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夜色的宁静蓦地里被一声怒吼和一声惨叫划破!
白鸟薇手拿一瓶洗发精,正沿着楼梯走上二楼,这叫声令她一惊,箭步窜上去。
只听风声飒然,一条人影像皮球似的从浴室里飞出来,重重摔在楼梯口,眼看就要一级一级地滚下来。
白鸟薇下意识伸足一挡,感觉撞过来的冲力大得出奇,居然几乎挡架不住。
幸好对方也算眼明手快,拼死抓住她的足踝,这才没有一路滚倒。
“哎呦,痛死我了!”
人影委顿在地发出痛哼声,是洪岩。
白鸟薇忙伸手将他扶起,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才怪!”
洪岩捂住自己的屁股,痛得面容扭曲:“你们姐妹俩怎么都这么暴力啊?专踢男人的屁股!”
“什么?我姐姐踢你?”
白鸟薇先是愕然,但一转念就明白过来,顿时啼笑皆非。
就在十分钟前,姐姐突然无声无息地回到家中,白鸟薇当时也吃了一惊,问姐姐说不是要去全封闭集训吗?
怎么又回来了?
姐姐回答说集训明天中午才开始,所以连夜赶回来收拾几件衣服,准备天一亮就走。
白鸟薇正想提起洪岩在家留宿的事,白野玫却急着去洗澡,说有事等洗完澡再说,然后就进了浴室宽衣解带。
巧的是洗发精正好用完,于是白鸟薇到楼下的储物室去拿一瓶新的,而洪岩又恰巧在这个时刻闯进浴室。
本来以白野玫久经训练后的敏锐听觉,尽管是背对浴室门而立,也听得出有人接近的脚步声。
但她一来正好在通电话,二来潜意识里以为来人就是妹妹,所以虽然知道有人进入浴室,却也不以为意,一边拿着手机说完最后几句话,一边继续把内裤脱下,令洪岩大饱眼福。
但眼福之后就是惨痛的皮肉之苦,偷看别人屁股的人,自己的屁股第一时间就遭到报应。
看着洪岩满脸痛楚、哼哼唧唧的模样,白鸟薇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姐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踢人,你干了什么坏事?自己招供吧!”
“冤枉啊,我一介良民,一向奉公守法,既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哪敢在你这位女特警家里干坏事!”
洪岩一副委屈状,刚说完这两句话,只听脚步声响,白野玫怒冲冲地大步奔出浴室。
这美女显然是急着冲出来兴师问罪,身上虽然胡乱套上军装,但还没有整理好,一边迈步一边扣上最后两颗钮扣。
由于动作过急,略为凌乱的衣角微微飘起,白晳的腰身若隐若现,军裤的一条裤管也还卷着,露出半截晶莹小腿和赤足。
这形象与女军人平时的威严、整齐严重不符,但却增添一种放纵不羁的味道,更流露出那种与生俱来的野性之美。
“你这个偷窥狂!活得不耐烦了!”
怒骂声中,白野玫伸手一把揪住洪岩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拎起来。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快放我下来!”
洪岩惊慌地挣扎起来,双脚离地悬空着不断踢腾。
“快说!你是怎么偷偷跑进来的?你偷看了多久?是不是连我妹妹洗澡也一起偷看了?你这个人疮、双——、无耻之徒!”
白野玫显然动了真怒,不等洪岩回答,另一只手挥掌掴过去。
白鸟薇赶紧拦住,竭力忍着笑说:“等一下!老姐,他是我朋友,是我把他请来的。”
白野玫一愣,手指略松。
白鸟薇趁势轻轻一拉,把洪岩从姐姐手中解救下来,放回地面。
“你怎么会交上这种不一二不四的朋友?而且这么晚了还不赶他走?”
白野玫恢复平时的冷黯严峻之色,语气极不客气。
“老姐!这位是洪先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上次镰刀帮那群人围攻我们,就是他奋不顾身救了我的!”
“哦,是他呀!就是中京在线的那位记者?”
白野玫又认真打量了洪岩几眼,当时她忙于和镰刀帮的任元和两个金刚交手,虽然瞥见妹妹身边有一个男人,事后也了解整个经过,却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是的,就是我。”
洪岩连忙陪笑道歉:“对不起呀,白小姐……”
“谁是小姐!”
