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庸人很多,英雄很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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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主卧。

谢知婧抱着任歆玥,黑着脸背朝任昊坐在床沿。而床上的二人,薛芳则肿着苍白的脸蛋依偎在任昊怀里,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

被窝中,任昊的手温柔的摩挲着薛芳小腹上长长的妊娠纹,嘴里温柔的说着安慰的话,不时的,任昊气愤的转头瞪一眼谢知婧。

“傻坐着干嘛,你伺候她啊?不伺候去烧点热水端过来,在拿条毛巾,你看看你给她打的!”任昊怒斥的同时,双手抚上薛芳红肿的脸蛋,为她揩去嘴角的血迹,掌心异能发动。

谢知婧抿抿红唇,没忍住虎着脸巴巴犟嘴,“你不能全怪我!谁让你藏里面不说话的!而且就光我打她骂她!你看看给我掐的!”说完抽开丝质的睡裙,里面啥也没穿,撩起来后一片白花花的惹火肉段,先显露的红肿小穴还有几小时前做爱未清理的干涸淫渍,而双乳暴露后,一侧奶头居然一片青紫。

这也是为什么谢知婧失控毒打薛芳的原因,显然薛芳之前因为妒忌下了毒手……

女人的嫉妒有多强,永远都不要怀疑,她有多爱一个男人,那就有等量的嫉妒心。

君不闻一寸后宫一寸血,古代皇帝的后宫杀人不见血,各种阴毒诡计无所不用。

良知是什么?男人最重要,特别是优秀的男人!

如若任昊是个普通的男人,先不说这二人会不会跟他,就算真瞎了眼跟了他,以谢知婧的性子如发现他出轨也绝对不会在眷恋分毫,更不会天天把任昊当成绝世珍宝般看的死死的,估摸着潇洒放手后,用不了多久就把负心汉给忘了……

但任昊真的是个极品中的极品,不说别的,一根屌就能把女人喂的撑死。

所以一旦他驾驭不好,绝对会上演现实版宫斗,让他见识最毒妇人心的同时说不定都能闹出人命!

显然现在的任昊不懂,但现实生活中的女人有多无理取闹,他是从谢知婧身上见识的清楚。

上辈子屌丝的他实在把女人想的太美好了……

谢知婧自己看了奶头都荒唐,更加怒不可遏,“看见没!下死手!你说我该不该打她!”说完杏眸瞪着任昊怀里的薛芳,更加气急。

“那你不能把她打成这样吧?”任昊手掌感受着薛芳明显肿大一圈的脸蛋,语气缓和了些。他相对更疼谢知婧,哪怕这女人贼麻烦贼能吃醋。

“没打死她就算轻了!”谢知婧话音刚落,薛芳就嘟囔着在任昊怀里缩了缩,嘤嘤哭泣,她现在是怕了谢知婧了,两只奶子上脏脏的鞋印让她明白,这动手自己是打不过对方了,那就只能期盼“老爷”给自己出头。

自然,哭起来格外卖力。

这下任昊更是焦头烂额,接下来想让谢知婧道个歉吧,但大姑奶奶可是倔的很,死活不依,全程挺着青紫红肿的奶头让任昊讲理还讲不过。

再回头劝说怀里的薛芳,这小姑奶奶就哭的梨花带雨,凄惨的模样就跟被人强奸了似得。

最终同很多发生矛盾的家庭一样,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约摸下一点。

终于忍不住暴走的任昊,从被窝拽出基本消肿的薛芳还有旁边伸着脑袋巴巴犟嘴的谢知婧,将二女弄到床上后,发威的任昊让她俩跪成一排,各自撅好屁股,然后就拎起巴掌一顿噼里啪啦的抽打……

二女都是身心百分百被任昊征服的女人,但任昊总是特别好说话,所以俩娘母平日里被宠的十分娇惯,特别是谢知婧,但任昊一旦真的生气,谢局长也得老老实实撅屁股挨揍。

任昊火气上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有别的打算,所以这次谢知婧被揍的哭出声来,任昊也没心软,反而一声呵斥就让她捂着嘴不敢大声抽噎。

屁股被抽让二女脱力的屁股往下垂,任昊就喝斥一声,俩熟女就用处吃奶的劲儿使劲抬起满是巴掌印的大屁股……

等到薛芳的黑丝大屁股肿起来,谢知婧磨盘大的雪花屁股更加肥肿鼓囊后,这两个姑奶奶算是彻底老实了。

守着两个被驯服的娇娃,血气方刚的任昊忍耐不住,索性趁势完成了男人的梦想——双飞。

一直干到早上七点,六个点!

