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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沦为提款机及免费搬运工的命运,才走到街上我就借口去找干爹他们,溜了。宋雅含笑地看着徐子兴狼狈而逃的模样,杏儿恨得牙痒痒道:“真是个小气鬼,赚了钱都不送点礼物孝敬表姐。”

宋雅打趣道:“杏杏你还好意思说,你可是比小兴大三岁哟!”杏儿不屑道:“我是女生耶,谁叫他是男生来着。”宋雅咯咯笑道:“杏杏,你是不是想交男朋友友啦?你可别想跟我抢小兴哟。”

杏儿追着宋雅就打:“宋雅,你坏死了,有没有搞错?他是我表弟耶,你怎么能乱说话。”没想到一边看戏的干娘突然冒出来一句:“表弟怎么啦?农村里表兄妹结婚的多得是呢。”

杏儿羞得一跺脚,恨恨道:“不理你们了。小晴,姐姐带你去买冰糖葫芦去,不理他们。”说着就在大伙的笑声中牵着小晴落荒而逃了。

我来到派出所,向门卫一打听,范叔和朱倩都不在。范叔家我没去过,不过也应该在纺器厂家属楼内。找到不到范叔,不如去问问朱倩。

来到单元楼下,正好碰到白玲公司的司机老王。当日老王带头起哄,仗着人多势重逼白玲涨工资。我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那夜我穿着身不显眼衣服,不像今天,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干的打扮。

说实话我不喜欢穿西服,更不喜欢穿衬衣。感觉上穿了这么身衣服,就像是套了身壳,还是乌龟的那种。**的,伸伸手都不自在,浑身上下不舒服。可宋雅喜欢。她说我穿西服帅多了,也精神多了,更有男人魅力了。我一时飘飘然,被捧得不知东南西北。等原神归位的时候,衣服已经套在身上了。

本来还挺后悔,可当我穿着西服在玖麽她们面前一亮相的时候。女人们个个眼睛放光,像要把我吞了似的。连杏儿看我的目光都变了,多了一份欣赏之色。这样一来,我腿也直了,腰也不弯了,浑身也不会不自在了。用句智取虎威山里的台词说:精神焕发!

在宋雅的努力装扮下,我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拿镜子一照,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更别说只有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司机老王。跟他擦肩而过时,他根本认不出我来。看他那幅乐颠颠的模样,我更为疑惑了。运输公司的司机春节期间不是都忙着跑车么?他怎么有这闲工夫?

来到三楼,敲敲朱倩家的大门。隔了没多久,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声音说:“谁啊?”我应了声,“是我,徐子兴。”

一个女人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给我开了门。朱倩扫了我一眼,笑道:“哟,武林高手今天怎么改穿西装啦?咯咯,不过看起来帅多了。比以起那身土不拉叽的衣服好看多了。”

我一看,她还穿着睡衣,虽然包得是严严实实的,但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朱倩,你先去穿身衣服吧。我有些事儿想问你。”

朱倩低头一看,脸红了一红。在八十年代初,男女大防还是挺严的。不过朱倩毕竟是城里来的姑娘,并不怎么害羞。落落大方说:“请坐吧。我回屋一下,你等会儿。”扭着柳腰,消失在卧室内。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朱倩才轻轻的走了出来。警花就是警花,大过年的穿的还是一身警服。我道:“朱倩,你就没别的衣服了?”朱倩不以为意道:“怎么啦?我从小就这么穿的啊。”我瞪大眼睛不信道:“你不会从小就没穿过别的衣服吧?”

朱倩偏头想了一会儿,说:“是啊。我从小就在警官学校读书的,一直读到毕业。还真没穿过别的衣服呢。”

朱倩一幅很自然的表情,浑然没注意到我的不自在。看来朱倩还真不是个一般的警花啊,竟然对警察这个职业如此情有独衷。我试探性地问:“朱倩,你以后不会也嫁给警察吧?”

朱倩道:“是啊,怎么啦?我爸,我妈她们都是警察,我也是警察,那我将来的丈夫也当然是个警察才行啦。”

我苦着脸低声说:“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朱倩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大姑娘,羞得脸红通通的。她娇嗔道:“呸,徐子兴,你说什么呢?”我连忙喝了口水掩饰说:“我是怕没机会喝这么好的茶了。”

朱倩是个单纯的人,也没往心里去。“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嘛呢?”

“现在还早?太阳都照屁股了。”我笑着说。朱倩被我这句粗话说得脸又红了一下,“难得放假,我只是赖了一下下床而已嘛。”

我怕她羞跑了,忙说正事儿。“我干爸两三天没回家了,我干娘让我来找找。你知道范叔和他在哪吗?”朱倩说:“不知道啊。自从过年那晚上见过方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那你知道方所的家在哪吗?”

朱倩点点头,笑着说:“我可以带你去找方所。不过你得帮我下楼买早点,我饿了!”她娇憨的样子很可爱。能为美女买早点是我的荣幸,更何况个她还是个警花呢?我下了楼,买了份早点。

回到朱倩家,她已经洗漱完毕了。接过包子馒头就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哪还有一点美态?整一个饿死鬼投胎。我不停地叫她慢点吃,她边吃还边要我给她倒水。好一会儿才慢下来。“呃!”她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真饱——”小舌头伸出嘴边舔了舔,诱人之极。差点把我的欲火给舔出来。

美人就是美人,连吃饭的小模样都是美的。

跟着朱倩下了楼,她把我带到后面一排家属楼。钻进一个单元,我们爬上二楼。“扣扣扣”,我敲了敲门,可是半天都没人应。我问朱倩:“是这儿吗?”朱倩点点头,“方所家我来过好几次了,不会错的。”

“扣扣扣”,我又敲了敲门,好半晌才听到里面有拖鞋的声音。“谁啊?”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传来。我一听就喜了,不是范叔还能是谁,高叫一声:“范叔,是我,小兴啊。快开门。”

范叔哈哈笑道:“原来是小兴给我这个单身汉来拜年来,快请进。”范叔从里头打开门,才开半边,朱倩尖叫一声,“啊——”,两手捂着脸就转过身去了背着大门。

范叔一呆,发醒觉全身上下只穿了条长裤,上半身正光着膀子呢。他老脸一红,对我说:“你先跟小朱进来坐,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我笑嘻嘻地对朱倩作手势说:“进去吧。”朱倩狠狠找掉我的手,“进你个大头鬼啦!”

蹬蹬蹬,小腰一扭,往楼下跑了。我在她身后喊道:“朱倩,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向范叔交待啊?”朱倩在楼下喊:“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不过今天这事儿都怪你,徐子兴,你给我等着。看本姑娘以后怎么收拾你。”声音渐渐远去。

我进了屋,趴在窗口往下看。朱倩美丽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不一会儿,美妙的身姿就消失在前排楼了。看来她是害羞,跑回家啦。

“小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会是你妈让你来抓我回去的吧?”干爸边扣衬衣扣子边走出卧室。我笑道:“爸,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这几天怎么不回家?可把我妈急死了。”

范叔也出来了,他们两个胡茬子满脸都是,头发乱得像草窝,都顶着一对熊猫眼,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的样子。我讶道:“爸,范叔,你们不会真的连打了几天麻将了吧。”

干爸丢过来一只臭袜子,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可是国家干部,赌博可是犯法的,你小子可别乱说。”

我微微打量范叔家。单身汉还真是单身汉,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烟蒂,烟灰到处都是,一张沙发千苍百孔的,全是给烟头烫的。我指着沙发说:“范叔,你啥时候喜欢上严刑逼供啦?”

我干爸和范叔是两个老烟枪。每天火不离手,烟不离口。干爸家还好,有干妈管着。范叔一个单身汉,竟然乱成这样。范叔尴尬地笑道:“男人嘛,不抽烟是男人么?”

我道:“我就不抽烟!”

