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素舒清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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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干涩的唇间泄出一道呻吟,聂阳转动了一下脖颈,头痛欲裂,他抬手摸了摸后脑,才想起费力游到近岸之处,却被江流涌动撞上了一块突岩。

若是水势急些,只怕当场就要脑浆迸裂。

我……为何会在江中……月儿!

脑中骤然闪过一道霹雳,令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睁开双目,往怀中看去。

怀中紧紧抱着的,确实便是月儿。

他这才稍稍安心,连忙起身将面如金纸的月儿平放在地,手指搭上腕脉,将一股真气送了进去。

月儿双目紧闭,唇角还有一丝鲜血,苗条柔软的身子无一处动弹,乍一看,好似已经过世一般。

聂阳五内俱焚,连忙俯身贴到她唇畔,等了一会儿,才感到一股微弱鼻息。

知道她受了外伤在先,江中呛水在后,正是命悬一线的关头,他也不再避讳许多,双手一扯将紧系在腰的绸带解开,匆忙拉松襟口,把湿漉漉贴在身上的内外衣物尽数敞开,单掌运力,贴在她圆润双乳之间,顺着气海将浑厚内力推入肺腑之中。

这种不沿经寻脉的法子极耗真气,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聂阳额头就已冒出一阵细汗,顶门也蒸腾出微薄气雾。

足足运了五次劲道,他才把闭在气脉之中的江水逼到喉头,他连忙抬起月儿身子,让她垂首向下,小心的在掌心聚起一股内力,波的一声拍在她背后。

“唔……唔、咳咳!”月儿咳嗽两声,唇中涌出一股清水,垂落的双手跟着动了一动。

聂阳抹了把汗,不敢稍停,又将她放倒在地,双手按在纤滑腰肢之上,缓缓向上推起。

此时月儿上身几近赤裸,肋侧一片紫红瘀伤触目惊心,他心中一阵刺痛,小心翼翼绕开伤处,往上推去。

双掌自肋中并拢,带着月儿胸腹浊气继续上行,手背不可避免的碰到那两团柔绵弹耸之物,他胸中一荡,连忙凝摄心神,将视线扭向那片伤处。

这次,从月儿唇中涌出的,却是一股污浊腥血。

聂阳连忙撕下一块中衣,抬起她后脑将污血擦净,出指一探,原本游丝般的气息总算粗浊了许多。

他这才长出了口气,知道妹妹性命无虞,一番运功,身上衣服已被蒸干,他脱下外袍盖在月儿身上,紧绷的心绪甫一松弛,周身的细小外伤纷纷叫嚣起来,加上精力损耗过巨,只觉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软刺痛,登时瘫坐在地,不愿再动。

歇了片刻,他精神稍稍振作了些,起身摸索一番,身上物件大半丢在江中,银票都被泡烂,只剩下几块碎银,火折也已湿透,不可再用。

他又往月儿的暗袋中找去,总算叫他找到两个瓷瓶,一个应该是不巧被铁桨扫到,瓶底碎裂,里面丹药被冲刷成黑色残渣,渗在布中。

他把另一瓶拿出,打开塞子嗅了一嗅,是女子爱用的清香创膏,虽然效果泛泛,但总算聊胜于无。

掀开袍边,他将那些蜜浆一样的浓稠药膏倒在掌心,细细抹在月儿伤处。

那药膏香气扑鼻,也不知放了多少香料在里面,让他甚至怀疑这是否就是用药瓶装了女儿家的香膏。

涂好了药,聂阳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一片碎石浅滩,江边冲积了一层灰泥河沙,沿江还能看到纤夫留下的深深足窝。

往里不远,便是繁茂树林,此时已过傍晚,天色昏暗,根本望不清其中情形。

在数里宽的江面上一番随波逐流,总算也是到了对岸,只是不知此刻身处的南岸,到底位于何处。

不论如何,总不能在这江边过夜,水面寒风吹来,他身体精壮倒还无妨,月儿昏迷之中衰弱不堪,必定会大病一场。

他俯身脱下月儿身上湿衣潮裙,一并用她外衣包了,两袖打结扎好,自己则脱到仅剩衬裤蔽体,将暖干的衣物一件件套在她身上,用手指按了按伤处,确定她虽然伤及筋骨却并未波及内脏,肋侧胸骨应该也只是裂伤,并不碍及搬动,这才放心将她抱起,搂在怀中离开了河滩阔地。

月儿意识也稍微恢复了些,迷蒙中双手搂住了聂阳脖颈,低低痛哼了几声,仍未醒转。

江边这片密林颇为蛮荒,往里走了不到半里,就已灌木丛生荆棘密布,连条猎人踏出的小径也寻找不到,聂阳无奈,只得折返到沿江一线,心中仔细思量一番,猜测并未漂出太远,总不会东至泽州境内,多半已经身处翼州北界。

沿江向东而去,应该能找到渔村寄宿,身上的散碎银子,总够他和月儿安身。

他判断了一下方向,不愿暴露在河滩之上,便沿着林边一路东行。

不曾想,这一走,便足足走了一夜。

一直到天色微明,那仿佛不见边际的森林才总算到了尽头,而近岸处的江面上,也看到了正在撒网捕鱼的小船。

聂阳顿时觉得浑身一松,险些软倒在地。

这一晚不曾合眼停步,又抱着昏睡的月儿,他的体力精气早已竭尽,若不是靠着一股意念支撑,他早已倒下。

看着远处离江岸不远的几排木屋,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费力挪了过去。

几个正在补网的渔妇远远注意到他们,站起身惊疑不定的往这边张望。

他尽力又走了两步,张嘴要喊,却觉喉中嘶哑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只寒枭从身后林间发出一声高亢鸣叫,旭日东升,金光破云而下,正射入他向东而望的双目之中,顿时眼前一阵辉光灿烂,周身的力道被抽的干干净净,再也提不起半分,全部的意识,恍若被丢进一个巨大烘炉之中,炙烤消融。

