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运作弄的人,会憎恶命运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神和命运是有实体的话,恐怕暗月不惜花任何代价,也要让祂们尝试到自己的无边痛苦。
从八年前起,健康的身体离自己远去,之后自己犹如一个活木偶一样,灵魂惨被封印着,有感觉却不能动。
若不是萌月付出她的真心,日日夜夜、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照顾,暗月早就不行了,不只肉体,还有她心灵的支柱。
集恋人、姐妹与挚友于一身的萌月,就此与她永别。这对暗月的伤痛不是一个亲人的逝世,而是等同所有的亲人全都刹那间消失。
暗月早就不相信神了,但萌月负伤的当时,她还是不自禁的祈祷。
她屈服了,她忏悔了,她认罪了,向那残酷的命运低头。
只要萌月能安然无恙,暗月决心改过,再也不做坏事,再也不会任性的依赖和要求萌月。
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着自己的愿望,但是结果是什么。
命运又一次嘲笑了暗月,把她身边唯一心灵的依托都夺去。
既然是这样的话,暗月决定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是命运夺去会阻止她的那个人的。
或许,就像一个大盗,在自己的亲人也被强盗杀伤时忏悔改过、决心向善。
可是诚心改过,却只换来不幸。
被怒气和悲伤填满的大盗,反而决心做尽坏事,要坏到无以复加的境地。
萌月曾经阻止过暗月成立卖春杀手组织的计划,而现她决定再次执行。
经过她细心统筹和利用自己在财、政、警界的关系网,先向出狱的杀人犯和外国退役的雇佣兵下手,挑选合适的作教师。
而少女杀手们,暗月分别由两个途径下手,向被收买的社工和心理医生索取其帮助对象和病患的资料,找寻一些身世悲惨的少女,有不惜自残也想向别人报复意愿的作训练对象。
另一个则是从海外输入,地球上还是有不少国家在战乱之中的,要在这些地方找既愿意杀人,又不在乎卖淫的少女,并不是什么难事。
对这种事,圭介听到之后,真的是心都凉透了。卖淫的话,你情我愿还不算什么。可是同时经营杀手集团,这实在超出了圭介良知的底线。
圭介虽然理解暗月心中的凄酸,但是,面对这种事,他还是不能不开口劝阻的。
对良心实在无法承受的圭介。
暗月神情落寞,她的心像被掘了一个大洞。
什么也不在乎了,世上那一天没有人死的,暗杀只是社会上正常的现象呀。
反正后宫学园也已是变相的夜总会和俱乐部。
做一件事是犯罪,做十件、一百件还不是一样。
“圭介以为这个世界是白色的吗?你错了,它是黑色的,而且好黑好黑。如果你觉得无法牵涉进杀手集团的经营的话,那我找别人帮忙吧!反正只是钱的问题。”
面对这种冷漠,把自己看成外人似的说法,圭介心下大痛。他理解暗月的痛苦,可是不能这样的。
“暗月,那是人命呀!虽……虽然我们在经营后宫学园。但那是不同的?”
“你怕吗?”暗月带点冷嘲热讽的声音,让圭介心下痛极。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底线的问题?”
“底线?那我的不幸会有底线吗?身体变成这样,爸爸妈妈背叛离弃我,现在连萌月都……还是连你都要走……”那张美若天界仙子的少女脸庞苍白无色,眼神中只有深不见底的痛苦。
“我不会走的,但是你就不能再考虑吗?”圭介深情的握着暗月那双柔若无骨,冰凉凉摸起来甚是舒服,却永不能再动的手。
“不能,除非萌月复活吧!”
暗月的嘴角浮现一个苦笑,那种绝望,浓得化不开的沉郁气氛,好像把人拉进地狱去一样。
“既然命运对我这么残忍,我就把自己的悲惨命运分给别人一点。让世上多几个能理解我痛苦的人。”没有哭声,甚至语气没有一丝悲伤。
根本连半点感情都没有,只有一滴泪珠悄无声息的划过暗月的脸庞。
“如果圭介觉得这样会舒服点的话!工作的事你就不用理了,我会雇人来帮我处理的。”
“不!我帮你吧!”
为此圭介给一间大学的附属医院挂了个电话,表示自己要去探访。
对方表面是正经的大学,但背地里进行现时法律不许可的各种研究,还专门替权贵们做器官移殖手术赚取经费。
这也是萌月远去后,圭介接手她留下来的资料,才知道竟然有这种大学的。
若果不尽快阻止暗月的话,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在自己面前暗月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应该说更柔弱无助的依赖着自己。
如果她能康复,最少上半身或下半身能动的话,她就能从绝望中找到一丝光明。
除此之外为了加速向权势的梯阶上爬,暗月把她手上掌握的,警方高层的犯罪证据让智惠看。
对热血的这位女警小姐来说,这种事与她自己被调教,实在是无法相比的超高震撼。
她是那种相信善恶对抗,警察是维护社会秩序的人。
那种诡秘连续剧中的妄想式内容,政府官员和警方高层全是政、官、商勾结的犯罪者的说法,原来竟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就像让还在玩布娃娃的小女孩看色情影带一样震撼,而且主角还是女孩母亲,内容还是高度性虐待的。
暗月感到一种精神上施虐的快感。
“这是假的,是主人你用来骗我的吧!”