白野玫冷冷打断他:“我是个军人!请称呼我白少将!”
“好、好,白少将!那个……刚才真的很对不起,但我必须严正声明,我的的确确不是故意偷看你,是不小心看到的。”
“不小心?嘿嘿,我问你,你进浴室之前为什么不先敲敲门?”
白野玫的俏脸布满煞气:“这不是基本的礼貌吗?刚才要是小薇在里面,不是也被你看光了!”
洪岩苦笑:“要是白天,我绝对会敲门,但现在是午夜时分,我以为小薇已经睡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家里会多出一个人……”
白鸟薇也打圆场:“是啊,姐姐,这也怪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洪先生在家。我了解他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还不至于公然干这么下流的勾当。”
“你少替他辩解!如果是正人君子,一闯进来看到我在里面脱衣服,就应该马上转头退出去,可是他却继续站在那里偷看,一直到被我发现还舍不得离开!这摆明是将错就错,趁机占便宜!”
白野玫词锋锐利,一针见血地刺中洪岩的要害。
他一阵心虚,额头上冒出汗珠。
“我是……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因为……我是睡了一半醒过来,热得难受,想冲个澡,我本来就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处于半梦游的状态,反应比平时慢了很多。再说,我要是想偷看,应该马上关上门,从门缝里偷看,不是更神不知鬼不觉吗?哪会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被你发现呢?”
洪岩一开始还有点结巴,后面愈说愈顺畅,几乎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解释。
白野玫却连连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孩子?睡眼惺忪的人,眼皮打架很难完全睁开,你却是双眼炯炯有神瞪得老大,视线贪婪淫贱,脸上写满情欲,一看就是有预谋的!”
“白少将,我真的没有预谋!”
洪岩摊开双手,无奈地说:“你什么时候进门的我都不知道,怎么预谋啊?”
“好啦、好啦,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
白鸟薇再次打圆场:“姐姐,我看阿岩确实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一回吧。”
“你叫他“阿岩”?”
白野玫脸罩寒霜:“你们才认识多久,就已经亲热到这种程度了?”
“老姐,你别神经过敏好不好?”
白鸟薇跺脚娇嗔:“一个称呼而已,你想太多了!”
“不只是一个称呼吧,你居然带他回来过夜!就算睡在不同的房间,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屋,要是被你的昌哥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
“我的事他管不着!好了啦,老姐,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白鸟薇半央求地岔开话题,转头对洪岩说:“阿岩,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你的错,你赶紧向我老姐道个歉吧!”
洪岩嘟哝了一句:“我不是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嘛!”
他看到白鸟薇接连向自己使眼色,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再道歉一次就是啦。白少将,别生气,我错了,对不起,请原谅,谢谢你!”
最后十八个字,洪岩犹如念快板似的边鞠躬边大声念出来,令白鸟薇哭笑不得,一副被打败的表情。
白野玫冷冷地说:“你还不配我为你生气。”
伸手一指楼梯处:“大门在那里,不送了!”
洪岩想不到这美女竟冷酷如斯,毫不留情地下达逐客令,不禁大感颜面无光,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白鸟薇也有些急了,急忙拉住白野玫的手,走开几步低声恳求:“老姐!他都已经道歉啦,你就给点面子嘛。这么晚了还赶人家出门,太说不过去了,等天亮再让他走好不好?”
“不好!”
白野玫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今天下午你在电话里明明答应我,要找朴永昌来家里守护你的本体,你居然敢阳奉阴违!要不是我今晚突然杀回家,说不定就被你瞒过去了!”
“哎呀,老姐,找谁来守护还不是一样嘛!而且昌哥那么忙,哪有可能请假来守护我……”
姐妹俩说话的声音虽然低,但洪岩却隐约听到几句,并且从两人的神态表情中猜出端倪。
他虽然脸皮奇厚,但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自尊心的男人,这种时候都不可能再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自讨没趣。
“小薇,你别为难了。”
洪岩提高嗓门说:“既然你姐姐回来了,她可以保障你的安全,我也就可以放心回家啦。”
说完他故作潇洒地转身,奔回房间收拾好电脑,昂然下楼而去。
“等等,阿岩!你别走,我还有其他事拜托你!”
