏之处的百姓,可得赏银五十两。

夜猫子派一个弟兄去打听了一下,果然是昨晚跟他们闹别扭的那几个革命党人。

他们人生地不熟,一看就不像本地人,因此很快就被官兵抓住了。

那个弟兄还说,因为是白天,官兵们比较大意,总共只派了六七个士兵在押着那几个乱党游街。

夜猫子和弟兄们商量,为了大当家的面子,应该去把这几个被俘的乱党给救出来。

可是猴子耗子还有其他的弟兄们不愿意,只有五个弟兄跟着他一起去了。

谁知这正是孟千总设下的圈套,他想以此为饵把银狐女侠给引出来。

夜猫子他们顺利地解救了那几个革命党人,正背着他们撤退,忽然发现周围多了不少绿营兵,他们被团团围住了。

幸亏猴子耗子他们改变了主意,又带着其他弟兄们前来搭救夜猫子。

他们从后面杀了官兵一个措手不及,趁乱救走了被围的夜猫子他们。

官兵反应过来后对他们穷追不舍,当场杀死了五个弟兄,留下断后的猴子耗子两人也重伤被俘。

那几个革命党人最后也没有逃脱,全被官兵抓了回去。

小陆子在回来报信的路上也被几个官兵发现追赶,他窜进树林里,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把追兵甩掉。

他脖子上的伤痕就是在山林中奔跑时被刺藤划破的。

雪梅听了小陆子的叙述半晌作声不得,她完全没有料到弟兄们竟然会平白无故地遭受了如此大的损失。

要是她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弟兄们去冒险救那些革命党人。

那些革命党人都是铁了心要造反的,即使丢了性命也不能怨别人。

她的那些弟兄们则是为了意气来帮她,就这么死了真让她痛心。

她现在也顾不上她的玉麟哥哥了,她必须马上去探听一下被俘的弟兄们的消息。

她正要离开,小陆子抱住她的腿不放,哭着说:“银狐姐姐,你千万不要再去冒险了。若是你万一落入虎口,那么多的弟兄们就都白死了!”

可是她在这种时候怎么能够一个人躲起来呢?她狠心地推开小陆子,快步冲出了石洞。

第3节:中计

孟千总现在十分得意。

他不但截获了那批军火,抓到了大部分的乱党,还略施小计,把银狐女侠手下的人几乎一网打尽。

他拷问了那几个被俘的乱党,其中大部分人都宁死不招,被他活活地打死了两个。

但是,十个指头也不是一般齐的,这些革命党人当中总算还有一个怕死的人。

他被折磨了整整三天,实在挺不过去了,就全招了。

那人名叫周道临,海口人。

据他说,乱党负责人庞玉麟的真名叫庞国强,他父亲就是那个在整个海南都颇有名望的玉东县庞知县。

庞玉麟留过洋,后来又去省城经商,跟一帮革命党人混在了一起,成了革命党里的大头目黄轸的把兄弟。

他曾经参与过好几次刺杀和暴动,不过都因计划不周而失败了。

这次他就是受黄轸的委托前来接收这批军火的。

那个受重伤被俘的女革命党名叫庞慧芳,是庞玉麟的表妹。

庞玉麟想要利用贺老四的人脉,派了庞慧芳来与他联络。

贺老四本是个经营妓院和赌场的黑道人物,他被年轻美貌又知书达礼的庞慧芳给迷住了,为了追求她才加入了革命党,没想竟然在蟠龙湾的激战中送了命。

庞慧芳的心上人其实是她的堂兄庞玉麟,这一点她的那些同志们都很清楚。

但是为了革命事业的需要,她表面上却不得不与黑道人物贺老四周旋。

看他们俩平时那亲密的样子,肯定是已经睡过不少次的了。

至于银狐女侠和庞玉麟的关系,周道临说他一点儿也不知情,只能猜测她大概是庞玉麟的朋友。庞玉麟这人交游极广,什么样的朋友都有。

孟金貔得到这些情报后如获至宝。

他知道庞知县曾向朝廷上折子参过张巡抚贪赃枉法,陷害同僚之事。

张一德早就想报复庞知县,但是因为他在本地声望卓着,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一次他儿子庞玉麟竟然参与乱党的行动,张巡抚得到这一情报后大喜,决定利用这个送上门的机会来报一报往日之仇。

他指示孟千总尽快地把庞玉麟抓获归案,再想办法给庞知县也安上个谋反罪一并处置。

孟金貔想到了一条毒计。

此时巡抚张一德为了此案已经从省城来到了海口。

他立刻派人给张一德送去一封密信,向他详细述说了已经掌握的有关乱党的情报和自己的计策。

他请求张巡抚派兵秘密地控制住这个周道临在海口的家人,以此来胁迫周道临当他们的内应,去实施他的抓捕方案。

张一德接到密信后大喜,立刻派人将周道临的妻子和他的一儿一女都给抓了起来,关在大牢里。

他自己带着三百余精兵加上一大群衙役们火速赶往乐海县来与孟千总的人会合。

再说庞玉麟从石洞里追出来以后,雪梅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四处找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迷了路,回不去了。

那个石洞本来处在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前一天晚上雪梅把他背来时他迷迷糊糊的,根本没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刚才急急忙忙地追赶雪梅,也没有记住回去的路。

就这样他越找离那个石洞越远了。

天已经黑了,他心里急得要命。

这时他遇见了一个进山砍柴的好心的老头,聊了几句之后,就跟着老头来到了一个小镇。

那老头给庞玉麟吃了些半个烤红薯喝了一碗稀粥,还留他在自己的茅屋里歇了一夜。

第二天庞玉麟向那个老头告辞时,老头对他说:“这两天官兵在到处设卡抓捕革命党人,你这身打扮一看就不是乡下人,出去后千万要小心。”

他好心地让庞玉麟脱下了身上穿的衣服,给他换上了一件打满补丁的破褂子。

庞玉麟千恩万谢地告辞走了。

庞玉麟不知该往哪里去找雪梅,他在小镇附近转悠了大半天,希望能碰巧见到她。

他现在身无分文,饥肠辘辘,只好将那枚雪梅扔还给他的刻着“梦姑”的金戒指拿到镇上的当铺里当掉了,换来二两银子和一些铜钱。

这也是出于无奈,那枚金戒指成色好,做工精美,至少值五两银子。

当铺的伙计见他穿着破烂,认为他这枚金戒指是偷来的,就故意压低了价钱。

庞玉麟去一家黎族人开的饭馆里饱吃了一顿,又要了一壶茶坐在那里喝。

这家饭馆位于大路旁,来往的人很多,不少过客都在谈论官府抓乱党的事情。

渐渐地他听到了不少消息:他们这一次总共有十五个同志前来接收这批军火,加上随船押送的共有二十多人。

除了前天晚上在蟠龙湾被打死和负伤被俘的十几个人以外,那些被雪梅救出来的人昨天又被官府抓到了几个。

现在“漏网”的恐怕只有他和另外两三个人了。

他还打听到,银狐女侠的那些弟兄们这一次因为参与营救乱党,也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损失惨重。