他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让软倒的身体,垫在月儿身下,不叫她直接摔在这碎石滩头……

意识被仿佛无穷无尽的痛楚唤醒,一股股阴寒真气在经脉中狂舞,让他的身体好象被丢入了玄冰洞窟深处,找不到一丝热气。

王落梅内功天赋过人,又是玄阴之体,炼出的桃花内力深厚异常,赵雨净资质平平,但有玄寒体质傍身,功力虽不精纯,那至阴至柔的女子精元却是混然一气,这两股本已大半化入经脉的真气,此刻陡然失了控制,真如五脏六腑间脱出一条荆棘毒龙,令他腹如刀绞痛不欲生。

身体就在这样的寒痛交加中衰弱下去,他想要振奋精神,四肢百骸却都提不起一点力道,连指尖也无法移动半分。

“哥,哥!”耳边似乎传来月儿焦急的声音,可那声音显得如此遥远,连方向也辨不真切。

一柄硬物抵在他的唇边,能嗅到鲜美的鱼汤香气。

他试图张开嘴,但干涩的双唇好象黏在一起,下颌也使不上一点力道。

身子好象被扶了起来,靠在了什么东西上。

一股内劲暖洋洋的从颈后传来,试探着想要渡过给他,可那些内力才一行到经脉之中,就被奔涌的阴寒真气一卷而空,化为乌有。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微微运力,总算让他张开了口,跟着,一勺鱼汤倒了进来。

腥香满口,这汤汁意味着力量,意味着生命,他努力想要咽下去,可浑身的肌肉却好像都已被冻僵、麻木,只能绝望的感觉那热汤顺着唇角流出。

这……这就是失去控制的九转邪功带来的痛苦么?

将来真要自废武功之时,是否也是要体会一样的滋味?

那柄勺子又尝试了一次,鱼汤依旧没能落入腹中,而是顺着唇角尽数被布巾笑纳。

持勺子的人似乎失去了耐性,他分明听到了瓷勺被愤愤丢在桌上的声音。

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么……疲惫开始占据了全部的脑海,他怔怔的想着,心神向着不知何方的虚无飘去。

这时,他的身体被向前搂去,一只温软的小手按住了他颈后穴道,跟着,他的下颌再被捏开,旋即,一股幽香袭近,嫩若初樱的两片香滑薄唇紧紧贴住了他的嘴,一口鱼汤缓缓哺度过来,颈后穴道一股真气冲上喉头,硬是将那里打开,让这口鱼汤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口中鱼汤咽尽,那樱唇便即离开,应该是去喝了一口,再度喂来。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之后,才告结束。

身体贪婪的吸收着补充来的养分,疲惫渐渐压过了刺骨的痛楚,能迅速恢复体力的沉沉昏睡,终于在唇齿残留的余香中姗姗来迟。

痛楚再次回到脑海中时,聂阳总算恢复了控制经脉中内力的底限精力,他也顾不上睁眼醒来看看周遭环境,意识混沌未明,身体已经本能的开始去运起幽冥九转功,压制掌控脱缚断缰的奔走毒龙。

费了一番功夫,内功总算行至正轨,自断阳脉后,功力无法以大周天往复,为了自愈,他唯有以任、督、带、三阴等经脉运小周天循环强行散功敛气。

如此疗伤极费精力,不多时,他身上便渗出一层大汗,连被子也黏在身上。

“哥,你在运功疗伤?”耳边传来月儿惊喜的低呼,紧接着又道,“啊哟,怎么汗出得这么厉害?”

聂阳全神贯注,既不想也不能回答。

月儿也知道利害,不再作声,怕他走火入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经脉中恢复的真气总算超越了流窜的阴柔内息,一点点收束起来,强行押入气海。

待到大功告成,他彻底放松强提的心神,直觉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酸痛难当,浑身脱力,唯有灵台一片清明,倒不至于再昏睡过去。

“月儿……”他开口唤了一声,喉中一片干涩火烫,声音低哑刺耳。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倒杯水。”脚步声先远后近,伴着月儿喜悦的话音,“十八个时辰,你就喝了一碗鱼汤,现下出这么多汗,不喝点水,岂不是要活活干死。来……”

他虚弱的被扶起,顺从的靠在妹妹身上,一小口一小口将清水抿入唇中。

真未曾想到,受伤的明明是月儿,最后虚弱不堪倒下来的,却是他。

虽然自嘲,他心中倒也明白,落水之后后沿江漂流,水性平平的他已经损失了大半体力,上岸之后大耗真元向月儿施救,之后又赤身露体沿江奔波,行至晨曦降临之时,便已透支了所有精元气血,全凭着一股意念才没有倒下。

若不是丹田中有尚未收归己用的几股真气趁机作乱,反而激活他周身血脉的话,他这次绝不会如此昏睡一场就能痊愈,怕是少说也要大病缠身数月。

几口水下去,他稍稍精神了一些,双目眼皮黏连,睁起来竟还有些费力。

他想抬手揉去眼前干涩,手指动了一动,上臂一酸,还是没运上力。

月儿将他放下,柔声道:“你等下,我去去就来。”

“嗯。”不知她要做什么,聂阳也不愿多想,自顾将残余的丝缕内力运至双臂,一点点流过胳膊上的筋肉,让麻木的血脉随之渐渐畅通。

这时身上一热,一块热乎乎的布巾盖了上来,月儿一边为他擦着身子,一边轻笑道:“上次见到哥哥这么光溜溜的模样,好象还是八年前呢。”

