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翁家宝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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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个姓雷的是甚么人。你仍选择跟他来往吗?”

我听见这句话,静静地看着身旁的李延华。

李延华是我的班主任。

打从第一年入读这间学校开始,我便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以前我只觉得他并非寻常之辈。

尽管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个藉藉无名的教师,我也看出他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人性。

我一直想去洞悉这个男人,学习他的处世之道。

然而到了现今,听见他问我这个问题,我发觉到自己已经不能单纯地视他为学习对象,而是觉得这个人可能比想像中与我更息息相关。

这天放学后,李延华吩咐我留在课室中。

待所有学生一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第一句便是向我问这个问题。

没有试探、没有说教、没有情由,只是单纯的发问。

我们并排坐在第一行正中央的相邻位子上。

本来两人都是默默地面向黑板,然后听见了他的问题,我便转头望向身旁的他,发现他也正在淡然的凝视着我。

“我没有选择跟他来往,只是没有拒绝跟他来往。”过了半晌,我说道。

“是吗?详细情形我是不太清楚。”

李延华说来似是事不关己,口吻宛如替我分析。

“你一直住在徙置区,认识姓雷的也不稀奇。我只是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还有,你们近来干的那件事。你当我是老师也罢,长辈也罢,只要认为我说的是有道理便听听也无妨。你并不需要那个姓雷的,而是应该靠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

我重复道,然后笑了。

“你清楚我是甚么人物吧?一个穷家出身的孩子,即使不笨,也没有甚么强大的势力。我是估计过形势才去找雷老大的,你不用罗唆。”

“你要是需要势力,那便自己去凝聚。”

李延华不徐不疾的道。

没理会我的无礼。

“姓雷的只是个黑帮老混混,对你没有价值。当然这次只是小事,找他去干就犹如踩死地上的几只蟑螂。可是你要知道,当你用过这个人一次,要跟他脱离关系便多一重困难。如你所说的,你暂时仍是孤身一人,搞不好会被姓雷的这种浑人操控。他要是对付你你有能力反抗吗?抑或去投靠另一个靠山?”

我微微地偏过头,细心想着李延华的说话。

李延华搭上我一边肩膊,把我的身子微微板过来,看着我双眼,叮嘱道:“不要因为自负而变得愤怒。愤怒会影响你的判断。”

我记起入学那天,李延华就曾经跟我说过“别去憎恨你的仇人”。

那一刻我是认同这句说话的,可是过后又完全忘记了。

想起来我这一年所做的事,仍没有吸收到李延华的提点。

我心中仍有好些疑团,可是并不急着要问他,只道:“你说我应该去凝聚自己的势力,那要怎样做?”

“你真的需要这种东西?”李延华一再提点我。

“需要。”我说来斩钉截铁。“当然我并不打算成为黑道中人。我是要更具力量、更具手腕的地位。”

“你想我指导你走第一步?想清楚了吗?”李延华又问。

李延华的说话使我如坠进五里雾中。他到底掌握着甚么东西?他是何许人?跟我又有甚么关连?

“首先,我要知道你要甚么条件。”

我说道:“你我也清楚,我们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师生。在这一年中,我们没有私下接触过,也没有利益冲突。你为何会帮我这个学生?而且是为了这种事?”

“因为我需要翻身。”

李延华很是坦白。

“我在帮你,同时也在帮自己。你很聪明,即使没有任何线索,单凭直觉便知道我的存在的不自然。你认为我会靠一个死脑筋的人吗?当然不会。我是清楚你有这样的能力,才会选择帮你。”

“我们的目标一致吗?”我微微一笑,开门见山。“我要的东西很简单――便是金钱和权力。你呢?想要分一杯羹吗?”

李延华向我微微抬一下下巴,道:“正有此意。可是在我看来,你要的东西不止如此吧?”

“当然还有――女人。”我皱皱眉,摆手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费心。”

“我果然没看错人。年纪轻轻便懂得放远目光,搞清自己的路向。可是我仍要提点你。色字头上一把刀,那比你的自负更能破坏你的判断。可是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好人,相对来说,亦没有完美的坏人。我只是多口一说,你自然清楚。”

“那是我生成的命。”

我垂下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台面。

“自我懂性开始,我便知道自己不甘平凡。可是偏生于不适合的环境,过着不适合的生活。”

李延华似乎饶有深意的抿嘴一笑。

“你不用烦恼。你想有多少干大事的人,都是从一个贫字来到世上?你不能被这种事束缚,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更何况你并非英雄,只是奸雄,这种成长说不定还对你有利。”

“你话中之八九也合我心脾。”我笑道:“我艾官一生没服过多少人,你是其中一个。好了,你要教我走出第一步。”

“你现在年幼,我自然是“教”你。可是你要赶快成长,那时候我便只会替你“分析”矣。”

李延华轻轻摸着下巴,看着天花的灯管,沉思一会道:“除了姓雷那个外,你还认识他身边甚么人?我是指能够说话那些。”

“我跟他老婆关系不错。”

“他的手下呢?或者同伴?”