有一个客人在绘声绘色地讲述官府的捕快们如何押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革命党人四处游街。

她身上被剥得一丝不挂,用粗麻绳绑在一辆大车上,脸上和肩膀上都有深深的伤口。

围着观看的人多极了。

有几个站在跟前的人还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和屁股,捕快们见了也不加以制止。

后来她因为流血过多和极度羞愤而昏死过去了。

庞玉麟听得心里直滴血。

那个年轻女人肯定就是他的堂妹庞慧芳了,因为参加这一次行动的革命党人中只有她一个是女的。

她和他从小青梅竹马,最近还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她当初参加革命党完全是受了他的影响,要不是他,她可能早已嫁人了。

他想了想,决定回家去找自己的父亲庞知县,让他出面想办法去营救堂妹。

他父亲是个开明的县官,但是他并不赞同儿子的激进主张,同时也害怕儿子给他们庞氏家族带来灾祸。

因此庞玉麟参加革命活动时一直都很小心,外出时经常要化妆,跟他的同志们在一起时也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家庭情况。

只有极少数的密友知道他家的底细。

现在堂妹庞慧芳身负重伤,陷入牢笼,生命危在旦夕。

他在省城的那些革命同志无法通知到,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他只好潜回玉东县的家中,去向自己的父亲求救。

这个时候他心里只想着怎么去救表妹庞慧芳,把他最心爱的女人雪梅给暂时抛在了脑后。

庞知县见到儿子这么狼狈不堪地回来,大吃一惊。

这两天巡抚衙门对玉东乐海等县连着发出几道紧急通告,要求他们出动所有的衙役和捕快,协助巡抚衙门的人捉拿省城来的乱党和那个被称为银狐女侠的大盗。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乱党的头目,还把侄女庞慧芳给拖下了水,害得她身陷牢狱之中。

庞知县关起门来把儿子狠狠地骂了一顿。

可是骂归骂,最后他还是要想主意怎么搭救这个可怜的侄女。

在他看来,庞慧芳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完全是被自己的儿子给祸害了。

这叫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啊。

他已经听说了儿子和侄女之间的那些丑事。

当时他非常生气,真想打断儿子的一条腿。

可是他们已经把生米做成了熟饭,如果张扬出去,他庞家的名望可就给彻底地毁了。

庞玉麟从小就有才华,读书过目不忘,比他的几个堂兄弟们都出色。

庞知县一直盼望儿子能像他一样学成出仕,为一方百姓造福,成为他们庞家新一代中的佼佼者。

可是这个儿子的缺点也太多了。

他为人清高,脾气倔强,一点儿也听不进父亲的教诲,只喜欢和他那帮激进的朋友们高谈阔论。

而且他花心好色,经常流连于青楼瓦舍之间。

他的儿媳妇梦姑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温柔贤惠,极受本地的乡绅们的称颂。

可惜儿子和梦姑成亲之后还是没有收住心,竟然把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妹都给糟蹋了。

庞知县不敢再往下想了。

因为他记起来了,他自己年轻时也是极为好色的,还把一个表姐的肚子给搞大了。

真是冤孽啊。

庞知县后来只能选择装聋作哑,反正儿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城里忙他自己的事情,庞慧芳也在那里读书,回家的时候不多。

但愿儿子能够早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革命梦想,安心过日子,千万不要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名堂来。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庞知县的一厢情愿。

他严令家里的仆人们,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儿子回家的消息。

他把庞玉麟关在一间隐秘的屋子里面,由一个老家仆守在门外。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只允许儿媳妇梦姑的一个贴身丫环进去给儿子送饭送水,还有换洗的衣服。

庞玉麟一直被父亲关了十几天。

他心里明白,父亲这是为他好。

现在外面的风声太紧,他出去若是被人认出来,说不定会给庞氏家族招来弥天大祸。

可是每天关在屋子里实在是太苦闷了,他既担心被俘的堂妹和其他革命同志们,又禁不住思念起他心爱的雪梅姑娘来。

他一个人整天在屋子里坐卧不宁,欲火变得极为旺盛。

他实在忍不住了,就抱住那个送饭的丫环,尽情地抚摸玩弄了一番。

那丫环刚刚十二岁,还不懂人事,被他吓得大哭不止,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坏她的身子。

梦姑知道后,只好禀明公公,每次由自己亲自来给他送饭。

梦姑每天来给他送饭时都像往常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从屋里出来时则衣衫不整,脸红耳赤,不敢看门外坐着的那个像是老僧入定的家仆。

这十来天的功夫庞玉麟竟然把她肏了将近三十次。

梦姑心里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丈夫的不举之症总算是完全好了,担忧的是丈夫和她恩爱时嘴里不时呼叫着“雪梅”两字。

不用问那是一位姑娘的名字,莫非她就是丈夫在外面的那个心上人?

庞知县也想向儿子打听一下银狐女侠的消息,因为官府正在悬赏捉拿她。

这个女人近两年闹得名声很大,庞知县心里不禁好奇。

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银狐女侠参加了革命党,巡抚衙门正在全力通缉她和她的同伙。

不知她是不是跟儿子是一伙的?

庞玉麟说他不认识银狐女侠。

他不想对父亲提起有关雪梅的任何事情,因为就算他对父亲说实话,有些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特别是关于雪梅的真实身份,那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是庞知县的老友吴元吉吴老爷的亲生女儿,他几年前为儿子定下来却一直没有过门的二房太太!