智惠刚强富有朝气的脸色,变得和死人一样白。
自己被调教,还可以作为淫乱的成人游戏去接受。
但是自己所效忠的政府和警方其实只是合谋榨取国家和人民财富的罪犯联合,智惠怎样也无法相信。
“你认为看到的资料是假的吗?当然,要加以证实的话,首先是要警方去加以调查。不过,这么秘密的事,智惠你认为能随便公开的吗?这里有几项,都是事涉你所属区域邻近的警视正的。内容正好是他们贪污收贿的事。智惠你即管找几位信得过,层级又较你高的警部,给他们发个告密信,让他们调查看看这是不是事实。”
“我会试的……暗月……”连主人都忘了说,智惠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资料虽然是圭介用计算机从暗月设在海外的服务器中下载来的,不过其真实性连圭介都很怀疑。
“暗月,那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一股尖刺一样的气息从瘫痪的暗月身上刺过来。邪恶、霸气,对圭介来说,总觉得非常不舒服。
“警察愈是高级,收贿的手段自然也愈高。像刚才的几个人,他们的户口一元贿款也没有,钱都在情妇手上。但是他们的投资所得,却是年薪的数十以至百倍。”
“这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收贿真的是收现金的吗?要在商场上给一个人钱,很容易的。一个情报,一个收购案或某间机构将要上市或倒闭的消息,都可以为你带来大笔手入。象是我要收购一间企业,就事先通知对方买入多少股,事成之后根本不会有任何可以成为证据的东西留存世上。以法律来说,根本没有一点追究的方法。何况,当法官和检控官都勾结在一起时,智惠这样跑去调查,谁替她查谁就死,好运的话会调职到外岛的警署待到退休,不好运的话,就会被杀,装成车祸或火灾。”
“怎么?无法相信吗?”
“是……是呀……”
“这是共犯结构呀!当一大群人结成共犯,还掌握着传媒、政府和警察时,你以为会怎样?真相永远不会被泄露出来的。不过,共犯之间也同样会争权夺利的,那就是少数暴露在世人面前的贪污案。他们不过是权力斗争的失败者。”
“怎样?能体会现实有多黑暗了吗?相比之下,我想经营杀手的卖淫集团,不过是由后宫学园迈向黑暗现实多一点点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但是,圭介的内心极不舒服,一股混浊难受的感觉积存在胸间,他不想暗月变成一个视人命如无物、社会光明面后的幕后势力。
只是经营有趣的色情事业还好,买卖双方都是自愿,又没人从中受到伤害。
果然如暗月所预料的,智惠拜托她以往暗恋的警部去调查这几个例子。可是一周之后,警部在车祸之中死亡,对方是一个醉酒驾驶的司机。
受到这件事的打击,智惠的心悲痛欲绝。
因为自己的关系,竟然害死了以往一再保护与照顾自己,那个只要见上一面,自己就会开心个老半天,脸红心跳喜形于色的人。
虽然他有点迟钝,但却是极富正义感的人。
智惠借酒消愁了好几天,最后醉醺醺、但是被恨意填满全身的智惠向暗月要求,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复仇。
暗月心头间感到一种痛快的感觉,智惠也像自己一样痛失最爱了。那是一种自己掉下地狱,都要把在天堂上的家伙,一起拉下来受罪的快感。
只是在一阵快慰之后,内心孤寂之余,为何还有维系于心灵间驱之不去的罪恶感。
之后,暗月下一个目标转向星子。打算说服她,向由爱变恨的父亲报复,用计迫他父亲自杀。不止让星子尽得遗产,还把保险金一拼到手。
这种事绝对不是凡人的圭介所能去接受的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对暗月的爱意必会为惧意所取代。那是怎样一种情形,圭介不敢去想象。
自己必定会悔恨终生的,至于暗月不管她如何伤害他人,获得报复这个不幸世界的快感。
只会在她心底之间造成更深的伤口。
暗月是在自虐,追求报复的快感,同时让罪恶感作为惩罚她害死萌月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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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事先申请,圭介终于可以前往那间大学的附属医院去探望。而他也把暗月带同在身边。
暗月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圭介苦苦哀求之下,她还是勉强应承了。
暗月讨厌医院,那里只会带来不快的回忆和绝望,医院和医生从没给过她一丝希望。
“圭介想去探的是谁?”坐在火车的贵宾席内,暗月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问道。
“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她因为一次意外暂时住进医院内。”圭介哀伤为难的回答,因为暗月的事,他自对方负伤之后,连一次也没看望过对方。
这次除了相询暗月身体有没康复的可能,还有探病的性质。
“是绝症吗?”