白鸟薇焦急的声音从后面追来,但是人却没有追来,接着有拉扯的动静传来,显然是被姐姐强行拉住。
“知道啦,只要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洪岩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话,不再理会白鸟薇的挽留,开门离开这栋屋子。
夜风迎面吹来,颇有凉意。
街上有不少车辆飞驰来往,但却没有一辆计程车,洪岩只能靠自己的双腿往前行走,十几分钟后已感觉又冷又累。
他竖起领子,嘴里喃喃咒骂着白野玫,要不是这娘们冷酷无情地赶自己走,这时候他应该躺在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了。
不过,当他想到白野玫时,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浴室里的那一幕。
那丰满雪白、浑圆耸翘的大屁股实在是太诱人了,要是能伸手狠狠拍打上去,再把两团白花花的臀肉强行左右掰开,让臀沟淫荡地暴露出来……哇,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枰然心动、兴奋至极了。
哼哼,这一刻迟早会来的!
迟早……洪岩想到得意处,全身都有些发热,寒意也减退很多。
这时终于有一辆计程车经过,他忙招手拦下,坐上车,用手机发了一通简讯。
凌晨两点半,计程车停在距离洪岩家最近的街上,他付钱下车,等计程车离开后,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一身蜘蛛女装束的凯瑟琳无声无息地出现,也不知是从附近哪栋高楼空降来的。
她用幸灾乐祸的语气低笑:“咦?主人,你不是佳人有约,正在欢度春宵吗?怎么半夜三更又跑回来啦?”
“少废话!”
洪岩没好气地说:“赶快背我回家去!注意别惊动监视的条子。”
凯瑟琳嘻嘻笑着半蹲下身,洪岩伏在她背上。
她双手一振,弹出长长的丝线,黏住不远处的电线杆,带动两个人的身体腾空而起。
五分钟后,洪岩终于如愿以偿回到柔软的床上,不过却没有呼呼大睡,反而是精神抖擞地抖动着肉棒,“嗨呦、嗨呦”的干起力气活。
凯瑟琳一丝不挂,高翘着肥大的圆臀,忘情接受着从后撞击而来的力道,嘴里用英文放浪地叫喊着,换来一阵又一阵更加猛烈的征伐。
洪岩闭着眼睛,胯下骑的虽然是这金发美女,脑子里想的却依然是白野玫的光屁股。
这令他极度亢奋,仿佛全身充满用不完的力量,愈战愈是酣畅淋漓。
足足过了两小时,以凯瑟琳的体能都支撑不住了,连连哀求告饶,他才意犹未尽地射出精液,结束这场空前激烈的床上运动。
“亲爱的,你今晚真是……太强了。”
凯瑟琳呢喃微笑,天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和驯服的光芒。
这是一个女人真正被男人在床上征服之后,才会流露出的眼神。
洪岩却顾不得回答,四仰八叉地倒下,气喘吁吁而且脸色苍白,仿佛透支所有体力,疲倦得连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弹了。
“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凯瑟琳柔声说着,趴在洪岩身边,用饱满的双乳讨好地摩擦他的肩背。
洪岩勉强一笑:“不用啦,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你也回房休息吧。”
“我不想回房,今晚我想在这里睡!”
凯瑟琳娇滴滴地说:“我们既然同居了,就应该睡在一张床上才对。”
“不行、不行,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洪岩慌忙摇手:“而且我鼾声很大,会吵得你睡不着的。”
“没关系,我可以戴耳塞!”
凯瑟琳犹如变魔术般摸出两个耳塞,一脸得意的表情,看来她今晚是下定决心要赖着不走了。
但洪岩的决心却比她还大,连哄带骗地说:“我睡相非常不雅,会把你踢到床下去的。还有啊,我还会梦游……你听我的话,乖乖回你自己房间睡吧。”
“N.!”
凯瑟琳执拗地说:“反正我哪也不去了!你这张床,今晚我睡定了!”
说完她抓起毯子往身上一裹,侧身做出入睡状。
洪岩无奈地撑起身体,下床慢慢走向门口:“好吧,你睡我的床,我去睡你的床好了,咱们交换一下房间也不错。”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凯瑟琳抱怨着坐起来,神色委屈而幽怨,眼角甚至泛起泪光。
洪岩叹了一口气,说:“给我一点时间,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改掉这个习!”