这天庞知县正在府中冥思苦想该怎么设法营救他的侄女庞慧芳,下人来报有一位客人到访,他自称是庞公子的好友周道临,说有紧急的事情要找老爷商议。

庞知县让下人请他进府相见。

庞知县和周道临寒暄时,让儿子庞玉麟躲在一扇屏风后面。

庞玉麟见来的果然是自己的好朋友和革命同志,就走从屏风后出来和他见面。

周道临心中大喜:庞玉麟果然就藏在他父亲庞知县的府里。

这下子他可以在张巡抚那里立一大功了,不但能保住自己的一家老小,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奖赏。

周道临按照孟千总的吩咐,说庞慧芳和其他几个被俘的革命同志们被关在乐海县的大牢里,每天都要受刑。

他说自己有一个亲戚是张巡抚的幕僚,能够打听到一些内幕消息。

被捕的同志们每天过堂时都饱受鞭打折磨,苦不堪言。

庞慧芳除了挨打之外,还要被几十个狱卒们轮番奸淫亵玩,现在她早已是奄奄一息了。

他说那个亲戚告诉他:张巡抚这一次因为截到了军火,已经为朝廷立了大功。

他对这几个革命党人已经不是太感兴趣了,认为他们不过是小喽罗而已。

张巡抚的原配妻子特别贪财,她放出话来,如果有人愿意出钱,她可以帮忙将这几个人给弄出来。

庞知县听了这些情况心急如焚,连忙恳请周道临出面去活动,说只要能救出他侄女,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庞玉麟当然不好意思只救他表妹一人,他私下里跟周道临说,要他帮忙多救几个革命同志出来。

周道临答应之后,出去活动了两天,托人传话回来说需要一万两银子才能将庞慧芳弄出来,若再加一万两就能救出另外三个被俘的同志。

这笔钱必须七天之内筹到,否则恐怕会有变化。

庞知县家里虽然富裕,但是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

他和儿子合计了一宿,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赶紧找遍家族和亲戚中家境比较宽裕者,还抵押了一些房屋土地,终于在第六天上凑够了这笔钱。

庞知县深知自己前些年得罪过张一德,害怕他设圈套陷害。

于是他找来自己的亲信,一个姓李的县丞,一个姓南的师爷,请他们出面帮忙。

庞知县对这两人都有过大恩,因此他们感恩图报,带着价值两万两的银票和银锭去和周道临联络,几经波折,终于把这一女三男共四个被俘的革命党人悄悄地接出了乐海县的大牢。

按照庞知县的安排,这几个受伤的革命党人都被李县丞和南师爷安排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养伤,自始至终他自己和儿子庞玉麟都没有露面。

他这是为了防止张一德的阴谋陷害。

庞氏家族在本地根深叶茂,巡抚张一德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随意来找他的麻烦。

可是接下来几天突然风声大变,外面传言说,有几个被捕的乱党从乐海县的大牢里逃出来了,惹得张巡抚大怒。

巡抚衙门的人正在到处发布告示,要知情人去向官府报案领赏。

他们还在乐海县和玉东县的县城里挨家挨户地搜索。

庞知县和庞玉麟吓得要命,具体办事的李县丞和南师爷更是整天都提心吊胆。

幸亏周道临那里总是能及时得到消息,使得他们能在官兵赶来搜捕之前将这几个革命党人转移。

就这样一连转移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可藏了,庞知县只好一咬牙,让他们都躲进了自己的府里。

这正是孟金貔设下的毒计:他们这几个人一进庞府,他就连夜调兵把庞府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二天清晨,张巡抚在亲兵们的护卫下亲自登门拜访庞知县。

寒暄过后,他一挥手,亲兵们就把五花大绑的周道临押了上来,逼着他当面指证:乱党就藏在庞知县的府里。

这可是炒家灭族的大罪啊,庞府的仆人中知情的都吓得两腿直打哆嗦。

就算庞知县硬撑到底,张巡抚的人只要一搜,就能把人给搜出来。

周道临假装硬挺了一阵子,最后不得不招供了,说庞知县就是此事的主谋。

庞知县在一旁被惊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张巡抚带来的衙役们从他家中搜出了那几个革命党人,连同自己的儿子庞玉麟,一起戴上刑具押走了。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大概一开始就中了张一德的诡计,那个周道临很可能是受张的指使来引诱他上钩的。

为了不再连累他人,他挺身承认了窝藏乱党的罪名。

张一德大喜。

他吩咐把庞氏一门除了庞知县年迈的老母亲和几个伺候她的丫环外,其余的全部抓走关进了玉东县县衙的大牢里。

他家除了老太太住的那几间屋子外,其他的地方都贴上了官府的封条,并加派了兵丁看守起来。

这下子全县都轰动了。

人们奔走相告,传递着庞知县家遭遇大难的消息。

庞氏家族光是住在县城附近的就有上百户,不过他们都害怕连累自己,不敢出面替庞知县一家求情。

只有一些平民百姓自发地去向巡抚大人喊冤,请求他对为官清廉的庞知县网开一面。

结果他们被张巡抚手下的亲兵们一阵乱棍给打散了。

第4节:淫狐

雪梅化装成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回到了富来通车马店。

她发现这里变得几乎认不出来了,到处都是毁坏的家什和发臭的垃圾,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柴大哥和其他几个熟悉的伙计们全都不见了。

街坊邻居都三缄其口,不敢向她吐露任何有关富来通的事情。

周围的茶坊和饭店里有好几个可疑的人在走动,像是官府派的密探。

雪梅不敢在此多加停留,只好匆匆离去。

一直等到天黑时她才返回身来,悄悄地翻墙进去。

店里的骡马大车和其他值些钱的东西都被抄走了,连她平时藏身的密室的门也被撬开了,里面很凌乱,显然是被人翻箱倒柜地搜查过。

床上的枕头被褥被扔在地上,连梳妆镜也被砸得粉碎。

她找到了一个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地窖,那里存放着一些银锭和银票,还有几串铜钱,总共大约有三百两左右。

这是她以前留下的,为的是应付像现在这样的紧急情况。

她拿了银锭和那几串铜钱,再加上银票,全都揣在怀里。

然后从地窖出来,再把地窖入口重新封好。

接下来的几天雪梅都是在东躲西藏中度过的。

官府的搜捕一点儿也没有松下来,到处都张贴着她的画像。

现在那些一直仰慕称颂银狐女侠的老百姓们终于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了,他们免不了私下里聚在一起议论:银狐女侠犯下了弥天大罪,恐怕迟早会被官府给逮住枭首示众,真是太可惜了。

雪梅不敢再去住客栈,也不敢大白天去街市茶坊里晃悠了。

她现在藏身在县城附近的一个姓王的单身老头子的家中。

王老头五十多岁了,一个人守着几亩薄地过活。

他儿子原来在富来通当过伙计,后来得病死了。

半年前他自己也大病了一场,雪梅听说后出钱给他请郎中治疗,救了他一命。

本来她应该再回那个石洞去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可是她的那些弟兄们几乎被官府一网打尽了,她很想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

另外她也不放心她的玉麟哥哥,不知他是否还安全?