聂阳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或者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月儿只是照顾他这病卧在床的哥哥,他若出言抗拒,反而显得心中存了邪念,只好默不作声,随她去做。

热巾子一点点擦干他身上汗渍,怕他着凉,月儿没有撩开被子,而是将手臂探入被中,由胸至腹,从腹到胯,转分双腿,沿外侧而下,连他足趾脚底,也都擦得干干净净。

又洗了一把之后,这次却连他双腿内侧也未曾避开,将突起的筋肉擦拭干净后,顺势连胯下那处也抹了一把。

她也不觉难堪,反而略带羞涩的轻笑道:“好大的汗腥气,等你能动弹了,可要好好洗个澡才成。”

将布巾丢开,月儿坐到床边,掌心运上一股柔劲,帮他仔细按揉着各处肌肉。

从前月儿还未去风狼处拜师时,聂阳练功累极,瘫躺在床上,她便会坐到他的床边,用一双小手帮他一处处按摩过去。

“哥哥,我给你揉揉,就没事了。”曾经的稚气言语,与此刻的柔声呢喃重于一处,让聂阳恍惚间一阵暖意。

“唔……”虽仍酸痛难忍,但四肢确实已渐渐能够动弹,聂阳忍着筋骨酸麻,用力一挺,终于坐了起来。

他抬手蒙在眼上,眼角积了厚厚一层干眵,用力一揉,纷纷碎落,这才如释重负,将双目睁开。

这是江岸渔村常见的平顶木屋,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墙壁满是潮痕,几串干鱼吊在窗外檐下,随风轻晃。

屋内陈设更是简单,一桌一凳一床,皆是原木糙制,屋角一张木柜,也已坏了柜门,仅剩抽屉可用。

看四处蛛网落尘,到也不像有人长居的模样,多半是他临时躺了进来,才有人草草收拾了一下。

“非逼着我伺候伺候你,才肯睁眼。”月儿轻声笑道,起身从桌上端来一个破口瓷碗,“喏,再喝点水,你出汗出的连布巾都拧了两水,可别再吓我了。”

聂阳接过水碗,手腕一软,晃了一晃,月儿连忙在旁扶住,索性抱着他的肩背,端碗喂了过来,“你可别把被子洒湿了,这里夜风凉的很,没可换的,非要再病不可。”

他侧目望了月儿一眼,抿了口水,缓缓吞下。

来时被他包入外袍夹在腋下的那包衣裙也想不起是半途掉了还是带到了这里,月儿此刻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粗布小褂,腰上系着粗麻,修长双腿裹在一条黑色布裤之中,裤腿挽起,外面围着件灰色围裙。

她一头如云乌发都包在一块花巾中,露出小巧双耳,和一段如玉似雪的颈子,猛一眼看去,真是个俏生生的渔家少女,丝毫察觉不到江湖气息。

“怎么?我穿的粗陋了些,哥哥就不认识了么?”月儿将空碗放回桌上,倒满热水晾着,口中打趣道。

挽起的裤腿下,是一截浑圆紧实的小腿,纤巧的足踝下,赤裸的脚掌踩着一双木鞋,白生生的水嫩动人,聂阳不自觉望了过去,心神微荡,连忙将视线抛向别处,道:“咱们……这是在哪儿?”

月儿回身坐回床边,笑道:“已经是翼州地界了。咱们本就靠东,你那晚走了一夜,若不是转了向,肯定抱着我走进泽州境内去了。”

“转……向?”聂阳皱了皱眉,只记得那晚不停沿着河流方向东行,早晨也是面朝东方,不曾记得绕过弯子。

“你开始是沿着龙江没错,可你又没抱着我再渡一次水,那是怎么过了金翅河的?”月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拆出一块烧饼,想来是早就揣在怀中暖着等他醒来,“呐,喉咙没那么干了吧?来吃点干粮,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醒,不敢留多了。”

聂阳接过咬了一口,明白了转向指的是什么。

龙江在翼州境内有条向南支流,也就是月儿说的金翅河,那晚他无心细想,只是一路望水而行,不辨方向,结果跟着金翅河的流向,先往西南绕了一个大弯,最后才折回东路。

也好,真要到了泽州,按顺峰镇的位置,他还要折向西南,斜穿大半个卫州,途经中京都城,平白多费了无数路程。

“这里的人心地很好,哥你放心养身体就是。”月儿怕他噎到,起身又把水碗端了过来。

“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聂阳咽下口中食物,侧头看着妹妹问道。

月儿笑嘻嘻的起身站定,回头望了一眼门外无人,刷的一下将那小褂撩起一截,露出肋下一块巴掌大小的乌青,“你看,已经没什么了。挨那一下的时候我还以为骨头断了,醒了后我自己摸了摸,应该只是裂伤,亏得哥哥及时给我上了药。谢家给的伤药,还真挺有效。”

“好好,你快放下吧。”月儿撩的甚高,那掀起的布褂下,几乎看到了一团白生生的物事,沉甸甸露了一个小边,聂阳连忙错开视线,道。

月儿低低笑了一声,将小褂整好,过来坐到聂阳身边,细声道:“哥,我被打到江里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当然,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救你的。”聂阳轻轻叹了口气,展臂环住了妹妹的身子,互相依偎。

眼前,不自觉地又滑过了当年的那一幕,赤裸的母亲、横死的父亲、呜咽声被他死死捂在口中的妹妹和几乎咬碎了口中牙齿的他……他晃了晃头,驱走了那些回忆,担心的问道,“也不知道,盼情他们现在是否平安无事。”