“不是!但是想治好的希望,听说很渺茫。”
“死了的话不是比较好吗?要病的话,还是绝症较好,胜过像我这样半死不活的负累你。”
“别说这种话,我可不认为你是负累。”圭介哀痛的贴近暗月,怜惜的把她拥进怀中。
“真的吗?可是,无论如何。有我在,造成了圭介多少不便。”暗月愁绪的道。
之前上火车,虽说现在对伤残人仕的设施增多,但从进车站到上车,由于有暗月在的关系,使圭介花了比平常人多一倍的时间。
“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的,何必特意去使坏呢!你自己也不好受的。”
“圭介不明白的,健全的你纵然能谅解我,可你永远无法体会我的感受。”
没错!刻意去作恶的暗月,也承受着良心的强烈备责,间接害死智惠暗恋的警部,计划谋害星子的父亲,还有想营经杀手组织的打算。
暗月的心远比她自料的还脆弱,可是她心中的恨意总是挥之不去呀!
如果不是自己,萌月不会死。
死的如果是自己,圭介或许就可以和萌月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暗月在内心咒骂自己是心地恶毒的废物,早就应该消失于世上。
但是,面对圭介的柔情她舍不得就这样死,要自己幸福是萌月的愿望。
她好痛苦,除了圭介再也没有人能依赖和信任,而且对每一个比自己幸福的人,暗月都感到心中生怨,想让对方也不幸。
这样的九条暗月,连自己也讨厌。
可是陷入自我责备和折磨的轮回地狱,暗月的心灵愈是想挣脱出去,反而陷得更深。
自从大哥哥的事件后,暗月身边总有一班保镖。
虽然安全是好,但是由能真心任信和依赖的萌月,变成一班高头大马面容冷酷的保镖,圭介真的很不习惯。
他实在好想变回以前一样,三个人一直在一起。
暗月总是微带妒意的使坏,诸般的作弄自己,然后又给他一点甜头。
萌月总是苦笑着以眼神请圭介包容暗月。
那个时候真好呀!
圭介要探访的是什么人啦?
暗月回想着最初认识时,萌月对圭介所做的调查报告。
平凡的圭介,实在没有值得他这样特意花一整天,远道乘火车而来探望的朋友。
暗月心中不由得怀疑圭介是不是瞒着自己一些事,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事。
难道他背叛自己另有爱人,不可能,圭介现在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哪有时间和别人交往。
通过种种考验的圭介,才让萌月接纳他成为自己的爱人。
暗月也不相信他会为钱背叛自己。
唯一的可能是正义,圭介到底只是凡人,他已经数次表明过,不想暗月朝黑暗世界愈踩愈深。
但是圭介应该知道,无论是向警察报案还是向媒体公布真相都没用的。
虽然自己脱离了大哥哥,但是基于共生关系,自然会有与她利害与共的官员和警察去出面摆平的。
连圭介都怀疑的暗月,不禁觉得自己的心真的是病了,而且被名为伤痛的病严重腐蚀。
整个心灵和价值观都扭曲了,最悲惨的是明知不对,她还是愈陷愈深不能自拔。
“你去吧!圭介,我和保镖们在会客室等你。”
在心底暗月对自己反复诉说,圭介是一定可以信任的之后。默默目送他往电梯走去。
“放心!我不会去太久的。”圭介虽然想带同暗月前往,可是几经考虑,还是决定自己先行上去。
看着圭介消失在电梯中,暗月感到一种无边的寂寞降临在自己身上。
如果是萌月的话,不会那么轻易离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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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内圭介心中忐忑难安,他的希望都放在这次要会面的对象上了。很久未见的她,不知近况怎样。
直到去至病房前,圭介才想到既是探病最少也应买些花,可是现在两手空空的。
不过,为了暗月的事,他的心实在太疲劳,何况对方也不是会因此见怪他的人。
轻敲房门之后,圭介推门而入。
在清净简洁的病房内,一位少女正躺卧于床上。
她就是应该死了的萌月,和与圭介初识时一样的脸容,只是多了几分憔悴,面色也因缺少阳光而苍白不少。
“圭介……”
低低的一声轻呼,却包含着万般的感情,依恋、怨怼、担忧、寄望、思念、惊喜。
“怎样,好点了吗?”
清澄的美眸被泪水润湿,纤手微震。
之前一直被自己压抑的忧心和爱意,这一刻也再难以自制。
圭介激动的握上萌月的一对柔荑。
让对他终日牵挂的萌月能放下心来。
“还是那样,能吃能睡!”
悄悄别过脸拭泪的萌月,又怎像她字面所说的那么好。圭介真不想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可是他又有何办法。
向来一直给圭介的印象,萌月都是坚强无比,威风更胜男儿,却不失女性的温柔。
可是现在的萌月,是那么的脆弱,仿佛把半个暗月混了进她身体内。
“双脚……”圭介怀着那么一丝希望探问。
萌月欲言又止,眼眶内又再泪珠滚滚,最后只是笑苦摇头。
为什么这样?圭介内心好恨。他可不会无语问苍天,事实上内心积郁,恨不得责问这玩弄世人于股掌之间的命运。
事先圭介没对萌月交代要来探望她的事,因为如果有好消息的话,萌月早已第一时间通知他了。
如今虽然自己抱着那么一点渺小的希望前来,结果还是顿成泡影。
“怎样?暗月好吗?”忍着泪水,萌月焦急的追问。
“我是想说好。表面上是平静下来,可是她恨呀!”
