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斌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说：“你的真身被天狐重伤，恐怕以那个姿态想再走蛟化龙是不可能了。”
这一说老柳仙眼里闪烁仇恨的精光，对于任何的妖来说真身都是最重要的，夺舍这种事只有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才会做。
即便是石阴女的身躯很特殊但人类的肉身对于她们来说太过脆弱了。
等级低的妖不敢有这些奢望也没这个能力…
而等级高的大妖则更贪恋自己的肉身，夺舍凡人的肉身证明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而其中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自己的肉身已经不行了。
“道友，有话不妨直说。”
老柳仙的面色严峻，说道：“比起姚家丫头不识趣，你我皆是修道者，我的妖魄已经在你手上了我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你宰割，你又何必和我拐弯抹角了。”
这话要是寻常的妖说出来的话，张文斌会自诩有点得意。
毕竟掌握了妖魄的话对方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可对方可是蛟级别的大妖，她的真身不在这即便交出了妖魄看似服软，可张文斌真要对她不利的话她肯定也有办法破釜沉舟一搏，当然不到那个份上她绝不会这么做。
因为这样肯定也会大损甚至废掉她的修为。
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妖怪，玩起阴谋诡计的话不比人类差，甚至自然界本身就是一个比人类世界更为残酷的修罗场。
人类的阴谋，道德，或者说是计策或是良知，其实在一定程度限制了人类。
而动物则不同了，本能的凶残，对于食物的渴望，对于存活下去的希望，加之屠杀的本能在大自然界演绎的淋漓尽致。
尤其妖与妖之间互相吞噬是最常见的，动物界的杀戮在妖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弱肉强食是永远的定律，说它们冷血那是站在人类道德高度的偏见。
老柳仙夺舍了姚仙儿，没任何的犹豫。
因为在她眼里本身这就是自己饲养的药物。
张文斌意味深长的笑了：“老柳仙倒是痛快，你和姚家的事呢与我无关，我们来谈一下条件才是重要的，我知道你这级别的大妖即便妖魄到了对方的手上也有应对的办法。”
“不过嘛…我也不是省油的灯，真到了那地步的话，恐怕您这威镇东北的大妖会打回原形。”
老柳仙的面色没变过，依旧笑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我知道的人类里恐怕你的道行是最高的，我都有点看不透的地步。
说感情谈别的都是假的，说吧你想要老身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得回我的妖魄。”
“我要你的真身…”张文斌很直接的说：“老柳仙选择夺舍，想来对自己的真身不抱希望了，我想你回去以后会吞掉自己的真身，消化掉以后巩固自己的修为，这就有点暴敛天物了。”
“道友想炼法器，或是丹药吗？”
对于老柳仙来说，真身确实废了但绝算不上鸡肋，但对于她自身来说也是个宝物，吞噬以后不会有任何的反噬效应，可以助她进一步的巩固目前的修为。
蛟级别的妖尸，对于修道之人来说那是混身上下都是宝，有的可以炼丹有的可以炼法器，正是如此老柳仙才小心翼翼的藏着她的真身。
“不…”张文斌很直接的摇起了头，说：“蛇妖在妖类的特殊之处在于蜕皮重生，不管是蛇化虺还是虺化蛟，我希望的是老柳仙能炼化自己的真身变回原始的状态。”
“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柳仙都懵逼了，她的见识和知识含量绝对比活着的修道之人多，也很清楚不管正邪对自己的妖尸觊觎的点在哪。
可原始状态的话那不就是一颗卵蛋嘛…
那等于是将整个妖尸融合浓缩到最初的状态，是有妖灵精气不假，可就失去了一切可炼丹和炼法器的材料了。
“这是我的事！”
张文斌笑呵呵的看着她说：“老柳仙，您已经夺舍了这个身体，证明那个妖尸对你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自我吞噬，我想和您的妖魄一比的话就不重要了，你应该好好想一下我的提议。”
“…”
老柳仙都沉默了，她是实在想不到张文斌想干什么，脑子也是一团乱麻的状态。
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自己的真身已经成尸了，唯一有办法炼制回最初状态的只有她自己，可历来就没听过任何的大妖干过这样的事。
因为变回蛇卵的话也不过是一颗死卵而已。
不管是站在妖和人的角度来看，心怀不诡的话明显更好的是自己现在的尸身，蛟级别的尸身对于任何人来说混身都是宝。
老柳仙也考虑过用自己的妖尸真身换一个平安，可真没想到张文斌会有这样的要求，这他娘的简直离了大谱了。
因为把妖尸弄回原始状态还要耗费很多精力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与之一比蛟级别的妖尸全身都是宝贝，就站在利益的现实角度来看这是傻逼才会干的事。
就如她自己，回去吞了自己的真身进益多多，真把妖尸弄回一颗蛇卵的状态就和吃普通鸡蛋没差别了。
“你没病吧！”这是老柳仙能问的唯一一句话。
作为一个城府极深的老妖怪她也是彻底懵了，脑子几乎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不知道张文斌到底想干嘛。
这就好比她要给张文斌一量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张文斌却说车我就不要了，你把生产这车的原材料，塑胶啊钢铁和皮革给我就好了…
张文斌有点哭笑不得：“老柳仙，你选择夺舍了姚仙儿，就证明你真正的妖身恐怕凶多吉少了，既然舍得给我的话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对你来说也就费点小功夫的事。”
蛟级别的妖身是何等的强大，不到万不得以的情况下她绝不会舍弃自己的妖身夺取人类的身躯，加上她说起天狐时的那个恨意，可想而知九凤天狐把她重创成什么样。
按照干爹系统的分析，她是大蛟级别的走蛟下一步就奔着化龙去了，在品种上和天狐一样属于极少见的天妖级别了。
即便是在走蛟的关键时刻偷袭天狐也和难把她伤到这地步。
按照大蛟的实力也不是任人鱼肉，老柳仙重伤到要舍弃妖身的地步还需要千方八计为自己续命，那只偷袭她的天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也是！”老柳仙苦笑了一下，道：“想不到啊，我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东北第一仙了，哎…”
这或许是一个尊称但分是在谁的身上，东北五仙家大多是稍有小成的妖精。
即便是讨封了也算是小妖的程度别说化人成仙了，就是要上人的身都费劲除非对方是正儿八经的出马家。
妖也是分品种的，普通白狐和天狐在天赋上就不是一个级别，老柳仙也是属于级别比较高的品种。
她都追求化龙登仙了，自然不是那种小角色可以比的，起码夺舍肉体这种事不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会做…
而舍弃了自己真正的妖身就意味着修为大打折扣，还得从头再来。
“老柳仙，或许是你命里有此一劫吧！”
张文斌舔起了嘴唇，直言道：“我们现在利益交换各取所需，你把你真正的大妖法身给我，我就把你的妖魄还给你。”
“真的？”老柳仙满面的怀疑。
因为即便她有手段脱离张文斌的控制不受制于人，但付出的代价也会很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