月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口气依旧温柔无异:“盼情妹子武功高强,就算敌不过,脱身总不成问题。至于那赵姑娘,她是死是活,又有什么紧要。”说到最后,终究还是对一路与聂阳同寝的赵雨净流露出鲜明不满。

聂阳也不愿对她详说客船底舱炸裂之事,既平添几分不快也于事无补,索性先放到脑后。

但想要暂时忘却对云盼情的担忧,又谈何容易,那被滚滚浓烟吞噬的身影,只要闭上双目,就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体力恢复大半之后,聂阳总算与渔村中的诸人打了照面。

这村子尽是些生性朴实的渔民,拢共不过几十户人家,彼此都沾亲带故,依水傍林,在这金翅河畔与世无争,过的倒也安详平和。

村中大半姓章,连同人数较少的刘、陆两姓,便是这里全部人丁。

章姓虽然人多,公推而出的村中领袖却是陆家族长,负责断理村中诸事。

聂阳暂住的那间陋室,原本是那位族长次子卧房。

那儿子自幼喜好冒险,总想着习得一身武艺闯荡江湖,年纪轻轻,便跟着偶然途经此处的跛脚剑客一去不返,只留下一间空屋、一把木剑和一只他大哥为他编的草蝈蝈。

平时那里总是放些杂物,村里人救下了聂阳兄妹无处安置,这才搬了几件家具过来,腾出地方让他们二人安身。

陆家长子、三子都已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两个女儿一个远嫁他乡,一个嫁入村中章家,这诺一个家中,也就剩下那年过五旬的族长,与他身边的一妻一妾三人而已。

聂月儿与那族长远嫁他乡的女儿年纪相仿,几句柔声细语,便轻易便讨得了那三个寂寞老人的欢心,恨不得将这两人永远留在家中,当作儿女对待。

月儿醒后从不当着人面叫聂阳哥哥,陆家老者自然不疑有他,只当是江湖上的落难侠侣,清处房间后,还特意叫人抬了一张宽敞些的木床,好叫他二人可以共寝。

此前那晚,月儿就是躺在聂阳身旁,搂着他的胳膊香甜入梦。

月儿如此一说,聂阳自然也不好揭破,幸而月儿并未提及自己姓氏,聂阳报上姓名也不会被疑同宗,不好让妹妹背上兄妹同寝的质疑目光,聂阳只得对其他青年投来的艳羡目光照单全收,将错就错认下了情侣之事。

私下本想与月儿好好说清,哪知道她一阵娇笑,紧紧搂住了他臂膀,将饱满柔软的酥胸毫无空隙的贴了上来,布褂之中并无兜衣,他手臂几乎能感觉到似有一颗软中带硬的花苞,正贴着他轻轻摩擦。

还想再做说明,就听月儿抢道:“哥,你那么讨厌我么?只是装作一对寻常男女,你也不愿意么?”

聂阳偏头看去,就见月儿一张俏脸满是委屈,杏眼泪光盈盈,眉心那一抹幽怨直透入他心湖深处,激起轩然大波。

心头一软,他忍不住盖上月儿手背,轻轻抚着,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月儿幽幽的望着他,默然片刻,突道:“哥,你我本非兄妹,对么?”

聂阳一怔,心中微感慌乱,道:“我既是……”

他才开了个头,就被月儿抬手捂住了嘴巴,她直直紧盯住他,声音温柔无比,轻轻道:“哥,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了。我不理会你有多少妻妾,我知道,我一定是与他们不同的那个。你我不是亲生兄妹,我会如现在这般对你,而就算你我真是亲生兄妹,我也绝不会改变半分。爹娘惨死之时,天地之大,世人之多,却只有哥你紧紧抱着我,保护在我身边。那如今我要爱你,与你同生共死,与他们又有何干?”

月儿目光闪动,恨意微浮,咬牙道:“若是不来烦我,倒也罢了,若是抬出伦常大旗想要将我赶走,莫怪我没学会什么叫手下留情!”

这话她明里在说世间旁人目光,暗里指的什么,聂阳却是清楚无比。

他稍觉心惊,想要劝说妹妹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真硬要说和月儿之间仅是纯粹的兄妹之情,怕是连他自己也骗不过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见他们半晌未曾出来的老妇颤巍巍探出了半边身子,唤道:“月儿,来吃饭了,净是腻着情郎,叫你男人饿了肚子,你还要心疼。”

月儿甜甜应了一声,拉着聂阳手便往外走去,笑道:“是是是,到头来还是我自己心疼,多谢陆妈妈提点,我们这就来啦。”

这江边小村平常大概也轻易不见什么外人,这一顿饭,陆家子女都到了不算,还来了几个近亲,足足在围篱小院里坐满了三桌。

被江水泡湿的脏衣早已被热心的老妇洗净晾干,聂阳穿回一身劲装,束好外袍,虽然还是显得有些疲倦,但在这院中已是足够出挑的英俊青年。

月儿很乖巧的没有换回本来衣裙,仍穿着陆家女儿年轻时穿过的粗布衣裤,就像这村中出落的一个俏美渔家少女。

或是羡慕或是暧昧或是祝福,被这样认定的眼神所包围,让聂阳略感尴尬。

不过饥肠辘辘,粗茶淡饭他也吃的香甜。

他并未受什么内伤,精气神饭后便飞快的恢复,月儿咯咯笑着陪陆家老人聊天,他便回到房中盘坐调息。

足足半个多时辰,月儿才微红着双颊兴冲冲的回来。

聂阳吐一口长气出来,收功坐定,看月儿十分高兴,不禁问道:“聊了什么,叫你这么高兴?”