“恨?”
“恨为什么你要死。虽然我知道你只是装死骗她,但这种恨我也有,只是反应出来的方式没有暗月激烈。”
接下来圭介把萌月假死之后,暗月所发生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告诉萌月。
特别是她间接害死了智惠暗恋的警部,还想联同星子迫她父亲自杀,以及被萌月阻止而遭到放弃的美少女杀手卖淫计划,正在再一次的进行之中。
“不应该是这样的,圭介?为什么,为什么,那我一个人躲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几度被萌月压抑的泪水终于像决堤一样奔腾而下,萌月就像小孩子那样无助和真情的放声大哭,俟着圭介的身体发泄着她内心所有的痛苦。
好久好久,直到那清澄明亮的大眼都哭得发红,萌月凄酸的表情是那么的使人痛心。让圭介为自己有负她所托而自责不已。
“天意如此……命运弄人……”
好不容易萌月的哭声渐歇,她满怀愁思的低语。
“那天我所中枪的部位,刚好就是暗月当年受伤的位置。而且伤势就如同她的症状一样,下半身全然瘫痪没有感觉。那时听到医生这样说,我的心就像玻璃般被敲得粉碎,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才没有什么天罚,我才不相信。”比萌月还激动百倍,圭介怒吼出来。
“是不是天罚,事实都不会改变的。”萌月伸出她细腻温暖的玉掌抚弄着圭介满是愁容的面颊。
一个人背负照顾暗月的责任,还得隐瞒自己假死的事,他真的累垮了。
“我自己当然是很难过,忽然之间就被告知我下半身瘫痪,太突然了。一时我的心湖中贯满苦水,好恨,恨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接下来想到暗月,变成这样我再也不能照顾她了,更惨的是,她看到我会怎样。为了救她,我变成和她相同的情形,我想……只怕她会吓晕了吧!但是醒来之后呢!然后只要每次看到我她都会自责一次吧。以暗月的情形一定会这样,如此一来,暗月一生都无法真正开心起来的。为此就算要我孤独一个人都好,虽然会很伤很伤她的心,就让她以为我死了,一生都不再见面,总胜过两个人相对,痛苦一世。”
“可是现在?不是一样吗?就算让暗月以为我死了,她还是会难过下去。我所做的到底是为什么?”
又一次点点滴滴的清澄泪珠如雨丝散落。
“萌月,和暗月见面吧!只有你可以阻止她。”
“见面又能怎样?见与不见都同样是难过。”
一时间圭介无言以对,见与不见都同样是难过,难道没有让自己喜欢的两个女孩子幸福的办法了吗?
暗月、萌月和圭介都陷进了这个悲剧的漩涡之中,愈卷就陷得愈深,而且连一丝逃出生天的路都没有。
如果可能,圭介真想由自己代替她们,伤在她们身上,痛在我心。
自己喜欢的人在受苦,试问圭介能不心痛吗?
若是牺牲一个人,可以救到她们二个,还值得呀!
若是捐赠器官可以救到她们,圭介情愿自己去自杀,连心脏都可以献给她们。
“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了吗?”圭介愁苦的握紧萌月的手。
“半点儿,真是贴切的说法呢!”萌月自嘲的苦笑。
“圭介,这个大学附属的医院因为采取非法的治疗方式,所以可说是走在医学技术的最尖端。因为在一般高级的医疗机构,对以人体作新治疗技术都有很严格的要求,远不只要病患自愿,事先要求理论和动物实验都非常成功。但是这里不同,再大胆和低安全性的方法,都会用在病人身上,只要肯付钱就行了。自然像暗月手术失败,由半瘫变成全瘫的失败例子,多到比比皆是。事实上暗月分给我的财富,我用了好大一倍份供这里作研究,希望找到治好的方法。”
“成功了吗?”
圭介喜极,犹如走到绝路,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接下来萌月的话,只是让他窥见希望后又再看到绝望。
“在动物实验上有二分之一的成功率,可是从没用在人类身上。不过若是有人肯自愿的话,虽然不能保证成功率,但有希望改进这技术,增加今后的成功可能。”
听完之后,圭介只能沉默,这只比完全没有方法真的只好半点。
“或许就让我去试吧!成功了的话,当然是最好。失败的话,也可以增加暗月康复的机会。”
萌月的身影,绝望且透着凄凉。
“失败的话会怎样?”
“死!”
“一定的吗?”
“只会比死还惨,所以医生都将实验失败的动物人道毁灭。我也有想过,如是非接受这新疗法而失败的话。就离开这个世界好了,移民天国也不错,还是天国会不肯收我呢?”
“萌月!”
把她拥进怀中的圭介,内心好痛好痛,他真想能代她们两个受罪。
然后,二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有无尽的哀愁。
“萌月不阻止暗月不行的,你还是见她一面好吗?”
