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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悸动青春81虎子快来救我!

“儿子,你骑爸的车去上学吧,我这有班车来接。”

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横在白洛因和尤其面前,白洛因手扶车把,招呼着尤其,“上来吧。”

“我带着你吧,我都好久没骑自行车了,想试一把。”

“你行么?”白洛因有些怀疑。

尤其捶捶自己的xiōng口,“没问题。”

白洛因半信半疑地坐上车,等到尤其蹬上去,车身就开始剧烈地摇晃。白洛因的身体跟着尤其左摇右摆,眼瞧着前面有个排水的沟,白洛因迅速蹿下车,想拽住后支架没拽住,尤其驾着他的宝座就冲进了沟里。

幸好沟不宽,车没掉下去,可是坚挺的车把却戳在了尤其的那儿,结结实实的一下。

白洛因走过去的时候,尤其夹着腿蹲在地上,一脸的痛苦。

“我说我带你,你偏要试,撞坏没有?”

尤其摆摆手,“先别和我说话呢。”

白洛因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白洛因带着负伤的尤其上了路。

顾海这两天一直住在他的姨姐房菲那里,因为离学校有些远,他打算过几天就搬出来,看看国贸那边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如果顺他意就搬回去,从此一个人住。

出租车在路上顺畅地行驶,车窗外的景色一步步地后移。

很快,又经过了那条上学的路。

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看到白洛因了,顾海一直压抑着心中暗涌的思念,若无其事地去上学,若无其事地回到表姐家,好像生活并没什么不一样,尽管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车子在十里路口停下,车窗外就是邹婶小吃,顾客爆满,邹婶的身影在门帘的缝隙中隐约可见。才两天而已,顾海就有些想念邹婶的手艺了,坐在车里,放佛就能感觉到香味一点一点地飘进来。

“快到了。”司机提醒顾海把钱准备好。

顾海迅速地找好零钱,刚要给司机递过去,结果看到了车窗外的两个人。

白洛因带着尤其,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推着车进了校门口。

顾海的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愤怒和酸意交织在心头上演,他死死盯着白洛因的背影,盯着他若无其事的那张脸,无法排遣的压抑感再次袭遍全身。原来,难受的只有我一个,在乎的只有我一个,我于他不过是个伴儿而已,换了别人也是一样。

车已经停下了,司机伸手去拿顾海送过来的钱,结果没拽动。

“怎么了?”

司机纳闷,这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了?不是要坐黑车吧?

“没怎么,我又不想去了,您把我带回去吧。”

“原路返回啊?”司机追问,“你是把书包落家了?”

顾海没说话,冷峻的表情在后视镜里面异常的吓人。

司机识相,没再多问,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在家调整了两天,白洛因以为自己完全可以用正常的心态面对顾海,可进了教室,他才发现这有多难。

后座是空空的,从第一节课到最后一节课。

明明没有一个人,可白洛因却对身后的响动特别敏感,下课谁挪了一下桌子,上课谁开了一下后门,都会让他的心瞬间揪起,回落的这个过程,很缓慢很缓慢。

这仅仅是顾海不在的时候,假如他真的回来了,白洛因想象不到自己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从来没有一份感情,处理得如此不干脆,狠话放出去了,心却收不回来。

“这是顾海的作业本,他没来就放你这了。”

白洛因随便翻了翻,里面是顾海默写的语文古诗词,乍一看以为是自己写的,仔细一看才发现细微的差别。里面的每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透着笔者的耐心、认真和不服输的倔劲儿……如果不是白洛因清楚地知道自己写了什么,这些字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

有些感情,之所以难舍难分,就是在生活细微之处扎根太密太深。

不光是顾海的字体,就连白洛因的很多生活习惯,也开始向顾海靠拢。

他们会在路上的某个街口,看到熟悉的一个场景,心照不宣地笑一下;会在吃饭的时候,你把你不爱吃的夹到我碗里,我把我不爱吃的夹到你碗里;他们总是会穿错彼此的拖鞋,拿错对方的毛巾;会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套上对方的一件衣服,一整天都飘着彼此身上的味道……

白洛因翻到最后,看到了三页密密麻麻的字。

一页写的全是“白”字,一页写的全是“洛”字,一页写的全是“因”字。

人在练字的时候,往往都会无意识地写出脑子里所想的字体,就好像我们听到了一首歌,这一整天都会哼这首歌一样。白洛因不敢去想顾海写这些字的时候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会把这三页的名字写得如此浓情*。

下课,单晓璇朝白洛因问。

“顾海去哪了?”

“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他去哪了?”单晓璇夸张起来都带着一丝妩媚的味道,“你俩不会是交替听课吧?今儿你来,明儿他来,一天派一个代表,回去再把知识一整合……”

“顾海昨天来了是么?”

单晓璇点头,“对啊,你不在的这两天,他都在啊!”

白洛因眼神变了变,没说话。

第二节课下课,班长走到白洛因身边。

“这是顾海的校园安全责任书,他不在,你帮他签个字吧。”

白洛因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顾海签上了。

中午放学,生活委员找到白洛因。

这里有顾海的一个快件,不知道怎么寄到学校来了,你帮他收一下吧。

李烁和周似虎来到顾海的私人会所时,他正在一个人喝闷酒。

俩人一边一个,知心哥哥一样地瞎白活。

“大海啊,分了就分了吧,以前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好意思说,那金璐璐有什么好的?她漂亮么?条顺儿么?大街上一胡噜一大把,她哪配得上你啊?”

“就是啊,还整天装腔作势,仗势欺人,人……人模狗样的。我特不喜欢听她说话,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好几次我都跟她急了!”

“大海啊,你早该跟她掰了,你看你这会所里的服务小姐,哪个不比她漂亮啊?”

“就是,凭咱哥们儿这条件,哪个妞儿不得撅着屁股等你Cāo啊!”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顾海那儿不知道灌了几杯酒进去了,眼球赤红着盯着两个人不停蠕动的嘴唇。墙壁上的金箔越来越晃眼,手里的酒杯越来越迷糊,眼神流转间已经不知道自己心归何处,一股股的酸意和想念顺着酒气涌上喉咙。

李烁正要出去叫服务员,突然就被顾海按住了,猛地推倒在沙发上。

“大海,你咋了?”李烁被吓得一愣。

顾海恍若未闻,两只大手掐着李烁的脸颊,哑着嗓子痛苦地质问道:“我对你不好么?我顾海对谁这样过?”

“好,好。”李烁附和着,“你对谁也没对我这么好。”

“那你为什么说这么绝情的话?”

李烁把自己幻化成金璐璐,硬着头皮说:“因为我贱,我他妈太贱了我!”

“你说谁贱呢?”顾海将李烁额前的头发背到脑后,猛地在他的脑门上咬了一口,“谁让你说自己贱的?”