月儿嘻嘻一笑,坐在桌边倒了碗水,喝了一口,才道:“陆妈妈偷偷对我说,他们这村子水土养人,女人成亲后都生养的十分顺利。他们这儿有很久没办过喜事了,说要是咱们不介意,不如在这里成亲,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聂阳微皱眉头,道:“那你怎么说?”

月儿瞄他一眼,别开头道:“我能怎么说,只有笑而不答咯。我说好的话,你肯和我在这里拜堂么?”

“说什么傻话。”聂阳轻叹道,“咱们明天就该离开了,别再乱想,好好休息吧。”

“哥,为了你,我也可以喊董家姐妹一声姐姐的。”月儿撑着脸颊,歪头看他,发上的头巾顺手解了下来,黑瀑顿时散在背后,清亮月光下更显光华。

聂阳心中微乱,道:“按礼数,你还是叫她们嫂子的好。”他这才注意,月儿的脸颊似乎红的颇不寻常,“你……喝醉了?”

月儿吃吃笑道:“陆姐姐带来的家中私酿,喝起来香的很,不过劲头那么小,我又怎么会醉?”

聂阳不愿与她再多纠缠,说得越多,他心中的悸动便愈发明显,不经意间,甚至想起那晚在城外野郊心神动摇的激情,登时面皮微烧,扭身躺倒床内,也不宽衣,贴在墙边道:“早些睡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上路再聊。不快些去找盼情他们,我终究没法安心。”

屋中静谧片刻,月儿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缓缓躺了下来。

她看了看聂阳让出的大半空间,唇角微翘,径自挪了过去,胳膊直接搭在了哥哥身上,呵出的温气轻轻喷在他颈后。

聂阳后背一紧,鼻息也重了几分,却并未拿开她的手,也没有说话。

她并没继续,而是了解了什么一样微笑起来,翻身躺回到另一边,自语般低声说道:“其实,若是不理会江湖上那些烦心的事,也不去想什么血海深仇,就这样没有旁人,只有哥哥和我,一起生活在这种安静偏僻的村子,才是最让我感到高兴的事呢。”

“我还有一个师妹,一个师弟,风狼的名号,本就不适合我,要不是为了早日出师好回去找你,免得一年只能见上几面,我根本就不想习武练功。父亲母亲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现在连姑姑也不在了,这次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我真的在想,你我费尽心思去手刃了仇人,就能真的快乐么?难道……不是咱们能生活得更加愉快,才是最重要的么?”

月儿低声说完,也不管聂阳是否听了进去,便将薄被展开,轻轻铺在两人身上,闭目睡了。

聂阳悄无声息的翻身过来,看着月色下妹妹沉静安然的睡颜,有那么一瞬,竟真的想到了放弃这一切,就这样静静的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村子里。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罢了,转眼间,邢碎影温文尔雅的笑容便又浮现在眼前,彻骨的恨意顿时让他捏紧了拳头。

之前昏睡了将近二十个时辰,再怎么平心静气,一时半刻聂阳也难以入眠,索性闭上双眼,将那幽冥九转功又运行起来,安定经脉心神。

到了中夜,聂阳正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气血顺畅无比之时,突然听到身边传来极轻的声响。

他微微睁目,往侧方扫去,却见月儿悄悄掀开被角,轻轻摸下了床,将头发在背后束拢挽起,踩在地上将那双木鞋拎起,轻手轻脚溜出房门。

这是要去哪里?

听到门外竹篱吱呀作响,显然月儿并非仅仅到院中而已,而是出了家门,不知往何方而去。

聂阳翻身坐起,犹豫片刻,明知此处无人会武,月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心,穿好鞋子也跟了出去。

木鞋鞋印在月光下极为清晰,虽然月儿的人影已经走得看不见了,追寻过去倒也不难。

他却没想到,这一路跟随,竟走出了数里之遥。

越走心中疑惑越重,他忍不住放缓脚步,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慎重考虑起来。

最初还是沿着河流漫步,接着好像发现什么一样,脚印骤然转向,走向一片稀疏矮林。

他打量一下周围,倒是有几个可以用作明显标记的地方,想必是提前问好了地方,到这里确认后才改变了方向。

月儿不是第一次到这渔村么,那她会出来找什么?

江南夜风微凉带润,吹得他也彻底清醒过来,小心的顺着林间松软泥土上的足印,一步步跟入。

夜深无人之地,正是他过人耳力极易发挥的环境,一时间虫鸣鸟啼、叶摇兽语,尽数落入他耳中。

沿着足印走出半里有余,那金翅河的水浪之声反而又变的清晰起来,他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总觉得那水声似乎有哪里不对。

出了矮林,才发现并非金翅河的河流水响,而是面前又多了一条小河,从一座山脚后蜿蜒流出。

这里比起金翅河畔更加安静荒僻,不过看那河边草坡斑驳,像是经常有人会过来这边。

他疑窦满腹缓缓走了过去,藏身在山坡一处突起山岩后,往后方开阔处望去。

小河源头是一处水潭,上方山崖泉水流成一道飞瀑,源源不断灌入潭中,两面环山,一面是清脆草坡,草坡上整整齐齐迭放着一堆衣物。

看到那衣物,聂阳顿时心中一震,暗道不妙,但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飘向了潭水之中。

果不其然,波光粼粼之中,月儿正垂手撩着潭水,一捧捧擦洗在肌肤上。

她不着寸缕的赤裸娇躯恰立在山崖投影与皓白月光照耀的潭水之间,水波闪动,她被垂下长发挡住的半边面孔也跟着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岁看不清她面上神情,可在这种距离下,水面之上露出的大半娇躯,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此时此刻,与江边危急之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那半隐于水面的丰翘裸臀,盈盈一握却又极富柔韧之感的腰肢,举手抬臂间犹抱琵琶的隆挺酥胸,都在散发着极其危险的诱惑。