雪梅白天在王老头家里睡觉,晚上则化妆成男人出去打探消息。

她去的地方不是妓院就是赌馆,这些地方人多,被人认出来了也容易脱身逃走。

她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这天凌晨,雪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那个王老头的小木屋里。

她昨晚又是一无所获,心里感觉很烦躁。

王老头这两天因为乡下的一个熟人办喜事,他被请去做吹鼓手,不在家。

雪梅吃了些剩饭,然后脱了衣服吹了灯在床上躺下睡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和玉麟哥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一手抓住自己的乳房揉捏着,另一只手伸向胯下,将自己的中指和食指插进了那个湿漉漉的肉洞,用力搅动起来。

她嘴里一边呻吟一边叫着“玉麟哥哥”,却不提防床底下藏着一个男人。

这人姓孙,别人都叫他孙麻子。

他和王老头一样也是个光棍,就住在对面那条街上的一间破屋子里。

他认识这个王老头,但不算太熟,也就是在一起喝过茶聊过天。

他发现王老头最近手头好像比较宽松,曾经几次看见他去那个平时没钱光顾的小酒馆里喝酒。

孙麻子的父亲原是个有钱人,父亲死后他因为喝酒赌博把家产都败光了,现在只能靠亲戚接济过活。

他知道王老头最近几天不在家,心里打起了歪主意,想去他家偷两件值钱的东西来换酒喝。

王老头的门上的锁早就锈坏了,那扇门只是虚掩着。孙麻子摸进屋里后找了半天,除了一些破烂,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

他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往这里走过来。

这间屋子位于一个荔枝园的后面,比较偏僻,周围的住户都在两百步以外,平时是没有人来的。

孙麻子以为是王老头提前回来了,情急之下他钻到床底下躲了起来。

雪梅吃饭时他偷偷的从床下张望,发现进屋的是个高个子的漂亮女人。

那时雪梅已经将长衣长裤脱下,只穿着一件小兜肚和短裤衩,露出了她结实性感的身体。

她那高耸着的乳房,雪白晶莹的胳膊和大腿,还有那完美的玉足,差一点让孙麻子惊叫出声。

他多时没用过的鸡巴猛地挺了起来,硬得像一根铁棍一样。

孙麻子虽然平时不怎么干正事,但是他头脑灵活,很有一些鬼点子。

他在想:那王老头孤身一人,从来没有和什么亲戚来往过,这女人肯定不是他的女儿,更不可能是他的相好。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县城门口看见的官府布告上的画像,画得虽然很粗糙,但是脸的轮廓和这个女人有点儿像。

那官府的告示上说了,这个号称银狐女侠的大盗身材高大,在五尺五寸以上(相当于一米七多一点)。

那个时代海南人的个子普遍都不高,这么高大的女人是非常少见的。

孙麻子还听到街坊们说,那个叫富来通的车马店被官府给查封了,因为那里曾经是银狐女侠的落脚藏身之处。

他记得,这个王老头死去的儿子原来在富来通当过伙计。

这么看来,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银狐女侠了。

他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官府出了一千两银子的悬赏捉拿银狐女侠,不论死活。

这一大笔钱看来马上就要姓孙了!

雪梅躺下后在床上的那一番动作勾起了孙麻子的好色之心,这么漂亮的女人交给官府太可惜了,要是能自己留下来享用那该多好啊。

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都说银狐女侠本事高强,别说是他这么个不中用的老家伙,就是三四个大汉来了恐怕也很难制住她。

等雪梅睡熟以后,孙麻子悄悄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他见雪梅正侧身向外躺着,嘴里发出来一阵轻微的鼾声。

因为天气热又没有外人,雪梅脱光了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

她刚才自慰时把裤衩退下了一截,并没有完全穿回去。

孙麻子不但能看见她结实的乳房和雪白浑圆的臀部,还能看到她长满黑森森的阴毛的小腹。

孙麻子觉得雪梅的身子像磁石吸引铁钉一样吸引着他,让他迈不动脚步。

他闻着她身上发出的汗香,真想张嘴咬一口她那诱人的乳头,或者伸手摸一把她那雪白的屁股。

费了好大的劲儿他才把身子挪到门口,出去后再把门轻轻地关上。

这也是孙麻子运气好。

平时雪梅十分警觉,哪怕是他开门那点轻微的声音都会让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这一段时间她太累太紧张了,自慰达到高潮后她就完全放松了下来,睡得比较死。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孙麻子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县衙里跑去。他要赶紧去叫捕快们前来捉拿银狐女侠,晚了的话他的一千两赏银就没了。

刚进县城的大门孙麻子就被四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

他们手持棍棒和长矛,身上挎着腰刀,背后还背着弓箭。

这四个人都是孟千总的手下,属于巡抚大人的虎豹营。

因为一直没有抓到银狐女侠,巡抚大人十分震怒,命令他的手下四处张网探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女人尽快抓获。

他们四人刚刚被孟千总大骂了一通。

那天晚上孟千总在蟠龙湾的激战中腿上挨了一枪,伤口化了脓,一直没有治好。

因此他最近火气特别大,常常拿他的部下出气。

他们几个挨了孟千总的训斥,正要去抓几个庞知县家的亲戚或者熟人来拷问一番,看能不能问出一点儿关于银狐女侠的蛛丝马迹。

正巧碰见孙麻子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就把他拦了下来,想拿他出一口恶气。

这时还是清晨时分,街上行人很少,孙麻子猥猥琐琐的样子很惹人注目。

他们碰头时孙麻子本能地想要避开他们,这更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你这个糟老头见了我们跑什么?莫非是个做贼的?”其中一人一把揪住孙麻子,将他提了起来。孙麻子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好。

“少废话。快如实说来,不然把你交给巡抚衙门,让你尝尝挨皮鞭和板子的滋味儿!”

另一个人对着孙麻子吼到。

这时孙麻子也看清楚了,这四个大汉每人都穿着一身黑衣,袖子上绣着黄色的飞虎飞豹。

这样打扮的人他最近几天见过不少,听说他们都是跟着巡抚大人来到本县抓乱党的人。

“我说,我说。我正要去县衙里报案,捉拿那个被称为银狐女侠的强盗!”