“嗷,大海啊!你怎么还学会咬人了?”李烁哭诉。

周似虎在一旁哈哈大笑。

顾海的精神依旧处于痛苦和悲愤交加的状况,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又破口大骂,嘶吼了半天无外乎那两句话,你为什么这么狠?你就不想我么?

周似虎感慨,“这金璐璐,祸害不浅啊!”

“因子。”顾海突然死死抱住李烁,“我想你了。”

因子?

李烁和周似虎同时愣了,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顾海没有给李烁和周似虎反应的时间,一把撕开李烁的衣服,对着xiōng口那一块就咬了上去,咬得李烁嗷嗷叫唤。

“你不在乎是吧?你丫的不把我当回事是吧?今儿我就上了你,有本事你一声别吭!我今儿不把你Cāo服帖了,爷就不叫顾海!”

“我没本事啊!!!!”李烁仰天长啸,“虎子!!虎子!!快来救救我!!”

第一卷:悸动青春82顾海真情流露。

顾海已经五天没有来上课了。

白洛因这里攒了一大堆顾海的东西,新发下来的作业本、试卷、体育道具、致家长的一封信…

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单晓璇给白洛因传了一张纸条过来。

“我听说顾海要转学了,是么?”

白洛因对着纸条滞楞了片刻,他第一次回复别人的纸条,以往都是看了就揉。

“你怎么知道的?”

单晓璇又传了过来。

“今天去班主任的办公室,貌似听到她和别的老师议论这事。”

白洛因没再回复,整整一节课都在走神。

“爸,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去哪啊?”白汉旗追了出来,“你不吃饭了?”

白洛因已经骑车拐出了胡同。

顾海居住的地方位于北京最繁华的地段,这里和白洛因所住的胡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氛围,一种是地道的老北京风味儿,一种充斥着浓浓的现代商业气息。骑车经过一条条宽敞的马路,入眼都是豪车、金领、美女、成功人士……

按了门铃,一位相貌端庄的中年妇女打开房门。

“请问,顾海是住在这里么?”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白洛因,带着几分猜疑和审查。

“您是哪位?”

“我是他同学。”

中年妇女看白洛因年龄不大,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是骗子的可能性不大,便带着他去了楼下的私人会所。

顾海正躺在床上享受着按摩师的周到服务。

他现在的生活极其养生和枯燥,每天上午在健身房泡着,下午在会所里面宅着,晚上做做按摩,偶尔还会请个心理医生来疏导心情。

“顾先生,有个人找您,他说他是您同学,请问,现在方便让他进来么?”

顾海趴在按摩床上,眼睛都没睁开,声音也带着几分慵懒和怠慢。

“进来吧。”

两分钟后,白洛因被这个中年妇女带了进来。

整整七天没有见面,白洛因再次看到顾海的时候,感觉距离就这么拉开了。

久久没有听到声音,顾海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心里刚刚愈合一点儿的口子瞬间被撕裂开来,心理医生的话通通抛到脑后,原本舒适的按摩服务,一下子变得肉疼。

“你来干什么?”顾海的语气冷冷的。

白洛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给你送点儿东西。”

顾海抛给白洛因一个傲慢鄙夷的目光,“你觉得我还需要那些破玩意儿么?”

这样的态度,无疑在戳刺着白洛因的心。

顾海不用睁眼,也知道白洛因是怎样一种表情,他痛并快乐着。

“需要不需要那是你的事儿,我只是老师派过来送货的而已,你不想要可以直接扔了。”

顾海半天都没说话。

“东西放这了,我走了。”

顾海听着脚步声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耳朵里消逝,感觉心里的肉一块一块被剜走了。

推门的声音响起来,顾海突然挺起上身,喊道:“白洛因!”

白洛因的脚步停了一下。

“你丫给我回来!”

白洛因置若罔闻,伸手去拧门把手。

顾海猛地从按摩床上跳下来,几大步冲到门口,拽着白洛因的衣服就把他抡了回来。

按摩师鞠了一个躬就离开了。

顾海喘着粗气,冷锐的目光逼视着白洛因。

“你现在就只能对我这副态度么?”顾海问。

白洛因把衣服整理好,冷着脸回视。

“你想让我对你什么态度?”

我抛开所有脸面来看你,我白洛因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我担心你,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你呢?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我!你有资格质问我的态度么?

“我有什么不一样么?”顾海轻声问。

白洛因咬牙不说话。

顾海嘶吼出声,“白洛因!你丫的好好看看我,我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么?”

白洛因的脸固执得有些牵强。

“难道一个身份,你就忍心判我死刑?难道一个身份,我就不是那个对你好的人了么?”

顾海冷峻的脸上如同刀刻一般的痛楚,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一把拽过白洛因搂在怀里,死死地搂着,榨干了这一个星期所有的思念,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白洛因,除了我妈走的那天,我顾海没为任何人哭过。”

顾海哽咽的话,听在白洛因的耳朵里心如刀割。

他又何尝感觉不到顾海对自己的好,从小到大,他就和白汉旗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人生中第一个给他穿鞋带的人,是顾海;每天晚上无数次给他掖被子的人,是顾海;吃拉面把仅有的两片牛肉放到他碗里的,是顾海……顾海毫无节制地宠着他,让着他,由不得他受半点儿委屈。以至于这一个星期的分别,让白洛因觉得他丢掉了整个世界的爱。

空气在此刻停止了流动,顾海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

“你走吧。”

白洛因站着没动。

顾海一把将白洛因推出门外,“走!”

街角的一家美容院放着邓丽君的老歌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白洛因的眼圈突然就红了,他想起那天晚上顾海哼唱这首歌时,自己对他的鄙视和嘲讽。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很想再听顾海唱一遍……

白洛因回来的时候,爷爷奶奶房间的灯已经亮了。

白汉旗正坐在白洛因的房间里,盯着顾海的东西发呆,听到门响,起身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还回来?去哪了?”

白洛因淡淡回道:“给同学送点儿东西。”

白汉旗刚要走出白洛因的屋子,却又感觉自己有话想说,脚步停在门口,欲言又止。

“因子。”

“嗯?”

白洛因把明天上课需要的书一本一本装进书包里。

“大海有阵子没来了吧?”

白洛因的动作停了停,低着头嗯了一声。

白汉旗坐到白洛因身边,盯着他的脸问,“你实话和爸说,你和大海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

“没有他怎么不来咱家了?”白汉旗有些着急。

白洛因敷衍着,“他也有自己的家啊!他们家条件那么好,总在咱家这破地方待着叫什么事啊?”