范叔拍拍我的肩膀,一脸暖昧地说:“小兴当然是男人啦。我听说你和你玖麽……”

我脸一红:“范叔,你跟我玖麽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别乱说。”范叔暖昧地笑了笑,勾肩搭背道:“臭小子,还不老实?那天一大群女人来所里看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可真行啊。左拥右抱,一箭双雕。小兴啊,你看看你范叔,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没讨上个老婆。你这么历害,能不能教范叔几手。让我也……”

我和玖麽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干娘,干娘知道了肯定会跟干爸说。范叔是干爸的拜把子兄弟,自然也就知道了。不过我并不担心,范叔是啥脾气,最喜欢开玩笑。我捶了捶范叔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说:“范叔,你老当益壮,还用得差我这毛头小伙子教您?我可听我干爸说,您年青的时候可是风流得紧呐。”

范叔一听就变脸了,朝干爸吼道:“好你个老赵啊,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当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干爸一头雾水,叫屈道:“老方,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这种事我连我家那口子都没说过。”

范叔不信,“那小兴是怎么知道的?”干爸也是莫明其妙,道:“是啊,小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脸坏笑道:“你们不是告诉我了么?”两人顿时回过神来,同时把我扑倒在沙发上骂道:“臭小子,竟敢诈我们?”“真是八十老娘倒崩三岁小儿,老子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你给懵了!”他们一个扭我的手,一个按我的腿,把我制得服服帖帖的。

若要真打起来,三个范叔都不是我对手。我讨饶道:“爸,范叔,饶了我吧,下次下也不敢了。”范叔不依不挠,扭住我的手说:“老赵你让开,我早就想教训教训这臭小子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还真用力了。

范叔早就想跟我切磋切磋武艺了,我一直避着不肯。今天正好给他抓到痛脚,他压着我就施展开小巧的擒拿工夫,反剪着我的双手。他一用力,我就知道他想借机跟我切磋切磋,我也配合地跟他斗了起来。

干爸识趣地做了壁上观。擒拿术凭的都是巧劲和手上的功夫,扭腕,转肩,扣手……种种动作纠缠错乱,速度又快,晃得干爸眼花缭乱。干爸拳脚功夫不行,不过听范叔说,干爸枪法如神,却不知为何没进公安系统,反而进了税务系统。

飞快地拆了几招,范叔兴致越来越高。他叫道:“好小子,身手不错。再来……”我留有余地,不肯下重手,否则范叔根本撑不过我三招。我估摸着范叔的力量,以同等的力量与他教量。

以前我只跟喇嘛师父切磋过,从未逢敌手。那些小混混打架,凭的是一身血勇之气。范叔武功高强,招招简单有效,我与他斗,也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两个越斗越欢,拳来脚往的。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斗到沙发上。我那身西装,背上崩裂了三道口子,左右肩窝处也给扯脱线了。今天才穿的新衣,顿时了帐。

“砰”“砰”两声,我们互相给了对方一拳,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充满了男人的热血豪情。“痛快,痛快——”范叔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娘的,老子白活了这三四年了,今天总算叫老子打了场痛快架了。嘶——”

范叔揉了揉胳膊上的肌肉骂道:“臭小子,你下手可真黑,一定都不知道尊敬长辈!”我也揉着手腕说:“范叔,您下的手可也不白啊,一定也不知道爱护晚辈。”

干爸笑着骂道:“就知道顶嘴,敢明个儿,让你妈来教训教训你。”我慌忙摆手道:“别别别,爸,你可千万别说我跟范叔打架的事儿。要不然呐,他们要知道我的西装是这么报废的话,还不得要我脱层皮啊。”

范叔道:“我一看你穿得跟个洋鬼子似的就不舒服,这衣服废了好,我看关不顺眼。赶明个儿我上派出所给你弄套警服,包你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我犹豫道:“范叔,这不合规矩吧?我可不是警察。”范叔道:“谁说不是警察就不可以穿警服了?法律又没规定。只要不给你配警微,你就不是警察!”

“那行,范叔,我就先要两套吧。”我答应下来。八十年代,花香国的法律并不健全,并没有规定公民不可以穿警服。可以说,我们这是穿了法律的空子。正是因为有了这次钻法律空子的经验,才使我以后的发展更为的顺利。

男人们打闹起来,比女人疯狂多啦。我和范叔这一架可把他家给打惨了。桌子破了,沙发也破了,还好那台彩电没破,不然范叔非要跳脚不可。范叔奸笑道:“小兴啊,范叔每个月就六十块钱工资,你是不是该资助资助我啊?”

我道:“范叔,今天我还真有事找你。”三人把客厅收拾了一下,坐正,这才把自己的算圈田搞大棚种菜的事儿跟他们说了。干爸说:“就算搞成了,那么多菜,可不是十筐二十筐,你往哪卖啊?”

我自信道:“爸,范叔,我早就调查清楚了。虽然咱们春水镇不富裕,可咱们春水县可是全国第一大县啊。再加上咱们春水市,更是全国第一大市,人口过百万啊。你想啊,有这么多人在,还怕咱们的菜卖不出去么?县里卖不出,咱就上市里卖去。”

干爸和范叔都点头说:“这到是个好法子。”

我趁机说:“现在就剩下两个问题了。一个是启动资金,一个是土地批复问题。”

范叔问:“小兴,你是不是钱不够用?你说句话,要多少?范叔手里还有点积蓄。”干爸也说能支援我一些。我忙道:“这可不行。我合计着是想让爸和范叔一起合作,做这个大棚。”

我刚说完,范叔就摆手道:“这可不行。我们就投点钱,就分你的股份?这可不行,这可不成。”干爸也道:“小兴,咱们不是外人。你要用钱,我们都可以借给你,这参股的事你就不要多说了。不是我和你范叔有钱不去赚,而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不能经商啊。”

我问:“是不是党章里有什么规定?”范叔道:“小兴,你不在官场,这些事你就不用再问了。总之,我们不能入你这股。”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一个问题就是土地问题了。春水村里的干部都同意了,但我担心镇长和姓张的他们是一伙,会给我捣乱。干爸,范叔,这事儿怎么办?”

干爸和范叔都不说话了,两人都点起一支烟,吸啊,吸的。

我静静的等着他们开口。一开始我还有些不奈烦,我暗骂自己不成熟,遇事急躁,运起清心咒,这才压下心中的烦躁感。

两支烟过后,范叔才开口。“小兴,也许你也猜到这两天老赵为什么不回去了吧?”

我看看他们,没说话,点点头。

提起这事干爸就来火。怒道:“他张天林欺人太甚!”狠狠地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踏灭了烟头火。

范叔吸了两口烟,缓缓道:“其实,我们跟张天森早就有矛盾了。”

接着,我静静地听范叔给我讲了一些往事。下面就是往事的记录。

历一九七零年,当时春水市在全市范围向广大高中毕业生进行征兵工作。范叔,我干爸,因为家世清白,成绩又不错,双双被选上。他们戴上了红花,在欢声中踏入了部队这个大染缸。

当年,范叔因为各项素质过硬,被选进了侦察连。干爸虽然打得一手好枪,但别的本事不行,但他数学好,所以成了一名通信兵。虽然他们在不同连队,却在同一支部队。所以,在很巧合的情况下,两个都爱上了当时的军花。也就是我现在的干娘——李梅!

说起当年的事情时,范叔和干爸都露出了回忆往事的微笑。他们想起年轻时的那些往事,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范叔当年可是整个部队有数的俊小伙,样貌身世都没话说。就是为人风流了一点,跟好几个女同志都有暖昧关系。当然,在七几年的时候他可不敢乱来,尤其还是在部队里。所以,范叔和几个女民志也就是谈得来,连手都没碰过。

干爸从小就是个老实人。挺内向,不如范叔开朗。当两个结拜兄弟都知道对方喜欢李梅的时候,都选择了退让,同时避着不与李梅见面。

就在这个时候,花花公子张天森插了一脚进来。张天森貌丑如猪,但他家里背景深厚,是那些长着势力眼的女同志眼中最佳的白马王子。用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金龟婿。

李梅在部队里是军医院护士,军队一枝花。为人也挺高傲,却从不瞧不起人。她跟干爸和范叔的关系都挺不错,却偏偏瞧不上张天森。张天森每天都缠着李梅,又是送花,又是写情书。当然,他那些情书都是从徐志摩的书上抄来的。可笑他还以为李梅不知道,其实李梅是个文学爱好者,最喜欢的作者就是徐志摩了。

最终,这场四个人之间的爱情战争竟然被老实内向的干爸打赢了。范叔黯然退出,但张天森却不死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干爸牵着干娘的手正在漫步在小树林边。晚风是那么的温暖,气氛是那么的浪漫。

突然,从小树林里冲出几个蒙面人。看服装也是军队的人,他们把干爸打倒在地。干娘扑过去想把干爸救回来,却被一只脚踢到两米之外。军体术,就是杀人术。干娘李梅当场就晕了过去。

干爸在晕倒之前听到“张公子”三个字后,也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后,才得到消息:李梅因为腹部受重创,导致终身不孕。甚至,连行房事都会有危险!

