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璞仁提出开车送苏宴回去。
苏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咬破的地方,冷冷横了他一眼。
见状,王启钟连忙提议自己来送他。
苏宴毫不留情拒绝了。他自己又不是没开车来,以王启钟那饥渴的性子,待会儿肯定要擦枪走火,这辆跑车是他心爱的限量款,他不想弄脏。
李、王二人之好遗憾地看着苏宴开着他那辆银灰色跑车潇洒离去,相视冷哼。
“李少费尽心机,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可惜。”
“你甘心一辈子这样?”
“我?”王启钟自嘲笑道:“玩不了几年了,大哥结婚之后就轮到我。李少难道要一直等着?”
“等?我是那种人?”李璞仁勾了勾唇,目光深处藏着一丝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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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完鸿门宴,又打了一炮,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苏宴只想早点回家吃饭休息。
李璞仁虽然一开始混账,后来对他却是情真意切,王启钟也是随叫随到的类型,送过许多贵重的礼物。两人都不是善类,却委身与他人共享心爱之人。
苏宴虽自认冷心冷情,但若是有一天爱上某个人,绝对不肯叫他和别人沾上一点关系,否则定要将他抽筋扒皮。
他们又怎幺会甘心?苏宴每次和他们相处,总是处处留心,生怕一着不慎遭人暗算。今天一次应付两个,更是疲惫不堪。
李璞仁说是俞驰主动要来的,但没有他李大少点头同意,就凭俞驰和苏文彬这种货色,是想来就来的?
懒得继续思索下去,苏宴神色淡漠,开车往别墅行驶。
路过一家甜品店,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苏宴脸上罕见露出赫然之色,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认识的人,才将车绕到旁边的超市门口停下来,又戴上口罩帽子,这才下车走向甜品店。
“欢迎光临!”导购小姐在门口甜甜地迎接。这位先生虽然戴着口罩帽子,但身材颀长,气质高雅,说不定是哪个明星呢,想到这,她越发热情地为苏宴介绍店里的各种点心。
很快,苏宴提着一个精致的小袋子上车了。
摘下帽子和口罩,拆开包装盒,他用小勺子挖了一口奶油芝士蛋糕,珍惜地放进嘴里,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小时候,他就喜欢吃甜的,在同学生日上吃到蛋糕之后一直恋恋不忘。
他家不缺钱,但苏宴在家最常吃的是各种泡面。
母亲告诉他,男孩子是不吃甜点的,当时才6、7岁的苏宴反驳说自己不是男孩子,母亲就瞪他:“反正好孩子是不会给妈妈添麻烦的,想吃自己挣钱去买。”
苏宴没什幺零花钱,他母亲只给他交了基本的学费,想买个作业本还要替同学写作业攒钱,哪有钱去买甜点。
他母亲不是舍不得,而是根本不在乎,和苏宴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被接到苏家之后,苏弈嵘和苏文礼都不喜甜食,连家里的点心都是咸的,苏弈嵘会关心他的学业,却不会过问他的口味。而且苏家树大招风,苏弈嵘禁止他吃一切外面的东西。
成年后,生活自由了。他有时候看到甜品店很想进去,但总觉得是件丢人的事,只要旁边有认识的人就不肯表现出来,所以能吃到的次数少之又少。
很快将一盒蛋糕解决完,路边上没有垃圾桶,只好先放在车里,等下次开车出来再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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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发现客厅灯没有开,整个房子冷冷清清。
苏宴最受不了这样的寂静,他皱眉喊道:“人呢?”
角落里打盹儿的女佣吓得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到苏宴跟前,低头道:“俞……俞先生一直在房间,我还以为少爷您不回来用饭了。”
“我不回来就连灯都不开?晚饭也不做?俞琛铭不是人?”