这已不是那个会骑在他的头上又笑又闹的娃娃,也已不是那个扯着他衣角终日跟在身后、连他练功也一定要坐在一边看着的女童,这已是一个苗条健美,无一处不真正成长成熟起来的曼妙少女。

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几日未修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之中。

仿佛唯有那痛楚,才能让他从眼前美景中移开,定下已经蠢蠢欲动的心神。

他转身靠在那山岩上,不敢再看那边,粗重的鼻息一下下喷出,胸腔中鼓荡着被激起的情欲。

不行,再不离开,就太危险了……面对月儿,聂阳始终难以凝聚起真正足够的定力。

他平复着胸中激荡的热血,定了定神,准备离开。

不料,这时就听一声巨大水响,在这安静夜里显得极为刺耳。

他连忙探头望去,就见潭水上一层层水波荡漾开来,方才还在静静沐浴的月儿,竟消失不见了!

糟!

难道是有什么水下猛兽?

聂阳心中大急,立刻展开轻功飞纵过去,几个起落,就已到了潭边,先是叫了几声“月儿”,不闻回应,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去脱身上衣物,估摸了一下方才月儿洗浴时的位置,飞身跳入水中。

那水潭最深处也不过没颈,月儿所在的地方更是不及腰部,聂阳一扎一窜,便已到了那里,双手一张,闭住气息便蹲下在水中摸索起来。

除了些卵石泥沙,什么也摸索不到。

他哗啦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要再潜下去,就听斜后方一声娇柔低语,如风过花丛,拂进他耳中。

“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他猛地转过身来,月儿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手臂挡着丰白酥胸,笑吟吟的望着他,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后,根本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你……知道我来了?”

月儿俏皮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微笑道:“我的耳朵虽然比你差些,可也差的不是太多。”

“我……”他还想再说什么,可骤然间,月儿的赤裸娇躯就这样近在咫尺,让他登时忘记还有什么话可说,喉中一阵干渴,忍不住咕噜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只要是我的事,哥哥一定会不假思索过来的。”月儿缓缓走向他,水纹在两人中间的水面上一层层漾开,“这种村中少女过来洗澡的地方,怎么会有危险?你若是仔细想想,便知道我在骗你。”她从水中摸到聂阳的手,拉了起来,放在自己抬起的手臂下,少女充满弹性的青春淑乳,就这样直接放进了他的掌心,“我知道,即使我骗了你,你也不生我的气的。这世上,只有你永远不会怪我……”

热血奔腾着流入四肢,清凉的潭水也无法压制他升腾的心火,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蜷曲,颤抖着握住了月儿送来的嫩滑乳丘。

“月儿……”他开口唤道,声音略显嘶哑,“你的伤……没事了么?”

月儿笑弯了双眼,轻声道:“原本是痛的,哥哥一摸,就好多了。”

这是上次在孔雀郡外,聂阳情关失守前月儿说过的话,此刻一模一样的语句,在类似的情境下说了出来。

而这一次,绝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绝对不会。

薄弱的心防终于崩碎,他展臂抱住月儿,情潮开始在周身奔流,他低下头,忘情的亲吻着妹妹还沾染着潭水的肩头,润泽莹白的肌肤被他吮吻过去,便泛起一片细小红晕。

月儿细细轻喘,咬了下唇瓣,从水中搂住哥哥雄腰,低声道:“哥,水里好凉,去……去岸上吧。”

“嗯。”聂阳茫然应了一声,搂着她便要转身。

“哥,我要你背我。”恍若回到了曾经的时光,月儿撒娇一样的笑道,看聂阳转身微微弯下身子,立刻笑出一双月牙,哗啦一声赤条条跳到了聂阳背上。

上到草坡,月儿刚一落地,便从背后搂过他腰前,柔声道:“对不起,害哥哥身上湿了个通透,月儿这就给你赔不是。”说着,双手一扯,已将他腰带拉开,外袍剥下。

聂阳站定不动,听任她上下忙碌,只在裤子褪下后,抬腿挪开,顺势蹬掉了脚上布靴。

银盘之下,两人终于变得一般赤裸,犹如初生婴儿,一丝不挂。

月儿贴在他背后,撩起他的湿发,樱唇微分,吻在他颈后,嫩滑丁香夹在唇间,仿佛要品尝他身上淡淡汗咸般,一口口往下亲吻过去。

“嗯……”聂阳轻哼出声,双拳紧握,身前杂乱乌毛当中,那一根阳物已经昂然竖立,盘错青筋亢奋凸起,好似夜下蛟龙,自乱草间显出身形。

月儿虽然大胆,于男女之事,却始终还是似懂非懂,在聂阳背后亲吻一番,转到面前仍要如法炮制之时,垂目望见那根粗长物事,着实吓了一跳,掩口道:“这……这东西,怎会……怎会变成这样?”

记忆仍停在幼时所见的她,怕是还以为那只是根手指大小的玩意,怎知道如此吓人。

特地向陆家老妇旁敲侧击打探了一番的她,一想到阴阳交泰竟是这么一根巨物,顿时只觉双膝一软,险些没能站稳。

聂阳深深吸了口气,艰涩道:“你……若是怕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纵然欲火难平,他也不想让月儿受半点委屈,哪怕为此今晚就走火入魔,他也在所不惜。

月儿愣愣望着聂阳胯下雄物,夜风一吹,发丝扬起拂在脸上,她将头发往后一拨,咬了咬牙,颤声道:“我才不怕,世间女子都禁受的住,我又怎会不成?”