这样一个消息对一个未婚女子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干爸在安慰李梅之余,请范叔调查这件事。范叔本事就是侦察兵,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查出了幕后真凶——张天森。

花花公子张天森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只有他能抛弃女人,却没有女人敢抛弃他的。于是他因爱生恨,纠集一伙狐朋狗友想把干爸打成残废。没想到出了意外,竟然把李梅也打了。当时李梅肚子上都是血,把几个人吓跑了,这才叫干爸捡回一条命来。

事情查清楚了,部队也把张天森开除出了部队。但因为张天森有后台,所以追究不了他的刑事责任。张天森被开除后,靠着家里的关系,先到春水镇混了个镇长秘书。不到两年,就给他爬开了镇长的位置。他弟弟张天林更是个废物,不在市里读书,跑到春水镇来投奔他哥哥。

两兄弟臭味相投,张天林就成了春水镇上一霸。魏婉就是那个时候被这对禽兽兄弟给害了的。

过了几年,张天森调到春水县工作。…手机小说站cN干爸和范叔都从部队复员回来了。干爸因为没什么关系,被分到春水镇税务局。从小办事员干起,混到现在的税务所所长。期间,干爸和李梅领了结婚证,正式凳记结婚。

范叔因为个人能力强,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科。从小警察一直做到大队长,不知何故,堂堂大队长竟然被下放到春水镇这个小镇上来,成了派出所所长。他这一干就是好多年啊。

干爸不认识张天林,也不知道前任镇长是张天森。虽然干娘李娘得了个不孕不育,还不能房事。但夫妻俩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十余年来恩恩爱爱,感情一直很好。后来范叔也到了春水镇,三人更是欢喜。范叔隔三差五就会找借口去干爸家“改善伙食”。

干爸也曾劝范叔找个伴儿,可范叔一直说没看得上眼儿的,这不,一呆就成了单身汉了。

春水镇的日子安逸!但这份安宁却被一个巨大的消息击垮了。张天森当了春水县县长!

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干爸气得暴跳如雷。他找了张天森不少年头了,总想寻思着要报仇血恨。可一直查不到,没想到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然和他同在一个县里呆了整整三年!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是很巧的。

干娘是个女人,女人只想过安宁的日子。张天森没来找他们麻烦,也没必要旧事重提。李梅生怕张天森会害了丈夫的前程,所以一直阻拦干爸去寻仇。范叔做了派出所所长,也不同意干爸的做法。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可就在年前,张天林这个张天森的弟弟,竟然敢叫人打干爸这个税务所所长!旧仇新恨,干爸怒火中烧。一过了年,就来找范叔商量这事儿了。

我真的没想到,干爸这样一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人,发怒的样子竟然是那么的吓人。从他扭屈的面孔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有多重!

听完他们的述说,我恨恨道:“张天森竟敢这样对干娘,爸,这个仇咱们报定了。”

范叔干爸欣慰道:“好孩子,干爸(范叔)没看错你。”

范叔说:“张天林后台硬,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他对敌。”确实,张氏兄弟在春水县盘踞这么多年,把持了整个春水县的大多数权力部门。连县委书记都能架空,可以想见,他的关系网有多广。

“那怎么办?”我问。

范叔和干爸突然沉默了,两人都定定地看着我。我挺起胸膛说:“爸,范叔,有什么要我做的就直说吧。”

“我们要你娶朱倩为妻!”两人异口同声说。

“什么?!”我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他们要我做的竟然是这么荒唐的事。我正要开口,却被干爸按住了。“小兴,我们知道,年前你已经去向小宋的父母提亲了。我们也知道,你跟小宋是真心相爱的。可是……干爸跪下求你了,去娶朱倩吧!”卟通一声,干爸跪在我的面前。

我大急,想把他拉起来,他死活不肯。我一急,卟通一声,也给他跪下了。“干爸,您就起来吧,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啊。”

干爸道:“不行,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哭笑不得:“爸,就算我想娶朱倩,可人家要看不上我怎么办?”

范叔奸奸地道:“嘿嘿,我早看出来了,小朱对你还是有好感的。只要你加把劲,这事儿我看啊,准成!小朱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我还是摇头说:“不行不行,我已经答应过宋雅了,我这辈子虽然可以有其他女人,但一定要娶她为妻的。”

干爸听了就要给我磕头,说:“小兴,算爸求求你了。”

我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磕下去。大感为难道:“爸,咱们有事好好说啊。你们先说说,为啥一定要我娶朱倩?难到就因为她父亲是市局局长?”

范叔拉起干爸说:“老赵,先起来吧。小兴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干爸这才在我们的劝说下坐到沙发上。我这才敢起身。要干爸给我下跪,那可是要折寿的。

干爸老泪纵横,“小兴啊,不是干爸逼你啊。是实在没办法啊。我这一身,都背负着李梅的血海深仇。张天森如果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啊。”

“爸,您放放说,别激动。”我给他点上一枝烟。干爸对范叔说:“还是你跟小兴说吧。”

范叔点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想让你攀上朱家的关系,利用朱家的势力,把张天森扳倒。别看朱倩的父亲只是个市局公安局局长,但他的本事可大着呢。要张天森下台,其实只要他一句话。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想把张天森的整个关系网连根拔起,却没这么容易了。”

我点头细听。

“张天森的舅舅就是春水市的市长!”

我脱口而出:“沈万里?”

“不错,就是沈万里!”干爸道。

我万万没想到张天森的后台是如此的强硬,难怪干爸会以如此大礼相求于我了。我又问:“那朱倩家是不是有人能与沈万里抗衡?”

范叔点点头说:“你猜得没错。你知道朱倩的外公是谁么?”我摇摇头。

“齐向前!”范叔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惊呼一声:“上将齐向前!春水军区司令员?”

“不错,就是五大军区之一春水军区的司令员——上将齐向前!”范叔呓语似的说道。

至此,我才知道干爸为什么要给我下跪了。齐向前可是军界要员啊,手握兵权,只要跟齐向前攀上了关系,春水市市长沈万里算哪根葱啊,到时候还怕张天森不死么?

“爸,能给我来支烟么?”我苦思良久,犹豫不决,心烦意乱,突然也想抽烟。

干爸递给我一支烟说:“不会吸,就别吸。”我勉强笑笑,说:“没事没事,不会吸可以学嘛!”点起烟,深吸了一口。“咳咳咳——”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我的肺,呛得我脸红脖子粗。干爸拍着我的背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咳了一阵,虽然身体上难受,但心里却觉得舒服多了。我把烟也掐了,深深地看着干爸一字一顿道:“干爸,我,我答应了。”

干爸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抓住我的手说:“小兴,你真的答应了?”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做下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很爱很家宋雅,她也很爱很爱我。我们双方都很了解对方的内心。但我要发财,我要成为亿万富翁,我要找出那个会采阳补阴功的人来。只有让宋雅她们学得这门内功,才能与我的欢喜禅和合双修。我是个自私的人,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不能让她们离开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活不过四十岁。

只要借助朱倩家的势力,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虽然这对不起宋雅,更对不起朱倩这个无辜的人。但别无他法。张天森不倒台,我徐子兴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更何况张天森与干爸仇深似海,为人子者怎能不尽孝道?

我万万没有料到,张天森的背景如此深厚,更有春水市市长做靠山。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张家权力如此之大,哥哥能当县长,可为何弟弟张天林却只能呆在春水镇上这么一个小地方混日子呢?莫非真有龙兄鼠弟之说。还是,他们家庭内部也有矛盾呢?

我暗自记在心里,改天一定要让李明理好好查查。

考虑良久,我终于答应干爸和范叔的要求——娶朱倩为妻!

他们俩都很激动,不知从哪里翻出一瓶白酒来,说是要庆贺一番,仿佛成功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我拦住他们说:“干爸,范叔,我现在跟朱倩只是普通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庆祝得也太早了吧?她能不能看上我,还不一定呢。”

范叔暖昧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兴啊,你就别谦虚了。你能让两个女人对你死心踏地,心甘情愿共侍一夫,这本事天下有几个男人有啊?所以啊,你要去对付小朱那个憨直性子的丫头还是手到擒来?范叔看好你,来来来,先把这杯酒喝了,就当是预祝咱们成功吧!”

我推拒不过,只好饮了一杯。放下酒杯说:“范叔,您太看得起我了。可惜啊,刚才朱倩还跟我说,她这辈子要嫁就嫁个警察。所以,我看我是没戏了。”

范叔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想?嘿嘿,你也不看看朱倩那丫头有多漂亮,比小宋只有更美。虽然对小宋是残酷了点,但是攀上朱家,对你的前程大有助益啊。至于朱丫头说只嫁警察这回事,根本就是胡扯。只要让女人爱上你了,女人还会管你是干什么的啊?你说,小宋她有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个农民?”