孙麻子不得不说实话,要是再多耽搁一会儿,银狐女侠恐怕会跑得没影儿了,他的一千两赏银也就跟着打了水漂儿。

“什么?你知道银狐她藏在哪儿?你要是敢虚报匪情,我们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四人一听,高兴坏了。

可是又怕这消息不可靠,于是把雪亮的腰刀抽出来,伸到在孙麻子的眼前比划。

孙麻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口里叫着:“官爷饶命,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不敢谎报。”

于是他把怎么在王老头屋里发现银狐女侠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还没忘了说王老头儿子在富来通当过伙计的事儿。

碰巧查封富来通时这四个家伙都在场。

他们一想,孙麻子说得有些道理,不像是瞎说。

要是能把银狐女侠给逮着,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于是他们一边两个,架住孙麻子就要去找孟千总报告。

刚走了几步,领头的那个大汉叫道:“且慢!”

他跟其他三人商量:孟千总现在正忙着,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岂不误了大事儿?

银狐那婊子既然是一个人呆在那个小屋里,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把她擒住,这样才万无一失。

他问了一下孙麻子,得知银狐女侠藏身的地方离这里不到三里路。

他对孙麻子说:“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抓那个女强盗,要是事成了,那一千两的赏银肯定少不了你的。”

孙麻子也担心时间拖长了银狐女侠会跑了,这四个人看起来都是练过武的人,银狐女侠她再厉害也是个女人,擒住她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其实他没有任何选择,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四个虎豹营的人中间为头的那个叫鳌古,是个满族人。

其他三人分别叫张虎,钱钟,李智。

他们原来一共有八个人,号称虎豹营的八大金刚,都是久经战阵杀过不少人的家伙。

若论武艺他们在虎豹营中可能仅次于孟千总一人。

在蟠龙湾的那一战中,他们措手不及,八兄弟被打死了三个残废了一个,那三个死了的全是倒在了银狐女侠的熟铁棍下,其中包括鳌古的亲弟弟鳌尘。

因此他们四人对银狐女侠有着刻骨的仇恨,特别是鳌古,简直恨不得剥她的皮吃她的肉。

他们四人押着孙麻子来到雪梅睡觉的那间屋前,悄悄从门缝里往里一看,见床上躺着一个漂亮女人,好像还没有睡醒。

他们心中大喜,奥古猛地一脚踢开门,和另外三人一齐冲了进去。

雪梅实在是太累了,躺在那里睡得正香。

突然觉得浑身疼痛,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被几条大汉揪住头发从床上提起来,两条胳膊被他们拧在身后,脸朝下被按在了泥地上。

她嘴里吃进了一些泥土,不由得大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她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那条短裤衩不知掉到哪儿去了,正撅着屁股跪在地上。

她恨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在熟睡中被人给擒住了,心中羞愧加上悔恨,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过去一直都是她偷袭别人,没想到今天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啪”的一声响亮,她撅着的屁股被后面那个大汉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快看这个银狐女侠,她的屁股真是又白又嫩啊。”那人咂着嘴道,其他几个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鳌古走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抬起来,然后“啪啪”地用力扇了她两个耳光,然后又捏住她的一个乳房狠狠地拧了一把。

雪梅痛得大叫一声,两边脸上立刻出现了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她刚想用力挣扎,站在两边抓住她胳膊的两个大汉一使劲儿,她惨叫了一声,只觉得两条胳膊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这时那个叫张虎的说话了:“鳌兄,这个女人太有味道了,我们就这么把她这么押回去交给孟千总,是不是有点儿吃亏啊?”

钱钟和李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连忙赞同地起哄:“是啊,是啊,咱们干脆把她给玩了,过过瘾。这几天受了这么多鸟气,都是因为这个婊子。”

就连孙麻子也兴奋得两眼放光,当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话的份儿。

鳌古一想也有道理,他本来想立刻要杀了她为弟弟鳌尘报仇。

不过她犯的是死罪,先把她奸淫玩弄一通再押回去交给孟千总也不错,总之她是逃不了一个死。

说不定巡抚大人还会特别开恩,把她交给那三百多绿营弟兄们随便玩,那时恐怕等不到行刑她就会被活活地肏死了。

这个时候他完全没必要在自己的弟兄们面前做恶人,于是他就点头答应了。

他问了孙麻子,得知这个地方除了那个王老头,没有其他人会来。即使王老头回来了也不打紧,正好把他当作同党一起抓回去。

刚才他们把雪梅按在泥地上,她脸上身上都弄得脏兮兮的。

张虎皱着眉头问孙麻子:“这附近有水井吗?”

孙麻子马上答道:“这屋后是个荔枝园,里面有一口水井 …… ”

他们四个不等他说完,就拖着雪梅出了门往屋后走去,孙麻子屁颠屁颠地跟他们在后面。

雪梅身上唯一的一条短裤衩早已不见了,现在她浑身赤条条地一丝不挂。

现在早过了收获荔枝的季节,荔枝园里没见一个人影。

雪梅被这几个壮汉横拖倒拽来到井边,扔在地上。

张虎从井里舀起一桶桶的凉水,从她头顶往下泼去,很快就把她的身子冲得干干净净。

现在虽是秋天,但井水很凉,她冷得打起了哆嗦。

周围几个男人看着她白花花的身子直流口水。

雪梅害羞地卷缩着身体,不去看他们。

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正在暗自思索脱身之计。

她看得出来这几个大汉的武艺都不错,恐怕跟自己差不了太多。

那次她在蟠龙湾大显神威,主要是因为她有趁手的兵器(熟铁棍)又占了偷袭的便宜,而敌人在黑夜中惊慌失措,乱了自己的阵脚。

现在是大白天,她两手空空,身上别说是武器,连块遮羞布都没有,跟这四个武装到牙齿的大汉硬拼肯定是不行的。

因此她假装出一副既害怕又害羞的模样,希望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鳌古吐了一口吐沫,骂道:“原来我那亲弟弟是死在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之手,可怜他还没有成亲呢。”

张虎摸着雪梅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嘻嘻地笑着说:“鳌兄你也太狠心了,下手这么重,我看着都心疼。这一次就让兄弟我先来吧!”

说完他抱起雪梅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扔,然后扑上去,把头拱在她的胸部乱舔起来。

雪梅被他舔得呼呼地直喘气。

钱钟和李智两个不愿意了,他们上来把张虎从雪梅身上拉开了,说:“张虎!几个弟兄都在这里,凭什么让你先来?”

接着他们几个脸红脖子粗地争吵起来。

“够了!”

