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你和我说你安排人小姑娘去扫房子?”她夸张的转了个身,双手打直了,“整座宫殿?”
“有何不妥?”
天照怒极反笑,“真是……真是,唉哟我该怎么说你,你缺人洒扫为什么不同我说,天上的小仙女都是摆设的吗?”
“她吃了我的月华,做这些没什么。”荒不以为然。
“没什么?高天原上她又不能动用妖力,和凡人有什么区别?你竟然让她一个人独自清扫宫殿,能耐啊你,都学会欺负人了?”天照点着他骂道,右手一抹面前立刻出现一个浮动的水镜,“你自己看看,你把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荒敛目望去,初夏一张素白的小脸被飞灰弄得乌漆嘛黑,因为不停的重复同样的动作而大汗淋漓,头发一绺一绺的粘在一块,等看到她撑起身子皱着眉不住的敲打佝偻的腰身时,他忽然“腾”地站了起来。
天照抱着手臂,“你去哪里?”
“我去带她回来。”
“然后呢?又要让她做什么?”
“不会了。”
天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哼笑道:“呵,臭小子,还晓得点事儿。”
……
………
“臭荒,臭荒……”初夏用力拧着手中的抹布,把抹布想象成某人,“掐死你,掐死你!”
荒来得悄无声息,正准备迈进门就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脚步顿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早就跑了,哼!”初夏气鼓鼓的把抹布一把摔在地板上,认命的跪下来继续开工。
是吗?因为他长得好看?荒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这恼人的容貌除了招蜂引蝶似乎还有点用处。
“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初夏像条毛虫一样蠕动着身子,慢吞吞的往前挪擦过去,她家境好,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每一根手指都嫩得跟青葱似的,握了两天抹布看起来好似都沉了点,指尖全是被粗麻磨出的细小红痕。
荒也注意到了,心中暗悔:不然再把月华匀给她一点?
初夏头也不抬的擦着,直到余光里忽然出现一双被银色长靴包裹着的逆天大长腿,再往上,就是逆着光也好看到不行的完美轮廓,那张冷艳的面容轻轻启唇,“我很讨厌吗?”
啊?她之前说了什么吗?初夏大脑放空了一瞬,立刻拜倒在对方的绝世容颜下,“没有啊,你那么帅,遇见你简直祖上十八代都积德了好吗!”只要看着这张脸,完全已经把满腹的怨气丢到九霄之外去了,极致的美貌是真的可以当武器用啊。
荒听了她的话忽然心中一动,蓦地俯下身,俊美逼人的面容不过距离初夏仅一尺之遥,近得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可爱绒毛和毫无瑕疵的皮肤,温热的呼吸几乎能拂到她面上。
近距离的容貌暴击!
这、这是要干什么?初夏紧紧抓着抹布,对这突如其来的艳福有些受宠若惊。难道被她毫不掩饰的夸赞触动了真心,这是要接受她了?
荒缓缓抬手,那被觊觎了多时的玉竹般的手指轻轻地落在初夏脸上,他的神情认真而专注,蔚蓝色的眼眸如同大海一般幽深而深邃,初夏一个不慎直接迷离在其中,他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像是泠泠冷月,在她的皮肤上带起一层令人沉溺的颤栗。
好想……好想就这样溺死在他的温柔里,初夏想。
“脏了。”荒缓缓抹去初夏脸上的黑灰,抹了一次不干净,他又抹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后皮肤都红了起来。
初夏:“……”她收回之前的话,果然她就不应该期待些什么。
120.纯情吗
“走吧。”荒抽掉她手中的抹布,“我送你回去。”
“我还没擦完呢。”
“不要做了。”荒把抹布扔得远远地,“这种事情会有别的人来做。”
“噢。”初夏一听,顿时很高兴,“我以后都不用做了吗?”
“嗯。”
“那你不要我报恩了吗?”初夏问:“如果你不提别的要求的话我就当扯平咯?”
“嗯。”
“嗯?”
荒握住她一只手,指腹由于在水中浸泡得久了已经微微发皱发白,初夏不明所以,“怎么了?”
“嗯,扯平了。”荒轻轻摸了摸她的指尖,“疼吗?”
“这有什么疼的,泡久了都这样,过会就好了。”初夏摇摇头,指尖麻麻的,不知是因为他的触碰还是真的泡太久了没知觉,有些不自在的想缩回手。
荒没有阻止,先她一步站起身,“走吧。”
初夏默默爬起来,刚板直身体,整个人就忽然跟卡了壳的机器一样,“喀”的停止了运转,她苦着脸一手扶住僵硬的腰,“唉唉,等等,我腰好像扭了……”
荒想过来帮忙,手才摸上去顿时就招来初夏一阵吼,“别碰,别碰我!疼疼疼……一定是刚才弯太久了一下给抽住了。”
“我缓缓,我缓缓应该就行了。”
话虽这样说,荒觉得她可能一时半会缓不来,他静静思考了一瞬,背过身半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走。”
“……”
荒等了片刻,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动作,他拧起眉,犀利的目光照过来,“嗯?”
“那个……”初夏搀着腰,“不是我不想上,你后面那个月亮挡着路了。”
哦,忘了这个了。荒伸出手指在月亮上一点,光华涌动间月亮化作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四爪玉龙,低吟着在空中飞舞,他收回手,示意初夏,“好了。”
“它真好看。”初夏赞叹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荒笑了笑,他真的应该多笑笑,摄人的容貌在笑容的加持下更加光彩大盛,初夏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你更好看。”
荒一愣,反应过来顿时咳了咳,“快上来。”
……
“抱稳了。”荒说。
“嗯。”初夏搂住他的脖子,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好了。”
荒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他第一次和人靠得这样近,对方的吐息完全喷拂在他的而后,温热的,又带点湿润,气味像是人间早春枝头新绽的一朵小白梅。
荒想,他不讨厌。
但真正腾空后,荒才发现,最令他不自在的——
“你胸前有什么东西压着我?”荒默默感受背后那奇特的异物感。
“什么东西?”初夏跟着问:“没东西啊。”
“有,两团软绵绵的。”荒说:“一直在蹭我,很奇怪。”
“有吗?”初夏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正紧紧的压在荒的背上,所以他说的是……初夏哭笑不得,“那不是……”
“是什么?”荒追问。
初夏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