“不!相见还不如不见好。”
萌月摇首推拒,那种绝望,就像把人直拉进十八层地狱一样。
“还是这样决定吧!由我接受新疗法,这样就有了人体实验的前例,也可以增进暗月康复的机会。到时圭介你不必把我假死的事说出去,让暗月以为我当日就已经死了。若是知道有康复的机会,暗月内心就会有希望,她的伤痛也能够平复下来。”
“不要!太危险了。才二分之一,还没在人类身上试过。”
圭介终于哭了出来,本来想强忍的,最后反而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这样。圭介,男儿流血不流泪,暗月还得拜托你呢!所以,坚强起来好吗?”
“这次可能真的要永远失去你,试问我怎坚强得起来。如果萌月以这种方式死去,恐怕连自己也会变成暗月一样,心灵扭曲,不惜一切要报复上天的不公。这样还不如死了好,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无论是暗月和萌月,圭介都不愿意去牺牲任何一个,如果自己可以代替她们去做这人体实验的话就好了。
前面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让她们其中一个去冒死亡的危险,而另外一个也未必好得起来。
另一条是就这样不医治,可无论是暗月或是萌月,不止肉体,心灵也会终身难过。
每一条路都是绝路。
圭介不是一个赌徒,可是如果希望是放在这二分之一的机会上,他决定赌下去。
不是让暗月或萌月一个人去赌,而是三个人一起,让她们两个同时接受新疗法。
而失败的结果只有死的话,那就把三人的性命捆在一起。
只要暗月和萌有一个遭到失败,那就死吧!
三个人一起死。
“萌月……记得我对暗月说过,为了她死也愿意吗?我想这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绝望之后,圭介冷静下来,细心分析。
若是成功率只有二分之一的话,以数学机会率来说,两个人一起接受手术然后同时成功的机会,只有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的美满未来,与四分之三死的悲剧。
可是无论是让谁接受新疗法,或是不接受,他们的未来都只有绝望,唯有如此才是死中求活。
“我们一起赌,三个人一起赌。你两个同时接受新疗法,成功的话,我会有两个健全的好妻子,大团圆结局。这不好吗?失败的话,无论是你们两个同时失败,还是其中一个失败,我都会自杀去陪你们的。”
听到圭介的话,萌月连脸都白了。
“圭介,你别这样说。死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让我去试吧!若是我成功了的话,暗月康复的机会就会大增。我死了的话,也只是假死变成真死。”
对萌月酸楚的话,圭介哀痛的道:“那我的感情呢!以为你已死去的暗月,或许不会再受伤。你成功的话还好,失败呢!萌月死了的话我能不心痛吗?何况还是这种自我牺牲的形式。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会变成暗月一样的。所以我赌了,三个人一起赌,我马上找暗月上来,说服她。虽然是四分之一的机会,可是记得我们相识时,我差点死在智惠车轮下的事吗?就当作当时她刹车不及,我已死了好了。”
圭介把手放到萌月手上,握起放到唇边轻吻,给她和自己勇气。既然说过生死同命,就把希望赌上去吧!
“好!去找暗月上来吧。圭介,你会怨我选择你吗?否则你可能就会和其它平凡的女子,有一个平凡幸福的婚姻与未来。”
无尽的叹息,发自萌月的肺腑。
“我不后悔,认识你们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就是我真的在你们坟前自杀,我也不会后悔的。”
“多谢你!圭介,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萌月承受的压力实在太重了,本想有圭介可以和她分担的,谁知那一颗子弹把她完全压垮了。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虽然不是每天以泪洗面,可是没有一天心里是过得安宁的。
或许这样赌下去才是最好的,一是美满的未来,否则就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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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圭介那么久才出来,暗月本来心中有气,可是想想又平静下来。
她在心里和萌月约定过,不对圭介乱耍脾气的。
何况相比起他平日的辛劳,这一点小事又算什么。
踏出电梯门的圭介,那副表情是暗月从没见过的,沉着冷静,眼神之内却有说不尽的忧伤。
“暗月,我们去见一个人,一个你魂牵梦回都想念着的人。”
圭介的话让暗月大感错愕,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只能是萌月了,可是死人又岂能复活。
就在疑惑之中,留下保镖们,暗月由圭介推着进入电梯之中。
不知怎的,暗月感到圭介身上发出好沉重的压力。直到在病房之前,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一时之间,暗月是无法置信,接下来是狂喜,这是真的吗?真的吗?病床上那个活生生的萌月是真的吗?
“推……推我过去,快……”
心神大乱的暗月只想亲近眼前的萌月,确定若假似真的萌月是人是鬼。
就算是鬼,她也不在乎,只要萌月能留在她身边。
关心则乱,所有智慧都跑光了,暗月也没空去想萌月假死和圭介骗她的事。
她只想知道,这不会是梦吧!