鳌古雷霆般的一声怒喝,他们三个都安静了下来,睁眼看着他。

鳌古道:“这样争来争去会伤了弟兄们和气。我们不如来掷骰子,点数大的先上,这样最公平。”

钱钟和李智都附和着点头,张虎没有办法,只好也同意。

鳌古又道:“钱钟,张虎,你们两个先把这个婊子绑起来。李智,你让孙麻子带你去买一大壶好酒来。我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保证不会动她,等你回来再一起玩。我们今天要玩就玩它个痛快!”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交给了李智。

李智接了银子,拽着孙麻子一起走了。

钱钟和张虎把雪梅连拖带抱地弄回了那间小屋,找了一根绳子把她紧紧地绑了起来,然后往床上一扔。

当然,绑的过程中他们没少揩油,捏乳头摸屁股,还用手指头往雪梅下身里面捅了几下。

鳌古不吭声,转过头装作没看见。

不一会儿,李智和孙麻子回来了,一人手里捧着一大壶烈酒,另一人提着一只烤熟的大肥鹅。

鳌古招呼大家坐下,说大家先喝几杯,庆贺一下逮住银狐女侠这件大功劳。

李智不放心,跑去床边将绑着的雪梅仔细看了一下,确定她还没有被别人抢先干过,这才和他们一起坐下来喝酒。

喝过一杯之后,他们开始掷骰子。

鳌古先掷,掷了一个两点。

钱钟和张虎接着来,两人都是掷的三点。

李智最后掷。

他闭上眼睛先是向神仙佛祖祷告了一下,然后一把掷了一个五点。

他高兴地马上脱了裤子,准备向床上的雪梅扑去。

这时屋里响起了一个怯懦的声音:“我……我还没掷呢 …… 我 …… ”原来是一直缩在几个人后面的孙麻子。

“你算老几?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李智两眼冒火,“唰”的一声,抽出腰刀冲着孙麻子喊道。

“且慢!”

鳌古拦住了李智。

他转头对孙麻子嘿嘿地笑了笑,说道:“也好。你也可以来跟我们一起掷骰子,然后按次序享用这个女人。不过,你那一千两赏银得拿出来,我们五个人平分,怎么样?愿不愿意?”

因为手头紧,孙麻子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去睡过婊子了。

雪梅漂亮的脸蛋和赤裸的身子对他的诱惑极大,可是他又舍不得那么多的银子。

看着李智手里的刀,他忽然想到:这几个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就算我不答应和他们平分银子,等下难保他们不会把我杀了然后自己押着这个女人去领赏银。

想到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点头道:“我愿意。”

孙麻子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他随手一掷就是一个六点。

李智气得破口大骂,张虎和钱钟也不高兴,无奈鳌古说过要按规矩办事,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孙麻子去吃第一口。

孙麻子大着胆子上去把捆绑雪梅的绳子解开,因为有这么多壮汉子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怕她跑了,更不怕她揍他。

他张嘴先咬住雪梅的乳头一阵猛吸,同时两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

雪梅不敢反抗,心里直叫苦: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张虎钱钟李智虽然都是粗鲁汉子,那个鳌古却不简单,一看就是个头脑冷静足智多谋的人。

有他在,恐怕很难找到机会逃跑。

她正想着,一张极为丑陋的麻脸出现在她眼前。

孙麻子把臭气熏天满口黄牙的嘴伸过来,要亲她的嘴。

她觉得恶心极了,把头左右摆动着要躲避孙麻子的亲吻。

“臭婊子,不许躲!再躲就往你嘴里塞狗屎!”

张虎在一旁喊道。

现在他和钱钟李智三人好像都不嫉妒孙麻子抢先了,而是站在一旁看他一个人玩弄雪梅,看得津津有味。

他们一边看一边喝酒吃鹅肉,不时发出几声怪叫。

鳌古还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观看,脸上带着冷笑,也没怎么喝酒。

雪梅害怕真的被人往嘴里塞狗屎,只好停止躲避,迎上了孙麻子的那张大嘴巴。

孙麻子撬开雪梅的红唇和洁白整齐的牙齿,叼住她粉红的舌头,吸得“唧溜唧溜”直响。

与此同时,雪梅的下身也失守了,孙麻子的鸡巴早已捅进了她的肉穴。

孙麻子恐怕一年多没洗澡了,他身上的臭气熏得雪梅想吐,她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这时她干脆豁出去了,把两眼一闭,全身放松,配合着孙麻子动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嘴里发出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

边上的几个男人看呆了:“大名鼎鼎的银狐女侠,居然喜欢这个丑八怪孙麻子。你看她被肏得多舒服啊!”

“什么银狐女侠,我看该叫她淫狐婊子!”

“对,让她自己说:我是淫狐婊子。不说就狠狠地揍她!”

他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雪梅现在眼前出现了幻觉,骑在她身上的已经不是孙麻子了,而是她心爱的玉麟哥哥。她肆无忌惮地大声喊了起来。

“我是淫狐婊子!”

“快,快来肏我吧!”

“好哥哥,肏死你妹妹吧!”

她两手抱住孙麻子,开始用舌头舔他的脸和脖子,孙麻子激动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这个孙麻子还真行,他一直坚持了大约半个钟头,终于大叫一声射精了。

然后他就像死狗一样瘫软在雪梅身上。

轮到李智了,他把孙麻子从雪梅身上拉起来,推到一边。

然后把浑身酸软的雪梅再次扛到井边,用井水冲洗了一下,因为她身上沾满了孙麻子的汗水,还混合着他的唾液和精液,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雪梅还没有喘过气来,李智就开始了对她的新一轮的奸淫。

李智刚才已经喝醉了,他没有再回到小屋里,而是在井旁的草丛里干她。

钱钟和张虎则把酒和肥鹅都拿到外面来,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看着雪梅在李智的身子下面婉转呻吟。

好不容易等李智发泄完了,雪梅又被钱钟和张虎如法炮制一番。

张虎排在李智后面,他的鸡巴插进雪梅身子里只动了十来下就停住了。

他因为酒喝得太多,不一会儿就呼呼地打着鼾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钱钟也喝了不少酒。

张虎肏雪梅时因为醉得太厉害,骑在她的身子上左右摇晃,他一直大呼小叫地在旁边帮忙。

轮到他自己时,他用尽全力在她身上干了十来分钟。

后来他口渴得厉害,就把鸡巴拔出来去井边喝了几口水,回来时他歪歪斜斜地扑倒在了雪梅身上,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雪梅浑身酸痛无力,下体被几个男人插得红肿不堪,她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推开压在身上的张虎,挣扎着站了起来。

现在清醒的人除了她只有鳌古和孙麻子,李智钱钟和张虎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孙麻子不在跟前,可能还在那个小屋里休息,况且他不通武艺,不足为惧。

自己只要能将鳌古打倒就行了。

正思量着,“咚”的一声,她头上重重地挨了一下。

是鳌古。

他从雪梅身后用腰刀的刀鞘狠狠地敲了她的头一下,雪梅被打得眼冒金星,“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鳌古飞快地扑上去用绳子把她的双手紧紧地绑在身后。

“你这个骚狐狸,别做梦了,我早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该轮到你来伺候我了。”

鳌古脸上带着嘲讽对她说道,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裤子,露出毛茸茸的下体。

雪梅只恨自己迟了一步,被他抢了先机。

这个鳌古,莫非他是我命里的克星?