我摇摇头说:“这到没有。宋雅她懂事非,明事理,真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

干爸还是有些惭愧的,毕竟是他逼着我娶另外一个女人的。他看出我的为难,说:“小兴,如果小宋不原谅你,我会去跟她说清楚的。”

我忙说:“干爸,先不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跟她说的。”

三人又在范叔家聊了些细节问题。当然,他们无非是催我尽快向朱倩展开爱情攻势。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怎么去追求一个女人。跟玖麽在一起,可以说是我半强迫的;和李玉姿,完全是征服性的;对白洁,我是怜悯中带着男人的征服欲;我真正认真的,只跟宋雅谈过一场恋爱。不过这恋爱也是因为兴趣相投从而促成我们。

朱倩确实很漂亮,她为人单纯,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在整个春水镇上,没有哪个姑娘难比得上她的了。有时候我看着她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也会想入非非。也曾升起征服她的**。

但我现在对她只有喜欢,还谈上不爱。女人是很敏感的,你爱不爱她,她心里其实很清楚。朱倩又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她会不会爱上我,我不知道。但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其实很像是一场战争:征服与被征服。

我不忍伤朱倩这样美丽姑娘的心,所以我会尽量让自己爱上她。这样能让我少一些愧疚感。

谈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干爸家里吃饭。干娘她们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一看到干爸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干娘也不怕被人笑话,当着大家伙的面揪着干爸的耳朵就到里屋训话去了。

以前我还不知道,原来干爸有“妻管严”这毛病啊。范叔偷偷告诉我,幸而年轻的时候李梅没看上他,不然现在受苦的人可就是他喽。

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下范叔,他明明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嘛。我因为心虚,所以在午饭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宋雅。幸好女人们都没注意我的异样。一顿中饭,在快乐温馨的气氛中很快就结束了。

吃完饭,干娘又端出茶来给我们喝。正喝着,白玲突然起身对我们说:“大家先慢用,运输公司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要我处理,我就先告辞了。”

玖麽干娘一个劲的挽留,可白玲一直推说事情多,没空玩了。寒假再过几天就要结束了,杏儿也说要回去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得回校上课了。所以,她们两个都要走。众人苦留不住,只让放她们走了。

说起来整个春节期间,我都没找到机会跟白玲谈谈。现在她要走,当着众人的面,我更是不好开口。白玲躲避着我的眼神,带上杏儿走了。小晴一个劲的挥手对她们说:“杏儿姐姐,白阿姨,你们可一定要来看小晴哦。”

二女朝她挥手说:“下次我们一定会来的。”

白玲家住在镇西,与干娘家也有几里路。玖麽和宋雅并没有说任何挽留白玲的话,我心里就生疑了。暗自打算着今晚一定要去找白玲问问。

镇西住的大多是有点钱的人家。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建的,像白玲。她家就是一幢两层楼高的小洋楼。这几年李正峰的公司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特定给她盖了这么一幢小洋楼。可惜李正峰无福享受,盖好才一年多,他就被人撞死了。

白玲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温水从她傲人的双峰前滑一,水珠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味道。白玲轻轻地擦洗着自己二十七岁的身体,她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白玲有些不甘心。

白玲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会被任何人包养,也绝不会成为只会陪男人上床的二奶。可以说,李正峰花在她身上的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李正峰为人傲慢,又不会管理,若不是白玲挑起整个公司的管理重任,正峰运输公司早就垮了。

白玲是大学生,还是花香国第一高等院校春水大学的高材生。工商企业管理硕士毕业。李正峰无拓有余,守成不足,在白玲的帮助下,正峰运输公司在短短的三年里取得了高速的发展。风头盖过了老牌的运输公司——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

在外面,白玲是风头正健的女强人,而在家里,白玲却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白玲把身子洗得香喷喷的,因为,今天晚上她要解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的,虽然她临告别时没有看徐子兴的那双眼睛。但凭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晚上,徐子兴一定会来找她的。

白玲不想再做第三者了,既害苦了别人,又令自己内心不安。而且,说到底,她并没有爱上徐子兴,只是,有一点点好感而已。那两个晚上,白玲都把徐子兴当成李正峰的替身。虽然她的丈夫并没有徐子兴那么勇猛,健壮,有力……

好在还有一个“女儿”李杏杏陪着她。李杏杏也是大学生,思想比较开放,所以当她父亲弃糟糠之妻而不顾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对。李杏杏崇尚自由恋爱,如果一对夫妻已经没有了爱情,再聚在一块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玲只比李杏杏大八岁,平时她们都是以姐妹相称。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们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白玲做好饭菜,对在屋子里学习的李杏杏喊道:“杏杏,吃饭啦。”

“哎,来啦。”李杏杏欢快地跑了出来,边跑还边问,“白姐,今晚有什么好菜呀!”

“快来坐下吃饭,过一会儿菜就冷了。”白玲给她盛了碗饭放到她的面前。李杏杏端起饭,举起筷子犹豫地不知往哪下手。“白姐,又是大鱼大肉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减肥么?”

白玲笑道:“你还要减啊,当心成了白骨精,没人要。”

李杏杏夹起一条小青菜放到碗里边吃边说:“我李杏杏聪明漂亮,在学校里追我的人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我会没人要?”

白玲笑说:“是是是,我们的杏杏可是国色天香,丽质天成,一代佳人。”李杏杏咯咯笑道:“白姐,你这算不算是拍我的马屁啊?”

白玲伸手打了下她的屁股,道:“让我摸摸,我还真没摸过马的屁股呢。”

李杏杏端着碗躲到一边,说:“你才是马呢。”笑闹了一阵,李杏杏突然开口问:“白姐,你真的打算跟徐子兴那个大色狼一刀两断?”

白玲苦笑一下,“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再做第三者了。”

李杏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其实,徐子兴那个臭小子还算个不错的男人。”白玲大讶:“杏杏,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称赞他呢。以前你不是一直看不起他的么,今天怎么突然表扬起他来了?”

李杏杏放下碗筷,挤到白玲身边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听我的吧,不要放弃他。”白玲盯着她猛瞧,说:“杏杏,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尽说些胡话?”说着还想用手去探李杏杏的额头。

李杏杏推开她的手说:“白姐,我真是认真的。别看我对徐子兴这小子有成见,但我对他的评价是客观的。白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像我妈一样,成为徐子兴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

白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杏杏,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你,你知道你母亲和他的事了?”李杏杏点点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两个?按照世俗的道德标准,他们这样是违背道德的啊。”

李杏杏摇摇头说:“我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我只知道,我妈一个人过很苦。你不知道,我妈在村里有一次差点被一个恶棍强奸了。要不是徐子兴那个大色狼正好撞上,我妈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白玲大惊:“有这样的事?”李杏杏嗯了一声,把徐玉凤和徐子兴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了李杏杏的叙述,白玲沉默了很久。突然她开口问:“你说,徐子兴是真的爱你的母亲么?”李杏杏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以我的分析,这份爱里还掺杂着儿子对母亲的依恋。”

“你是说恋母情节?”白玲说。

“不错。子兴他少年丧母,是我妈给了他关爱,给了他温暖。在他的心里,很有可能把我母亲也当作了他的母亲。儿子爱母亲是很正常的事。”李杏杏分析起来像一个专家。

“那他们这样岂不是违背人伦?”白玲说。

“在血缘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在法律上,他们也没有了亲戚关系。从这两个方面来说,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只是一对恋人,一对爱人。”李杏杏很少有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

“所以,你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白玲问。

“也是,也不是。”李杏杏突然笑了笑,脸上泛起了红潮。她又轻声问:“白姐,徐子兴是不是很强?”

白玲是个过来人,哪里听不出她话语里的暖昧。她脸红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嗯”了一声。

李杏杏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我妈骗我的呢。”白玲打趣道:“臭丫头,你是不是思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

李杏杏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好奇嘛。我听我妈说,她和宋雅两个人根本对付不了徐子兴那个臭小子。我当时还以为她骗我呢。不过现在我信了。”

白玲突然回过神来,“杏杏,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东拉西扯的。”

李杏杏正色道:“白姐。我知道你已经想放弃他了。不过,我想告诉你,徐子兴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很勤奋也很好学。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一颗商业头脑。他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养活一家子人呢。虽然我看不起他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挺佩服他这个本事的。”

白玲终于听出了李杏杏的意思:“你是说,徐子兴他很有潜力,值得女人托付终身?”

