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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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隔江两岸,依然飘着雨丝,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

萧赛红孤零零地站在江边,凝望着滚滚东流的江水,一筹莫展。

穆桂英已经去赴宴一整天了,城里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纵是宴会上酒酣消沉,以她的谨慎和精明,断不会在强敌环伺的城里过夜。

难道,宴会上出了什么变故吗?

在天的另一边远方,从乌云里不时闪出雷光,这意味着在上游正降下一场倾盆暴雨,才使得此处江水变得愈发湍急。

此次南征,无论是杨家的精兵,还是呼家的强将,都是步战的好手,可是到了水泽丰沛的江南,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

而狡猾的魏登,似乎也做好了负隅顽抗的准备,他焚毁了沿江的渔船,坚壁清野,虽然穆桂英和萧赛红已经多次派出能干的将领,去搜寻可用的船只,但就目前萧赛红手中掌握的船只数量来说,要攻打三江城,还是捉襟见肘。

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的考虑,穆元帅才冒险进城赴宴,她希望通过兵不血刃的办法,取下三江。

此时,三江城的一个牢房里,宋军的五虎将被敌人捆成了肉粽。

他们已经被丢在这里一整夜了。

相对来说,他们还是幸运的。

因为他们无需承受如穆桂英那般的酷刑和蹂躏。

当然,他们也听不到从另一个牢房里传来的惨叫声和云雨呻吟。

呼延庆、呼延平、高振生和王豹四名虎将,呼呼睡了一个晚上,唯有杨文举彻夜难眠。

自从在宴会上昏迷之后,醒来便是在这个牢房里了。

他四下寻找,也不见母帅穆桂英的踪影,不禁隐隐担忧起来。

母帅是三军之主,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征南大计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这时,呼延庆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大喝一声:“睡得真他妈舒服啊!”

其他三名虎将也被他吵醒,呼延平大怒,对牢房大骂:“有人吗?快放了你家爷爷,要不然,矬爷今天就要你们的牢房给踏平了!”

高振生道:“呼二爷莫急,哪怕你喊破喉咙,他们也不会理睬我们的。”

呼延平继续骂道:“魏登小人,竟敢在爷爷的酒里下药。是汉子的,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王豹道:“不知穆元帅现在何处?”

呼延平问道:“穆元帅也被魏登小人抓起来了吗?”

高振生摇摇头:“不知。我等昏迷之时,尚见元帅和敌兵大战。”

呼延庆接下去道:“元帅身怀绝技,三江城里的这些喽啰,岂是她的对手?想必她早已杀出重围,设法回到了大营。不时她将派兵过来,营救我等。”

听了呼延庆的这番言语,杨文举的心里安慰了不少。

他深信母亲的实力,而且,既是同时被擒,为何独不见她被关押。

想必如呼延庆所言,早已杀了出去。

只要母帅可以安然无恙,他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牢门忽然“哐当”一声被打开了,进来一群身着南唐号衣的兵卒,为首的一人三十多岁,身高丈余,面色苍白,右边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白纱。

正是在宴会上被呼延庆打成残废的南唐大将冯雨。

冯雨见了呼延庆,怒向胆边生,对着呼延庆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直踢得呼延庆弯下腰,痛苦不止。

一旁的呼延平厉声喝道:“毛贼,休对我哥哥动手,有本事,你就冲着你爷爷来。”

冯雨不理会他,吩咐兵丁道:“魏将军有令,把他们全都押去帅堂。”

十几名兵丁一拥而入,从地上拾起五虎将,推推搡搡地,把他们押往帅堂而去。一路上,五虎将自是大骂不绝。

帅堂正是昨日宴会之地。此时早已撤去了残羹冷炙,打扫了地上的杯盘狼藉和血迹,甚至连墙角的帷幔也撤去了,显得十分空旷。

魏登坐在帅案后面,威风凛凛,佟风、包信分立两旁,魏珍、魏宝坐在下手。

依次往下,还有十余名南唐的将领。魏登道:“堂下五人,是否呼延庆、呼延平、杨文举、高振生和王豹?”

五虎将昂首挺立,怒视着魏登。呼延平大声应道:“正是你家五位爷爷!”

魏登微微有些动怒:“阶下之囚,犹是嘴硬。见了本将,还不下跪?”

杨文举道:“我等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间跪皇上天子,岂能跪你这等无名小将!”

魏登“哈哈”一笑,表情诡异,说:“你便是浑天侯穆桂英的儿子,少令公杨文广的弟弟杨文举么?”

杨文举正色道:“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家爷爷。”

魏登面露微笑,连声道:“好好!不错!”

杨文举对他怒目而视:“既知道了你爷爷的大名,还不快将我放了。如若不然,待我母帅搬来大兵,顷刻之间,让你的三江城化为灰烬!”

