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不弱的半藏,仅以分毫之差,往后一跃,险险避过癸的刀气攻击。
可在他落地的同时癸已把握这机会攻至。
“铿!”
本以为一刀可劈开半藏的,癸郤被他的指甲挡开了。
二人硬碰了一下旋即分开来。
这时癸疑神细看,才发现那不是指甲,而是一对由铁线和铁指环织成的手套,上面装有十柄十寸长像指甲一样的尖刀。
“好!你就死在我这家康大人的第一忠犬,狗爪之下吧!”
刀光掩映,狂攻而至的半藏,迫近癸的身旁,十柄刀同时往他身上多个地方攻来。
一时之间癸也难以全数挡抵,靠着魔刀的全力一砍,暂时压退半藏。
可是身上已伤了最少三处,其中一处更长达二寸。
“这难缠的蠢狗!”
“嘿!即管骂,你马上就要死在狗爪之下了,有何感想呀?”
“蠢狗!狗是猫的天敌,但我偏要用猫收拾你。”
凝聚全身功力,癸和半藏二人从源地消失,已然在半空全力硬碰在一起。
正想一手缠着癸的刀,一手爪出他的内脏的半藏,郤看到他手中一团银光。
癸捏着变成猫形的火仓,全力捣在指甲刀上面。
“铿!”
刺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五柄指甲刀被撞断飞出去,火仓的猫爪更在半藏的胸膛上画过,留下长达一尺的爪痕。
癸利用半藏震惊的一刹,左手全力出击,重击在半藏的面上。
二人再次落地时,胸前衣衫尽裂,面上流满鼻血的半藏,真如一头难看的恶鬼。
“你这杂种,我宰了你!”
半藏右手仍然完好的指甲刀晃动了一下,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冲击波,沿着地面攻向癸。
所过之处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爪坑,这是半藏的绝招之一地龙爪。
癸跳起避过此一击,想以真空刀气反击的他,郤被半藏抢先发射了手臂内的十字镖。
由机关射出的十道银光划过半空,虽然癸已舞出一面刀幕,可身在半空闪避不便,总共中了三镖之多。
“嘿!”
一脸冰冷的癸盯视着满是狂气的半藏。
他自信自己的内力应高过半藏一点点,可是靠招式是不可能分出胜负的,以武器来说火仓这柄魔刀是高级过对方的指甲刀和机关十字镖的。
但是实力相当的对手交锋,并不是实力强一点的就一定会赢的。
地形、心理状态、疲惫程度,都无不影响着胜负。
而对癸不利的是由于之前战斗的疲劳,估计自己应会先累倒。
何况敌人在数目上占绝对优势,随时会有敌人增援半藏的可能出现。
而这样打下去,绝非一时三刻可以分出胜负。
但薰那方面的形势应已非常危险了。
为此癸只好一刀决胜负。
癸一刀劈断一棵巨树,随着巨树轰然倒下,他利用余下在地上的树头掩护自己下半身。
手上魔刀遥指着半藏,刀身开始产生出烈炎。
“飕飕飕!”
半藏看到癸停下,就对他连续射出了两次机关十字镖。
可是火仓发出的烈火却产生了一股急激的气流,大大的干扰了十字镖的准确度,加上癸只需防御上半身。
使得半藏完全没法命中!
看着癸杀气迫人而来,刀上的热气仿佛灼在自己身上。
以半藏阴险的性格,本应退走,等待下一次机会的。
可是怒意上涌的他,却不愿放过癸,加上对自身武功的自信。
使他决意一分胜负。
“去死吧!”
一声狂喝之后,半藏发出了地龙爪,击向癸所在的树头。
同时从原有的位置隐起气息,使出金蝉脱壳,震碎外衣用内力使其霎眼间能停在半空。
而自己则藏身于一旁。
“三寸!”
癸给了火仓一个指示,就以惊人的气势跃起,其速度和威力均狂猛己极。
刀光过处,半藏那衣服做成的幻形,已被砍开了二半,火舌缠绕,瞬时烧着。
即然是半藏也讶异于癸的力量和气势之惊人,但他郤把握时机,在癸落地之后发挥忍者擅于隐藏的特性。
收敛气息,从侧面俏然突击而至。
一击不中的癸,虽然落地,但其威势一点不减,手中魔刀的火炎反而更加腾飞乱窜。
癸将五感提升至极限去侦察半藏的所在,而在四周热气之中的一股阴冷气息,自然没有能逃得过他的注意。
凶猛的热流和杀气,随着魔刀的挥动,瞬时聚集劈向了半藏。
自己的身形被对方察觉,半藏心下大惊,可是当下也无法收手或退走。
只好使出全力,拚着受点小伤也要置癸于死地。
刀光夺目,火花乱飞的一下硬碰,想用断掉指甲刀的左手铁手套,接下癸全力一击的半藏,却反被癸削飞了前臂。
当半藏的指甲刀还差三寸即可贯穿癸的心脏时,突然伸长的火仓,已创先划过半藏的前胸。
在烈炎之中,鲜血瞬时被蒸发掉,发出极不好臭的焦味。
“可恶!”