“那些没有一个信得过。”

“他老婆会不会理帮会的事?是不是助夫执权那种?”

“不,她只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可是她的心不在丈夫处,说不定会反咬他一下也未知。”

“那不能入手。”

李延华自顾自的摇头,说道:“你记着,姓雷的那边你要放弃。除非有特别事情,要不然也不要联络他。真是发生甚么事,别跟姓雷的正面对抗,只要从他老婆那边攻他便好。”

“完全明白。”我笑道:“雷老大可以不理,但他老婆仍是要见的。”

“这个随得你。不过要小心一点,有任何不对劲的迹象要立即告诉我,我自然会替你想办法。”

李延华这一边跟我说话,另一边的心思却像飞得老远。

我知道心思细密的人总会同一时间想着七、八件事情,脑中同时开了多个窍门。

“那么说回正题――如何建立自己的势力?”我问道。

“这个并不简单。建立前要凝聚。就像盖房子,手边若是没有工具材料便甚么也做不来。你首先要做的并非“建立”,而是“凝聚”。”

“如何凝聚?”我再问。

“那便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李延华道:“估计你手头上有的东西。你说你一无所有,其实不然。虽然我对你所知有限,但也估计到你身边有些重要的人,他们必能帮助你。”

“重要的人……”我喃喃说道。

“我有个女友,她出身显赫,父亲是个大商家。虽然我没有见过,但也知道所谓的“大商家”并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干的也不尽是正当生意。”

“这个当然。你女友的父亲叫甚么名字?”

“我没问过。我女友姓章,她父亲是中英混血儿。”

“甚么?”李延华脸色一变,接着问道:“你女友全名是甚么?”

“章含韵。”我说道。

李延华听后闭上了眼睛,脸上略过一丝慨叹. 我当然看出端倪,便问:“是不是有甚么头绪?”

“这事你现在不必问,早晚我会对你说。”

“你认识那个姓章的混血儿?”我知道应该见好便收,于是道:“你只需点头或摇头。”

李延华看着我好一会,终于轻轻地点头。

那对我来说不可谓不是好消息。原来李延华认识含韵的父亲,况且应该交情非凡。现在多了这一重关系,我要踏进章家的目的又进一大步。

可是李延华却道:“官艾……应该叫你艾官?算吧。总之你暂时不要打章家的主意。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赞成章家是你发展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时候不对,你要忍耐一下。”

“不,这事我已经盘算了很久。”我断言道。只有这事不能妥协。“章含韵现在完全信任我,就连章老太太也想替我铺路……”

“竟然会这样……”李延华摇摇头。

“连章老太太你也见过了,我真是想不到。艾官,我明白你出了很多力,可是现在时机不对,你已踏在悬崖边了。听我说,不要再向前走,站在原地便好。再走一步你之前的努力便要付诸流水,这样你也不要紧么?”

我握紧双拳,低下头露出极之不忿的神色。

我不是笨人,当然知道李延华说的才是实情。

要是我今天没有跟他谈话,说不定已经如他所说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我毕竟在这件事上下了不少工夫,现在说放弃便放弃,正如捉到鹿却脱不了角,一番际遇和苦功都白费了。

“艾官,我知道你在想甚么。你不是捉到鹿脱不了角,只是暂时不用去脱。”

李延华聪敏得过分。

“这头鹿你仍然需要留着,时机一到自然任你宰割。事实上,我本来就提议你打章家的主意。”

“甚么?”我有点愕然。“这不过是我巧合说起你才……”

“不,”李延华也似乎觉得很可惜似的,摇了摇头道:“你是进入章家的最好人选,所以我才打算帮你。但现在事情有变,我们只好搁置下来。”

“你到底是谁?”

我直截了当地问。

事实上这个问题在刚才便一直围绕着我。

“你说你帮我是因为我头脑好,做事作风适合。可是我看不尽如此吧?”