花样百出的直把二女六个销魂窟肏的红肿糜烂,精液都装不下了,这才收拾东西上学。

仍在床上几乎瘫痪的二女直到一个小时后才互相搀扶着起来,居然奇葩的没吵嘴,还一起洗了澡!

如同死敌的俩人更是一起弄了点饭吃……

可惜走掉的任昊看不到,也就不知道对二女强硬起来加上一顿肏这么有效果,之后的后宫就开不会开的那么坎坷了。

……

次日放学。

“昊昊,一起走吧。”蒋贝贝捅了捅发呆的任昊,这货还沉浸在昨日的双飞中,于是姑娘调皮的用一侧马尾在任昊眼前晃荡,在任昊看向她的同时嬉笑问,“嘻嘻,想什么呢?都流口水咯。”

“唔……这不昨晚吃的大餐嘛,回味无穷呀。”任昊回过神来故意逗弄,嘴馋的大姑娘果然双眼发亮,咽下香津掩不住火热,“真的吗,吃的什么呀?”

任昊狭促一笑,眨了眨眼睛把几天前随便看的满汉全席背了出来,“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

一顿乱侃过后,小姑娘眼睛越长越大,懵懵的眼神似在告诉任昊,人家听都没听过……

“唉,别呆啦,这一套有钱也吃不到,这是满汉全席。”任昊咂咂嘴,感觉逗这种无知的少女实在是乏味,所以倒是有些灰溜溜的道出事实。

“哦……你骗我!”蒋贝贝青春活泼的粉面露出撒娇的意味,嗲着黄鹂鸟儿的声线甜声骂俏的同时凑到任昊身前,有意的与任昊做出亲密的举动。

二人挨在一起,蒋贝贝这种掩着少女羞赧强行做出的亲密举动,其心昭然。

“喂喂,你自己傻,怪我咯,唉,再拽我校服可告你非礼了啊!”

“你告吧,我不管,说了你就得带我去吃!”这一年大丫头跟着任昊可没少吃好东西,而任昊那么宠她,北京这些名嘴儿也吃了不少。

美食下了肚儿,大丫头个儿倒是没长,但这大胸脯……

我的天,任昊捂着鼻子暗自感叹,眼神不敢往下瞅,因为蒋贝贝主动凑上来用奶子贴在他胸口的那份绵软已经让他几近“抬头”了。

“唉唉,我说你注意点行不行,就算老师不再你顾忌下同学,OK?”

“不依!人家不依!”蒋贝贝可不是那种娇柔忸怩的女生,自打她发现跟任昊越不要脸就越能制住对方时,渐渐的,这姑娘的脸皮已经堪比城墙了。

“唉!你够了啊……”任昊表示这磨人的小妖精变着法的折磨自己,故意膈应自己呢。

“不依!不管!吃饭……”一边说一边拽任昊领子,姑娘自己也跟着俏皮的左右转动身子,自然,全班的男生全部看了过来,有几个别的觉得欣赏的角度不好,还走来走去似乎要调整个好的角度。

任昊见状赶紧按住姑娘双肩,对周围竖中指的同时松口,“行行行,我看看能不能请到会做满汉全席的厨子,到时候多叫些人一起吃一顿。”

“耶……”

“不过得先过段时间,等我手里有点钱再说。”

“也对哦,你妈那连锁店贷款可不少。”

闻言任昊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解释,毕竟自己才十七,要说是自己开的谁都不信,所以任昊打从开始解释过一次不被相信后,之后则乐得自在,也省得被人当猴子看不是。

言罢,任昊道别了少女,挤开了慢悠悠往外走的几个同学,他要去会酒友。

站在楼道的他左右一望,首先选择了西边的高一教室办公室,熟稔的拧开门一看,夏晚秋不再。

“阮老师,夏老师在么?”