魏登瞧着他,仿佛他的话就是一个笑话,眯着眼道:“你母帅?哈哈!我倒是不信,你母帅现在的那副样子,还能领兵踏平我的三江城?”

此言一出,包信跟着“哈哈”笑了起来,佟风只是沉默。魏珍、魏宝二兄弟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表情也甚是怪异。

杨文举和四名虎将心里“咯噔”一下,面面相觑。

见魏登说得如此胸有成竹,莫不是穆桂英也被他一并抓了起来吗?

这样一来,杨文举的心里没了底,他虚张声势,斥责魏登道:“魏登小儿,休得胡说!我母帅神威如雷,岂是你等宵小之辈可以捉拿的!”

魏登又是大笑,说:“就怕你不信。来人,将穆桂英给我押上来。”

不一会儿,从魏登身后的屏风里,几名南唐士兵架着一个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裸体妇人出来。

她的双手被反剪着,胸前乳房上下被各勒了一道绳子,挤压着她的肉球圆鼓鼓地向外凸出。

她的胸前、下体和屁股上,各留了一道红肿的鞭痕。

她的两条大腿上,结满了已经干涸的体液,像无数蜗牛在那里爬过,留下纵横交错的一道道晶白闪亮的痕迹。

她如蝤蛴般的玉颈上,被套了一个铁制的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根链子。

链子被一名南唐士兵握在手里,如牵狗般牵着妇人走到堂前。

杨文举见状大惊,不由叫出声来:“母,母帅……”其他四名虎将见了也是如遭雷击般震惊不已,不约而同地叫道:“元帅……”一直以来,穆桂英都是他们心目中敬重,甚至是膜拜的人物,突然见到她的这幅样子,其内心的震惊自然不言而喻。

穆桂英的脚趾被倒吊过,现在两个脚趾都肿得有原来两个那么大,几乎已经无法走路。

她摔倒在地上,任凭瀑布般的青丝挡在自己面前。

这样,能让她有一种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感觉。

听到叫声,她抬起头来,见是儿子和自己的部下,羞愧不已,急忙夹紧大腿,尽可能地掩藏起自己的私处,侧过身去,失魂落魄地说道:“是,是你们啊……”

杨文举几步冲了上去,却被南唐士兵马上按到在地。他哭叫道:“娘!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魏登阴险地大笑:“哈哈!穆元帅乃是贵客,本将岂敢将她怎么样?哈哈,只是让她好好地快活了一个晚上。”

穆桂英扭过头,瞪着魏登,骂道:“你……你无耻……”

杨文举不停挣扎着,对着魏登怒吼:“魏登小儿,我跟你拼了!”

魏登指着狼狈不堪的穆桂英,对五虎将道:“现在,你们还指望她来救你们吗?啊呸!”

对着五虎将一顿冷嘲热讽之后,又走到穆桂英面前,说:“如何?现在你可以考虑投奔我的麾下了吗?”

穆桂英咬着牙,从唇间蹦出两个字:“做梦!”

魏登又回到杨文举面前,说:“既然你母帅不肯投降,那么只好委屈你了。”

杨文举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杀了我们吧!”

四虎将也在后面一脸正气地说:“对!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何苦折辱于我们。”

魏登摇摇头,说:“你们都是世之英杰,杀了你们,那太可惜了。”

他又走到穆桂英面前,用手抬起穆桂英的下巴,端视着她俊秀的脸庞。

穆桂英只是闭着眼,没有看他。

魏登回头对杨文举厚颜无耻地说:“你母亲又是如此人间绝色,我还没有享用够呢。”

他说着,另一只手又开始在穆桂英的胴体上乱摸起来。

穆桂英以为这次又是难免受辱,一边厌恶地扭动着身体,躲避他的手,一边对五虎将道:“你们,你们不要看……”

五虎将默默闭上眼睛,却暗自垂泪。看到自己的元帅被敌人如此凌辱,他们的心像被刀绞一样难受。

不曾想,魏登这次却放过了穆桂英。他吩咐士兵道:“把杨文举的裤子给我扒了!”

杨文举大惊,睁开眼睛,怒不可遏:“士可杀不可辱!魏登,你休要胡来!”

穆桂英也是吃惊不小,她突然又想到了在狄营里,狄龙强迫她和儿子杨文广交媾的事情,不由暗生恐惧:“你……你想干什么?”

几名士兵不顾杨文举的反抗,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他的裤子。掩藏在杨文举宽大的征袍下的阳具,不知何时早已挺立如炬。

穆桂英看到自己儿子的阳具,马上又羞怯地闭上了眼睛。

魏登在杨文举的身边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坚实硕大的阳具,调侃着说:“哟!杨文举,难道你看到你母亲这幅样子,也有了反应么?”