白汉旗一听这话,就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

“因子啊,我可告诉你,大海这么好的孩子,真是没处去找了。咱们不是想巴结人家,就说你邹婶这事儿,大海前前后后出了多少力?真找不到这么仗义又热心肠的好孩子了!同学、哥们儿之间闹个别扭是常事儿,你一个大小伙子,心xiōng就得开阔,不能为了那么一件**毛蒜皮的小事,把这么好的一个哥们儿给撇了,多不值当啊!”

白洛因放下书包,眼神yīn郁地看着白汉旗。

“这件事,我真的开阔不起来。”

“他一个孩子,能干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白汉旗满不在乎地笑笑,“他抢了你女朋友了?”

“不是,是他爸抢了您的媳妇儿。”

白洛因也豁出去了,为了避免白汉旗再提及顾海的事,干脆直接把实情告诉他。

“啥意思?”白汉旗思维运行有点儿缓慢。

白洛因叹了一口气,挺难开口的。

“和我妈结婚的,就是他爸。”

白汉旗僵住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这……你一开始知道这事么?还是说,他一直瞒着你……他有目的接近你?……你瞅瞅,我想说啥来着?我怎么有点儿乱了?”

“我俩一开始都不知道,前两天我妈来找我,正好碰上他,我才知道的。”

白汉旗脸上带着极度的震惊和无法接受。

“合着你俩一开始谁也不知道这事呗?”

白洛因点点头。

“那也太巧了!”白汉旗拍了自己*一下,“你们年轻人管这叫什么?缘分,缘分是吧?这不是挺好的事儿么?亲上加亲了!以后你去瞧你妈,还能连带着看他了。”

白洛因瞬间石化了。

第一卷:悸动青春83心海掠过飓风!

“您不在乎?”

“我在乎什么啊?你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哦……不是,这话说的……你妈都和我离婚这么多年了,也该找个伴儿了。她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依靠是件好事。我知道你妈找过你很多次,你不该记恨她,埋怨她,毕竟她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真心为你好的人。”

白洛因垂着眼皮看向地面,“我觉得她特自私。”

“哎呦,儿子!”白汉旗捧起白洛因的脸,“哪个人不是自私的啊?要是搁你身上,你能一辈子不结婚,一个人单过么?”

白洛因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最后干脆甩了一句。

“这话您怎么不早说啊?”

白汉旗哭笑不得,“你也没让我说啊!”

白洛因塌下肩膀,这可咋办?事儿都闹到这个地步了……

白汉旗脸色变了变,“咱们怎么说到你妈那去了?不是说顾海呢么?听爸的话,回头给人家道个歉,以后该怎么着怎么着。”

“我不给他道歉!”白洛因立刻否决。

“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白汉旗有些急了,“是他让他爸和你妈结婚的么?他自己不是婚姻破裂的受害者啊?你不能因为看他爸不顺眼,就和他儿子过不去吧?你俩要真合不来也就得了,可人家还对你那么好……”

“那我也不和他道歉。”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爸,您别管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白洛因推着白汉旗,“您回去睡觉吧。”

“我告儿你啊!三天之内一定得把大海给我领回来。”

“行了,我知道了。”

白汉旗回了自己的屋,白洛因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好久,心里挺不是滋味。一方面因为白汉旗刚才的那番话,因为过于理解,让白洛因有点儿心疼这个老男人;另一方面是因为顾海,早知道白汉旗是这种态度,他就不会说出那番话了,现在想收也收不回了。

难道真要服软一次么?

折腾了半宿没睡觉,黑夜褪去,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白洛因终于下定决心去找顾海,无论结果如何,无论遭到多少嘲讽,他都得咬着牙挺住,尽最大可能地挽回这段感情。

轧着清晨的落叶,白洛因毅然决然地骑着顾海的那辆破车上路了。

“放下身段,放下面子,放下你一贯的骄傲,男人低个头不算什么……”白洛因一边骑车一边朝自己碎碎念道。

前面有个坡儿,下了坡之后会有个大拐弯,所以白洛因拧着闸往下骑。

结果拐弯的时候突然冲过来两个人,这辆车的车闸很不好使,尽管白洛因及时把脚伸到地面,还是撞上了。一大清早,雾气昭昭的,白洛因也没看清楚这俩人是谁,就知道是男的,20多岁,个头和他相仿。

“对不住了哥们儿,这车闸不灵,撞坏了没?”白洛因挺客气。

这俩男人彼此看了一眼,二话没说,上前就绑人。

白洛因惊了,这年头还用自行车碰瓷儿的?就算是碰瓷儿,也不该这副态度啊!这俩人的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白洛因意识到事情不妙,迅速用那只还没来得及被控制的手抡起自行车往俩人身上砸,趁着他们后撤的空当,扔掉自行车就跑。

胡同口比较窄,这俩人从自行车上迈过去费了一段时间,追过去的时候白洛因都拐弯了。

白洛因爆发力一般,但是耐力足够强,而且他对这里的地形太熟悉了,有多少个弯儿,多少个拐角,多少个胡同……只要这么绕下去,不出三分钟,那俩人准扛不住。

结果,白洛因低估了两位豪杰。

刚从第三个胡同口绕出来,就被两个强壮的身躯挡住了道儿。

白洛因这下算是看清了,眼前的这两个人,不是职业打手也得是练家子,这体格和顾海有的一拼。既然他这么绕就没把这俩人绕开,就证明他俩提前就做好准备了,就算今儿骑车没撞上他俩,肯定也得被劫。

白洛因在脑子里盘算着,自己这程子惹了什么人么?

“哥们儿,对不住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一个男人的手里摆弄着一把手铐,一步步朝白洛因靠近,白洛因不甘心就这样孙子一样的被人绑走,上来就是一脚飞踹,踹在了男人的下巴上。男人俨然没想到白洛因敢贸然挑衅,想张口大骂一句,结果嘴都张不开了。

旁边的男人瞧见同伴被欺负,上前就要对白洛因大打出手,结果下巴被踢的男人反而拽住了他。这男人暴躁地臭骂了两句,然后俩人一起冲上去,一个熟练地按住白洛因的脖梗子,一个把他的胳膊往后拧。

白洛因弯着腰,瞅准了这俩人的裤裆就是两脚,俩人快被挤兑疯了,嗷嗷叫唤就是不敢出手。白洛因就是看准他们不敢出手,拳头似雨点一样密集,脚底带风地连环踢踹,俩人光动嘴不反击,认准了手铐铐手腕,你把我打死我都认了,只要我把你拷上。

直到白洛因的眼睛被蒙上,身体被绳子捆得像粽子一样,这俩人已经被揍得不成人样儿了。

“我看见一个片儿警,快点儿从这边走。”

白洛因被扔上了一辆车,朦朦胧胧中听到两个人在前面议论。

“草,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瞅瞅我这胳膊肘子,都尼玛给搓掉一块肉。”

“还说你呢?我在部队的时候,哪个人敢和我犯刺儿?今儿这亏吃大了。”

“你丫不说一个毛头小子没问题么?我说叫上王宇一起来,你丫非说不用。”

“我哪想他还有两下子啊!”