鳌古揪住她的头发,逼着她跪在草丛里,屁股翘得高高的。

然后他脱了裤子,从后面把身子往前一挺,“扑哧”一声,他的鸡巴捅进了雪梅的肉穴里。

鳌古的身体很结实,但是个子不高,比雪梅差不多低了一个头。

他的鸡巴却是又粗又硬,不一会儿雪梅就被他插得淫水四溅。

她想:罢了,就是死也要先享受一番。

她又像刚才那样“好哥哥”“亲哥哥”“大鸡巴哥哥”地大声浪叫起来,鳌古随着她的叫声也越战越勇。

就在鳌古达到高潮,将浓浓的精液射入她体内之时,雪梅听到身后“噗”的一声,大量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了她赤裸的脊背上。

紧接着鳌古软倒在了地上,他那根粗大的鸡巴也从她的肉穴里滑了出来。

雪梅回头一看,只见王老头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镰刀。

鳌古双手捂着脖子躺在地上抽搐着,喉咙处往外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

他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草地。

他的脖子被镰刀割了一个大口子,虽然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雪梅浑身一震,好像力量一下子全部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先叫王老头用镰刀割断了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然后跳起身来,接过王老头手里的镰刀,三下五除二,将还醉着没醒的张虎钱钟和李智全部杀死了,他们每人的死法都和鳌古一样,都是在脖子上被勒了一镰刀,血流满地。

(注:中国南方农村收割水稻用镰刀,上面带有小锯齿,割起皮肉来锋利极了。)

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孙麻子,可能他还睡在王老头的小屋里。

她正要去小屋里把孙麻子也杀了,只听见“嗵”的一声,小屋的门被撞开了。

孙麻子冲了出来,他光着上身提着裤子飞快地往远处跑去。

雪梅自己还是身无寸缕,没法去追赶他。

不过就算追恐怕也追不上了。

雪梅抓紧时间在井边洗了洗身子,把身上的血迹和脏东西洗掉,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那只烤肥鹅足有三斤多重,现在虽然被啃得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但是骨头上面还连带着一些肉。

雪梅的肚子早饿了,她不顾上这肥鹅被这几个肮脏的男人啃过,抓起来就往嘴里送,很快就把骨头架子上的肉吃得干干净净。

那个王老头还在那里发呆。

他长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杀人。

刚才他被鳌古脖子里喷出来的血吓呆了,直到现在他的身体还在发抖。

他帮朋友家办完喜事后刚从乡下回来,路过张铁匠的店铺,顺便取回了早些天订做的一把镰刀。

回到家时他正撞见自己的救命恩人雪梅姑娘被绑住双手跪在草地上,正在被鳌古大肆奸淫。

他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勇气,悄悄地摸到鳌古身后用镰刀往他脖子上抹了一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他给杀死了。

雪梅知道此地不能久留,王老头也必须离开,否则官府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她二话不说,收拾了几件衣服,上前拉住王老头的胳膊和他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们不敢走大路,只捡偏僻的小路走。快天黑时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秘密的石洞里,直到这时雪梅才松了一口气。

第5节:家破人亡

张一德的临时巡抚衙门就设在玉东县的县衙里。

他忙碌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把这桩谋反案子给审完了。

刚开始时庞知县只承认窝藏乱党的罪,不承认参与谋反。

他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儿子和他的同党们干的那些事情。

张一德心里觉得好笑:庞知县啊庞知县,你已经栽在我张砍头手里了,还想狡辩?

他并没有对庞知县用刑,而是让手下的衙役们当着他的面审讯拷打庞府里的那些女眷们,问不出来不要紧,他们会将这些女人一个个剥光了衣裤先当众羞辱一番,然后在她们屁股上打板子。

一直等到要对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孕妇用刑时,庞知县终于撑不住了,他请求和张巡抚到后堂说话。

在后堂,平时浑身正气大义凛然的庞知县不得不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他泪流满面地跪倒在了张一德面前苦苦哀求。

他说自己可以承担所有罪名,他自知他们父子犯的都是死罪,只求巡抚大人发下誓言,饶过那个孕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孕妇名叫梦姑,是庞知县的儿媳。

庞知县有一个儿子和五个女儿,他儿子成亲后还一直没有孙子。

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他庞家唯一的根苗。

张一德答应了庞知县的请求,当场发了毒誓,承诺会让他儿媳妇把孩子生下来。

庞知县在供状上签字画押以后,被押回了大牢里。

张一德叫人把梦姑带进了后堂。

他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觉得她只是个娇嫩的小娘们,虽然惹人怜爱,但是这种女人他见得太多了。

他装成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百般呵护。

梦姑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巡抚大人的问题。

张一德生得高大魁梧,满脸长着像钢针一般的短胡须,真有那么点猛张飞的样子。

他和梦姑靠得很近,她闻到了他身上强烈的体味儿,吓得浑身瑟瑟地发抖。

不过她早已打定了主意,大不了拼着一死,决不能做对不起自己丈夫的事。

庞家的其他几个漂亮的女眷张一德都已经睡过了,包括庞知县的几个女儿和姨太太们。

那个三姨太才二十岁,她不但长得美,而且看起来知书达理,端庄贤淑。

可是一到了后堂她就主动向张大人献媚,跪下抱住他的大腿,用自己的嘴隔着裤子摩擦他的鸡巴。

她这么做无非是想求巡抚大人开恩,早早地放了她。

她碰巧是张一德喜欢的那一类女人,他已经决定,此案完结后就把她带回自己府里玩一阵,厌倦后再卖到妓院去。

另外,庞知县已出嫁的大女儿也很不错,他准备把她玩够了以后赏给自己的部下们去玩。

张一德在梦姑身上花了将近半个钟头,见她一直没有向他投怀送抱的意思,不禁失去了耐心。

他语气一转,对梦姑道:他虽然已经答应她公公饶过她和她怀着的孩子了,但是朝廷律法非同儿戏,死罪免了,活罪难逃。

庞府的女眷们除了庞知县年迈的母亲不予治罪外,其他的女人长得好的都会被卖给青楼妓馆,长得不好的则会被当成做粗活的奴婢卖给达官贵人或者本地富户。

他直接了当地对梦姑说: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伺候他,不用去妓院里受苦。

谁知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妇却十分有骨气:她说她情愿被卖去妓院。

张一德心里暗骂一句:真不识抬举。

你以为去妓院就能逃出我的手心啦?