杨文举被他一语道中,满怀歉疚地望着他的母亲,道:“母帅,我……”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阳具勃起的原因。

事实上,当他第一眼见到穆桂英裸体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幻想。

他虽然不时地提醒自己,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不可想入非非,但幻想总是把他带到九霄云外,把穆桂英当成了一个普通女子,而非自己的生身母亲。

穆桂英在心里也暗暗诧异,忖道:“文举啊,我可是你的母亲,你可不能乱来……”

魏登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尖刀,用刀背拨弄着杨文举的阳具。这惹得杨文举破口大骂:“滚开!你这个混蛋,休得折辱你家爷爷!”

魏登却阴阴地笑道:“文举,你和万红玉该是还没孩子吧?我要是这一刀下去,怕是杨门要断后了。”

到了这时,穆桂英才明白了魏登的企图,原来他想要拿阉割杨文举来威胁自己。

这让她万分恐惧,左右为难。

原本长子杨文广,已和朱茶关的吴金定结下良缘,生了一子,取名怀玉。

谁知这个孩子,竟在战乱中遗失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现指望杨文举可生一胎,为杨家传续香火。

如果真的魏登下手阉割了他,那么杨家真有绝后的可能。

而且,文举是她刚刚认回的儿子,如果惨遭阉割,那么让他下半辈子如何活在世人面前。

杨家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出了一个阉人,岂不被天下人笑话?

穆桂英喝道:“魏登,你住手!想我穆桂英当年饶你一命,如今你已折辱于我,仇也报了,怨也消了,何苦为难我们母子?”

魏登奸笑着,回头扫视地穆桂英的裸体,道:“没错,当年之仇确实已经报了。但是如今你还在我的手里,你的生杀大权,都是我说了算。今日我骟了你的儿子,留他一命,也不为过啊。哈哈!”

穆桂英盯着他,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魏登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凑近她的耳边,说:“只要你从了我,做了我的小妾,我自然就放过了你们。”

穆桂英从心底里感到厌恶,她啐了魏登一口,骂道:“无耻!下流!你休想!”

魏登用袖子擦了擦脸,毫不动怒,说:“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他挥舞着手里的尖刀,向杨文举逼近。

杨文举纵然也是一条好汉,可毕竟年纪尚轻,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阉割的命运,由衷地心慌起来,他不停地挣扎,拿眼望着穆桂英,大声尖叫:“娘!救我!救我啊——”

穆桂英闭上眼睛,不忍耳闻。

她身为堂堂的三军统帅,岂能委身于一名番国小将。

被凌辱,被虐待也就算了,但如果一旦沦为别人的小妾,那从此之后,她就不再是杨家的人了,那么她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老太君和杨家的列祖列宗呢。

“哈哈!”魏登笑着说,“现在,你娘也救不了你了。杨文举,你认命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着穆桂英的反应,故作声势地把嗓音提到最高。

杨文举确实被他恐吓住了,他几乎要哭了出来,不停地向穆桂英哀求:“娘!救我啊……求求你,救救我……”

穆桂英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她真的想告诉文举,是为娘对不住你了,来世如果你还是我的儿,一定不再让你涉足险境了。

可是她为人母的慈悲,又撼动了她的思想。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

杨文举带着哭声的叫喊不停环绕在她的耳边:“娘,孩儿不要做阉人……”

“住手!”穆桂英突然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魏登:“我答应你……”

“什么?”魏登侧过头,他怕自己听错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答应你!”穆桂英提高了声音,有重复了一遍。

“答应我什么?”魏登拼命压抑着自己心里的兴奋,戏谑得问道。

“我答应……”穆桂英的声音明显又轻了许多,满脸愧色地扫视着在场的五虎将,她害怕自己的决定,会引来他们对她的蔑视,“答应做你的小妾……”

“不要!”杨文举和其他四虎将同时喊道,“元帅,你可是三军之主,不能如此轻率啊!”五个人哭谏着。

穆桂英仿佛下定了决心。

自己身在囹圄,每日被人凌辱奸淫,一样也是失了贞节,与当人小妾又有什么区别呢?

倒不如委曲求全,既保全了自己的儿子,又能使自己免受刑罚之苦。

想到这里,她不由苦笑起来。

“好!好!”魏登阴谋得逞,暗自窃喜。

“不过有一条,”穆桂英接着说,“你需保证不伤这五人的性命,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魏登差点点头哈腰起来。

在穆桂英面前,他始终觉得自己矮她一截,哪怕是她现在这幅样子,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隐隐杀气,让他不敢抬头仰望她。

“你既然做了我的妾,文举便是我的干儿子,我自当好酒好肉招待他们。”

“如此甚好。”穆桂英终于放下心来。

魏登让人重新给杨文举穿好裤子,吩咐下人道:“赶紧去准备,三日后本将和穆元帅共结连理之好。务必大张旗鼓,公告全城!哈哈!”

一直没有发话的魏珍、魏宝兄弟相视一眼,脸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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