“得了得了,甭说这个了,赶紧开吧,那边儿等着要人呢!”

车停了,白洛因是被人扛下车的。

“伤着没?”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洛因的心猛地一颤。

“没,我们哪敢啊!”

“你瞅瞅我们这张脸,就知道我们动没动手了。”

一阵轻笑声,“谢谢了啊!”

“别,应该的,以后有事再找我俩。”

“嗯。”

白洛因感觉自己又被一个人扛了起来,虽然全身都被捆绑,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宽阔的肩膀……

门被推开,白洛因被放倒在床上。那人开始小心地解开白洛因身上的绳子,但是他没把白洛因的眼罩摘下来,也没有彻底解开他的手铐,而是把手铐的另一个铁环卡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白洛因想用腾出来的那只手去摘眼罩,结果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这触感太熟悉了。

白洛因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真没法接受自己的猜想。

另一只手也被铐在了床头。

这会儿,白洛因的眼罩才被解开。

顾海的脸清晰地在眼前放大,带着邪肆,带着绝望之后的极端,带着变态的兴奋和豁出去的自暴自弃……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白洛因咬着牙怒视着顾海。

“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顾海的手在白洛因的脸颊上贪恋地抚摸着,像是在抚着一样宝贝,只是少了平日里的亲昵,更多的一种无声的霸占。

“你不是要离开我么?你不是要和我一刀两断么?我不是怎么都无法挽回么?那我就干脆把你囚禁在这,你想走也走不了!你无情无义,你不在乎,那我就把你逼得在乎了,逼得有情有义了!”

白洛因差点儿被顾海活活气死,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他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特**的决定。

“你怎么不说话?”顾海问。

白洛因闭上眼睛,看都不想看顾海一眼。

不想看我?不想看我,我有法让你睁开眼!

顾海把头靠了过去,连一个准备工作都没有,直接吻上了白洛因的薄唇。

白洛因的身体募得一僵,错愕地睁开了眼睛。

顾海的眼睛却在闭着,很专注的,很深情的,熟练的吻法生涩的心情,白洛因感觉到顾海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在轻微地颤动。

心海瞬间掠过飓风!

第一卷:悸动青春84疯狂表白攻势!

“你……”

白洛因喉咙里发出朦胧的声音,但是很快被顾海的吸吮声吞咽掉,顾海彻底疯掉了,他的舌尖触及到白洛因的牙床,湿润的感觉让他身体瞬间通电,从来没有过这样大的心绪波动,顾海xiōng口的旺火快把自己烧着了。

不够,不够,他还想要索取更多。

为了避免被白洛因的牙齿攻击,顾海用手钳制住白洛因的两腮,强行将舌头探了进去,舌尖触碰舌尖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电流在体内四处流窜,顾海暴躁而贪婪地在白洛因的口腔里肆虐着,捕捉着白洛因逃窜的舌头,又咬又舔又吸,恨不得吞到肚子里。

这和男女之间的接吻不一样,没有过多的前戏和腻歪,完全是心底深处的激情超过了身体的负荷,爆发出来的强大吞噬力。猛烈而狂野,带着山呼海啸一般的破坏力,将两个人的心情带入了分崩离析的境地。

顾海的唇离开了白洛因的唇,他的手还放在白洛因的两颊上,将他的头发全部别到脑后,露出一张完整的英俊面颊。就是这张脸,迷炫了他的眼睛,勾掉了他的魂儿,抽干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宝贝儿……”顾海忘情地看着白洛因,神思恍惚,“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心吧?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一般吧?我和你亲嘴儿,你也没觉得意外吧?”

白洛因的脸煞是好看,一秒钟变一个色。

“顾海!你丫……”

“先别骂人呢!”顾海捂住白洛因的嘴,“你先听我说,听我说完了,你再攒一块骂。反正我在你心里也没什么高大的形象,今儿我就彻底让它坍塌了,你最好恨我,恨我也比这么无动于衷强。白洛因你听好了,我顾海从没把你当过哥们儿,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把你当傍家儿伺候,我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是因为我想上你,我做梦都想听你**……”

白洛因,“……”

“你觉得我特流氓吧?觉得我特变态吧?告诉你,这赖不着别人,就赖你自个!谁让你这么迷人的?谁让你这么骚的?谁让你一笑就把我弄得神魂颠倒的?白洛因,你甭装清纯,你丫肯定看出来我这些龌龊的想法了,你就是故意勾引我!”

“白洛因,我告诉你,我今儿说这些话,我一点儿都不后悔!你想骂我是吧?那你就撒开欢儿骂!你越骂我越兴奋,你每次骂我,我都想使劲Cāo你!你知道你现在这种愤怒、隐忍、别扭的表情有多勾人么?要不是我顾海为人正派,我现在就把你裤子扒了!……行了,你骂吧,我听听,你想怎么骂我!”

白洛因觉得老天爷和他开了一个特大的玩笑。

他挺住了,在顾海吐沫横飞的yín语侮辱下,他竟然挺住了!

“我不骂你。”白洛因异常地冷静。

顾海审视的目光在白洛因的脸上盘旋了片刻,最后露出一丝残破的笑容。

“绝望了是吧?后悔认识了我这人是吧?想让我彻底滚出你的世界是吧?我告诉你,我偏不!你把我顾海吃死了,你丫还想跑?没门儿!”

白洛因手里若是有一块板砖,一定先朝顾海的嘴砸过去。

“顾海,你说这些话,你会付出代价的。”

“我不在乎!”顾海眼睛里透出一股狠劲儿,“只要能天天看见你,什么代价我都能承受。”

“那好,你听清楚了,我今儿早上是打算来找你道歉的!我昨晚和我爸聊了半宿,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你的身份,他劝我把你找回家,我答应了!结果我一大早就被人劫了,五花大绑绑到这,又被一个疯子言语羞辱,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海,“……”

“松开!”白洛因怒吼。

这回换成顾海的脸一分钟一个色了。

“你……说的是真的?”有点儿窃喜又有点儿担忧。

“废话!!”

顾海目露慎重之色,“万一你是故意将我,我岂不是又上当了?”

灾民心态的顾海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白汉旗的电话。

“叔……”

“大海啊,这程子怎么没来家玩啊?叔都想你了,你奶奶天天念叨你。”

“叔,因子什么都告诉您了?”一边说一边偷瞟白洛因。

“是啊,大海啊,是因子不懂事,我让他去找你了,这会儿该到了吧?”