李杏杏点点头,老气横秋说:“是啊,不然我早就把他打得满头包了。这个小色鬼,小小年纪,就会干坏事了。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鸟了。”

白玲凄凉一笑:“无论他有多好,总之,这辈子,我和他是有缘无份的。我心里只有你的爸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李杏杏微微不悦:“白姐,你这是自欺欺人!我都看出来了,你对那个小色狼有意思。你就别骗自己了。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我妈那里我会去跟她们说的。”

白玲默默地吃着饭,“不用了,我不想破坏你妈妈和宋雅她们的幸福。今晚我就会跟他说清楚的。”

李杏杏问:“他跟你说了今晚来咱们家吗?”

“他没说。”白玲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来?”李杏杏又问

“凭感觉。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白玲平静地说。

李杏杏突然感觉没话说了,也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

“扣扣扣”,节奏鲜明的三下敲门声像砸在白玲心口的巨石。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李杏杏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我去开门。”

白玲深深吸了口气,说:“杏杏,你先回房睡觉吧。我,我去开门。”说着她坚难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李杏杏看着白玲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白天艳阳高照,但到了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白玲穿着睡衣在门背后做了几个深呼吸,真到敲门声响到第八遍的时候,白玲才打开门来。

呼——,一股冷风吹进了房,和冷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健壮的男人。

我搓着手对白玲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开门,我都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了。”

白玲微微一笑,说:“刚才我们在卧室里,没听到。”她的笑容里有种凄艳的美感,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她关上了大门。

我走进客厅,问:“杏儿呢?”

“她说不想见你,睡觉去了。”

我笑道:“她就是不喜欢我。”白玲没接口,问:“你要喝杯热茶么?”

我搓搓手,坐到了沙发上,拿起来一杯喝了半杯的热茶,一饮而尽道:“不用了。刚才在干爸家里喝了不少酒,现在肚子还胀着呢。有这杯茶,足够了。”

白玲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娇嗔道:“你怎么可以喝我喝过的茶。”

我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的口水我都喝过呢。”

白玲嘴皮子动了动,没说话。我突然发现她跟我已经没了曾经的亲切,而多了一种距离感。心里越发的感觉不妙,我暗想,莫非她要跟我分手?

“白玲,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咱们去你卧室吧。”我说。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白玲起身,却躲过我的搂抱。打开卧室的门,我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卧室的门缓缓地被她关上。

“我……”

“我……”

我们俩异口同声说。

“女士优先!还是你先说吧。”我坐到席梦思的大床上。她也在床另一头坐下,理了理额间的乱发后,她开口了。

“子兴,我想,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说这话的时候,她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心中的猜想果然没有错。白玲真的打算放手了。我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她很干脆地说。

“只有这一个理由?”我平静地说。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么?”白玲微微一笑,笑的时候有种痛苦的美。

我没有回答,而是对她说:“你想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白玲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今晚,我是来跟你了断咱们俩之间的事的。”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白玲愣了。她以为徐子兴一定舍不得放手的,原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两人大闹一场,然后一拍两散!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徐子兴竟也是来跟她说分手的。白玲凄苦的微笑了一下,心里很矛盾,也很痛。人,就是这样。如果是你抛弃别人,你就会有种负罪感;而如果是对方抛弃你,你又会有种受伤感。

因因果果,竟然如此循环。白玲凄苦的笑着说:“我懂了,原来你只是想玩玩我。呵呵,我真傻,我还以为你真会爱上我呢。”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凭心而论,白玲是个美丽而充满少妇丰情的女人。我很心动。在李正峰死后的那几天里,我很同情她,也曾被她侵入我的内心世界。我很享受她的**,也很享受她在我身下的美态。

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想把每个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都占为己有。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对干爸做出娶朱倩的承诺,这已经很对不起宋雅了。我不能再伤害白玲。她跟了我这样的一个人,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也看出来,宋雅并不想让白玲再分走我的一份爱。而且,白玲也有心想摆脱这个多角恋的泥潭。所以,今晚我来了。

“对不起。对于那两晚的事,我很抱歉。”我诚心诚意地说。

你一句很抱歉就完了吗?白玲在心里怒吼道。不知不觉,她感到脆弱的心脏再次被狠狠地伤害了。她捂着心口,脸色很苍白。

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她的身子,温暖的真气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在真气的帮助下,她的脸色好多了。我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白玲冷冷地笑了,挣了挣,没挣开我的怀抱,又软了下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只是想玩玩我?你是不是觉得玩我很刺激?玩你厩厩的老婆是不是很刺激?”她冷嘲热讽地说。

我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部。“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想告诉你,在今天以前,如果你说要离开我,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才让我做出离开你的决定。我不想再伤害更多的人了。”

白玲平静地听着我的话。好一会儿,她才稳定了情绪。“不好意思,刚才我有些失态了。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怀里,沉默着。我搂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坐了很久。

突然,她开口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不,我们不只是朋友,我们更是亲人。白玲,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白玲眼睛有些热热的感觉,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我肯定地点点头。“直到你找到你的真爱。”

我又看看了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到十点了。

“天也不早了,我想,我该回去了。”我松开双手,从站了起来。她“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别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坚决地回过头去,就要找开门。

“等,等等……”背后突然传来她犹豫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话。

我扭过头去看她。

白玲的小手把自己睡衣的衣角扭得皱皱的,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能……能陪我最后一晚吗?”

虽然这个声音很小很小,却瞬间点燃了我的激情。我没有说话,猛地把她抱到怀里,低下头,狠狠地吻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两唇分开,我扶着她坐到席梦思床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望着她,说:“白玲,你真美。”

白玲被望得又慌又羞,忙把头藏在我的怀中,我顺势把她拥倒在床,单手支腮,侧卧在她身边,欣赏着她迷人的少妇丰情,一只手却温柔地抚摸她耳边的发鬓:“答应我,以后一定好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声音温柔得有如拂面而过的春风。

我的手指徐徐移到她的下颚。虽是微不足道的碰触,但在白玲的心里,竟产生了一股惊人的影响力,让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嗯。”白玲低语着,却没有推开我爱抚的手指。

我的手向下滑,用手指勾起她的睡衣,让睡衣的前襟几乎敞开到腰际,使我得以饱览这诱人的乳沟,但我己经看出,在她的睡衣下,却是一丝不挂的。

我的注意力开始涣散,满脑子里,便只有想触摸她的念头。

白玲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我的唇又碰触到她,白玲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但我并没有主动伸出舌头,只是用手插进她睡衣内,五只手指来回轻拂她的高耸的nǎi子——是那么滑,那么挺,那么的诱人……最后用大掌把它们包住,用充满着享受的力度揉搓。

白玲无法正视我,早已害羞得红晕飞脸,敏感的rǔ头立时挺起,触电的快感让她更加迷惑:“唔……嗯!子兴……”她大胆地把双手放在我肩上,主动地用她的舌头催促我响应这个吻,我才把舌头探入她口中。

我的吻再次降临,这个吻带着饥渴和**,野蛮地探进她口中,不住汲取她口腔的甜蜜。

白玲的舌头无法不与我交缠,狂烈的拥吻让她开始迷失,她拉下我的外套,用手指轻抚我的颈背,脚趾也摩擦着我的小腿。愉悦的快感缓缓袭来,使她下意识地在我怀里扭动,直到感觉到我胯下已经坚硬亢奋的兄弟,正抵住她两腿之间,并感到我刻意地用我顶擦她的,且动得愈来愈厉害。

这股折磨人的碰触,立时点燃了白玲体内深处的**火苗。

我再也难以忍受占有她的欲火,我快速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让她晶莹雪白的身躯呈现在眼前,我睁眼盯着她,同时把身上的衣服解除,顺手抛在一旁,二人登时肉帛相对。在白玲眼里,我早已怒气冲天……

我没有压上她身体,只是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搁在她大腿上……

白玲仰起她清丽的俏脸,含羞地望向我,。

我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大手,用中指尖划着她下唇,往下移划至深深的乳沟,最后落在她的rǔ头上轻按。

“啊!不要这样……不要看……”白玲看见我那贪婪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手指的动作,教她娇羞无限。

这样完美的身躯不看,岂不暴殄天物。手掌终于盖上她的nǎi子,每一轻握把弄,都能看见我在掌中变形——太美了,这种触感真是令人难忘。

唔……,白玲羞得闭上眼睛,但接着而来,她感到我的手再次移动,竟滑过她,继而触及她的敏感,手指拨着上下拭磨,电击似的快感,让她无法不喊出声:“嗯……不要!子兴……求求你不要……”

我哪里肯停手,我一面挖掘她的激情,一面望着她娇靥的喜悦变化,只见白玲早己眼含薄雾,润光盈盈,下巴因满足而不停往上撑起,一张迷人的小嘴,不时半张半合,显得极度陶醉。

我早己亢奋到极点,险些连理智也已失去,那种压抑已变成痛苦的折磨,令我很想马上跨到她身上,填满她体内的灵魂。可是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慢慢来,慢慢欣赏品尝爱侣。因为,今晚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晚了。

一段长时间的热吻,我再无法等下去了:“你想要我停下来吗?”