李延华叹息,道:“我便知道这事瞒不了你。当然,你头脑好、个性适合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反之我们亦不能合作。可是我会找上你的大前提是――我是你的堂伯父。”

“堂伯父……你是我的堂伯父?”

我不由自主地笑。

“那不就是我爹的堂兄吗?噢,我明白了,因为我姓李,你也姓李,所以我们便可以是……”

“你不相信也没所谓。”

李延华淡淡的道:“艾官,你最大的弱点还是这股脾气。你记着,正如身处武林,武功不好便没有资格说话的道理一样――身处这个社会,未有地位也没有资格发挥气焰。我是你的堂伯父,这是事实。你何不用自己的脑袋想一下?你的想像力跑到哪儿去了?还不是被你那种性格蒙蔽?”

我顿时语塞,又一次被李延华说中。

我往往就是因为这种不服输的个性,以致有时候会遭受挫折。

虽然说起来我暂时的人生是顺境的,很少有挫败的时候。

但我也明白我只要一天改不掉这种脾性,将来也必吃大亏。

我认真地思考起来――李延华为甚么会帮助我?

他所知道的事情比我更多,难道他会无聊得去调查一个学生的背景吗?

就像雷老大的事,我并没有向谁说过,他便一语道破了整个形势。

虽然说他极其聪明,可也不是神通广大。

他掌握了我不少的情报,自然是有着意的留意过我。

我家中只得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或其他亲戚,就连祖父辈是何人我也一无所知。

这多年来,我总觉得爹妈有事瞒着我――尤其是我妈。

我又想起第一天入学,李延华曾经向我问话。

他问了我不少家庭背景。

作为一个老师,在正常情况下有需要知道学生这些事情吗?

我觉得与其说他当时是问我,倒不如说是向我试探还比较合情理。

“你祖父跟我爹是兄弟,所以你爹跟我便是叔堂兄弟。话虽如此,我们两家一向并不亲密。而且上一代的也早死,所以你就更不知道有关我的事情。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你也别再问了。”

“我不会问。”我淡然道:“那始终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总之现在我知道你是堂伯父,那便行了。”

“我对你说这些,只是想你清楚我的身份,跟我们要做的事没多大关系. 我知道你一向不分尊卑,实事求事,所以你只称呼我的名字便行。”

“不,”这个李延华可猜错了。

我的确是不分尊卑,可是对于称呼这种事是从来不会敷衍的。

“我当然不会叫你“堂伯父”,但我要叫你一声“老师”。”

“嗯?”

李延华转念一想,便明其意。

“嘿,你这孩子很有意思。此老师不同彼老师。你叫的“老师”,并不因为我是你的班主任,而是因为我正担任你的军师,向你教路。”

“没错。”我笑道:“那么我以后在学校叫你,也能大大方方的这般称呼。反之……”

李延华莞尔一笑。“我也不想摆甚么架子。你一向被人称为“艾官”对不?我这么叫你便是。反正这名字早晚会合你身份。”

自从这天跟李延华互相了解过后,我们便正式成为搭档。

有了这位军师,对我的前路更是大大得益。

往后我有甚么想不明白,第一时间便向他请教。

而他的意见往往恰如其份,没多余的地方也没缺少的地方,一试便即见效。

听他说,他以前也是商界的一分子,因为一件事故而被迫退出,所以一直密谋东山再起。

可是一晃十多年,竟是无得所着。

说也凑巧,自从他退隐下来后,便一直以教书维生。

以他的学识才智,要担当这份工作自然绰绰有余. 可是因为我的出现,他才等到复出的机会。

我入学前的那段时间,李延华在自己即将任教的班级中找到我的名字。

细查资料,才知道这个“李官艾”竟然便是自己的堂侄。

他第一天把逐个逐个学生叫出去,细问每个人的背景,那只是做场戏。

他的目标是我。

他要查清楚我对上一代的事情知道多少,又想打探现在的我的生活是怎样。

在那次查问中,李延华发觉我是个等候时机去一展鸿图的可造之材,于是加倍留意我。

不过听他的语气,我猜想他跟我爹的关系不太好,更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曾有一些过节,所以十多年来从不联络。