“下次记得先敲门。”阮景源皱眉摇摇头:“夏老师今儿不在这,你去政教处看看吧。”

任昊歉意的道声谢,暗忖不敲门却是有些鲁莽。

旋而折身便往政教处赶,然而,在敲拧了无数次门后,挂着“政教处”牌子的屋中依然没人回应。

任昊心里犯嘀咕,不是让自己来找她吗,怎的自己就走了?

他一边朝回家的老师打听夏晚秋的消息,一边往校门口走,终于,在值班室附近,任昊见到了生物老师苏芸。

跟夏、顾关系不错的苏芸告诉任昊,夏晚秋今天下午没课,三点半左右便回家休息了。

被放鸽子,任昊顿时满头黑线。

寻思了下,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这姑奶奶按尿性绝对傲娇的等着电话呢。

任昊洞悉人心的能力越来越强,他猜对了,那头家里的夏晚秋正守着电话呢,照例拿捏的嘟嘟响了五声后,这才接听,“哪位?”

“夏老师,我任昊,你现在在哪儿呢?”

“家。”惜字如金。

“你……算了,那我过去?”任昊如是问,不问问的话指定又要来事。

夏晚秋在那头表情缓和,这已经是她心情不错的模样了,“等明天再来,我妈今晚过来。”然后不等任昊回答,就利落的扣了电话。

任昊讪讪的揣好手机,这一年她跟夏晚秋因为喝酒的兴趣倒是经常小聚,任昊面对如此绝色的单身女性不能说毫无旖念,但却紧守男女有别的界限……呃,除了夏晚秋偶尔喝醉酒让他按脚,理由是崴脚留了后遗症。

任昊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没有信服度,但只能这样与夏晚秋互相催眠,毕竟他有女人了,任昊不主动,夏晚秋有是他老师,大姑娘哪能拉下脸倒贴?

至于按脚的暧昧程度,虽在任昊的控制下没有第一次那般夸张,但这一年下来按了十几回,特别是后面这几次任昊异能掌握熟练了,自认为好心的没让大姑娘丢丑,结果好心没好报,最后一次被一脚蹬了个屁股蹲,并且被傲娇的大姑娘以傲娇的方式,非常隐蔽的透漏给他一个信息——她就要之前那样的按摩!

任昊好笑的摇摇头,再次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却瞥眼到自己课桌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不用猜,肯定是崔雯雯整理的。

贤惠的小姑娘,比她那个不会做饭的妈强多了……

次日,任昊先回家把师大附中校服换掉,没吃饭,便打车前往夏晚秋家。

陶然亭北门。

按下了夏晚秋家的门铃,不多久,屋内照着镜子整理仪容的夏晚秋小碎步跑到门口,再次掸了掸套裙上不存在的灰尘,旋儿板着脸打开门。

“夏老师。”任昊提着好几斤散啤点点头,旋即熟稔的顺着夏晚秋让出的门缝进去,跟搞地下联络似得。

夏晚秋顺手关上门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沙发哪儿坐下,顺手解开高跟鞋把一双秀美的丝足侧放到沙发上,勾勾脚趾仔细检查了下袜尖整不整齐,这时任昊刚好换完脱鞋走了过来,大姑娘隐去那丝忐忑,板起脸来,看上去就好像她对任昊不很欢迎。

“啪”任昊走过去随手拍了夏晚秋脚底板一下,大姑娘这才如同打开开关,“别跟我动手动脚!烦你!”说着就用脚掌去蹬任昊,任昊一边道,“买酒孝敬你还腆着脸……得得,别蹬了,我认输。”一边往沙发边上躲,最后面对大姑娘伸着丝滑的脚尖追击,只能掐住对方的脚心。

“松开!”夏晚秋不知是闹腾也不知是赧然,总之脸红扑扑的,另一只脚也不停的蹬过去,脚心特敏感让她下脚没个轻重,珍珠般的脚趾抓捏间碾的任昊肋骨又痒又痛。

这一阵折腾,显然是上次惹恼她的后劲。

“老娘们就是记仇”这话任昊只能在心里嘀咕,他不敢看夏晚秋因为扑腾卷到大腿根的套裙,都漏了大半瓣儿丝光溢溢的浑圆屁股,以及罩于其中小巧内裤的黑色蕾丝边。

按对她的了解,任昊也不敢出言提醒,因为他不提这茬没事,一提大姑娘准翻脸闹腾他。

任昊去厨房拿大碗的同时不免琢磨,这没防备的样子是真当自己太监?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夏晚秋仍旧脸蛋儿泛着粉色,娇媚的脸蛋五官精致,近乎于妖,没等任昊把碗放下,大姑娘就撵人,“赶紧做饭去,你不饿?”任昊一听知道姑娘饿了,不过看她自个儿在哪儿悠闲的拉开一罐啤酒,仰着脖子豪爽的畅饮,没忍住恶作剧的心态,猫悄的快速摸过去,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一捏易拉罐。

