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正成原本正在开会呢,忽然秘处的人闯进会议室以后在记耳朵旁耳语两句,万正成的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了。
小白这个冀州市委秘一处的处长,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代表着什么这帮当官的都清楚的很。可以说,小白是就是张光明的身边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张光明,比起张光明和记夫人的关系还要亲近一点。
可以说,小白这个年轻人就是张光明的代言人。他让万正成回电话,就可以理解为是张光明的意思。
身为官场中人,最关注的事情无非就是上级的指示。于是万正成毫不犹豫的中断了会议,回到办公室里亲自给小白打了过来。
结果小白一开口,差点把老万给吓尿了裤子。
“万记您好,我是冀州张记的秘小白。我和张记现在在你们市里一个叫做河湾镇的地方,在九河口河边的一个工地上被几百位老乡包围了。老乡们手中都拿着凶器,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卧槽张大神闲着没事儿跑到九河口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去了?他又是怎么招惹了那帮暴民竟然被几百人包围起来了?
来不及问这些了,万正成立即回答道:“小白处长,请你务必要控制好现场的情况,最好能带着张记躲一躲。千万不要和那帮暴民发生冲突。请务必要保证好张记的安全。”
小白苦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老板他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就是不走,我就是没辙了才给您打电话的。”
万正成:“好好,我最快速度到达现场。请一定一定保护好张记的安全。”
挂了电话,万正成吓得魂都飞了,甚至连保持领导风范都忘了。
赶紧交待秘道:“快快乔局长在会议室开会呢赶紧去招呼上他,叫他调动手头所有警力跟我去救人”
秘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老板给急成这样子,当下不敢怠慢,赶忙去传信了。
也难怪万正成害怕,不管张大神跑去九河口那地方干什么去了。又是因为什么和乡民们发生了冲突被包围了。
反正只要张大神擦破了一块油皮,他这个衡州的记乐子就大了。要是张大神被愚昧的乡民们打出来个什么好歹,那……
啥都别说了,自打新中国成立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真要是那样,衡州的记、市长还有公安局长都别干啦,一撸到底都是轻的。
乔德厚得到消息之后也吓得懵逼了,赶忙给局里去了电话。
“我是乔德厚,通知市区所有的警力,在市局门口集合。十分钟内谁要是赶不到,直接给我卷铺盖回家还有河湾乡那边乡县两级的公安部门,不管正在干什么的,全都给我赶到九河口去”
今天,衡州的公安干警们接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验。而且事实证明,同志们的素质和能力还是很强的。乔局的话迅速的传达到了每一位警员耳中,十分钟后等乔德厚和万正成赶到市局门口,同志们已经齐刷刷的列好队伍了。
废话少说,出发吧
半个小时候,衡州的警力就赶到了九河口,而且还是先到的。比河湾镇乡县两级还要早到一步。
到达现场之后,一看这阵势万正成和乔德厚差点吓尿了。黑压压的全是人,根本就不知道张大神人在哪里,或者说还活着没有。于是立即下令,命令防暴大队冲进人群,挡在了两拨人的中间。
这情况……警察比现场双方的人加起来都还要多,九河口一带的乡民们顿时被震住了。一些有点眼力劲的觉得势头不对,开始悄悄的找机会开溜了。但是哪里跑的出去,衡州警方的人到了以后,直接就在外围包起了口袋阵,有往外跑的出来一个抓一个。
万正成和乔德厚好容易才挤到近前,然后一个浑身脏兮兮,衣衫褴褛脸上花里胡哨像是乞丐一样的家伙一把冲了上来,抓住了万正成的胳膊。
万正成吓了一跳赶忙去推他:“放开,放开你干什么呢,快来人把这个人带走。”
“您是万记吗?”
万正成一愣:“是啊你认得我?”
“我是张记的秘小白啊”
万正成:“……哎呦,怎么弄成这样了,张记呢?”