正因如此,他对我的事更是一知半解,亦不打算细加调查。

于是他连我跟甚么人来往,甚至跟章家八小姐是情侣也不知道。

直至最近我被高立海袭击一事,他从旁得悉,发现我原来跟雷老大有某程度上的来往。

他以为我要投靠雷老大,便索性对我说出实情,要我跟他合作,避免我日渐成为雷老大的傀儡,埋没了一块好材料。

又说这十多年来,虽然李延华一直没办法再挤身商界,可是也没有闲着。

他认识了好些人物,大家集合起来,希望能等待到转机。

那些人都是一些老江湖,不过完全拜服于李延华的才智下,所以也可说是他的非正式下属。

只要李延华想知道甚么情报,那些人总能一下子查探出来,办事老练勤快,省了不少时间和麻烦。

在这几个月中,我跟在李延华身边学习从商之道。

我明白我要是希望达成有钱有权有势的目标,从商是惟一选择。

以前说过的,当黑道并非不好,只是风险太大,成果相对却显得太小。

从商便不同。

在我们这个年代(即使现今也是),商人就是黑道的幕后老板。

成功的黑道,终有一天会从商;可是没有失败的商人,有天会去从黑的。

这说明了黑道与商界的高低,也说明了两者之间的相关。

我不禁庆幸自己把持得住,并没有投靠雷老大。

那是我的先见之明起了作用。

要是我现在受了雷老大控制,那么做甚么也一定处处掣肘,甚至会被他沾了不少好处去。

所以我也听了李延华的忠告,从此跟雷老大不再见面。

可是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到现在也经常走上雷宅,只是见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我姊姊雷大嫂。

自从认了雷大嫂当姊姊后,我们都会趁雷老大不在时走进他的房间做爱。

做得几次,我甚至当了那儿是自己的房间。

我以前不怕雷老大,现在更加不怕。

明目张胆去搞他老婆还说不上,但我也不怕在他背后给他戴上这顶绿帽。

有甚么事,便跟李延华说去,别要烦我。

李延华当然知道我在干甚么。

可是他没有阻止我,只是叫我小心一点,别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陪上一条命更不值得。

他清楚我的本性如此,那比共产政府更难推翻,所以也由得我去干。

况且他一直觉得雷老大只是个小人物,只要我没有生命上的危险,便不把他放在眼内。

现在我的时间表排得密密的。

早上上课,下午习商,晚上便四处找女人睡觉。

偶然有空又要跟乐慈或含韵约会,所以感到光阴似箭,一晃眼便是我初中的最后一年。

十四变十五岁是我身体变化得最大的一年。

长高了十厘米,身高变成一米七二(不过在此我可以说,之后我也没再高过了)。

脸容看来已经定了形相,不复一点孩子气,完全是少年面貌。

双目深陷,剑眉入须,鼻子高挺,双唇微薄,肤色白晢。

开学后我把暑假留下来的头发一把剃光,只余下短短的灰色发根。

下巴和唇上现出浅色的胡渣,左耳上穿了一枚钻石耳环(含韵送我的,她自己也有一枚)。

看上去人们普遍不能接受,因为过于前卫。

可是我一点也不以为然。

我的打扮一向耀目,这是天性,其实自己也不知为何。

我妈没说甚么,反而我爹则劝了几句。

我斜眼看着他,只淡淡的说了句“那又怎样?”

,他便不再说话。

跟李延华学习了这一段时间后,他开始介绍我认识他的伙伴。

以前我只是听他提过,并没有与之见面。

我本来不想见太多无谓人,可是李延华说他们将来会是我的下属,现在应该要结识一下。

我不太明白李延华为甚么会这般对我有信心,不过也乐于他对我这般抬举。

这天我依李延华所说的走上一位翁先生家里,向他要一份某公司在本年度的销售额报告的复制本,然后要回家细看。

当然,此行李延华也是叫我跟翁先生好好的认识一下。

翁先生四十余岁,比李延华小着几年,家境却好得多。

自从李延华退商后,实际情况是只靠一份教书薪金维持(当然会有些外快,不过不足一提),空有一身实力却无用武之地。

反之他的伙伴都仍是商界分子,活跃程度不过不失。

我问李延华既然有这样的人际网络为何不好好利用?

他笑说现在就是好好利用着啊。

他们现在的地位都不过中规中矩,靠他们的话也不能跑到多远,反而会影响他之后的部署。

那一动不如一静,因为自己正在守候一个大时机。

我说翁先生的家境比李延华好得多,这个从所住的屋子便看得出来。

翁家居于一层独立别墅,车房有一部家庭式的名厂车,门前是个小巧花园。

八哥挂在灯旁鸣叫,门口有数屠阶级。

当然我是去惯了章家别墅,跟这比起来又是天地之别,所以也就没甚么迟疑,直接按上门铃。

应门的是个三十四、五岁妇人。

已是十月天时,她穿着正常的长袖衫裤,胸前挂着红色围裙,看来正在打理家务。

虽然如此,却没有给人是个干粗活的孺妇的感觉。

前额的头发绑整齐地绑在脑后,脸上十分干净,平凡之姿,却有一番韵味犹存。

只是看见我后,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她怔了半晌,省然道:“啊,难不成就是艾官?”