“噗”大姑娘湿了,还呛得咳嗽,“咳咳……你……咳咳,别跑!”

鞋都顾不上穿,小老虎发怒似得,任昊顿时想抽自己嘴巴子,怎么就忍不住手贱……

任昊尝试挣扎了一下,直到夏晚秋开始“咣咣”的踹厨房门,任昊这才打开。

一番折腾后。

“蹲好!”

“哎!跟你闹着玩呢,你打算把我当花儿浇了?”任昊跟夏晚秋互相推搡,夏晚秋则虎着脸雌威凛凛,“你蹲下!我不管!我喝酒你凭什么欺负我!”

“我没衣服换,女王大人放过我。”

“你活该!犯了错就得受罚!”说着夏晚秋用脚踢任昊小腿,反而自己脚疼,更加生气的又扑过去折腾。

招架不能的任昊只能蹲下,夏晚秋就重新板起脸,高傲且特别气人的,慢悠悠的给任昊“洗了个澡”。

而任昊只因为不喜欢夏晚秋每次一见面就傲娇的高冷范,所以付出了凄惨的代价,酒都没捞着喝,就被夏晚秋撵人了。

当然,走之前夏晚秋莫名其妙的叫住任昊,费了老大劲迂回着让任昊明白,他是可以留下睡一晚的,当然,按夏晚秋的意思是,衣服被她弄湿了,那只能勉为其难的让任昊留宿一晚,等明早衣服干了直接上学行了。

任昊眼珠子转了转,答应了,大姑娘这回开心的绷不住,露出一点笑,夏晚秋给卓语琴的留宿电话打完,任昊就打开门跑了!

留下呆滞的夏晚秋脸蛋儿那叫一个难看,快步提溜着散啤走到阳台,照着刚好下楼的任昊就扔了过去……没砸着。

夏晚秋气了约摸十分钟,噗哧一声笑了,显然是想起刚刚任昊的“落汤鸡”形象了,一时心情瞬间晴朗,又到沙发上喝起啤酒,看着新闻联播,眼睛却出神,不时轻笑或蹙眉。

这一年,回忆很多。

那头任昊去哪儿了?

跑出去的任昊觉得有些过了,又去附近的餐馆炒了个菜,给夏晚秋送了过去,这才表示自己要去陪女朋友——一个夏晚秋早已知道,但不知道任何信息的女友。

这会夏晚秋表面是波澜不惊,送走了任昊,却狠狠的跺脚,寻思着是不是再把任昊送的菜丢下楼。

天色渐暗,路上的任昊被夏晚秋不设防的折腾有些浴火蒸腾,暗忖今晚要不要继续叫上薛芳双飞,旋即荒唐的摇头,昨晚已经过火了……

就这么想着,任昊走出了夏晚秋家的小区。

金百万烤鸭店前,摆着七八个白色简易塑料圆桌,三十几人围坐在那里,又是干杯又是聊天,吵闹得很。

被勾起食欲的任昊挑头看了看,突然也想要吃些麻辣烫了,然而,这里生意极为火暴,已是没有空位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谢知婧,问了下对方吃饭没,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回忆了一下,逐溜达到陶然亭北门,随后坐车一路向东。

任昊记得,那边儿不远也有个卖麻辣烫的地方。

坐40路公交在半步桥下了车,任昊继续向东走着,眼看,就快到南樱桃园十字路口了,忽地,任昊把目光拉到了路口东南边儿的一排老旧五层楼,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任昊不经常来,但前世买房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些事情。

就在与路口南的一家房屋中介商随意聊天中得知,这排危房出过事故,据说是因为年久失修导致四楼的过道突然塌陷,似乎,还伤了人。

“啊!”

兀然,一个女子的尖利惊呼自简易楼南门飘了出来!

