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科技就是方便。”
张文斌笑呵呵地调着门前的一个装置,说:“回头别墅那边你给我也装一个,能控制温度和湿度,很多东西都能很好的保存。”
“没问题,保证给主人弄一个最好的。”
张文斌从一堆杂物里找了一下,找出了一块开裂的动物骨头说:“点上炭火,把这个烤干,焦了也没关系要多干就有多干。”
杨强马上照做,不过又说道:“等回头给主人弄一个功率大的烘干机,效果应该更好。”
张文斌坐在桌前整理着东西,头也不抬地笑说:
“现代的这些工具我也看了不少,不过有的东西实用但用不上,像那骨头必须用明火来烤,烤干之余把血锁在骨头里才有效,像那机器速度就慢了效果就会变差。”
“是是,受教了。”杨强这一听,立刻集中精心给张文斌打下手。
“这牛眼睛拿去洗一下,周边的脂肪都在,我又不是拿来烧烤的。”
“鸡冠不用洗,继续烘就好了,用微火不能烧焦但要把血全锁死了。”
四肢不勤的杨局长是挥汗如雨,在张文斌的指挥下兢兢业业一丝都不敢怠慢,每一个步骤都是聚精会神。
甚至颇有点吹毛求疵的工匠精神,那过劲让张文斌有个恍惚的想法,要是能收一个这样的徒弟也不错。
别说使唤得还很顺手,张文斌都被这狗腿子精神所感动了,问道:“杨强,估计这会查出不是那泼妇搞的鬼,你也是想一心弄死她吧。”
杨强一听哆嗦了一下,有点感动地说:“主人,您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这会不管查出来是谁,或者是查不出谁是真凶,我第一个都要弄死那娘儿们因为她有最大的嫌疑,不管怎么说出了这事我现在是睡觉都睡不踏实。”
“痛快,成大事者就是要这样果决,现在不管她是不是凶手,反正她已经是心头刺了自然除之为快。”
整整三个小时他才忙活完,这时徐菲母女已经回来了,不过她们都不敢打扰直接上了楼。
杨强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这时张文斌伸了一下懒腰,想了想说:“看在你那么用心的份上,主人就给你点化一下,你现在去陈伯那里一趟让他给你批个八字,起一个四柱给我。”
“陈伯??他会帮我吗?”杨强一听有点犹豫。
虽说在他的心里陈伯连给老妖怪提鞋都不配,可说到底老妖怪没出现之前,陈伯那可是大家趋之若鹜的世外高人。
“你家说是我吩咐的,他敢说个不字…”
老妖怪的冷笑让杨强一个哆嗦,赶紧就答应了一声出了门,在路上打了个电话过去小心翼翼地说了这事,当然不敢用老妖怪那样的语气,而是十分客气地请他帮忙。
陈伯在市里最好的海景高层有一栋高层住宅,布置得古色古香,墙上满是名家字画,架上都是古董花瓶,让人感慨当神棍也是很赚钱的一职业。
一走进这里,杨强就不由得感慨,和这陈伯一比自己家主人才是世外高人,游戏人间随心所欲,没那么重视这些身外之物。
陈伯坐于一个八仙桌前,已经备好的文房四宝,拿起杨强的八字就开始批了起来,所谓起四柱应该算是算命的一种方法,四柱一起各门各派就有各自的解法。
看着他运笔如飞,杨强忍不住问:“陈伯,前辈让我来起这个四柱,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四柱一起的解法各家各有千秋,我相信前辈在这里边的道行一定比我还深,他应该是可以算出更多的东西。
不过那样有违天命,所以就专门让我批一个应付门面的四柱,起出你最简单的吉凶一面,推算就不会那么复杂。”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杨强也大概听明白了,主人的手段过于高深不适合自己。
怎么说陈伯的江湖地位都摆在这,让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可想而知他对主人也是心服口服。
一念至此杨强心也不虚了,腰杆也挺直了,自己都觉得有点狗仗人势:“说得也是,不过我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让我起这个四柱??”