我见她一口便道出我的称号,也是有点奇怪。“嗯?就是我。”

“你猛一看有点像外国青年呢,所以一时想不到你是谁,真是失礼了。你是来取件物事吧?外子就在入面,请进来吧!”

这位翁太太显得很是好客。

我欠欠身,踏进屋内。

通过玄关,看见翁先生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见我便马上过来握手。

“你就是艾官?李先生说你一表人材,果然没错。这般的年纪便学做生意,看来我这些老骨头也是时候退下来罗。”

其实翁先生一点也不老,只是四十上下,却这么自嘲。

不用说,李延华在他面前自然是赞上我好几句。

翁先生也知道,能让李延华赞上好几句的人也是难得,并且以后很有可能会跟我合作,所以对我这个十多岁的小伙子也这般吹捧。

“翁先生不必太谦。我仍在念书,生意甚么的都是初窥门径,以后便请多多关照。”我也说上几句,免得在这些老前辈面前显得太过嚣张。

“嘿,年少有为。你要取那份文件对不?你坐一下,我上去书房拿给你。”

翁先生上楼后,不久翁太太也奉上一杯热茶。“家里没甚么上等茶叶,便请将就一下。”

“太太不用客气。”我看着站在一旁的翁太太半晌,微微诧异。然后接过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便把茶杯放下。

我见翁太太又准备走开,便笑着叫住她。“太太。”

“怎么?”翁太太转个身子应道。

我指一指她的胸前,笑道:“可能我来得不是时候,弄得太太没时间整装。不过我想太太不是故意的吧?”

翁太太依着我的手指低头一看,只见刚脱下围裙的薄衫上,两个奶子正明显地凸出了乳头。翁太太赶忙用手遮上,脸上好生通红。

“可能这是露给翁先生看的吧,小子唐“凸”太太了。”我又笑道。

翁太太羞得快步上楼,不再答话,看来是回房穿上奶罩吧。我忍不住又笑了一会,才继续喝茶。

这时翁先生拿着文件夹下来,笑容可亲,想来仍不知道刚才的事。他把文件夹递给我,坐在我旁边道:“艾官,李先生也应该告诉过你……”

“这是机密文件。”我正在低头看着文件中的资料,随口应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不然便一起到监牢过年。对不?”

“哈哈,艾官举一反三,李生先找上你真有道理。”

“边学边做,希望不久便能帮轻大家。”说罢我便转头望向他,微微一笑,也不想再说甚么客气话了。

“要是加上艾官,我们的成功指日可待。”

“盼望如此。”

我把文件放到茶杯旁边,站起身道:“请问洗手间在哪儿?用完后我便回去。”

“这么快?”翁先生有点难缠。“洗手间便在二楼尽头的那道门……不过你不用这么快回去呀,多坐一会不妨。”

“不,我还有要事。”我随口道。其实我是不太喜欢跟下属(将来)走得太熟,没了君臣之分。

“那么我便不好强留了。以后多点来坐坐,我太太煮菜很有一手,你一定要品尝品尝。”

我心想还倒不如品尝你太太还好。我微笑点头,便走上洗手间去。

我把门关上锁好,脱下裤子,坐在浴缸边沿上手淫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要小便。

只是刚才看见翁太太的艳镜,心中一荡,肉棒便随随勃起了。

加上这两天我也没找女人,更没有手淫,储精不少,忍不住便想在这儿解决后才回去。

我一边套着肉棒一边想,以后一定要找个好时机插一下翁太太。

今天翁先生在家当然不好办。

他又不像雷老大那次喝得烂醉如泥,让我把他老婆禽个过瘾.只好等下一次。

套得几十秒,木门咿的一声被人打开,我吓得差点翻身滚到浴缸中。只见门前是一个九、十岁的小女孩,看见我后也是呆了站着。

我们相对而视,她把目光从我脸上转移到手上,那只手正在握着高挺而立的肉棒。

我见她的双眼睁得老大,嘴巴也慢慢张开,好像下一秒便会大叫“妈妈”似的恐怖。

我当下立即猛地招手叫她进来。

她见我一脸慌忙,似乎认定了我不是坏人,便拖着小步缓缓走进。

我马上站起来把门掩上。

我看看门把,只见锁门的按钮是揿了下去的,想来是我刚才关门的时候未能完全关上,只搁在门框旁边,所以小女孩用力一推便开了。

我现在又用力的推了一下,才听到叮的一声,这次总算把门真正关好。

小女孩站在一旁看着我忙这忙那,只是一脸呆滞。我蹲在她面前,假装严肃地问道:“你进来这儿干吗?”