随后“轰隆”一声,听动静,好像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任昊一惊,不会这么巧吧,刚回忆起那个事故,就让自己给碰上了?

由于距离隔着一条马路,那两声后,就没有听到声音了。

任昊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没犹豫,小跑着往那边跑去,姑且不说他帮不帮的上忙,可最起码打电话叫个急救车之类的事儿,还可以办到。

窜过马路后,大街上看到的是简易楼的背面。穿过理发店旁的一个狭小过道,再往西一拐,楼体正面便出现在眼前。

自东数第二个门前,几块碎石碎砖堆积了满地,抬眼上看,一个女性就这么扒在四层过道的半个细石栏杆上,整个身子竟在虚空摇摇晃晃,眼看,就有坠落的危险!

周围几个邻居站在远处,一边打电话一边担忧地仰头望着,可奈何距离太高,他们也束手无策,只能等待消防队救援。

“119说最快要十分钟才能到!”

“哎呀,那可来不及了!”

“姑娘,你再坚持一会儿,消防队马上就到!”

中国人,都喜欢看个热闹,周围居民纷纷出来看热闹,任昊也快步过去。

不过他可不是看热闹,心善的他没空多想,只是觉得必须去帮忙。

至于怎么帮,他哪儿知道,先看情况再说。

视线自然落到越来越近的女子身上,幽幽月色下,朦胧中女人的侧脸愈发清晰,任昊的脚步也越来越急促……

一小步……

两大步……

“嗖”任昊双腿骤然爆发出全部的力量,离铉的箭一般窜了过去!

他满脸肃然!

那挂在半空的女人是顾悦言!

一个总觉得亏欠了什么的女人!

这个五层的简易楼是最老式的格局,靠南侧是一条长长地破旧走廊,想要上到四楼顾悦言的位置,必须先去到最西面的楼梯,再回到东边。

任昊所处的地方根本没有上楼的方法。

悬在空中的顾悦言紧咬牙关,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她无力说话,只是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一双纤柔的素臂上,十指死死死扣住破损的石杆,一晃一晃的,就如秋季即将凋零的落叶!

怎么办!

任昊大脑迅速转动。

悬悬欲坠的顾悦言知道,只要一松劲儿,她就完了。

忽地,气喘吁吁的顾悦言余光向下一瞥,刚巧便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任昊?

“救命……”顾悦言本能的艰难吐出呼救,声音却微弱的很,因为力量全部用到手上了。

底下过道已是围了十来个人,有看热闹的,有出主意的,心里都是为顾悦言捏了把汗。

这时,就见楼上顾悦言位置靠东侧的一家住户打开了门,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白发老头面色狐疑地走了出来,当瞧见三米外的两条略微发抖的手掌后,脸色大变:“顾老师!”

老人想要上前抓住她,可几个看热闹的邻居赶忙提醒道:“赵老啊,您可别过去!那边已经塌了,要是再多一个人的重量肯定还会往外扩散!”

顾悦言的上方位置,地面已是龟裂开来,就像邻居说的,如果多出一个人重量,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赵老一看,回身朝敞开的屋门大喊着儿子,叫他也来想想办法。

“赵老……教案……顾老师……南樱桃园……”任昊嘴里叨念了几遍,忽然眼神一变,他想起了一个小时前夏晚秋的电话,她是叫顾悦言帮忙去赵老师家取教案,而地点,就在南樱桃园附近!

哗……

啪嗒……

几声细微的响动把众人弄得提心吊胆,顾悦言手边慢慢有碎石碎渣脱落而下,那本就剩了一半的石栏,也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不好!要掉下来了!”

“是啊!谁有办法快点儿想一个!要不就来不及了!”

碎石接连不断地落了下来,险些砸到围观的邻居,除了任昊,剩下的人几乎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几条钢筋暴露在石头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弯曲着,顾悦言的身体也一点点随之下移!

十万火急!

这种简易楼一层有三米有余,加之石板厚度,四层……离地面少说也有十米的高度。

十米!