陈伯继续埋头书写着,头也不抬地说:“自然是你逢人生大事,前辈倒是很看重你,我猜得不错的话肯定是杨局的仕途受挫,已经起了杀人之心。”
“何以见得?”杨强一听有点胆战心惊。
陈伯这时已经起好了四柱,四柱是生辰八字对应天地阴阳,每一年都会产生不同的变化,演算完他就把红纸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很郑重的用红线捆扎。
见杨强镇定的模样,他摇起了头说:“以前辈的能耐,碰红白之事恐怕掐指一算就足够了,即便是要杀人对他来说亦不是难事,到了那等境界早已不怕招惹因果报应。”
“阁下眉宇发黑,定是有愁心之事,眉皱而起杀心,以杨局长的身份能动这念头肯定是官场上的事。”
杨强有点服了,咬着牙说:“那为何陈伯说前辈很看重我,我只不过是替前辈跑跑腿而已。”
“不够看重你,直接教你杀人的办法就行了,何必专门来找我起四柱呢。”
陈伯招待他到另一旁坐下,泡起了茶说:“老实说老夫亦没想到,那位前辈实在让人看不透,既有一身堪比阴山巫海的邪术,又精通于我正一道统的道泽。
简直是阴阳加身,正邪一体,到现在老夫都猜不透他的来路,到底是当世大修,还是天降于世的大灾。”
“陈伯,世上之事不是非黑即白!”
杨强很郑重地说:“前辈自诩邪道,可他只是随心而为又何曾作恶,我看呀你们就是戴有色眼镜在看人。”
陈伯叹息道:“是啊,就如你杀心一起,他居然叫你来起四柱一样,老夫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点。”
“陈伯,这到底有什么门道,你就别吊我胃口了。”杨强心里也痒。
陈伯抿了口茶,郑重地说:“一命二运三风水,虽说人的生辰八字是不变的,但对应天地阴阳每一年的格局都是不一样,这就是四柱的由来。”
“人的命格不同在于有的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王图霸业还得善终,有的人修桥补路尸无骸,有的杀人放火金腰带…天道其实也是不公的。
有时候他杀了许多无辜的人,一点报应都没有,而你杀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却是被报应得很惨。”
“秦皇汉武,不是在最好的那一年起兵怎么可能成事,所以四柱对照一个人的命格是很重要的。
又所谓三衰六旺,也得推算一下你现在走的是什么运势,一样的生意你今年做立刻关门大吉,明年做却门庭若市,这就是时也命也。”
杨强是一点即透:“您的意思是,前辈叫我来推算四柱,是想看看我今年能不能杀人…”
“杨局倒是个明白人,正是如此。”
陈伯将红纸一推,笑说:“所以我才说看不透前辈,若他是个恶人必不会思虑如此周全,更何况你与他的关系亦不过是从从之交罢了。”
你懂个屁…那是老子的主人,即便当我是狗,好歹也会给自家狗一口饭吃一个栖身庇佑之所。
杨强拿了东西直接赶回了徐菲家,徐菲给他开的门这次穿的睡裙很端庄,看见他是温和的一笑:“老公你回来啦,主人在书房里呢,用不用给你倒杯水。”
要说之前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现在杨强最庆幸的就是献出了这个老婆,不过现在人家可是主人的女人他可不敢造次,赶紧低下头说;“不用了,我去找主人。”
夫妻关系如此的古怪,但他已经坦然接受了,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很英明。
书房的门关着,他也不敢打扰就一直在外边等着。
半个小时以后张文斌才开了门,伸了个懒腰说:“把红批纸拿过来。”
杨强赶紧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张文斌看了一下笑说:“那老头起四柱的本事还是很高的嘛,虽说刻板不精于变通,不过这种循规蹈矩倒是很好地把这门道说给传承下来了。”
稍微瞥了一下,张文斌摇起了头,说:“你呀就别想着杀人了,就你的命理出生八字本来就和将相王侯没沾上边。”
“那怎么办,任由那婆娘一直对我下手?”杨强一听咬起了牙。
上次的鬼童,这次烧了半张护身符,不管是谁下的手他已经先入为主认定就是那娘儿们,心有余悸但又感慨自己的命好。
要不是碰上老妖怪的话自己早就死了,与之一比献上一个貌合神离的老婆算得了什么,老妖怪当自己的面肆意乱来那压根就不是羞辱你,而是把你当自己人看。
“按照这个四柱来看,今年你该积功德行善事,别说杀生了更不能为恶,好处就是你的运途不错,应该是指你今年能够高升。”
杨强苦笑着说:“主人啊,可万一被那老娘们害死的话,我什么都没了还当什么官啊。”
“说得也是!”
陈斌想了想,说:“趁现在有空让你安个心,不能杀生不代表没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