“我……我不知,但我真的很想要你……”白玲低声回答。

我凝视着她,再用膝盖缓缓顶开她的双腿。手掌再次滑进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白玲早已忍受不了欲火的折磨,她喊出声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子兴……我需要你,给我好吗……”

我移身来到她光滑细嫩的大腿间,抬起她的臀部……

我身下的白玲主动地扭动着身体,催促我快点前进。

我看见她热情的反应,带给我莫大的欢愉,我先盯着她俏颜,探手把她一边的饱挺丰满握在掌中,我把玩着她的丰挺,突然……

……

我停止了冲击.温柔地轻抚着她光滑的香背:“舒服吗?”

“嗯!”白玲低喘着:“子兴,你太厉害了,我已经一连来了三次,再也受不了,让我消息下再弄好吗?”

“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我说。白玲欣然同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调下热水。”我从她体内拔了出来,抬着仍然硬得要命的兄弟,来到浴室莲花头的开关处,放出温水缓缓注入浴缸。说老实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用这么豪华的浴缸洗澡。

我把刚回过气来的白玲搀扶起,先替她把长长的秀发蟠在头顶上,来人进了浴室。

白玲取了沐浴露及擦身绵,先为我拭洗背部,再从后抱住我,替我擦洗前身,直把我全身揩上泡沬,方把擦身绵抛在一旁,改用一双小手为我拭擦,她胸前的一对丰满的nǎi子,却牢牢贴在我背上摩蹭。

我们拥抱着来到莲花头下,任由水花打在我们身上,不一会儿,便把我们身上的泡沬冲得一干二净。

我回过身来,再把白玲拥入怀中,白玲却小羔羊似的贴向我,一对柔荑自然地围上我腰肢,闭起眼睛,正享受着我对她的温柔。

我用手指抬高她下颚,开始用舌头从容不迫地挑逗她,没多久,我可以感觉到她体内的热火正在爬升。

这个亲吻,很快便从温柔而趋向狂烈,彼比的舌尖不断交缠,我的手掌往下移,盖上她饱挺的nǎi子,徐徐揉搓着。

“白玲,我想吻你,还想抚模你身上的每一吋肌肤。”我盯着她。

白玲向她现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握住我的手,缓缓把我的手拉到她丰满的胸前:“我自从和你一起以来,竟让我发觉到一件事,你就是总喜欢摸玩我的nǎi子。”

“你不高兴?”我用大手盖着我,但并没有动。

“你知道的,我也是很喜欢你摸我,便和我喜欢摸你一样。”白玲柔情地轻声道。“现在你不但喜欢摸.似乎还喜欢吃,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说明了。五根手指开指活动,轻搓缓握起来,那种饱挺的触感真是很好,还充满着青春的弹性,教人抚弄起来确实无法释手。张就就咬住了她nǎi子上粉红的顶端,尽情地吸吮着。

享受完她那对nǎi子的温软后,我的舌头再次伸入她的口中,马上便给她缠着一起,比刚才还要狂野和热情,好长的一段时间抚吻,我们才慢慢停止,白玲抱着我道:“已经洗完澡了,咱们穿好衣服出去好吗?”

“出去是可以,但用不着穿衣服。”我微笑道。

“啊!我们就这样**着,要是给杏杏看见怎么办?”白玲瞪大眼睛。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杏儿已经睡了吗。”我道。

“难道你还想要?”白玲吃惊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感到自己的小腹,已经被一根又硬又挺的东西顶住,她骇然道:“要死了,你这么快又硬起来?”

我嘿嘿地淫笑两声,左手伸到她背后,右手挽起她修长的大腿,将她横身抱了起来。拉开浴室的门,抬腿就走出一浴室。我朝杏儿的卧室说:“你看,我说了吧,杏儿她早就睡觉了。连灯都关了。”

白玲羞得不敢看,头埋在我的怀里,一双藕臂揽着我脖子,那对大nǎi子紧紧地抵在我的胸口。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肉滚滚的大白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兄弟再次向我提出起义的要求,紧紧地抵在白玲雪白的臀沟起。滔天的欲火冲击着我的神智,最后的夜晚,让激情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抱着她冲进了卧室里,把她丰满的身子扔到了席梦思上。纵身一跃,扑上了她雪白的**……

第098章种钱大计

深夜,当白玲已经沉沉睡去的时候,我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离开了白玲家。

我不敢等着第二天。我怕再次看见白玲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时,我会心软。就让这最后的美好夜晚当成一场美丽的梦吧。拨开她额上湿湿的秀发,亲了亲白玲的额头,我义无反顾的走了。

深夜的风,格外的冷。我在想,从此以后我真的就能忘记白玲吗?答应是否定的。她是那么的迷人,无论是床上的媚人身姿,又或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女强人形象。最终她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世上的事情,将来会怎样,谁又能真正的预料到呢?

我怀着矛盾的心情,来到春水河畔,傍着清风明月,滔滔江水,我渡过了这个不眠之夜。

几天以后,传来消息说。李杏杏回到市里的高校上学去了,而白玲也因为公司业务上的关系去市里办事。以后的几个月里,我都没有看到她们。每当我路过白玲家时,我都会抬眼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曾经,我在那里面渡过了三个不眠之夜。

可以说,我已经向朱倩正式展开了爱情攻势。玖麽要帮忙照看菜棚,宋雅所教的村小学就她一个老师,正值开学时间,她忙得团团转。所以两人都很少上镇里。我瞒着她们两个,悄悄地在范叔的安排下,刻意接近朱倩。

同时进行的,是我的大棚扩张计划。

春节一过,村支书李成就召集里村里的干部专为此事开了个会。当然,有李老太的支持,再配合我糖衣炮弹的攻势,村委会全员通过了我的征地计划。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在村干部的陪同下,拜访了村里的家家户户。

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个有本事的人,本来看到我种菜发了财,也想跟着种。但都被种菜的风险吓着了。大棚种菜要投入金钱,时间,人力,物力,种出来的菜还得要有市场,要有人买。村里人都没有搞过大棚种菜,再说又都没有技术,所以有想法的人很多,但真正敢放手干的却没有一个人。

一听到我有征地征田搞大规模种植的计划时,很多人都想参与进来。但我没有同意。只提出一年补偿每亩地一百块钱。当时,一亩田一年种出来的粮食也只能卖五十多块钱,这还没有扣除上交国家的税款。

我这样的优惠措施让许多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干活,一年也有几百块钱的收入,还可以腾出时间来干干别的。再者我又从村里挑出年轻力壮的壮小伙,雇为农庄的伙计,一个月给二十块钱工资。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全力拥护我圈地种菜。

范叔拿出一万块钱的积蓄,干爸也掏了一万块。加上我的那五千块钱,就有两万五千块钱了。这在当时可是笔巨款啊。有钱好办事。趁着春天刚到,万物复苏之际,正好种菜。

要种菜,首先得选好种。听说国家已经研发出转基因蔬菜,种子只有县里的种子公司有卖。所以,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一躺县城买种子。

玖麽给我找来一个青绿色的布制挎包,包里装着一个铝制绿色水壶,还有几个窝窝馒头。我笑着说:“玉凤,你还怕我饿着啊。”拍拍左胸口上的内置口袋说,“咱现在有钱了,城里还怕没饭吃?”