她伸手握住阳根,用手指确认了一下粗细,知道此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今夜这般绝好的机会,将心一横,投入聂阳怀中,紧张道:“哥,只要是你,怎样我也能受的住。不经上这一回,你……你怕是这一生都要将我当作妹妹。若是那样,我……我还不如就在这潭中死了的好!”

连日来对聂阳身边各色女子的嫉妒之情随着这一句尽数宣泄出来,那满腔的委屈皆凝在她唇畔,她小口一张,恨恨在聂阳肩上咬了一口,“哥,我不愿意仅仅做你的妹妹。我想一直在你身边,至死方休。”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抱住月儿翘臀,两人的裸躯紧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

“若是天理不容,就让我一个人粉身碎骨好了。”在心中缓缓说道,他手上加力,手指陷入妹妹柔滑弹手的臀肉之中,那一丘软玉湿气犹存,细嫩无比。

“唔唔……”不愿意只是被动等待,月儿一边细声呻吟,一边抬头求索着聂阳的双唇。

他叹息般的吐了口气,低头将她嫩红唇瓣压住,舌尖微吐,沿着她的唇线轻柔拂扫,即便胸中已燃起熊熊烈火,他的所有动作,也依然满含温柔。

犹如怀中所抱着的,其实是精美瓷器,稍加不慎便会轰然破碎。

“哥……我什么都不懂,你怎么才会快活,也教教我吧。”与他缠绵细吻着,月儿含含糊糊的问道,双手不断在他紧绷的后背上下抚摸。

胯下已经勃然欲裂,聂阳也无法再忍耐压抑,听她如此开口,便抓着她的纤细手腕引到双腿之间。

湿腻掌心在巨棒周遭摸了一圈,才试探着轻轻握住,那棒儿最粗之处,竟让她纤长手指也差上一点不能握拢。

见她握住,聂阳接着拉住她的手腕,教她前后动作,月儿心思剔透,立刻便明白过来,五指纤纤将那根东西圈在掌中,来回套弄。

这般亲吻片刻,聂阳喉间咕哝一声,双手一搂,已将月儿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那迭放整齐的衣物。

足尖轻挑,把布褂布裤草草铺开,弯腰将月儿放下。

她躺在铺垫衣物之上,心中还是感到紧张,双腿不自觉蜷并起来,柔白胸膛急促起伏,带动双乳之上两点蓓蕾晃动不休。

即便如此,她仍不忘叫哥哥快活这事,手臂伸展,照旧握住那根阳物,汗津津的揉搓滑动。

聂阳挺着腰背让她捋动片刻,静静享受了会儿,才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地上,低头吻上那两瓣饱含期待的樱唇。

唇舌嬉戏一番,他向着胸前挪去,舌尖一路滑过浮现一片红晕的颈下凹处,钻入圆润双峰间随着躺卧而展开的山谷。

那里聚了一些薄汗,舌尖舔过,湿滑咸香。

“呜……哥哥,胸前……好痒。”被舌尖撩拨之处泛起一阵酥痒,月儿微微抬头,手掌抚捏聂阳颈后,眼眸蒙起一层雾色,水漾动人。

他埋头在那对嫩乳上流连,单掌撑住身体,腾出的一手由上而下,细细的抚摸着月儿每一寸赤裸肌肤,仿佛要将那周身细嫩触感,牢牢地印在自己掌中。

尽管没有丝毫动用九转邪功,这温柔爱抚也一样足以令怀春少女彻底情动,月儿只觉四肢百骸无不酸软倦懒,肌肤热烫,腹中恍若有一处嫩肌随着乳尖被吮入口中而细细抽搐起来,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在身子中心漾开,潭水似的流动出来,不知不觉,就润湿了股心那一腔柔嫩。

单是手掌已无法让勃然巨物感到纾解,聂阳皱了皱眉,略一思索,侧身躺下,在她那块乌青上轻轻亲了两下,向着臀股处吻去,同时腰部前挺,将那根阳物,送到月儿脸颊旁侧。

月儿正被哥哥唇舌抚慰的通体酥麻,酸软在地不知所措,骤见那巨物逼近,茫然嗯了一声,仍是抬手握住,套弄把玩。

聂阳也不开口说明,只是一路往深处吻去。

月儿被吻遍大半个身子,心神俱醉,在哥哥面前本就不留几分的羞怯早已抛入九霄云外,那亲吻越向中心推移,就越觉得舒畅无比,索性也跟着侧转身来,任他随意舔弄。

早已对女子身体熟悉非常,他刻意在腹股沟壑间徘徊一阵,又往柔嫩的大腿内侧转去。

月儿自小习武,双腿紧实柔韧,肌肉充满弹性,舌尖擦过,便能感到滑腻肌肤下似有活物在微微抽动,美妙绝伦。

女儿家股间方圆之地,皆是敏感非凡的要害,被舌尖如此抚弄,自然酸麻彻骨,酥痒的甜美感觉拧成一股细线,沿着脊骨一路上攀,爆竹般炸在脑海之中。

月儿禁不住轻轻娇吟起来,握着聂阳的手指,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用指尖探了一探,细细草丛之下,已是一片温腻,他在口中将舌尖润了一润,缓缓凑了过去。

品玉含琴,本就令女子极难禁受,舌尖一勾,才在溪谷顶端相思嫩豆上略略一扫,月儿立时便如遭雷击,周身一颤,一声醉人吟哦自唇中流泄出来。

见她并未抗拒羞处被亲吻一事,聂阳放下心来,一手揉着她的嫩臀,面颊埋入她腿间,同时当做提醒,将腰胯又向前挺了一挺。

胸涨腹紧,气促目湿,月儿心头被满满的喜悦充塞,丝毫不觉羞耻,反而因那一阵一阵的快活恨不得将双腿彻底张开,好让哥哥能动的更加顺畅,这时那根巨物挺到面前,几乎压在她唇上,若是还不明白,那也就不是月儿了。