“哦……”顾海气短地应着,“可能快到了,我去门口瞅瞅,那个,叔,先就这样吧……”

局面又扭转过来了。

白洛因沉着脸,目光如刀子一样地刻着顾海的脸。

“松绑!”

顾海依旧没皮没脸地凑了过去,表情从霸道蛮横变得柔情四溢。

“我要是给你松绑了,你跑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绝对不跑!”

顾海把手铐解开了。

白洛因如一头猛兽,拽着顾海的胳膊抡圆了踹,从床头踹到床尾,床上踹到床下,光踹还不解气,拿着冰冷坚硬的手铐抽打顾海,直到这厮完全脱掉了戾气,只剩下好脾气的劝哄。

“宝贝儿,别生气了。”

“你说,你想Cāo谁?”

顾海捂着头,嘴角残留着一抹邪笑。

“不想Cāo媳妇儿的丈夫不是好老公。”

“你丫……”白洛因追得顾海满屋跑。

折腾累了,白洛因沉着脸坐在床上喘了几口粗气,起身往门口走。

“你去哪?”顾海堵在门口。

白洛因黑了他一眼,“你管我去哪呢!”

“那不成。”顾海一脸正色,“话还没说清楚呢,你就想这么走人?”

“我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洛因十几年积攒的脑细胞被顾海一天气死了好几亿。

“我这表白得挺带劲儿,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一点儿回应啊!”

“我给你什么回应啊我?”白洛因气结,“我没抽死你就是好的。”

“你说给什么回应啊?”顾海倚在门框边缘,一脸的邪气加流氓气串味儿的笑容,“我都说了喜欢你了,你怎么着也得回我一句吧?”

白洛因的耳根子红得都发紫了。

“顾海,你能不能不抽疯了?”

“谁抽疯了?”顾海站直,铮铮铁骨,一脸正气,“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洛因才吐了几个字。

“咱俩都是男的。”

“都是男的怎么了?”顾海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你忘了,那天咱俩遛狗,还看见一只狗跟一只猫搞对象呢!”

“那能一样么?”白洛因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顾海依旧满脸坚持,“你甭管男的女的,公猫还是母狗,你就跟我说,你喜不喜欢我?”

白洛因喉结处动了动,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不喜欢。”

顾海僵住了。

白洛因推了顾海一把,“靠边儿,我要回家了!”

顾海一动不动。

白洛因恼了,“你还要怎么样?”

“不喜欢我是吧?那好办!那我就继续关着你,啥时候你喜欢我了,我再放你走!”

“顾海!!!”

顾海身子一转,强壮的身躯将同等身高的白洛因包得严严实实,嘴唇再次堵了上去,无视白洛因底下疯狂的踢踹,两只强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箍住,满心的热情在白洛因的唇齿间涌动着,一遍又一遍的吸吮着他的唇舌,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顾海的精神再次高涨,似有千军万马在心里驰骋着,狂奔着,小心脏都要扑通扑通跳出来。

“因子!”顾海略带几分妥协的态度看着白洛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知道你早就感觉到了,你可以无视我那些浑话,但是这话你不能不信。我不强求你非得和我明确个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你的心,你也不用这么快给我答案,我可以等,我可以追求你,我可以用大把的爱砸你,我就不信砸不动你!”

“……”

第一卷:悸动青春85叫一声哥听听!

“早就想吃一顿团圆饭了,可是我和你爸考虑再三,都觉得先熟悉熟悉再吃饭会好一点儿。”姜圆笑着看向顾威霆,“咱们应该不用再互相介绍了吧?”

“不用了,俩孩子都认识了,咱们就一边吃饭一边聊吧。”

顾海和白洛因坐在一边,姜圆和顾威霆坐在一边。

顾威霆夹了一块海参放到白洛因的碗里。

结果,下一秒钟,顾海就把白洛因碗里的海参夹到了自己碗里。

顾威霆语气有些生硬,“盘子里有这么多,你干嘛非抢洛因碗里的?”

“他不爱吃!”顾海答得很干脆,“他吃这个拉肚子。”

姜圆在一旁爽朗地笑了几声,“瞧瞧这两个孩子,真是好得没话说了。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呢,小海是几月份生的?你们俩年龄相同,月份总有个先后吧?我们总得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一听这话,俩人都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关键是心虚,生怕对方比自己大。

姜圆先开口,“洛因是yīn历五月份生的,小海是几月份?”

顾威霆插口,“也是五月份。”

这么一说,俩人更紧张了。

这次换做顾海问白洛因,“你五月几号生的?”

“五月初一。”

晴天霹雳!顾海差点儿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你呢?”白洛因问。

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比我生日大?

顾海腰板挺得直直的,心虚外面镀了一层挑衅。

“我也五月初一,你几点?”

顾威霆毫不留情地在一旁打断顾海,“你不是五月初六么?”

顾海,“……”

“哈哈哈……”姜圆笑得脸都红了,“小海还想当哥哥呢,谁想被我家洛因给抢了先。”

顾海心里头咒骂,全赖你丫的,你把他生晚点儿不就得了。

白洛因的唇角浮现一丝隐晦的笑容。

一顿饭吃到尾声,姜圆突然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俩关系这么好,以后就搬回家里住吧!这样我方便照顾你们,上学呢也有司机专门接送,我和你爸也放心一点儿。”

白洛因放下筷子,挺直白地告诉姜圆。

“我是不会搬过来的,偶尔吃个饭,已经是极限了。”

对于白洛因的这个态度,姜圆倒也没觉得意外,毕竟让他彻底承认这个家庭,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当前的主要任务是把顾海拉拢过来,既然白洛因和顾海关系这么好,顾海回来了,白洛因就有可能被他劝服回来。

“小海,你看,你也在外面……”

“我不回去。”顾海打断了姜圆的话,“我现在搬回国贸了,住得挺好的。”

“哦……这样啊。”姜圆有些尴尬,“如果你乐意在那边住,就在那边住吧,我就是觉得你一个人住,会不会有点儿孤单了?万一出什么意外,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是,我不仅孤单,我还很寂寞,你要是能说动你儿子和我同居,我立刻管你叫妈。

“有个保姆在那边。”

顾威霆这次倒是挺宽厚,只要顾海能在他所控的范围内生活,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吃着吃着,顾海往白洛因的碗里夹了一些鹿茸片,小声说道:“多吃点儿,这个治阳痿。”

白洛因差点儿把一碗汤扣到顾海的脑袋上,他的眼睛在餐桌上寻么了一下,然后把一盘子牛鞭全都拨到了顾海的碗里。

这都谁点的菜啊?!