如果坠落姿势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抢救过来,但也肯定是残废,如若运气不好……恐怕要当场惨死!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要有一个垫子的话,或许能逃过一劫,一个念头在任昊脑子里飞速闪过。

“对,垫子!”任昊下意识喊出声。

想到一个办法的他边快速跑到顾悦言下方位置边对着不远处的邻居喊道:“棉被!床垫!麻烦大家快点拿出来!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楼上,赵老儿子闻言,猛地一拍脑门:“对!对!用被子垫住下面就能接住她了!小安,吴叔,柳姐,快多拿几床被子出来,谢谢了!”言罢,他也折身回屋子。

几个邻居略微犹豫了一下,也各回小跑着各家取被子。

年迈地赵老焦急地看着,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一个人干着急,“悦言,你再撑一会儿!”

任昊此时在清理下方坠落物,稍小的石子土渣他已经顾不上了,就捡大块硬物往一旁挪着,这个工作很危险,一个不好,上方顾悦言随时都会带着石板掉落下来。

那任昊也得完球!

剩下几个因家远而没有去抱被子的邻居一看,均是原地没动,他们可不想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把性命搭上。

顾悦言已经说不出话,但不知怎的,眼角有些湿润,第一次,她的表情不再是万年不变的不食烟火。

从刚才开始,顾悦言的视线就一直在任昊身上徘徊,即便高度让她隐隐觉得眩目,但见任昊始终不管不顾地清理碎石,心中徒然一动,这个画面,彻底触动了她的心弦。

如果说之前只是对任昊很有好感,但也只是好感,但经过这次触动,任昊彻底打开了她的心,她那如同顽石般冥顽不灵的、天生就淡泊无比的心,这一刻,彻底破冰了……

融化它的人是任昊,正下方的他,此刻与自己的生死联系在一起。

伊人面色苍白,垂下如画的眸子,眼帘抖动不已,似要将任昊此刻的形象印在心底,等在撑开眼时,姑娘咬着樱唇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恬然,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任昊!下面危险!快躲开!不值得为了我……为了我送命!”

任昊头也不抬猛搬石头:“别说话了!抓紧!如果你不抓紧砸下来先死的可是我!”他在激发顾悦言的潜能!

顾悦言死死的咬住嘴唇,麻木的双臂却如愿的恢复部分知觉,让随时要力竭的感觉得以片刻缓解。

然而只几秒不到,顾悦言大汗淋漓的开始浑身抖动,那是即将力竭的表现,“快躲开!我……真的……真的坚持不住……”很少锻炼身体的顾悦言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到了极限,她双臂瑟瑟发抖,仅有的最后一丝力气飞速流逝。

腕子越来越软……

手指越来越松……

“被子来了!”赵老的儿子飞快自屋中跑出,来不及观察形势,就一把将三床棉被丢去了楼下,没有了棉被的遮挡,他终于看清了前方,然而眨了两下眼,他悚然一惊!

盖因那石栏上,已经没有了顾悦言的手臂!

“妈呀!”

“完了!掉下来了!”

“啊!”

不少女人惊呼着捂住眼睛,不敢看下去。

看着飞速下落的顾悦言,任昊快速捡起棉被,他根本没有发愣的时间!

没有时间将三床棉被铺好以缓解下落时的冲击,也没有时间叫人拽住被子另一头,以接住顾悦言的身体……

甚至地上的被子只捡起了一床,这一刻,抬头看着飞速下落的女人,任昊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力感……

顾悦言在滑下的那一刻,就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有人说,临死前脑海里会像放电影一般,将生前种种片段回顾一遍,然而,顾悦言却不同,她的脑子很空,只有任昊刚才的形象。

然后……什么都没有。

让她留恋的不多,死,就死吧。

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远处,隐隐约约间,好像都能听到消防车鸣笛的声响,然而,却为时已晚。

“悦言!”

“顾老师!”

时空近乎凝固。

二楼的赵老师一家,地面的十几个邻居,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顾悦言一点点下落,他们似乎已经能看到下一刻的顾悦言,摔成肉饼化为亡魂……

太迟了。

真的太迟了。

他们也知道,既然这三床被子全部摊开在地面,也根本无济于事,棉被的厚度显然无法承受这等高度,而且下面发呆的那个年轻人,顾悦言的落点恰恰在他头上,估计也要被砸死!

众人全都放弃了希望,似乎已能预见两条一动不动的尸体躺在地上……殷虹的血……不甘睁大的眸子……以及扭曲渗人的残躯!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面对那高高坠下的身躯,面对那一齐滑落的碎石,面对那飞速而至的死亡,这个年轻人竟然一躲也不躲,而他们也看不到他眼神中满溢的炯然!

