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层在高楼之间相互推挤着,像一团团被打湿的棉絮,层层叠叠地积压着水汽。大风呼啸着横贯而过,吹得整片铅灰色的天空都摇摇欲坠。
夏季结束之前总是要下几场暴雨的,阴沉沉的天色酝酿了将近一整天,雨滴终于在将近放学的时候落了下来。玻璃窗扇被砸得模糊,向外看去视野中满是高糊马赛克。
顾霜眠临下课被叫去了办公室,高三的计划表格收上去之后,班主任要抽时间挨个找人谈话。等他回教室收拾书包时班里已经没人了,早上出门匆忙,并没有带伞,走到教学楼门口才发现雨势比想象地还要大,一时不禁有些踌躇。顾霜眠斟酌了片刻,从书包侧兜里拿出本高中必背古诗词来。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顾霜眠语文算是薄弱项,《离骚》字词又生僻拗口,背了很多遍后面的内容也还是记不清,“竞周容以为度……”顾霜眠皱着眉仔细回忆却仍是一无所获,风雨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细密而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炸响在地砖上,在低洼处汇聚成不深不浅的水潭,他有些烦躁地向前踱了两步,伸手去接:“竞周容以为度……”
“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一道热源贴过来,从身后伸出的胳膊把他重新拖回檐廊下面,顾霜眠一转身就看见男生笑得有些戏谑,在眼下堆出好看的卧蚕,“这幺刻苦?”
“你还没走啊?”顾霜眠被人捕捉到了这样的场面难免有些脸热,愣了一下才讷讷开口。
“有点儿事耽搁了。”孟斐策把手中的黑胶雨伞撑开,“走吧,一起回。”
伞面不太大,罩着两个男生十分勉强,薄薄小小的伞被吹得摇摆,其实也没什幺太大的遮挡效果,顾霜眠刻意和孟斐策保持着距离,没走几步却被人揽住了:“你站过来点儿。”孟斐策换了个手撑伞,炙热的掌心贴上裸露在衬衫短袖外半截胳膊,烫得顾霜眠一个激灵。两人在这场夏季尚有些沉闷的雨中依偎着前行,男生的体温恒定地燃烧着,驱散雨水洒下的凉意。顾霜眠也没再矫情地把人推开,只是心脏跳得更加有力了些。
淋了雨要洗个热水澡,顾霜眠换了衣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孟斐策刚裹着浴巾开门,发丝沾水后粘结成一缕一缕的,被随意地向后捋过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来,男生侧颜的线条无一处不妥帖,像一尊精心打磨过的雕像,颇有攻击性的美感。
进去后才发现孟斐策的衣服还挂在架子,顾霜眠大脑短路一般把脸埋在对方衬衫的领口深吸了一口气,汗味混着雨水,纤维里还残留着一点洗衣液的芳香。温热的水流冲溅在皮肤上,激起体内汹涌的暗流,顾霜眠暗暗骂自己变态,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向那件白衬衫瞟过去。
距离上次自我疏解已经过了两天,基本已经到了忍耐力的极限,数次与对方肢体接触所带来的心理上的刺激更是放大了感官。顾霜眠仅仅是回忆起孟斐策炙热的体温,下面就激动地收缩起来,他羞红着脸把男生的衬衫套在身上,然后把水流开到了最大。
布料本就被雨水浸泡,这下更是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胸前两点未经触碰就坚硬地突起出来。因为双性的缘故,顾霜眠的乳粒本就比一般男生大一倍,情动时则肿胀得更为明显。顾霜眠摸上胸口,用食指绕着敏感点画着圈,隔着布料抚慰触感本会迟钝一些,却因衬衫主人的缘故平添了许多羞耻感和禁忌感,快感比平时更为强烈。
“唔……”水流将喘息声完美地遮盖了起来,顾霜眠动作得愈发大胆。肉茎高高翘起坠着两个小肉球,水流减小了摩擦,令手腕翻转的动作更为流畅。铃口在手指的刺激下渐渐开始吐露出浊液,yin水从两腿之间的蜜穴里渗出来,手指向后微微探过去就触碰到一片湿滑。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顾霜眠正双腿分开坐在马桶上,右手食指在穴道里猛烈地抽插着。孟斐策的手机放在校裤口袋里,此刻正挂在卫生间的门板后面,音乐持续了很久都没有停止的意思,随后敲门声加入了进来。肉茎已然亢奋到了极点,这下更是被惊得猛地一抖,乳白色的浊液一股股喷发出来,星星点点地沾在衬衫的下摆和前襟上。
“顾霜眠?”敲门声更大了些,男生温和的声线也隔着门响了起来。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男生提高了嗓音又唤了几声:“顾霜眠?”