吃完饭天都黑了,顾威霆和姜圆坐车走了,剩下顾海和白洛因在路上溜达。

用姜圆的话说,咱们不打扰俩孩子了,让他们自己多交流交流感情,说不定哪天感情熟透了,俩人都美滋滋地搬回家了。

“有点儿没吃饱。”顾海揉揉肚子。

白洛因淡淡应道,“在这种地方,很难能吃饱。”

“要不咱们买点快餐带回去吃。”顾海建议。

白洛因警惕心很重,“带回哪儿吃啊?”

“带回我那啊!”顾海笑得一脸匪气。

“我饱了。”白洛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顾海故作为难的表情,“你要不乐意,去你们家也成。”

言外之意,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

谁想,人家白洛因根本不吃他那套。

“你甭去我们家。”

“为啥不让去啊?”顾海疾走两步拦在白洛因面前,“叔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让我回家呢!”

“我爸只是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白洛因推开顾海继续走。

顾海紧紧追着,“叔这人实在,从不说虚头巴脑的话。”

白洛因停了几步,“你真想去啊?”

“废话。”

“这样吧,我叫我一声哥,我就让你一次。”

顾海,“……”

白洛因的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伸手要拦出租车。

“别介!”顾海把白洛因扬起的胳膊拽了下来,“有你这样的么?”

白洛因一副毫不妥协的表情。

顾海沉默了半晌,定睛看向白洛因,“这样吧,我叫你两声哥……”

“?”白洛因面露疑惑。

顾海凑了过去,带着满口的流氓味儿,“你能让我和你一屋睡么?”

“叫一万句也没用!”

顾海邪魅的笑容挤破嘴角,遭到拒绝还一副占了便宜的臭德行,走在白洛因的身后,没羞没臊地狂盯着人家腰部以下的位置瞄。以前他真没这个毛病,就是超级男模放在他面前,也和木头桩子没啥区别。可现在瞧见白洛因这颀长的身材,挺拔的长腿,结实的臀部……就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要是哪天由着我亵玩一番,不得跟吸毒一个滋味?

路很长,两个人走了很久。

以往在路上,两个人会无拘无束地聊很多,可今天谁都没先开口。一方面是某个人心怀鬼胎,另一方面是某个人心境变了。窗户纸没捅破之前,还能自欺欺人地放纵自己,窗户纸一旦捅破了,你的一言一行都成了一种态度,这种态度决定着你们关系的走向。

起风了,一片叶子在树上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从白洛因的脸上划过,最后飘飘扬扬的,不知所踪。

白洛因扭头看向顾海,他的领子上挂了一片树叶。

白洛因伸手拿了下来。

顾海扭头朝白洛因一笑,青青的胡茬在路灯的映照下,透着未褪的青涩和魅惑交融的味道。这是十七八岁的年龄特有的味道,没有杂质,没有矫情,纯粹得只剩下瞳孔里的彼此。

顾海这次回了家,穿回了很多之前的衣服,英气逼人。

白洛因觉得心里不落忍,这么优秀的小伙让自己给糟践了。

“顾海,咱俩还能回正道么?”白洛因终于忍不住开口。

顾海把魂儿召唤回来,问:“你在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路走歪了,我还能把你拉回正道儿么?”

“你拉不回来了!”顾海想都没想,“我们走的这条路不仅歪,而且危险,它是四十五度倾斜角,旁边就是一个粪坑。只能贴着墙壁加速度往前跑,稍微停一下脚,准掉进那个粪坑里!”

“……你丫真恶心。”

顾海坏笑着和白洛因一起回了家。

“大海啊!叔可想死你了。”

白汉旗见到顾海就搂了过来,亲爷俩儿一样的往屋里走。

“叔,我也想您了。”顾海差点儿没喊秃噜嘴叫成“爸”。

白洛因无视这两个神经老爷们儿,顾自去了白***房间。

顾海在院儿溜达了一圈,最后走进了厨房。

“叔,我晚上没吃饱,家里有什么吃的么?”

白汉旗听到顾海的询问走了进来,掀开电饭锅瞧了瞧,还有将近两碗米饭,又打开冰箱搜了一番,脸上一喜。

“正好还有一盘腰子,叔这就给你热了。”

到了睡觉点儿,顾海被排挤在门外。

“为啥不让我和你一起住啊?以前咱俩不是睡得好好的么?”

白洛因立场坚定,“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待见你,现在不待见你了。”

顾海的脸皮是首钢制造的,半点儿没往心里去,满身骚气地指着白洛因裤裆处,“你是不是怕自己晚上把持不住啊?”

白洛因一脚把顾海给踹出去了。

咣当一声关了门,白洛因心里气不忿,我把持不住?你丫吃了半盘子牛鞭,一盘子腰子,你还有脸质疑我?

第一卷:悸动青春86一封情书闹剧。

下课,顾海去了厕所,一个男人偷偷摸摸跑到白洛因这。

班上的同学达成了协调一致的意见,有顾海在的地方,绝不能轻易接近白洛因。顾海的占有心理是非比寻常的,别看只是一个哥们儿,必须由他一个人手把着。女生过来,一个眼神就给吓回去,男生过来一次,下次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白哥,求你个事呗。”

白洛因瞥了此男一眼,“啥事?”

“我追一个女生,隔壁班的,我想给她′写一封情书,但是我这文笔吧你也知道,每次写作文都跑题,我怕我真写了,再把她给吓跑了。”

“都什么年头了?还写情书啊……”白洛因明显对此事不来电。

“就因为现在这种年头,写情书才显得真挚呢。”

男生膝盖一打弯,一边用眼睛偷瞄着后门口,一边把脸贴在白洛因的课桌上,低声哀求:“白哥啊,咱俩从初中那会儿就同班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你看你的硬笔书法得过全国金奖,你的文章总是上报纸,我要真能借用你的字体和文笔,什么样的女人追不来啊!”

尤其在一旁调侃,“你应该把他这张脸也借过去,就更完美了。”

“你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啊!”男生黑了尤其一眼之后,又把恳求的目光转向了白洛因,双手合掌,上下作揖,“白哥,白哥,求你了。”

白洛因眼神动了动,“你是让我帮你写情书是吧?”

“对对对。”男生点头。

“然后你再抄一份?”

“不,我不抄了,你一下写好,我就送出去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的字儿实在拿不出手,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白洛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男生特高兴,飞速地从自己的桌子上拿来带着香味的信纸,还有一张纸条。

顾海已经从后门进来了。

男生赶紧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就和从没来过这一样。

白洛因打开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

“那个女生叫董娜。”

准备工作做得还挺充足,连时间不够都考虑到了……白洛因哑然失笑,很快笑容就被惊讶替代了。

董娜?12卷卫生纸?

他怎么看上董娜了?

董娜高一和白洛因一班,但凡和白洛因做过同班同学的,几乎都认识他的字体。

这事不好办了……

看来得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稍微变换一下字体,对,就这么办!

