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边境失态日渐严峻,皇帝并未责怪他,只不痛不痒训诫了几句,可是元翔自己心里过不去,他没有想到元季修竟然已经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乔装打扮,私闯后院……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元季修是个什么混账模样。
好好的教训了一顿元季修,期望他能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元季修仍是嘴硬,说自己和鱼儿两情相悦,哭着喊着要他去定王府提亲,要将鱼儿接回家,元翔只冷冷说:“若是人家对你有意,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你绑了送出来?”
一句话堵得元季修哑口无言,但仍是吵闹不休,吵完他不说,还要去向元老太太和元夫人闹,搞的元翔都快以为自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棒槌了。
思量再三,元翔决定让元季修跟自己去军中,在那里历练几年,想必会磨掉他轻浮骄矜的性子,成为元家新一代的顶梁柱也未可知。以往还是自己心太软,早早带他去军中,也就没有如今这些烦心事。
可惜他的想法遭到了另外三人的一致反对,元老太太更是哭天抢地的说这是要了她的命,然而这次元翔是铁了心要带元季修走,不管两位夫人如何哭闹,始终不肯松口。
没几日皇帝便下了旨意,要元翔率大军前去平定边境骚乱,元翔直接报上了元季修的名字,让他作为自己的亲卫军随军前行,看在元季修伤重未愈的份上,倒是特许他养伤一月后再出发。
这下子是怎么也跑不掉了,若是不去,就是临阵脱逃的罪名,谁也救不了他。
元老太太和元夫人哭闹一通,倒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元季修被吓了个半死,去军中,再见不到鱼儿,不管他是想道歉还是想对鱼儿好,都没有机会了。更何况李仲思在鱼儿身边,到时候肯定会让鱼儿娶几房妻妾,他好抱孙子,这要怎么办才好?!
他还没有哄好鱼儿,鱼儿也没有原谅他,若是有别的人出现在鱼儿跟前,那自己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思来想去,元季修决定还是在元翔出发前,和他好好谈谈。
他身后的鞭伤未愈,姿势奇怪的勉强坐在椅子上,这让他很沮丧,他本来是希望自己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和自己老爹谈判,气氛严肃认真,可是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个笑话。
没等他沮丧完,元翔先不耐烦了:“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觉出了他爹语气里的冷淡不屑,元季修忙说:“爹,你坐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说。”
“那最好,不要再跟我说不想去军中,我不想听。”
“不是不是,我肯定去。爹,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想娶鱼儿,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我现在才想清楚,我不能失去他的。”
元翔惯常的想嘲讽元季修几句,但见他神色,又不似说笑,认真的很,于是也住了口,淡淡的说:“一厢情愿有什么用?人家不喜欢你。”
“他喜欢我的!是我做错了事,伤了他的心,爹,你帮帮我,我想见他,我马上要走,如果我不跟他说清楚,他会跟别人在一起的。爹,我求你,帮帮我!”
元季修撑着身子,哀求的看着元翔,元翔看着这个自己其实没有付出多少关爱的儿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问:“我怎么帮你?”
见元翔松口,元季修大喜,忙说:“你只要帮我求见王爷就好了,我去跟王爷说。我若是自己求见,他定然不会见我。”
这对元翔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元翔答应了元季修的请求,在自己出发前几天,便向定王府递了拜贴。
还是元翔的名号比较好使,很快得了定王府回信,元季修期望的事情,成了。
第四十一章
王府多植桂花,眼下金秋十月,正是桂子飘香的时候,整个王府都笼罩在馨香中。厨房专门做糕点的厨娘可开心,以前鱼儿还没来的时候,做了糕点往往没什么人吃,鱼儿来了以后,她的糕点便成了最受欢迎的,心里高兴,更是换着花样的做给鱼儿吃。现在桂花多,各种桂花糕桂花蜜桂花饼,几乎每天不重样。
鱼儿的吐已经彻底好了,吃得好,长胖了些,眼看着小肚子也微微凸起来了,又开始觉得着急,怕自己变成个胖子,想吃饭的时候稍微少吃几口,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肚子里仿佛藏了一个小妖物,不管吃多少,总是很快就饿了,不由得就有些沮丧。
“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李仲思看鱼儿有些低落,以为饭菜不好吃,说着就要叫人重新做,鱼儿忙摇摇头,说:“不是,我吃的,太多了,你看。”说着拍拍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明显微微鼓起来了。“肚子长了好多肉。”
一同吃饭的还有苏锦和苏文,三人互相看看,心里俱是一紧,粗略算算,自云中楼出事以来,已经三月有余,这件事会越来越瞒不住的。
吃完饭鱼儿要去午睡,剩下三人商量了半天,终于决定要告诉鱼儿这件事。
一觉睡到下午,起床了还是觉得身上有些酸软,鱼儿懒懒的靠在湖边凉亭的栏杆上不想动弹,看湖里的荷叶已经渐渐枯萎,荷花也只有零星几朵,想着夏天悄无声息就过完了,眼看着秋天也要过去,短短几个月的经历,竟比以往十几年还要让人难以忘怀。
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些有的没的,不自觉的又想到了元季修,初时的恨意现在似乎也没有那么浓烈了,只愿今后的人生里不再有他。
可还是会想他,初尝情滋味,哪里有那么简单就忘却?
两人相处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只是现在想起来却总觉得悲凉,天真的不谙世事的自己,傻乎乎就丢了一颗心,不知道今后在哪里才找得回来。
“鱼儿,想什么呢?”
鱼儿回头,是李仲思来了,他忙站起来,让李仲思坐下,自己才跟着在旁边坐了。
丫鬟小厮都被挥退,李仲思神色有些凝重,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会是什么呢?鱼儿不由得有些好奇,最近王府里一派温馨平和,不见有事情发生,怎么会让李仲思如此严肃?
两人坐定,李仲思心里刀割一样难受,他知道鱼儿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可眼看着瞒不住了。苏文也说,月份越大,受刺激后越是容易发生危险,眼下鱼儿胎象平稳,身子也好了许多,倒不如趁现在跟他说明。
“爹,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仲思握了鱼儿的手,缓缓开口道:“鱼儿,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爹爹的事情吗?”见鱼儿不明所以,又接着说:“你爹爹是双儿,鱼儿,你……你也是……”
原来是为这事。
鱼儿有些放心了,他来王府以后,也看过一些书,关于双儿没有之前那么陌生,除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