“我好担心你呀!可是你真不听话啊,暗月。”
久别重逢的两位少女,感情激烈的波动,眼圈发红,泪水盈满于眼眶内。
而暗月在萌月用那温暖的手指抚在她面颊,让她知道这不是梦后,暗月终于无从自制的崩溃了。
狂哭出来的暗月,喜极而泣,这一切不会是梦幻吧!
已经下定决心的圭介,沉默的立于一旁,以他所知的暗月,是一定赌的。而且在知道萌月为何要隐瞒她后,又会承受另一次的打击。
萌月双手发力,把暗月从轮椅拉进到床上,把她最挚爱的好友,最关心重要的这位亲人抱在怀中,让她在自己身上放声痛哭。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萌月和暗月二人可是比亲姐妹还要来得亲密。
看到暗月的眼神,心神领会的萌月,把暗月凉冰冰滑留得像无骨的玉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我还有心跳的,我不是鬼!”
“萌月……萌月……萌月……萌月啊!”
暗月可以衷心的狂喜出来,甚至开心至她无法思考。
但是萌月却没有办法,看到牵挂的暗月,心中既喜亦哀,尤其是圭介决心下的赌注,成功的话还好,失败的话……想着万一自己治疗失败而死,暗月却成功,最后反而和圭介一起为自己自杀,萌月的心单是想想就苦不堪言。
直到哭至软弱无力,暗月才柔弱的问道:“为什么?萌月不是死了的吗?”
“暗月,你冷静下来。接下来的说话,可能会让你连续受到打击的,别晕过去,也别激动,待我说完为止,其间你别问,小心的听就好了。”
“唔!”在暗月应允之后,萌月开始述说为何她要假死。
体会到萌月对自己的感情之深,甚至不惜一个人去承受,暗月感动到无以复加,一颗心热烘烘的,可是又很痛。
萌月太委屈自己了,等到从萌月话中理解,她目前就像自己以往一样下身瘫痪,仅有上身能动时。
暗月再也无法去维持她的理智,过大的冲击,超过她虚弱身体所能承受的界限,暗月短暂的昏厥。
待她在圭介的按摩下悠悠醒转时,暗月悲痛得闭上眼,任由泪珠潮涌而出。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失而复得,然后是再次失去。
要萌月像自己一样终生瘫痪,那不是比死还难过吗?
五味杂陈的感情,让暗月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她却说不出好。
那种悲哀之深已不是透过言语和哭声能够表达的,张开秀目,暗月眼中的忧伤就像无边的大海一样,漆黑的瞳孔只有像宇宙一样的绝望。
“全都是我的错!”
现在的暗月仿若没有了灵魂的空壳肉体。她的反应一时让圭介和萌月都无从处理。
“要说下去吗?”
萌月忧急的问圭介,得到的回答是无奈的点头。一次过全说完,让暗月慢慢理解,总好过分开数次,让她连续受好几次打击。
当萌月说完圭介决心把三个人的命运都赌在新疗法上面,而自己也同意后,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暗月的表情平静无波,只有无尽的愁伤依旧在透出来。
之后暗月好不容易,优秀的头脑像替第三者思考一样,把所有的一切都连接起来。萌月负伤了,下半身瘫换,为免自己伤心所以她情愿假死。
现在有个半点都不可靠的疗法,萌月本想由自己做实验品的,可是圭介想她们两个人一起做。失败的话,圭介也不会独生的。
那么就是死了吗?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暗月的心才算是再一次活动起来。
“圭介、萌月,拉起我的手好吗?”
愁容满面,看得人痛心的暗月,以满怀期盼的眼光看着圭介和萌月。
三个人的感情透过眼神交流,圭介相信一定会赌赢的,否则也不要紧,就一条命而已。死了之后三个人还是可以在一起。
至于萌月,坚强的她也终于被打击得垮下来。
心中虽然有想由自己去做实验品的想法,但是相比之下,她宁可接受圭介的提议。
死亡或许是一种逃避,但如果得到不幸福的话,就一起逃好了。
唯有暗月是例外,她不相信运气,也更不相信医生,成功率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疗法,对她来说和零是一样的。
痛苦的经验让她认定必然会失败的,接受新疗法,即是等同三个人一起自杀。
她也有像萌月一样自我牺牲做实验品的想法,不过暗月认为,就算这样做,萌月也一样会失败的。
既然如此选择就是不接受新疗法和自杀。
暗月已过惯这种灵魂被拘禁在肉体的生活,继续下去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
只要圭介和萌月常伴在她身边就不行了。暗月不想萌月去受下半身瘫痪的苦,而自己和圭介的心灵也会一生受罪的。
自杀的想法不知在暗月心间出现过多少次,只是因为身体连自杀也做不到。
既然圭介有此决心的话,就让自己以死相陪吧!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圭介和萌月,如果不是我,你们本来可以好幸福的呀。”
苍白至无一丝血色,脸容痛苦难过的暗月。
真心的去向圭介和萌月忏悔,是自己拖累了他们。
现在才道歉已太迟了。
把所有的错都归罪于自己身上,暗月内心受尽折磨。
“傻瓜!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是原本的我们了。”
萌月轻笑安慰,只是现在比起平日,更多了两分落寞。她所受的打击不是轻易可以掩藏于心底间的。
既然已经有所觉悟,圭介安排萌月和暗月住进双人房内,让她们并床而睡,雇了四个护士专门照顾她们。