整整一节课,白洛因都在奋笔疾书。

顾海一只手托着下巴,深邃的目光一直在白洛因的笔头上跳跃着。

他在干什么?

不听讲?还不睡觉?顾海心里很清楚,白洛因没有上课写作业的好习惯。

下课,白洛因难得主动转身。

“我去下面买点儿东西,你去不去?”

这是继顾海表白之后,白洛因第一次主动邀请他陪同,这对一个亟需肯定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份诱惑。顾海暗中得使多大的劲儿,才能从牙关里挤出一个“不”字来!可人家就是个纯爷们儿,一咬牙一跺脚,愣是给回绝了。

然后,让尤其给钻了个空子。

这桌子上要是没有点儿猫腻儿,都对不起我这份英勇奉献的心。

抽出白洛因奋斗了一节课的成果,顾海拿到了眼前。

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这里的确藏了个猫腻,而且不是一般的猫腻。

顾海的心瞬间冷了,拿着信纸的指尖都在发颤。

“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在贫瘠的土地上,更深地懂得风景。一次远行,便足以憔悴了一颗羸弱的心,每望一眼秋水微澜,便恨不得泪水盈盈。死怎能不从容不迫,爱又怎能无动于衷,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的人生。”

这些话不是应该写给我的么?

顾海并不知道这是汪国真的一首诗,他误解成白洛因煞费苦心写给心仪女生的。这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钉子在戳刺着顾海的心,之前他以为白洛因不给他明确的答案,是故意拿着他,想试探试探他的真心,谁想,他竟然偷偷摸摸喜欢着别人!

这种冲击,比看到金璐璐和别的男人开房要猛烈得多。

前者影响的主要是情绪,后者是内心深处最脆弱的情感。

顾海深呼吸数次,才把yīn沉的面色调和得勉强可看。

距离白洛因回来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扬我夫威的时候了!在顾海的感情领域里,他坚决杜绝这种事情发生,就算你白洛因是心甘情愿的也不成!

顾海又从白洛因写好的信纸下面抽出了一张,拿到自己这里,然后看了一眼女主的名字,开始语言攻击,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多尖锐有多尖锐。然后,把自己写好的这一张塞到了漂亮的信封里,把白洛因写的那一张拿出来撕了。

白洛因回来,信封完好地放在课桌上。

然后往顾海的课桌上扔了一袋开心果。

顾海心脏都要裂了!你都这么对我了,你还让我怎么开心?

白洛因把信纸拿出来看了一眼,只检查了一下名字,没有检查内容,因为字体太像了,白洛因还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刚才我明明注意了一下,怎么写着写着又变成我的字体了?算了,估计董娜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看不出这些细节来。

白洛因把男生的名字整整齐齐地写了上去,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他快速跑出教室,给隔壁班的董娜送了过去。

这个着急心切的举动又一次刺痛了顾海的心。

整整一节课,他都一个人在后面薅头发,虽然情书可以造假,可白洛因喜欢人家的心不能造假啊!

下课铃一响,班上刚要躁动起来,就听到后门一声哭喊。

“谁叫关达治?给我出来!”

男生看见董娜叫自己,激动得走路都顺拐了。

谁想董娜上去就朝关达治的脸上给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脆响脆响的,班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喘气声。关达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封情书会换来一个大耳刮子啊!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这么埋汰我啊!

“还有你,白洛因!”董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咱俩是高一……同班同学,你竟然帮他耍我!帮我骂我!”

“骂你?”白洛因愣住了。

顾海也听得稀里糊涂的。

“你甭给我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你写的字儿!我董娜今儿算见识了什么叫不要脸!我以后再给你说一句话,我就不姓董!”

顾海听不下去了,站到白洛因身边当英雄。

“骂完没?骂完了赶紧滚!”

董娜一抹眼泪,把“情书”甩到白洛因身上,哭着跑了回去。

这么一通闹剧过后,白洛因感觉到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他把那张被揉烂了的信纸重新铺开,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才几句话,白洛因的脸就黑了。

不用说了,这么相仿的字体,这么恶俗尖锐的语言,肯定是拜身后这爷们儿所赐。

放学了,白洛因转过身,凌厉的目光朝顾海射了过去。

“你偷偷把内容换了是吧?”

顾海大方承认,“是!”

白洛因气得直砸桌子,“你怎么这么能坏事啊?碍着你什么了?”

“你说碍着我什么了?”顾海的眼神不见丝毫退让,“你都给女生写情书了,我再不管管,你都要反了天了!”

白洛因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他明白了,他是彻底明白了。

“那情书是关达治让我帮忙写给董娜的!”

一声怒吼过后,是顾海长久的一阵沉默。

绝处逢生的喜悦在心头慢慢溢出,郁结了两节课的神经此时都跳出来撒欢庆祝了,原来他没有给董娜写情书,原来这情书是他帮忙给别的男生写的。喝了两节课的黄连,终于有人给塞了蜜枣,顾海能不得瑟么?刚才还满载着仇恨的两只大手,这会儿突然像是抹了蜜似的,柔情四溢地朝白洛因英俊的脸颊上揉了上去!

“你怎么不早说啊?”

白洛因恨得咬牙切齿的,猛地把顾海的手抽下去,怒道:“你丫的还笑!你干了这么一件缺德事你还笑得出来?”

“我干什么缺德事了?我告诉你,这要真是你给一个女生写的情书,我写那些话都是手下留情了!”顾海脸归正色,“就算是关达治让你给写的,我给坏事了又怎么样?谁让他累你的?他自己追女生干嘛不自己动手?这么虚伪的一个人,你都不应该帮他!”

白洛因觉得自己和顾海交流无能,提着书包就朝外面走。

第一卷:悸动青春87流氓本性再露。

“你过来!”顾海一把拽回白洛因,看着他的眼神里杂糅着霸道和宠溺,“告诉你,不许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和我闹脾气!”

白洛因气结,“顾海,不是一两次了,你管得太宽了吧?我还没跟你怎么样呢?你瞧瞧现在,班里哪个同学看见我不绕着走,生怕惹到您这位爷了。”

顾海微敛双目,“你的意思,你准备要跟我怎么样了?”

好嘛……说了那么多都等于废话,就听见那么一句没用的。

白洛因烦躁地去掏烟。

找了半天打火机都没找到,旁边的一个男生作势要给白洛因点烟,结果被顾海拦住了。顾海拿着打火机把自己的烟点着了,然后用自己的烟头去吻白洛因的烟头,慢悠悠地把白洛因的烟点着了。

旁边的男生看得眼都直了。

“看什么?”

顾海朝男生的脸上吹了一口烟,呛得男生直咳嗽。

男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白洛因和顾海两个人。

“因子,刚才你说那句话,是不是就证明咱俩真有戏?”