她学着哥哥的样子,双唇张开,探头吻上他腹底,依样画葫芦,一口口亲向那巨物根部。

可到了中心要紧之处,两人的模样完全不同,她只好自行发挥,将那棒儿横在唇前,嘶溜溜舔了上去。

虽被潭水洗过,那里仍带着淡淡腥气,满是男性雄健味道。

初时略感难闻,可埋头其中嗅的久了,却让她莫名感到好闻起来。

舔过满是突起血脉的肉茎,丁香小舌紧接着贴上龟首,那处与旁边皮肤截然不同,光滑紧绷,好似一个胀鼓鼓的血紫煮蛋,让她好奇的多望了几眼,顺势探出舌尖,挑了挑黑洞洞的马眼。

聂阳舒畅的浑身一颤,怒茎在月儿手中跟着跳了一跳,他心神激荡,吮住那颗小小蓓蕾吸含舔吻,手指也摸到两片柔嫩花唇之间,贴合着滑润溪谷上下轻揉。

月儿唔唔连声闷哼,翘麻流遍全身,快活的她连一双白玉般的嫩足也绷紧挺直,凌空虚蹬。

她握着棒根,想到手指圈环套弄的动作,福至心灵,松开下颌,试探着向前一探,费力的将那巨物,含入口中小半,学着前后捋动的模样,吮紧了面颊,以口唇包裹上去,前吞后舔。

银盘高悬,皓光如纱,霜白照耀之下,男女裸躯头脚相错,缠绵互吻,你在我的舌尖,我在你的口中,浓情炽烈,到真应了阴阳和合一般。

月儿口舌之技全然不懂,能给聂阳带来的愉悦自然有限,可心神上的满足却是极其强烈,聂阳消受片刻,就觉浑身畅快,脐下憋胀,好似阳精蓄积,已经按捺不住。

他撤开下体,起身覆在月儿上方,向前一挺,已挤入她本能想要并拢的双腿之间。

满是月儿津唾的滑溜肉龟,慢慢顶在了湿淋淋的花径之外。

“哥……”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臂,紧张又期待的望着他,白嫩的身子,在他身下微微颤抖。

“已经……来不及停下了。”聂阳叹息一样的沉声说道,俯身压住了她,一边亲吻她的颈侧,一边将腰臀向前推去。

昂扬的阳根缓缓撑开好似涂满蜜油一般的紧窄膣口,温柔小心的侵占入内。

“哥,”月儿眼角闪动着泪花,忍着腿心一阵强过一阵的胀痛,颤声道,“让我、让我做你的女人吧……”

“月儿……”聂阳低沉的唤着身下的妹妹,低头吻住她的樱唇,将身体稍微向后拉开。

隐约间,危险的预感徒劳的在心底预警,沸腾的血脉中也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传达着不安。

可已没有什么能再阻止他。

他盯着月儿泪盈盈的双眼,紧紧抱住她,用力将昂扬的怒龙送入温暖湿润的窄小蜜穴深处。

“唔——唔啊啊啊——!”痛楚,但满含喜悦的娇美叫声,从潭边陡然升起。

一朵轻云缓缓飘来,一点点遮住了空中高悬的明月……乳硬助性第七十四章

(一)

“呃……”干涩的唇间泄出一道呻吟,聂阳转动了一下脖颈,头痛欲裂,他抬手摸了摸后脑,才想起费力游到近岸之处,却被江流涌动撞上了一块突岩。

若是水势急些,只怕当场就要脑浆迸裂。

“幸好我是主角,自带水、火、坠落免疫啊……”

(二)

歇了片刻,他精神稍稍振作了些,起身摸索一番,身上物件大半丢在江中,银票都被泡烂,只剩下几块碎银,火折也已湿透,不可再用。

他又往月儿的暗袋中找去,结果摸出两本被泡透的画册,打开一看,尽是些俊美男子,鸳鸳相抱。

“糟……她什么时候腐了?”

(三)

“哥,你在运功疗伤?”耳边传来月儿惊喜的低呼,紧接着又道,“啊哟,怎么汗出得这么厉害?”

……

“呃……原来只是闹肚子么……”

(四)

月儿笑嘻嘻的起身站定,回头望了一眼门外无人,刷的一下将那小褂撩起一截,露出肋下一块巴掌大小的乌青,“你看,已经没什么了。挨那一下的时候我还以为骨头断了,醒了后我自己摸了摸,应该只是裂伤,亏得哥哥及时给我上了药。XX贴骨通,真有效。”

(五)

月儿低低笑了一声,将小褂整好,过来坐到聂阳身边,细声道:“哥,我被打到江里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当然,你最喜欢的事情不就是偷看剧本。顺便给我也剧透一下吧。”

(六)

这话她明里在说世间旁人目光,暗里指的什么,聂阳却是清楚无比。

他稍觉心惊,想要劝说妹妹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真硬要说和月儿之间仅是纯粹的兄妹之情,起码也先要让下面已经硬了的那根东西软下来再说。

(七)

到了中夜,聂阳正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气血顺畅无比之时,突然听到身边传来极轻的声响。

他微微睁目,往侧方扫去,却见月儿悄悄掀开被角,轻轻摸下了床,将头发拨到脸前垂下,踩在地上将那双木鞋拎起,轻手轻脚溜出房门。

“这丫头……半夜扮鬼吓人的毛病怎么也改不过来了。”

(八)

他猛地转过身来,月儿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手臂挡着丰白酥胸,笑吟吟的望着他,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后,根本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你……知道我来了?”

“当然,我都偷看过剧本了,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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