而他也找来负责这方面的医生,详细了解新疗法的内容。
结果只听得心底发寒,根本是没有安全保证的赌博。
可是他不赌也不行了,他没有自信同时照顾二个瘫痪的人,还要驱走她们心底的愁苦。就算不赌,也不过是把短痛变成长期的无尽痛苦。
到了这地步,成天想着失败,只会徒然痛苦。
所以圭介和萌月,都把心押在萌月和暗月同时康复,四分之一的成功率上。
如果失败,也只是死而已。
唯一要准备的事,便是棺木和墓地以及死后的遗产处理。
在与麻奈美老师商讨后,她哭着答应如有万一就代为处理。
在挂线之前,听到老师诚心的祝福,使圭介内心充满暖意。
由于医院方面也要准备,所以最好仍需要等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段期间,暗月、萌月和圭介可说是愁眉相对。
原来三人间的快乐气氛全数尽去。
圭介和萌月虽抱有希望,却不能不忧心。
而暗月是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希望的,想做而未做过的事还有像山一样多,可是以萌月目前的身体状况,圭介也不能一个人照顾她们二个的。
所以暗月只是细心的挑好了他们三人的墓园,完全准备移居天国的姿态,她细心参考之后,建议圭介在吞枪和一氧化碳中毒中二选一,需要的话在这最后的时间内,可随便用她的资产,做圭介喜欢的事。
面对绝望的暗月,圭介也不多劝,他自己何尝不是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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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他们一生中,觉得最黑暗的一段日子,终于都到了一个结束,手术之前的一天。
“萌月、圭介!你们真的没有后事要交代了吗?”
“根本没必要,一定会成功的。”圭介坚定的道,这种信念已到了迷信和自我欺骗的地步。而萌月也以相同的眼神回应。
“如果失败呢?”
“也就是一死而己,没有多想的必要。”
暗月自从住进来之后,现在才第一次笑出来,一个凄凉和伤痛的苦笑。
“也好,反正到了死后的世界,无论是什么也没有……抑或是轮回或天堂地狱,也与我们无关了。圭介,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会失败的,所以……最后一次,让我得到你的爱吧!萌月你呢?”
对暗月极度打击心智的话,萌月轻摇螓首婉拒道:“不了!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何况我下身也没有感觉,勉强去做,不过是让自己受罪。”
自己的下半身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想做爱也没有可能。
三个人都心事重重,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尽说出来,只怕让其它二人更痛苦。
“暗月,一定会成功的。所以这次不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相反这是我给你最后的鼓励。”
握上暗月冰凉的纤手,圭介细心的道。
他内心向上苍祈求,一定要成功,如果失败他也宁可二人同时失败,总好过暗月和萌月一死一活,还得面对多一次痛苦的折磨。
萌月闭上眼神,闭目养神。
下身虽然没有反应,但不代表她没有欲念,受了几个月身体不能动的苦头。
她不知是像暗月那样,全身瘫痪但有感觉好,还是像自己这样下半身瘫痪没有感觉好。
而圭介则把暗月的被掀开,再一次的去疼爱暗月。
今天的暗月比平日更多了一份哀艳凄美的感觉,苍白的肤色有更浓的病态美感觉,就连她的双唇也是缺少血息。
仿佛一个刚刚没有了生命气息的人,使圭介感到一股不祥之感。
莫非这真的是自己和暗月最后一次相爱。
想到这里尽管内心在滴血,而暗月也早表示过她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希望。
但是圭介还是让自己的悲伤往心里流,不在表情上显露一分。
一定会有希望的!
怀着这绝望中的一丝信心,圭介满是柔情的动手脱去暗月身上的病人装束。
很慢很慢,仿若这样做就能延迟悲剧的到来,圭介脱去没有半点美感长袍大袖的病人衣服后,解开暗月的胸罩和把内裤脱下来。
心中忧郁的暗月,胃口自然不佳,她的裸身更加清减了三分,白瓷一样的肌肤,美得眩目,可是却缺少生命气息。
匀称的裸身,不能说是完美无瑕,但是让人更加怜惜和不忍放开。
圭介捧起暗月的脚掌,从脚指头上开始吻,伸出舌头舔弄着每一寸地方,无限的珍惜。
因为他心底有股无法驱之不去的想法,这是最后一次了。
从小腿到大腿,再到手掌和手臂。
圭介一直舔到暗月四肢都尽是唾液,然后才翻转她,连叫人遐想不绝的肩胛骨,柳腰和隆起圆浑像满月的臀部都吻遍。
与其说是快感,不如说是情与欲的交流。
暗月的快感断断续续的提振不起来,她只希望最后一次能让圭介开心。
最终没有任何清洁,圭介分开暗月的臀瓣,连暗月的菊花穴都吻遍了。这还是圭介首次在没清洁的情形下,吻这最叫女性尴尬和为难的地方。
暗月始终还是放不下,不再像个死人一样躺着,无尽哀羞的难为情道:“别舔那里呀!圭介,我……我没洗澡的,更加没有浣肠过。”
“这不重要,只要是暗月身上的地方,我就舔。”
听到耳边羞涩的求饶声,圭介半软半硬的那一根坚挺起来。
虽说没有再清洁过一次,可是暗月每次大小解时,圭介都替她弄得干干净净的,至少不会有什么秽积和臭味。
“啊啊啊啊啊!”