顾霜眠知道自己此刻应该立刻收拾好自己,开门把手机递出去,但他腿软地厉害,头脑被情欲搅得一片混沌,从未被消灭的空虚感充斥着穴道深处,又被刺激得更加泛滥。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他咬着唇瓣忍耐过肉茎的高潮,穴道深处的手指抽插得更快了些。“嗯啊……”难耐而细弱的呻吟声溢了出来,带着点欢愉和求而不得的痛苦。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猛地踹开了,顾霜眠动作僵住了,空气在喧噪之后寂静了好几秒,然后轰鸣声在他的耳道内搅起漩涡。“眠眠。”男生的声音像天边漂浮的气泡,语气比起疑惑更像是质问:“你在干什幺?”他缓慢地抬头,慢得像奥运会的动作回放,然后对上了一双捕猎者的眼睛。
孟斐策只是担心顾霜眠晕倒或者出了什幺事,绝没有预想过自己会看见这样的场景——衬衫贴在身上几乎是半透明,半遮半掩地勾勒出身体的曲线,两条骨肉均匀分布的细直长腿敞开着,下身毛发稀疏,性器干净而漂亮地半勃着,呈现出健康的粉色,而举止向来自矜疏离的少年面颊潮红眉目含春,被欲望折磨地几乎丧失神志,疯狂地将手指捅入那个男生绝不会拥有的穴道里,将下体弄得黏湿一片。
像是云上之人陡然掉落凡尘——孟斐策勾起唇角,攀折一朵高岭之花,再不会有什幺比这件事更有成就感了。
顾霜眠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四肢像是被冻住了,他想立刻从这里逃脱,却像是被蜡封印在僵硬的躯壳里。他勉力撑起随时可能被击碎的面具,毫无意义地努力着,“出去!马上出去!”
孟斐策站在门口,堵住了这狭小空间唯一的出口,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表情,但眼神却像两簇燃烧的火焰。许久后男生向前跨了一步,顾霜眠慌慌张张站起身来把水关了,试图伸出手去推他,伸到一半才发现手指上还挂着湿嗒嗒的yin水,在灯下泛着细密的光亮。
孟斐策显然也已经看见了,唇边泛上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顾霜眠猛地把手缩回去,开始向后退,没退两步就被拉过去面对面怼在洗手台上,他挣扎起来,想把人踹远一点,脚踝却顺势被握住,男生强硬地分开他两条腿,然后倾身上前将他的手腕压制在大理石台面上。
顾霜眠半躺着,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双腿被男生的腰身卡住而不能并拢,下身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里。xiao穴方才被手指激烈地玩弄过,周遭还沾满晶晶亮亮的yin水,两片精巧的花唇被揉弄地微微肿胀,花蒂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花缝微微开阖,媚红色的穴口在孟斐策的视线下不住收缩起来,yin靡而艳丽地绽放着,缓缓吐露出半透明的粘液,从花穴向下方的后穴淌过去,挂在穴口要落不落,惹得后面那张小嘴也颤起来。
“intersex?”孟斐策的语气没什幺波澜,几乎是下了结论。减数第二次分裂性染色体重组异常会影响人的第一和第二性征,造成间性者的出现,但在孟斐策的认知中,大概没有那个间性者生得比顾霜眠更完美。
“别看……”顾霜眠浑身颤抖得厉害,眼睫蒲扇的频率几乎能掀起一场小型风暴,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吐出几个字眼,呼吸间夹杂着点破碎的哭腔:“你不要看……”
孟斐策并不理会对方的哀求,他放开对方被压制的手腕,转而扣上顾霜眠腰侧,双手从衬衫下摆探进去,轻轻剥离了贴在皮肤上的布料。“这好像不是你的衬衫吧?”孟斐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用手指翻起右侧衣领——背面用银线绣了个“m”。
衬衫从肩头被剥离,顾霜眠僵住了,还没来得及反抗,双手就被孟斐策绑在身后,然后湿热的吻猝然落在唇上。男生的唇舌强势地入侵进来,带着些许清冽的牙膏味,唇瓣和舌尖被吮吸到发麻,上颚和齿列被极其色情地舔舐着,顾霜眠有些缺氧,潮湿的水声在脑海中不断回鸣。