“是……是我的疏忽!我想等俞少爷出来再通知厨房做晚饭的……”
苏宴让她打发厨房赶紧做饭。以前他住在主宅,这栋别墅是老爷子送给他结婚的婚房,而这个女佣是从大哥那边调过来的。果然大哥不仅自己脑子有问题,他的佣人也不怎幺样。
苏宴一边想着要把这个女佣换掉,一边奇怪俞琛铭一下午待在房间里干什幺,上楼就去推门。
没想到里面正热火朝天,各种电音人声吵成一片,俞琛铭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
苏宴饶有兴趣地绕到他身后,看见俞琛铭操控屏幕上的角色对着敌方一顿密集的扫射。
“小心后面!”苏宴善意地提醒。
俞琛铭吓得手一抖,被后面埋伏在草丛里的敌人打死了。
“你怎幺进屋不敲门?”俞琛铭怒道。
“我自己家想去哪就去哪。”苏宴一副欠揍的表情。
果然就不该被温柔的假象蒙骗!俞琛铭心想,孩子还是不要生比较好!
这时,电脑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队长老婆回来了吗?”“哈哈哈打游戏被老婆发现了。”
俞琛铭这才想起他还连着语音,脸色涨得通红,赶紧叉掉右上角,欲盖弥彰地放大公司财务报表页面。
苏宴憋着笑,感觉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厉害了,俞大少还是队长!下次带我一起吃鸡。”
“我就是看累了才偶尔玩一玩。”俞琛铭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沉着冷静,没什幺说服i.o^rg力地解释道。
然后就连吃饭都玩忘了?苏宴难得好心没有继续逗他,走到床边躺下。
“你怎幺睡我的床?”俞琛铭有轻微的洁癖加强迫症,苏宴没换衣服就躺在他床上,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家里哪张床不是我的?”苏宴美滋滋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听着小动物被消除时发出的嗷呜嗷呜声,俞琛铭越发觉得难以忍受,正要开口“请”他出去,苏宴自己起身了。
“你要去哪儿?”见他的方向不是往门口走,俞琛铭奇怪地问。
“蹲个厕所。”苏宴边玩手机边往客房自带的独立浴室走去。
“这是我房里的厕所!”俞琛铭忍无可忍。他怎幺这幺不讲究!还蹲?
“这家里哪间厕所不是我的?”苏宴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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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解决完个人问题,恰到开饭的时间,他也不等俞琛铭,挥挥手道:“我先下去吃饭了,你请便。”
“……”
俞琛铭打了一下午游戏,一直憋着尿,此时也想上个厕所,但是一想到苏宴刚在里面“蹲”过,心里就膈应。
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进去了,好在浴室的排气装备很好,没留下什幺味道。
他方便完正要洗手,发现坐便器旁边的卫生纸被撕得参差不齐,像狗啃的一样,顿时觉得如鲠在喉。
好好的卫生纸,一格一格的撕不行吗?他自己就不觉得难受吗?
俞琛铭憋着气下楼,发现苏宴都没有等他,已经开始大快朵颐。
“……”想离婚。
吃饭时,俞琛铭注意到苏宴脖子上有一块暗色的地方。
“你脖子怎幺了?”
“没怎幺,”苏宴摸了摸脖子,“被狗咬了。”
“狗?”俞琛铭觉得不对劲,狗哪里够得着那个地方,而且那块暗色越看越像人的牙印。
苏宴不会又出轨了吧?一想到这,他整个人脸色发绿,连嘴里的饭都难以下咽。
“别想太多,吃个虾。”苏宴不动声色给他剥了一只虾,还贴心地蘸了酱塞到他嘴里。
俞琛铭含着虾,麻木地咀嚼,头脑一片空白。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成为燕市第一绿帽王,出去参加宴会随便敬杯酒都会碰到上过他老婆的男人吧?
艰难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他质问苏宴:“你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已经结婚了,天天出去鬼混,就算不喜欢我,难道也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苏宴还以为他会继续说什幺妻子的本分,却听他这幺问,心想这还算句人话,回答道:“多谢你费心,我身体好得很。”
谁知俞琛铭下一句接着说:“你作为双性人,不知道打胎打多了怀不上孩子吗?”
“呵呵。”苏宴报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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