半藏的前胸留下一到深可见骨的刀伤,左手前臂被斩断,而换来的只是癸前胸一个小伤口。
虽然二人功力相差无几,但蓄势待发的癸,靠着分毫之差的优势,击败了刻制气息想以偷袭取胜的半藏。
“下次你死定了!”
半藏恨不得杀了癸而后快,可他只能含恨的退走。
地上满是他所留下的血污。
“斗败的狗总要吠个两三声才肯认输败走的!”
癸嘲讽的侮辱着这个身手不弱的对手。
可能的话现在正是趁敌病取敌命的时机,癸可不像那些自命侠士的蠢才那么大方,要不是担心薰的情形,现在他已全力追击上去了。
那容得着半藏这疯狗乱吠!
时间紧迫的癸,全速展开身形,连包扎身上几个小伤口的工作都不做。
而在他头上是梨花为他不断射出的冲天炮。
当癸回到火光熊熊的战场上,形势可说是不妙已极。
只余下三、四十余人的丰臣一党,利用着狭小的地形,苦苦支撑着十倍以上的死敌进攻。
甚助卫门和入道全身浴血的在第一线硬战不退,对手则是二名女将,寒云组的爱水、春心。
在较后排浑身血污的十兵卫则不断联同手下所余无机的火枪手支援前面的她们。
“怎样了?薰呢!”
满是血污的十兵卫,一见到来人是癸,心下激动得几乎难以言语。
“薰大人还守在伤兵那里不肯走!想带她们一起突围。”
癸心下一沉,薰怎么不冷静到如此程度。
照现在的情形,健全的人想安然退走都有问题了。
还怎可能带走负伤者!
“轰!轰!轰!”
在汹涌攻来,黑压压一片的敌方忍军背后,十余枚冲天炮又再落下。
一时炸死了十数人,烧伤和铁钉杀伤数十人。
使得敌方攻势暂时一缓!
再加上在不广阔的道路之中,入道与春心、甚助卫门与爱水的激斗,就占去了不少地方。
她们这少数人才能支持到现在。
“我去把那笨人找回来,你们怎也要守到我回来为止。”
癸看了排山捣海攻来,又不断在丰臣一方的枪火与刀光之中倒下的忍者群。
丰臣方面全军覆没,看来就在旦夕之间了。
绕开敌人想要进入营地之中的癸,郤遇上了同样想绕道从背后攻击丰臣一方的二十余名德川忍者。
现在的他正是怒气大旺,对敢挡路的敌人,含怒出手,威力非同小可。
先是真空刀气削翻了十多人,眼前一时满是飞起的头颅和被砍断的手脚。
手上刀光连闪,一刀一个毫不留情。
当癸穿越而去之时,二十人只余下二人!
这还是癸为了争取时间才没来得及都杀掉的后果。
从林木之间飞掠回到营地,癸看到薰与三五个残兵在死守在一起。
而她们面对的敌人几近二百。
而且还有两名头目。
那是寒云组的义忠与空潭。
而薰本来想守护的伤兵,则早已插满了十字镖相继倒毙,而死在四周的敌人尸体也不下百具。
高大帅气的义忠,正指挥着忍者们进行波状攻击。
而在这之间,更有四五十人专门发射十字镖狙击薰。
把她和几名残兵围得铁桶似的。
薰也是深懂兵法的人,弃卒保帅之道她如何会不懂。
若是不认识的士兵就算了,可这次她带来的,莫不是长期跟随在她身旁的精锐,一向担任她的近卫。
每一个士兵,她都认识,叫得出名字。
丢下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部下,与丢下一班日夕相处对自己忠忠耿耿的人是绝然不同的。
加上对来袭的敌人数目完全不清楚,薰心下一软,没及细想,就想把伤兵们都救出去。
但是敌人却已用压倒性的数量攻至,不止没能救到人,伤兵反而全数死在德川忍者们的手下。
会做出这种失误的判断,也与薰连日来心绪不灵有关。
本来复兴丰臣家的战斗就非她所本愿、与癸结合之后她更每天必质疑自己下嫁伊达家的决定、对幸惠背叛的百思不解、敌人不断迫近的压力。
薰的内心,已然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多时,犹其是即使如此,她还得保持在部下们面前绝不软弱的形象。
“啊呀!”