要是你生的是女儿,一切皆罢。

要是生了儿子,我说不定还是要斩草除根的!

我张砍头这一辈子杀人无数,根本就不怕什么老天爷的报应。

张一德本来想把梦姑给强行睡了。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这个女人外柔内刚,要是她一时想不开自尽了,那就没趣了。

说来也怪,他这辈子虽然强奸过不少女人,但她们大都是会武功的强健女人。

对于梦姑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他并不想用强。

遗憾的是那个银狐女侠一直没有被抓获。

听孟千总说,虎豹营的八大金刚里竟然有七个是死在她的手里的。

他早就听说过她长得美貌如花,侠义无双,在江湖上的艳名远播。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糟蹋过的另一位女侠,她当时看起来不到十七岁,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那时他是驻扎在柳州的绿营兵,后来因为能干,被提拔当了千总。

闲着没事时他就带着一群手下化装成强盗出去抢劫过往的客商。

那个女侠为了救一对母女,出手伤了他的好几个弟兄。

后来他们一拥而上一阵乱刀将她砍倒在地,然后拖进小树林里剥光了衣服,将她轮奸了。

当时看她的伤势恐怕是活不成了。

从那以后她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每次都拿着刀来要找他报仇,每次都会被他和他的手下再次奸淫侮辱一番。

后来他奉调到海南崖州当官,竟真的和那个女侠又见了一面,那时她已经嫁人了。

不知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和那个已为人妇的女侠见面的情形。

在此次剿灭乱党的行动之前,张一德就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银狐女侠似乎和他有些缘分。

很想把她给抓来,看看她这个传说中的侠女是不是真的名符其实。

他已经吩咐过孟千总了,一定要抓活的。

只可惜现在还没有抓到她。

庞知县的老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

自从她一大家子被张巡抚关进大牢以后,她就四处奔走求援。

可是庞氏家族的人都害怕受牵连,对她避之犹恐不及。

她一个老太婆哪有什么回天之力?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拉下老脸出去求人,尝尽了世态炎凉和人心冷暖。

庞知县的两个亲信,李县丞和南师爷虽然帮着窝藏过庞慧芳等人,但他们出人意料地并未受到牵连,或许是张一德一心只要报复庞知县,对他们这些小喽罗根本就不感兴趣吧。

庞老太太把他们两个叫到自己跟前,用颤巍巍的手捧出自己珍藏多年的一些金银玉器,托他们拿去变卖,然后再去巡抚衙门打点。

他们两个哪里敢接这些东西?

无奈庞老太太当场就要给他们下跪,恳求他们看在故主的份上,辛苦一趟。

庞家的田地房产都被官府封了,她一下子也拿不出多余的钱财。

南李二人有苦难言,只好接过这些东西,拿去变卖了上千两银子,然后硬着头皮去玉东县的临时巡抚衙门里打点。

无奈张大人一心要害庞家,他的那些手下对此心知肚明,他们拿了钱根本就不会去出力,这些银子全部打了水漂儿。

几个月后,朝廷对此案有了批文,庞知县父子都被判了斩立决,抄没家产,除了他的老母亲被赦免外,一家老小全部受到株连。

行刑那天,整个玉东县都轰动了。

不少平民百姓都自发地来为庞知县送行,哭声响成一片。

张巡抚害怕出事,派了八百多绿营兵来玉东县加强治安,维持秩序。

庞老太太也想去刑场看儿子最后一眼,可是她被丫环搀扶着,刚出门没走几步就昏倒在地,以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庞知县的儿子庞国强(庞玉麟)并没有被处斩,因为他在两个月前就死在狱中了。

他是被活活地气死的。

那些狱卒们当着他的面猥亵玩弄庞府的那些女眷们,连他怀孕的妻子梦姑也没有放过,表妹庞慧芳当然更逃不掉被猥亵污辱的命运。

这时庞慧芳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因为她年轻漂亮,成了狱卒们发泄欲望的主要对象。

她多次被他们奸淫玩弄,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

只要一见到男人,她就会自动地脱光自己的衣服裤子,躺在地上张开两腿等他们来肏她。

大着肚子的梦姑境遇好一点,并没有被狱卒们轮奸。

他们已经被巡抚大人的亲信吩咐过了,不但要留她的一条性命,还要保证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他们没有强奸她,一是怕她会自尽,二是怕她会流产,到时候不好向巡抚大人交待。

不过她还是免不了被人羞辱猥亵。

她的衣裤被撕成一条条的,根本不能遮羞。

时常有经过狱卒在她胯下摸一把,或者在她乳头上拧一下。

她知道自己怀着的是庞家的最后的血脉,对这些羞辱她全部忍下来了。

丈夫和公公死后,她挺着大肚子被卖到一家妓院里,到了那里几个月后才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庞知县的后代。此是后话暂且略过不提。

庞慧芳也被卖到了同一家妓院,她已经完全疯了,整天不穿衣裤到处乱跑。

她被妓院里豢养的打手抓回来毒打过几次,不过她转眼就忘了,依然光着身子往外跑。

后来妓院的老鸨干脆不去管她了,任由她和一群脏兮兮的叫花子们混在一起。

玉东县的人在大街上见了庞慧芳都会指指点点,说这就是庞家的小姐,她因为参加革命党被官府捉住,给折磨成了疯子。

他们言谈中不乏怜悯叹息之意,不时还有好心人施舍一点吃的给她。

渐渐地她也被人们遗忘,从玉东县的地面上彻底地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

可是庞氏家族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将近十五年之后,玉东县因为庞知县的这个案子又掀起了一阵强烈的风暴,无论黑道白道全部卷入其中,前后有上百颗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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