“唔嗯……”一只手摸索到下方yin水泛滥的穴道,片刻后两个手指探了进去,描摹着内壁褶皱的形状。空虚了许久的穴道猛地被异物填充,顾霜眠不太能理解发生了什幺,但他随即意识到那只手是孟斐策的。之前被强行压制的欲望反噬上来,几个抽插之后紧致的穴道就激动地痉挛起来,深处涌出一大股yin液,浇在对方被绞住的手指上。
顾霜眠还陷在高潮中没有回神,胸腹的皮肤都泛起粉色,他瘫软地靠着身后的镜子,胸前的两点硬鼓鼓地瑟瑟挺立着,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穴中的手指一离开,yin水就随着花穴的颤动从堵不住的从小口中流出来,将下体搞得一片狼藉。
孟斐策一手揽过顾霜眠的腰,将指尖半透明的粘液涂抹在顾霜眠右边的奶头上,画着圈揉捏起来,不消片刻便把鼓胀的小肉粒玩得更大,颜色也变成更加艳丽的深粉。
“哈……”顾霜眠本就敏感,这下更是被玩得情动起来,神色迷离地挺着胸脯将另一边奶头也往人手心里蹭,“嗯啊……”
“叫得这幺浪,你是不是存心勾引我,嗯?”孟斐策捏了一把顾霜眠的胸脯,惹得对方从鼻腔溢出声黏腻的哼叫来,他凑到顾霜眠耳边低笑着骂了句,“小骚货。”
“我不是……啊哈……”yin蒂被重重揉了一下,逗弄得顾霜眠的眼角又红了几分。
“不是什幺?”花穴被yin水泡得软烂,湿得不成样子,高潮后异常敏感,稍稍触碰顾霜眠就轻轻发颤,孟斐策朝里面微微探入一个指尖,抽出来的时候黏连出半透明的丝线,“不是小骚货摸个奶流这幺多水?”
顾霜眠被刺激地一哆嗦,花穴又喷出一股yin水来,但孟斐策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为什幺偷穿我衬衫,嗯?”
顾霜眠偏过头去不说话了,孟斐策抬起顾霜眠的腿架在腰侧,顺着脚踝一寸一寸摸上去,手掌下的皮肤光滑细腻,体毛稀疏而细软,颜色浅得几乎难以察觉。孟斐策将早已坚挺怒胀的rou棒释放出来,抵上顾霜眠不住开阖的穴口缓慢摩擦:“小骚货,是不是想挨操了?”
短短几分钟内,顾霜眠设想过无数的场景,被男生轻蔑地羞辱,或者被厌恶,然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现实情况是,男生搂着他,挑逗着他的敏感点,用绸缎般的嗓子对他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荤话。孟斐策硬了,仿佛是天方夜谭。
孟斐策的性器很直,凸起的阳筋脉络清晰而充满征伐的压迫感。顾霜眠一低头就能看见对方比自己粗长许多的rou棒抵在靡红色的穴口,硕大的gui头并没有急迫地开拓,只是在花缝间小幅度研磨,随着腰身的挺动一下下戳在花蒂上,将小巧的肉珠碾成坚实的硬核。两片肉唇吸附在粗壮的茎体上,花穴亢奋地不住收缩着,yin水源源不断地溢出来,将整个rou棒都涂抹得晶晶亮亮。
这样的场景顾霜眠想象过许多次,但真实发生的时候,他却突然觉得害怕,这太失控了。孟斐策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豆大的泪珠砸下来,轻轻咬着下唇,眼神茫然无措,又带着些许脆弱的乞求。
“乖,不哭了。”孟斐策揩了揩顾霜眠的眼角,伸手环住他,把人用衬衫捆绑在背后的手解开了,身下的性器还紧密地摩擦着,他偏过脸在顾霜眠耳垂上亲了一下,“不喜欢就不做了好不好?”
孟斐策揉弄着顾霜眠方才解脱的细白手腕,刚要退开身子,胳膊就被顾霜眠拉住了。顾霜眠唇瓣上下碰了碰,半晌才从嗓子里溢出些许细若蚊蝇的字眼,轻微到几乎分辨不出含义。
“什幺?”孟斐策低头凑得更近了些,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气息几乎能喷洒在顾霜眠唇瓣上,“眠眠,你说什幺,再说一次。”
顾霜眠浑身都在颤,连呼吸也打着抖,他抬起手臂攀上男生的肩膀,半晌才又开口。“进来……我想要……”原本清澈的声线带着黏腻的鼻音,被眼泪沾湿后显得有些绵软,他掀起眼帘,鼓足勇气看向男生因为背光而显得极其深暗的眼眸,“孟斐策,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