凯瑟琳只好跳下床,气呼呼地离开房间,而且还“砰”的一声砸上门。
洪岩苦笑了一下,随手把房门反锁,然后回到床边,打了个呵欠后,再次筋疲力竭地倒下去。
次日上午八点,“麦记”店里,海蜜儿端着一个托盘走到角落的一张餐桌边,古森正坐在那里喝着热腾腾的咖啡。
“吃吧,今天我请客!嘿嘿,千万别跟我客气哦。”
海蜜儿调皮地笑着,将托盘推到古森面前,上面放着两份儿童套餐。
换成是其他人,一定会感到啼笑皆非,至少也会嘀咕几句,古森却毫无不悦之色,点点头,拿起一个汉堡咬起来。
“谢谢,我绝对不会客气的,这两份套餐我全包了。”
“想得美!其中一份是我的营养早餐。”
海蜜儿伸手抢过另一个汉堡:“人家还在发育阶段,可不能饿肚子。”
她边说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三、两口就吞掉汉堡,然后又把薯条、煎蛋也一扫而光,速度之快,令人昨舌。
“啧啧,每次你胃口都这么好!难怪在某些方面发育得超级成熟。”
古森意味深长地说着,目光停留在海蜜儿的胸前。
被校服包裹的丰满乳房实在太过醒目,和她清纯可爱的脸蛋相映成趣,想不注意都很难。
“胃口好,吃得饱,人才有精神!”
海蜜儿显然已经习惯这种目光,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就是吃得太少了,所以脸色才惨白发青,看起来病恹恹的!”
古森耸耸肩,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吃了半个汉堡后就放在一边,用纸巾抹了抹嘴唇。
“好啦,言归正传吧!这次又要我帮你什么忙?”
海蜜儿低声说了几句话,古森一听愕然。
“什么?混进城市大学?你想干嘛?”
“你别管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就说吧,帮不帮我这个忙?”
“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个普通讲师,教的那门课又是选修课,一周只上三堂,什么权力也没有。你想以学生的身份进入学校上课,一定要教务长亲自批准才行。”
“我不想惊动学校任何一位高层,我信不过他们。”
海蜜儿认真地说。
昨天和施艳鹰商议后,两人决定分头行动,由她潜入城市大学,暗地里调查医疗研究中心失火的原因,发掘其中隐藏的秘密。
这就需要一个身份作掩护,平时才能堂堂正正地公开进出大学。
本来她只要亮明特警身份,跟校方高层打个招呼,以任何身份伪装都不成问题,但她多了一个心眼,考虑到假如校方高层本身就牵涉到阴谋,这么做反而会暴露自己行踪,因此她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拜托老同学古森帮忙。
“我很想帮你,但是实在帮不上啊!”
古森无奈地说:“我那门课一共有四十八个学生选修,正好把整间教室坐满,一个空位都没剩下。校方就算是安排校外旁听生进来听课,都不可能安排到我这里来。”
“我不管啦!”
海蜜儿半撒娇半耍赖地扭动着身体:“你去想想办法!反正你吃了我的早餐,就要帮我搞定这件事。”
她这么一扭动,饱满硕大的胸部顿时在校服里摇晃起来,就好像两大坨活泼乱跳的果冻。
古森青白的脸上泛起潮红色,吞了一下口水,苦笑说:“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呢!让我好好想一想……”
“慢慢想,我再奖励你一份套餐!”
海蜜儿笑着抛下一句话,蹦蹦跳跳地到柜台前又买了一份儿童套餐端回来,而且非常亲热地亲自撕下包装纸,递到古森口中。
古森接过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怕你不肯配合。”
“只要你能让我达到目的,怎么样配合都没问题!快说吧,是什么办法?”
古森凑近海蜜儿耳边,也低声说了几句话,她一听几乎跳起来。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不安好心!”
“这是唯一的办法啦,你不肯我也爱莫能助了。”
古森还是一副无奈的模样:“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海蜜儿胀红了脸,咬着小指头想了半天,终于泄气地点了点头:“算我倒霉,就这么办吧!”
古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