“梨子!”
薰悲凄的一叫。
又有一名部下死在密如雨下的十字镖之中,自己真是一个没出息的统帅。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破风声从天而来,新月形的巨大真空刀气,在排成三排密集发射十字镖的敌人之中,砍出一个血浪。
二十数多具人体同时被切裂,将碎肉和肢残到射到了同伴们身上。
在一连串悲呜声之中,使得敌人停竭了攻击。
“癸!”
看到这种粗暴血腥的手法,薰心中一阵激动,是他来了。
“冲!”
义忠一声令下。
准备就绪的空潭就率众突进,以十倍的人数冲向薰所在。
蓦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癸已持刀护在薰身前。
像根枯竹一样瘦削的空潭,挥舞着长柄镰刀攻来。
癸一个前冲硬劈在柄上,把他迫退。
手上刀光一闪,从腰到肩切开了另一个忍者,接下来一拳打碎左边另一名敌人的胸骨,即时置他于死地。
一手抱着尸体的癸,就等空潭再次冲前。
“喝!”
癸略抛高起尸体,手中刀一挥,拦腰劈断,再用内力向外震。
突然破开的人体,以高速至具杀伤力的内脏和血雨喷射而来。
使大惊的空潭忙着后退,而刚刚后退的他,意识中最后看到的是一道刀光。
在癸面前以这种程度的身手,还不能发挥出自己全部功力和最佳状态的话,就只有死。
癸刀光一闪,己取下涳潭的首级,让他即时了帐。
一手挥舞着人头作武器,另一手是火炎缠扰其上的魔刀。
再次展现他那杀神姿态的癸好不惊人。
与薰二人并肩而战的癸,终于全数消灭这波冲来之敌。
但薰身边最后的女兵们也已全数战死了。
“癸!”
当最后一名敌人也被杀之后,身上满是血污,好几处地方明显负伤了的薰,眼中满是泪光柔弱的挨到了癸身上。
现在她感到很有安全感,即然面对再多的敌人,只要有他在一起就不会怕。
看到薰这样子,癸内心一软,原本想教训她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快走,入道她们已是生死一线了。”
“唔!”
眼中泪光闪动的薰点头答应。
可是要走可也不容易,二百余名敌人,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
若是马上转身逃,捱上几枚十字镖,也可以逃得出去。
但一会合上入道她们,敌人也会会合在一起,那样的话,薰余下的部下也就死路一条了。
“原因你不必问,有一股敌人叛变了来帮助我,他们的首领是个叫梨花的小女生。薰你和入道等人马上去会合她们,从速撤走。和梨花一起等我!”
“等等,那癸你怎样?”
“还用说,男人当然是要保护女人到最后一刻的了,等解决了这里的敌人,我自然会追上你们。”
“不行!我怎可以丢下你。”
“你够了没有。现在可不是拉拉扯扯的时候,还是你想要丢下自己的部下, 任由她们死在敌人刀下。”
义忠看着眼前的敌人和一地的尸体。
这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自己亲自上去的话,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也未必能打到他。
但依赖这些忍者们也不太可能留得着对方,这样的话只好先利用忍者们消耗他的体,等耗得七七八八,再由自己出手偷袭。
原本眼看就可以擒下丰臣薰的了,现在郤……
“发射!”
在命令之下,近百命忍者同时齐射十字镖。
一时镖雨连天,但是对癸来说幸好现在满地都是尸骸,他随手就拉起二具在自己身前抵挡,手上急激的摆动火仓,开始形成火龙。
“停!冲。”
在十字镖攻击无效之后,义忠只得再选择让忍者们去肉搏了。
“薰,是时候了!”
薰悲伤的一点头就往树上掠去,而癸也一跃半空,面对着敌人在空中替薰掩护。
马上又有大量的十字镖攻来,癸利用刀上的热气卷开绝大多数,再加上挥动出一片绵密的刀幕。
身上总算只中了六、七镖,不过由于运功护体,所受的仅只是一些割伤程度的小伤。
“妈的,这样不是愈来愈多伤疤吗!”
癸咒骂着的同时,手中已舞出了一条巨大的火龙。
“散开!散开!”
从茧的菊之忍军与丰臣一党的交战之中,义忠得知癸这一招非同一般。
若以当下的密集队形被正面打中的话,随时可以损失上近百人。
而且义忠就不信癸可以一直这样舞下去,只需等他疲倦的时候来临,就是这家伙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