重生的任昊具备英雄的所有素质!

千钧一发,没人来得及开口提醒似乎呆掉的年轻人,只当他吓傻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八米……

五米……

看似轨迹清晰,实则弹指间!

就在众人骇然的视线下,任昊用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将刚刚拿在手里的棉被抖了开来,他抓住被子的两角高举双手,刷,被体就这么在空中滑落到了布满碎渣的地面。

而后,任昊迅即迈出右脚,死死踩住垂在地上的被角,双手再次向上用力,让迎着顾悦言落点的被面位置紧绷起来!

左手,右手,右脚,三点支撑下,被身立刻与地面斜成四十五度角!

看着任昊迅疾到夸张的动作,众人无暇反应,只是这种情况……稍稍有些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样做,根本是自寻死路,非但救不了顾悦言,反而会把他自己的命搭上!

但任昊没有办法,急智的他真的……没有办法!

只能这样,尽全力,然后……听天命!

两米!

一米!

留给他的时间太紧了,任昊还未来得及摆好姿势,让被面正对准她的时候,宛如万斤的重量已然狠狠砸了下来!

“呼!”下坠的势头极为猛烈,近在咫尺的任昊被烈风吹动略长的头发,同时顾悦言如同子弹的身子快速近前,任昊强行止住闭眼的条件反射,双臂惯足膂力,而他身躯里经过神秘改造的力量,经过一年的沉淀,比去年那般强劲的力量还要翻一倍!

如今的任昊已有资格竞争陆上第一大力士的资格,不客气的说,他甚至可以与大象角力!

在被面偏右一些的位置上,顾悦言的左臂与左肋便和被面的绿色绸缎接触而上!

“吼!”任昊表情扭曲的发出一声霸王举鼎般气势冲天的虎吼,这一刻他感觉手臂的肌肉似乎被撕裂了,他本是想着借用斜斜的角度将这份重量化解,让顾悦言的身体直接顺着被面滑到地上,以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然而,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那一瞬间的毁灭性冲击力根本不是肉躯可以支撑的,顾悦言连一丝角度都未改变,垂直而落!

那就拉!

任昊死死拽住棉被拉扯,手腕与肩胛骨瞬间脱臼,任昊身体也跟着摆动,所以胸肌也如同被野兽撕咬,皮下肌肉神经与毛细血管根根断裂!

“嘶——!”任昊手里只剩一块棉被布料。

而顾悦言……

顾悦言奇迹般被任昊借助斜面卸力大半,然后顺着斜面横着身体死死砸在了任昊身上,甚至,左胯骨竟活生生埋进了任昊的腹部!

“噗!”

肠胃在冲击下,倒流出一口酸水,而且还有血!

殷虹的血。

任昊哼都没哼,当场失去意识,而失去意识前,有意顺着顾悦言冲击的放松倒去……溅起尘土漫漫。

气氛骤然停滞,两秒后,呼啦一声炸开了锅,众邻居飞快围了过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哎呀!别问了!先叫救护车吧!”

“对对!打120!”

怕楼上还有碎石掉落,两个较壮的男子打算将昏迷的任昊与双目紧闭的顾悦言抬到旁边,可大姑娘抓着任昊不松手,好半天才弄开扣死的五指。

赵老师此时也被儿子搀扶着下了楼,略微颤抖地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任昊,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老伴有些哽咽,也是不敢看嘴角还淌血的任昊,那凄惨的模样跟车祸现场何其相似,而任昊一侧手臂明显像被机器扯过一样,长了老多,可以遇见里面的血肉有多糜烂……

而顾悦言还可以微微睁眼,但也是无法开口,只是忍着脑部震荡的极度眩晕恶心感,迷茫的眼神似在寻找,但没等看到任昊,便惨然昏厥。

相比于当多轻伤的顾悦言,任昊则要死了,他那口血实际不是被顾悦言撞出来的,而是因为之前自不量力的与不可能作斗争导致内出血,虽然没有开放性创伤,但是他的身体内部,特别是双手,如同被绞过!

创造奇迹是需要代价的,代价就是武侠中所谓的经脉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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