小白:“在屋里呢,他没事。万记,你们衡州的老头老太太体格可真好,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万正成心道还好还好……
“真是辛苦你了,劳驾快带我去见领导。”万正成赶忙拉了小白去见张光明了,乔德厚身为衡州公安局长,自然是留下来应对这一团糟的场面。
乔德厚经验丰富,略一观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很显然的事情,杨小宝手下的员工们,一个个都是空着手的,而且还有不少被打的头破血流,拉到一边整理伤口的。而乡民那边明明没有一个人有外伤,一群老头老太太还躺在地上撒泼。
其实别看乡民人多,真要打起来哪怕这边都赤手空拳的也不一定吃亏。关键是杨小宝这边的人有组织有纪律,早就知道混战起来的后果,所以才保持了克制。
而一帮乡民大多不懂法,只以为法不责众,反正那么多人就算打死人了也抓不着是谁——但是碰到今天这种警察比他们人还多的情况,这招就不好使了。
乔德厚从身边人手里接过扩音器放在脸前,大声喊道:“所有人,立即放下凶器,等候警察处理。再有闹事的,一律抓起来,以聚众滋事冲击政府处理”
懂事的年轻人还好,一看这阵势就不吱声了。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都是当年经历过“运动”的,仗着年纪大没人敢碰他们,所以即便是防暴队到了之后,这伙人还是不消停。
“工地打伤了俺们乡亲,你们警察不把他们抓起来,还护着他们。你们是不是俺们衡州的警察啊”
得乔德厚喊得话对这帮人根本没用。甚至一群老头老太太群情激奋,指着乔德厚骂骂咧咧的。
老乔的脸都黑了这时候,乡镇派出所的民警们才赶到了。
河湾乡派出所的所长红光满面,踉踉跄跄的来到乔德厚的面前,一开口就是一阵浓浓的酒气,熏得乔德厚忍不住皱眉掩口。
“您就是衡州市局的乔局长了吧,抱歉抱歉,有事耽误了一下。”说完所长就冲着乔德厚伸出手去,然而老乔却并没没有理会。小所长的手尴尬的伸出来半天,才悻悻的收了回去。
乔德厚冷哼道:“这边都闹成这样了,你这个所长竟然还在喝酒。懂不懂党员干部上班时间不能饮酒的规矩。”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改正。”
“没有下次了,让你辖区下的这帮老百姓都散了回到家里去吧,回头我们会挨个上门,抓带头闹事的。搞定了这个事情,你就到县局去报道,把你的警服警徽都上交了吧。”
乔德厚堂堂市局局长,免除一个小小的乡派出所所长的职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所长当时就傻了眼了……
木已成舟,免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要不追究渎职罪名,就已经是万幸了。所长无奈,只能站到人前,做好他在职时的最后一件事了。
“张老太婆,你还闹是吧你儿媳妇超生的事情,咱们还没找你家算账呢。”
“刘老头,你儿子偷人家的牛,你说该判几年吧?”
……还真别说,在这帮愚昧的乡民面前,所长就是比局长好使。几句话就把场子震住了,再也没有人敢吭声了。
乔德厚又拿起了喇叭:“刚才但凡是动过手的,一律带走”
一声令下,警察们顿时一拥而上,二三百号乡民,足足抓了一百多个,现场一片哭爹喊娘求饶声。到了现在这帮人终于体会到了法律的威严,后悔已经晚了。
搞定了现场之后,乔德厚赶紧进屋去给领导赔罪。
进来一看,张光明在桌前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万正成正垂首站在一边,连坐都不敢坐。
乔德厚又是心里一沉,乖乖的站在万正成的身边,低头说道:“对不起张记,我们工作不力,让您受惊了。”
乔局长一看张大神板着脸那样,就知道他已经动了真怒。这种情况下再狡辩推卸责任肯定是行不通的,还不如主动一点承认错误。说不定还能给领导留下一个坦诚的印象。
“你们两个,一个是记,一个是局长,平时的普法工作都是怎么做的?别说是老百姓了,就算基层民警都不懂法,毫无根据的就抓人。你看看小白给人打的。”
万正成沉痛道:“是是是,我们承认错误。这次的乡民闹事事件一定要严查到底,回头还要加大普法工作的力度……记,到市里坐坐吧,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好的给你们赔礼道歉。”
张光明摆摆手:“算了,下午还要去西山灾区考察工作,衡州就不去了。至于你们两个以后的工作,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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