“我要尿尿。”她说道。

“但哥哥正在用厕所啊,你不能推门进来的,知道吗?”

“你又不是在尿尿。”小女孩竟然这样说道。

我想起自己其实在这儿做甚么,不期然便觉得好笑了。小女孩见我笑了,也是没头没脑的灿然一笑。

我笑问道:“你叫甚么名字?今年几岁?”

“翁宝宝,今年九岁。”像是答老师的说话般。

我当然不怪她撞见我手淫,这没甚么大不了的。我想起自己九岁的时候还不是小色鬼一个?所以即使现在跟翁宝宝说话,我也没把裤子穿上。

翁宝宝又低下头看着我的肉棒,道:“你的鸡鸡变小了。”

“哎!”我也低下头装作惊慌。“都是你害的。”

“为甚么?”

“你这么走进来吓我,它自然变小了。”

“那怎样才可以变回刚才的那么大?”

不是说我阿Q 精神,总之这是第一次有女孩说我的肉棒大,竟然不禁有点自满。我对翁宝宝笑道:“我没办法啦,你一定要帮我。”

“怎样帮你?”

“来。”我牵着她的手走到浴缸旁边,像刚才这样坐着,翁宝宝则站身旁。我对她说道:“你用手握着它。”

翁宝宝好奇的照着做。肉棒被她的小手握住好一会,也慢慢地变大了。

“真的变大哪!”翁宝宝很是高兴。

“那也是因为宝宝聪明。”我摸着她头顶,又道:“你现在替我套上套下,要轻力的哦。”

“嗯!”翁宝宝很是投入,就这样替我认真地套弄起来。

虽然她只是个九岁女孩,可是还是比自己手淫舒服多了。我的肉棒在她手中愈变愈大,终于撑到顶点。翁宝宝则愈来愈惊奇。

“很大啊。”她望着我笑道。

我也仔细地看着她。她的脸有如小苹果般惹人怜爱,已是一副小小的美人胚子。双眼又大又圆,正在喜牧牧的看着我。

我想起她家里有一台电视机,便道:“你有没有看过电视?”

翁宝宝点头。

“那么有没有见过男女主角接吻?”

“嗯!有呀。”

“你懂不懂?我教你接吻好吗?”

翁宝宝正在迟疑,我已经把嘴巴贴到她的小嘴上。我轻轻地吻着她,用舌头把她的小嘴撬开,然后舌头便长驱直入。

翁宝宝只是呆着被我吻来吻去,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我捉着她的手套了几下,她才自觉地继续帮我套弄。

我放开她的嘴,问道:“接吻好玩吗?”

翁宝宝也不知怎样答,只是憨憨地笑起来。

我吩咐翁宝宝套快一点,她便有点笨拙地加快速度。我被她手上的动作弄得不上不下,欲出欲停。我便叫她不用套了,改用嘴巴吃我。

翁宝宝依言蹲下来,把小嘴张至最大,然后把我的肉棒含住。

我也不想多说话,只用双手捉着她的头前后地推推拉拉,她便似是觉得好玩似的边吃边笑。

吃到后来我感到腰间酸了,便用力地把她的头多推两下,然后把她的小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胯下,几阵浓精猛地射进她的小嘴中。

她也不知自己嘴里的是甚么东西,用手抹着玩着。我穿好裤子,整个人也轻松了,便替翁宝宝把小嘴洗干净,然后问道:“喜欢吗?”

童言无忌,翁宝宝坦白地摇头。别说她,我也不会喜欢吃自己的精液吧!

“那么你便要保守秘密,别让爹爹妈妈知道你见过我。如果你说了出来,那么鸡鸡每晚都会钻入你的嘴巴里,把那些恶心的浆糊射入去。”

翁宝宝又点头。

其实我也不怕她会说出去,只不过是买个保险吧。

认真地说起来,我才比翁宝宝大六年,而且我十一岁的时候也上了林太太了。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我叫她自己尿尿,然后小心地看看外面有没有人。二楼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便大大方方的从厕所走出来,准备跟翁先生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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