玖麽白我一眼,道:“你以为你现就是大老板了?哼,你那些钱有多少是你自己的?还不是向你干爸范叔他们借的?就算以后成大老板了,那更要省着用。国家提倡节俭,你以后可别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坏习惯,不然我可不理你。”

我连声应是。玖麽就是这样一个会过日子的人。虽然缺少一点浪漫,但她确实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宋雅一大早就赶着去村小学了。寒假一过,村里有不少不读书的孩子都被家里送到学校读书去了。小晴虽然有东方友教,但为了她好,东方友还是把她送到了村小学,上了个二年级。依我看,东方友来咱们村,带了个好头。小晴和村里的那个木讷的土娃子们一比,明显多出不少灵性。在榜样的带动下,村小学突然多出七八名学生来,这一下可够宋雅忙的了。

宋雅是个尽心尽职的好老师,每天她都早出晚归,有一次还向我提出要重新住回学校的要求。因为玖麽家离学校太远,要走三四里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孩子们,她宁可委屈自己。但我坚决不同意,这才使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也很忙,为了取得效益最大化,我特意花了一番心思研究市场。东方友建议我,大棚种菜应该使品种的多样化,这样不但能适应各类消费者的需求,而且在同一时段能错开劳作安排,确保有较多的时间搞好精细培管以提高产量和品质,更能抵御市场风险,避免在某一时期因少数品种的烂市面影响生产效益。

所以我特意挑了十多个品种来种植,按照我的计划,早春种植西红柿、青皮长茄、菜椒、黄瓜、冬瓜、西瓜、四季豆;夏季种植夏阳白菜、鸡毛菜、丝瓜、豇豆;秋冬有蒲芹、花菜、大白菜、莴笋、西洋芹等。同时,还规划出三十亩地计划种植一些反季节菜。比如我冬天种植西红柿黄瓜等等。这类菜反季节,市场需求也很高,在几乎没有竞争的情况下,价格可以提得很高。

八三年冬天,我偿到了种反季节的甜头,所以坚决要把这个思路执行下去。但我这百来亩地又不能都种么季节菜,否则风险太大,所以我只选了三十亩地种植。

出了家门,我骑上大黄牛,往镇上赶去。大牛虽然比一般牛要跑得快,但毕竟没四个轮子的车子快。我坐在大黄身上,幻想着将来赚了钱,买辆桑塔纳来开开,那多威风啊。可别笑我,当时能开桑塔纳的,要么就是政府官员,要么就是百万富翁。进口车还没进入花香国市场呢。

第099章泥美人

大黄寄放在干娘家里,我则坐上了去县城的小客车。一下小客车,我就听到一个远远的声音喊着:“徐哥,徐哥……”

我寻声而看,李明理正在车站门口向我不停地挥手呢。早先我就告诉过他,今天要来县城,让他在车站等着。李明理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也不太好。我三步两步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明理啊,几天不见你,憔悴许多啊。”

李明理拍拍胸口豪气地说:“徐哥,我这体格虽然没你的强,不过你可别小瞧咱们。这几天虽然累点,不过不碍事。就算连续几天几夜不睡,咱也没事。不过关于张天……”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到你住的地方去。”李明理点头应是,在前头带路。

李明理为了方便在县城里调查张天森,在县城里车站附近租了套房子。房租不贵,一个月才五块钱。我跟着李明来到他的临时住所。李明理说着就要端茶倒水,我连道不必客气,两人坐下说话。

“徐哥,我就先汇报下这几天的情况吧。”李明理说,我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他又道:“这段时间,我调查张天森,已经调查出他的一些情况了。张天森,现任春水县县长兼任县工商局局长。背景情况我还没调查到,家庭情况几本摸清。张天森有一妻一女,三个情妇。他的妻子叫倪小美,原本是县文工团里跳跳舞的演员,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没什么背景。他女儿张美美,现年十六岁,在县高中一级年二班就读,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年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我笑笑说:“想不到张天森如此混蛋,却有个这么好的女儿。真是老天不长眼。”李明理说:“据我观察,倪美丽对张天森的事不闻不问,平时也很低调。她和女儿张美美都挺痛恨张天森,曾经有过他们要离婚的传闻,不过后来却不了了之了。”

我道:“看来他的老婆孩子跟他不是一路人啊。你再说说他那三个情妇的情况吧。”

李明理记性不错,又道:“张天森为人极其好色,三个情妇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第一个是县长秘书,县委办公室主任,胡珊,现年二十八岁。听说胡珊从二十二岁毕业那年开始,就给张天森当秘书了。第二个叫吴兰,是县高中部的老师,今年二十六岁。听说还是张天森女儿张美美的班主任。第三个是个小姑娘,叫沈小燕,刚刚十九岁,在县政府招待所做领班。”

我边听边想,这个张天森,还真够色胆包天的。秘书、教师、领班,三种职业的女人他都敢搞,尤其是还敢动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老师。那个吴兰平时又是如何面对张美美的呢?真是想看看她们俩碰面是什么样子。

听完李明理的具体汇报,我又问:“你有没有跟县委书记吴三清搭上线?”李明理摇摇头说:“吴三清这个人为人古板,保守,安于现状。对张天森架空他权力的事情不闻不问,与世无争。依我看,张天森背后的后台不小啊。”

我微笑着说:“明理,你也看出来了啊。你想不想知道张天森的后台是谁?”

“谁?”李明理来了精神。

“沈万里!”我平淡地说。

“春水市市长?!”李明理倒吸一口凉气。

我微笑说:“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李明理盯着我,犹豫着,不言不语。我道:“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再跟张天森作对?”他点点头。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说:“放心吧,明理。我不会**蛋碰石头的蠢事,我这么做,当然有胜利的把握。否则我岂不是厕所里点头——找死(屎)么。”

李明理说:“徐哥,你有信心就好。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咱们都是平头小老百姓,但只要徐哥您说句话,我李明理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会跟着徐哥干下去的。”

“放心吧,明理兄弟,跟着我干,吃不了亏的。”我站起来道,“你再给我盯紧张天森,尽量多搞一些他的情报。我去躺种子公司,你就先休息休息吧。办完了事,我会直接回村里的。”

李明理猛地一抬头,“徐哥,你是不是打算扩大种菜的规模?”我笑着说:“不愧是明理,听到我要去种子公司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事。不错,今年我要把咱们村里那百多亩良田好地全部改成种植大棚蔬菜。这事已经在办了,我这次来就是要买一批种子回去好好培育,相信半个多月后,咱们就可以大规模种植了。”

李明理道:“徐哥,调查张天森的事情完了后,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干?”

我道:“为什么?”

李明理狡猾地笑了笑,“在运输公司里,顶多拿几个死工资。虽然安逸,却没什么前途。但跟着徐哥您可不一样。您前途远大,我跟着您,也能沾不少便宜。”

我笑着打了他一拳,“你小子到是直接。好,就这样吧。调查张天森的事结束了,你就去正峰运输公司跟白玲说一声,然后再来找我吧。”

“行!”李明理高兴的蹦了起来,把我送到门口。

本来他还想送我去种子公司,我又不是小孩子,坚决不许他送。这才使他罢休,回出租房睡觉去了。

种子公司就在县政府不远,再走个几百米就到了。因为是春节刚过,上种子公司来买各种种植物种子的农民朋友们可不少。我到种子公司营业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被穿着各式各样的农民挤满了。

最近我跟东方友接触的比较多,被他那套时间观念折服得五体投地。眼见这么多人要买种子,排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心里一急,就冲到人堆里,凭着自己一身的蛮力,挤进了人群。

我扒拉着,三下两下把人拉到了身后,自己则挤到了前头。眼看就要来到营业台,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一个一身满是泥土的人带着一股香气倒进了我怀里。

第099章倪小丽

我伸手托住他的腰,手上微微一用力,就止住了他后倒的身体。凭感觉,我知道怀里的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隔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软。不过……

“哇,你怎么回事?身上怎么全是泥?”我推开女人,不停地拍着自己新衣上沾上的灰尘。那女人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一跳。脸上黑呼呼的,好似涂了一层泥土。看脸形,长像应该不会太差,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短发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她这一身的泥,令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不好意思,我还要去买种子呢。”一身泥的女人头一甩,又往前头挤了,只是她个子不高,人小力弱,愣是没挤到前面去。

我边拍着灰尘,直叹倒霉。不过刚才她贴近我的那股香味是怎么回事?像她这样的一个农家土妹子不可能有那种体香吧。

来买种子的大多都是农民,偏偏人多如牛毛,所以这营业厅挤的是不像话。那个土妹子人小力弱,我看她可怜,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拉着她来到了前台。土妹子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牙。“谢谢你!”又对营业员说,“请给我拿西红柿种合作906、茄子种音皮K前、冬瓜种六叶青皮冬瓜、黄瓜种新泰密刺各一小袋。”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要知道,她所选的种子恰好是我所要的其中一部份。这四种种子品种,是最好的,价钱上也挺贵。一般的农民根本就不会买。我暗自一凛,莫非这不起眼的土妹子也是搞大棚种植的?这样一来岂不就是我的竞争对手?