圭介不止绕着菊门来舔,还把舌尖都伸了进去。
暗月感动得全身都像脱力一样,连那里都肯舔的圭介,让她感受到无比的爱意,可能的话她真想和圭介还有萌月永远在一起,自己的身体一直是这样也没所谓。
从菊穴产生强烈的骚麻与快感的电流,让暗月带着喜意的呻吟出来,眼睛喜极而泣。
圭介舔得很久很久……直弄至暗月的菊花穴全是唾液才停止。
当他再次反转时,本来毫无生气、冰霜一样雪白的肤色,象是被沾上胭脂一样,白中透红,那美态让人毕生难忘。
而暗月的神情,哀喜混集,泪珠滚滚。
“圭介吻我,吻到我像火烧一样。让我全身都热起来,什么也不去想。”激动难制的暗月叫嚷道。
“可是,我吻过你的!”
“圭介连我的小菊穴都肯吻,我还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何况是我自己的身体呀!还有既然是这样的话,之后圭介你再用手指安慰我,让我高潮,然后让我喝回自己的阴精吧!我也想试一次,圭介喝得很美味,从我体内流出的东西。”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的,多少次也好,将来我让暗月喝个够。”情难自制的圭介和暗月深吻连绵,她端秀的鼻子,娇艳的红唇,柔美的眼帘……最后双舌交缠,刚舔吮过暗月菊穴的舌头,就放在她口腔内,与她的丁香小舌痴缠难分。
之后被圭介挑拨得情难自制的暗月,放声淫唱出来,脑中的绝望,被充满快意的感受取代。
圭介十指并用,再配上舌头,象是天荒地老都没有休歇打算的为暗月口交,直到她真的面向圭介尽情泄出来,把阴棈填满圭介口中。
当圭介将自己的阴精渡回暗月口中时,那芳香酸甜的味道,让暗月像喝到羊脂甘灵一样,全身火一样热情,心中燃起了一股求生的意志。
她不想死,不是怕,而是不想因死亡而和圭介和萌月分离。
听到暗月潮吹时的快美叫声,心动的萌月握起她的手,轻轻逗玩着暗月莹白如玉的娇嫩玉乳,白中带红的乳房,粉红色的乳头是那么可人。
虽然萌月自己不能满足,甚至心痒难制,但是能让暗月满足就够了。
撕飞扯脱自己的衣服,圭介抱起暗月弱柳一样的腰肢,雄浑有力的让肉棒直贯花穴,让内中的淫蜜激射而出。
狂野热情的展开冲刺,他绝对不会放开这吸着他那一根的美躯的,而且也绝不甘心,这就是最后一次。
心情不佳的他们,还是一个月来才有的初次性交。
三个人爱欲交流,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沟通。
萌月下身虽不能动,但是却全心全意的满足暗月,全然迷醉在暗月的女体上面,只要暗月能幸福的活下去,说什么她都不能死的。
至于圭介是前所未有的粗暴驰骋在暗月身上,肉棒填满暗月的花穴,尽情的干至白浊的精浆将之填满为至,而且也无意停下,就这样干至第二次第三次。
而暗月自身,在萌月的柔情和圭介的狂野之间,获得无比的满足,高潮迭起舒爽无比,快感的海啸不绝冲击着她。
最后陷进官能刺激的旋风之中,暗月在承欢于圭介身下的同时和萌月细意轻吻,所有的爱恨情仇全都透过性爱发泄出来。
即使做到身体觉得刺痛都不停止,直至暗月爽昏了,圭介累得直接睡在她身上,把自己娇弱无力的玻璃公主压得快要粉碎。
至于没能够满足的萌月,体内欲火彻底燃烧的她,绝不甘心这样就死,明天她一定要活下来,和暗月一起。
终于命运的时刻来临,在进入手术室前,萌月握起邻床暗月的手,圭介再握着她们。
暗月虽然哭了,其眼神却充满了希望,无论如何她都非要活下来不可。
至于萌月,她也是同样想法。
为了圭介、为了萌月,她绝不甘心一个人独自到那个世界,怎样她也要留下来。
望着暗月和萌月依恋的眼光消失在手术室的大门内。
圭介的感情翻腾不绝,他相信一定会成功的,应该说两个人都非康复过来不可。
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过,使圭介如被地狱的孽火焚烧那样焦躁难过。
终于手术灯熄了,接下来圭介所承受的命运是光明幸福的未来,还是像毒蛇噬心一样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