虽然我搞的是种植业,但在东方友的思想灌输下,我已经了解到,无论干什么事都了了解同行——也就是竞争对手的情况。这样一来,我对土妹子的嫌恶之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对她套近乎说:“姑娘,你也是种菜的?看起来不像啊。”

土妹子笑着说:“我是县农技站的技术员,搞研究的。你买这么多种子干嘛啊?”她看到我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一大包,好奇地问。

农技站技术员?真是天助我也。

我本身的大棚种菜技术,全是靠自己自学而来。去年自己那两亩地虽然没出什么大问题,但隐患还是有的。比如,防病治虫。去年我运气好,两亩大棚菜地没出过问题。但现在不同了,我要建的将会是百亩大型蔬菜基地。万一大棚蔬菜出现什么病什么虫的,凭我这半吊子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保证。

所以,我这次来县城另外的一个任务就是去农技站走一套,争取能请个技术员回去。我不怕花钱,就怕请不到好技术员。

“你好,我是春水镇春水村的徐子兴,认识你很高兴。我是个种菜的,这里不方便,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我道。

“你找我干嘛?”土妹子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

“哦,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下种菜的技术问题。”我道明本意。

“种菜啊,好啊!”土妹子很愉快地同意了。

八十年代的花香国,没有咖啡馆,要想找个地方说话,要么上饭馆,要么就上茶馆。现在还没到十点,去饭馆太早,所以我领着土妹子出了县种子公司,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

小茶馆虽然小,但打扫得也还算干净。我跟土妹子一走进茶馆,里面的客人都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土妹子。一个姑娘家,穿着一身脏兮兮泥土的衣服,难免引人注目的。

“啊,就坐这里吧。”土妹子一下就找了个茶馆最显眼的位置坐下了。对于世俗的眼光,我一向很不在意的,所以我相当自然地坐到了土妹子对面。

“啊,徐子兴,我都忘了告诉你了。我叫倪小丽,今年十八岁,去年刚从农业大学毕业。认识你真高兴,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不在意我的一身泥土的。”倪小丽很爽快地说着。

我被她爽直的个性感染了,开玩笑道:“你不去洗洗脸么?等会儿可别把泥土也喝进肚里哟。”倪小丽突然咯咯咯地捧腹大笑起来,搞得我莫明其妙。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能让你笑成这样?”我摸摸后脑勺道。

倪小丽笑够了,突然把脸凑过来说:“你摸摸看,我这脸上的是泥土吗?”

“呃,这,这不太好吧。”我犹豫了,毕竟我跟她还是萍水相逢。更何况,男女有别,花香国的风气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

倪小丽毫不在意,用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刮出一小团黑呼呼极恶意的东西来。递到我面前,说:“徐子兴,你摸摸看。”

我伸出手指捏住,捏了捏,那黑物没有泥土的粗糙感,却想当细腻柔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竟然还有微微的清香,和我在土妹子身上闻到的是一种香味。

“这,真不是泥土,这是什么东西?”我疑惑地问。

“想知道么?”倪小丽眨着眼睛说。我点点头。“哈哈,不告诉你。”倪小丽得意地说。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神秘地微笑说。

倪小丽皱眉不信,“那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虽然黑呼呼的很难看,但是它却很香,很细腻,很柔滑。再加上你们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么脏的东西涂在脸上。所以,我猜这肯定是某种有美容效果的化妆品。”我肯定地说。

“哇,徐子兴,你好历害。这都能让你猜到。”倪小丽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这没什么。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一些事情。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是这样的,我是搞大棚种菜的……”

接下来我把自己准备在春水村搞一个蔬菜基地的事告诉了倪小丽,巧得是,倪小丽研究的正是大棚种菜技术以及防病治虫。我们两个一拍即合,谈起种菜来津津有味。颇有相逢恨晚的知己之感。

第100章美丽农技员

“小兴弟弟,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倪小丽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我。我神密一笑,饮了一口茶道:“怎么?你不信?”

倪小丽大摇其头,“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六岁。刚才在种子公司看你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很成熟,看起来至少有二十五六岁了。”

我微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啊?直说我长得像个小老头得了。”

“呸,你本来就是个小老头。”

两人相顾而笑。

一碗茶工夫,我和倪小丽这个美丽的技术员成为了好朋友。倪小丽为人单纯、率真,性格活泼好动,热爱祖国,更加热爱土地。从她的言语中我了解到,她家也是春水县人,父母也是农民。别看倪小丽年纪不大,她在上大学期间已经用自己学来的知识帮助父母改种优质作物,脱贫制了富。

她家在她们村里是第一个万元户,作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她很受乡亲们的爱戴。在她父母的带领下,全村人都改种优质水稻,两三年间,竟然成了春水县第一大富村。

“什么?幸福村就是因为你才富裕的?”我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远近闻名的富村幸福村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一手缔造的。

倪小丽昂起头得意地斜了我一眼:“怎么样?本小姐本事还行吧?”

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诌笑道:“历害,历害。果然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

侃了几句后,我说出了这次请她喝茶的目的。

“小丽,最近你们农技站忙不忙?”现在正值春天,想想都知道农技站忙得要死,不然倪小丽也不会黑着张脸跑来买种子了。不过我这么问是有目的的,如果她同意帮忙,就说明她能我的印象还不错,这个朋友就值得深交下去。

“忙啊,怎么不忙?不过徐子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哥们了。你那大棚的事,我帮你搞定!你的大棚先建起来,你再找空来我们技术站一躺,跟我们领导谈谈,到时候我好名正言顺地去帮你。”倪小丽豪爽地拍拍胸口,作豪侠状。

我大喜,高兴道:“那可太好了!你这哥们,我徐子兴交定了。你有电话么?我好联系你。”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倪小丽事情忙,赶着时间要回农技站,连我请她吃中饭都推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都是有真才实料的。那时候,高考制度才恢复不久,能考上大学的,大多是有真本事的。倪小丽毕业于农大,屈尊在这么一个小小县城做个技术员,实在是大材小用。

从她帮助幸福村脱贫制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这小姑娘本事大,性格强,巾帼不让须眉,前途远大。我为自己这躺县城之行倍感舒心,坐在回家的小巴车,一路上哼着“社会主义好”,惬意啊。

小巴车上人不多,碰到路边有人搭车的就要停下来载客。乡下可不比城市,城市里公交车只有到站能停下来,允许乘客上车。我坐的这躺车,也叫公交车。虽然到站也停,但乡下人可不管什么站不站的,看到车来了就拦住,蹭蹭地上车来。司机也高兴,因为他们的奖金也是按人头算的。

这最终就苦了第一个上车的乘客了,眼见着司机在小小县城里开着车慢慢逛了一圈又圈,嘴里还喊着“春水镇,春水镇,有去春水镇的吗?”那万年不变的语调,比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标准。

这就是乡下小城,这里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很乱,但花香国却有八亿农民过得是这样的生活。我身为其中一员,司空见惯。而且不用担心这里的人会抢着上车,发生东方友和小晴那档子事儿。

公交车终于开出县城,欢快地在城乡马路上奔驰,春风在车厢里荡漾,风尘仆仆的乘客们操着土话,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么样啦”“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啦”……等等等等,这类的话题把陌生人拉得更近。我喜欢这种沐浴在春风中,听人聊天的感觉。闭上眼睛,体内的真气也蠢蠢欲动,显然我的欢喜禅工夫因为心境的关系,又有长劲了。

小公交车缓缓的停下,上来三名西装格履的男子。中间一个胖子,挺着个将军肚,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了。身后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手下。三人一上车坐下,胖子“肚将军”就骂开了。

“小杨,你看看你给我找的是什么破车。才开出来七八里地就抛锚了。”

左边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对不起张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借口。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给我他妈的卷铺盖滚蛋吧。”胖子极其嚣张地骂道。

那年轻人小杨,一个劲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我看那胖子要再说狠话,那小杨都恨不得跪下磕头认错了。我徐子兴天性看不惯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更看不惯仗势欺人的那胖子。不过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可不会笨得去劝解他们。

活该!

“小李啊,到春水镇还有多远啊?”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开了,还不停地喊热,脸上燥得跟骚猪似的。那软骨头小杨哈巴狗似的拿着衣襟给他扇风。

另个年轻人小李可不敢待慢了他,忙回话说:“张先生,这里是张家铺,再过二十里就到春水镇了。您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您表弟的。”

那胖子骂道:“什么?还有二十里地?”又朝公交车司机道,“喂,开车的,你给我开快点,老子给你一百块。”态度极其恶劣。

司机头也不会,阴阳怪气道:“我这车最快100码,您要嫌车慢,你可以下去等别的车。”

好一个司机!

要知道,一百块钱可是这里成年人一年的平均收入了。司机完全不为糖衣炮弹所动,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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