“顾海,你没完没了是吧?”白洛因拧着眉,“我刚才跟你说那些是想提醒你,在家你怎么闹我不管你,可你别到学校闹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以后咱俩还混不混啊?就说今天这事吧,造成什么影响啊?以后你让我在关达治面前怎么做人啊?”

顾海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在家怎么闹都不管我,你说的是真的?”

啊啊啊!!白洛因在心里狂吼三声,谁来帮我收了这个妖孽啊?

“奶奶,这是我新给您买的按摩椅,您靠在上面特别舒服,它对腰椎、颈椎都有治疗作用,而且可以解乏、减压……最适合您这个岁数的老年人了。”

“真好诶,得#¥%吧?”

“没多少钱。”

“爷爷,这是我给买的脑血栓治疗仪,用着特别方便,您看到这个按钮了么?只要按一下这个开关就能启动了,不用的时候就关上。”

“不会跑电吧?”

“不会,安全绝对过关。”

“叔啊!上次您和我说想把厕所和澡棚子改改,我已经给您联系好了装修公司,附近这几家我都打听过了,数他家最便宜。”

“婶儿啊,您家儿子刚上小学吧?我买了一个学习机,您拿过去给他随便玩吧。”

这几天顾海没事就往家里买东西,大到衣柜、洗衣机、运动器械……小到抱枕、收纳箱、暖手宝……没有顾海买不到的,只有别人想不到的。窗台上摆放了一排的药膏,治疗皮鲜的、青春痘的、哮喘的、鼻炎的、上火的、气虚的……分门别类特别清晰,那个万能痔疮膏已经彻底下岗了。

白洛因在屋子里粘鞋,用的胶水都是顾海买来的。

“来,我帮你粘,这胶水特别粘,洒手上不容易洗。”顾海伸手去拿。

“用不着!”白洛因用腿拱了顾海一下,“你靠边吧,我自己会粘!”

顾海蹲在白洛因身边,看着他那双颇有男人味儿的手在那里动来动去,小心翼翼地捏着胶管,涂抹一点,再涂抹一点……五根手指分工清晰,协调一致,没有一丁点儿的胶水溢出,胶管的口儿上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浪费。

白洛因粘得很专注,等把眼皮抬起来,发现顾海看得也很专注。

“以后不用再去排队给奶奶买药了,我和医院那边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定期来给奶奶会诊,到时候专门会有送药的,这是电话,你只要定期和他们联系就成了。”

白洛因拧着眉,“我不要,我宁愿自己排队,也不想麻烦人家。”

“怎么还麻烦他了?”顾海硬是把名片塞到白洛因的手里,“这是他的工作,你不联系他,他也会主动联系你的。”

白洛因用手指着顾海的脑门,“告诉你,别给我打亲情牌啊!”

顾海笑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傻子还看不出来呢?白洛因心里明镜儿似的,顾海这程子学聪明了,他不在自己身上下手了,专门攻陷他的家人,好让白洛因心里过意不去。谁都知道白洛因的软肋就在家人身上,这小子真可谓无孔不入!

“我脑门上长了一个特别大的包,你给我挤了吧!”顾海用脑门顶了白洛因的xiōng口一下。

白洛因撩开顾海的刘海看了一下,确实有一个挺大的疙瘩。

“还不熟呢!等熟了再挤。”

顾海被白洛因逗笑了,“这东西还分熟的生的?”

“当然了。”白洛因一本正经的模样,“生的挤了会流血的,而且不容易好。”

“没事,你给我挤了吧,太难受了。”

顾海坐到旁边一把椅子上,白洛因只好走了过去。

两个大拇指对准脑门中间的那个包,轻轻挤了一下,见顾海没什么反应,这才开始用劲,我挤我挤我挤……血挤出来了,顾海都没啥反应,眼睛在白洛因的腰腹部的线条上欣赏打量着,然后,手伸了过去。

果然脸皮够厚,挤出这么多血都没反应……白洛因正想着,突然感觉自己的两个屁股蛋儿被人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身体猛地绷住,凶恶的目光看向顾海。罪魁祸首一脸陶醉的神情,恶魔的手掌在满富弹性的浑圆上摩挲了一阵之后,又顺着腰部性感的曲线开始往前挺进。

“你丫的找死是不是?”

白洛因怒吼着去抻拽顾海的衣领,顾海攥住他的胳膊,两个人撕扯了一阵,齐齐跌到了床上,顾海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白洛因的心跳开始加速,目光凭空被削减了几分锐度。

顾海邪肆一笑,饿狼一般地朝白洛因啃了上去。自从上次强吻过后,顾海就恋上了这种味道,可白洛因再也没给他任何接近的机会,顾海只能偷偷想着吞咽口水,今天他绷不住了,哪怕结束过后会挨两下板砖他都认了。

第一次被接吻**了心智,顾海始终认为,接吻只是**的前戏而已,但是和白洛因的接吻感觉明显不同,每次把舌头顶进去,在他的口腔里驰骋,就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白洛因差点儿把顾海的头发薅掉一把,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腾,他在和自己较劲,在和感觉较劲,其实,他真的不排斥,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舒服。

怎么会这样?

这世界为什么乱了呢?

顾海律动的xiōng口贴着白洛因的手臂,白洛因能感觉到他的急促、狂暴和掠夺。每一次白洛因的反抗,哪怕一个揪头发的动作,都让顾海有种想*身下人的冲动。

衣服外套猛地被抻开,露出里面的T恤,顾海的手探了进去。

白洛因的心脏几乎崩裂,他感觉自己的小腹凉了,胳膊开始拼死用劲儿,硬是将顾海的头从自己的头上拔了下来。

“别闹了!”

白洛因瞳孔里面射出两道利剑,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声是提醒顾海的,还是提醒自己的。

顾海的呼吸剧烈地起伏,他的手滞留在白洛因xiōng前的两颗豆上,他是真的特想摸上去。

“大海,因子,吃饭了!”

白汉旗突然喊出的两声让俩人顿时僵住了。

白洛因恨恨地推开顾海,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平缓了一下呼吸走了出去。

晚上睡觉,顾海躺在自己的被子里,底下那活儿就那么支棱棱地撅着,还未完全精神起来,却已经虎头虎脑、庞大骇人了。

“诶,因子,你腿根的肉是不是特软乎啊?”

白洛因闭着眼不搭理这只发情的兽。

顾海难耐地撸了一下,下流地用脚磨着白洛因屁股外面包裹的那层被窝。

“你这敏感不啊?今儿我摸你你觉得痒不?”

白洛因回头就朝顾海的肚子上给了两拳,“你有完没完啊?你别闹了成不成啊?”

“幸好你没往下打一点儿,不然我这根就折了。”

言外之意,我这……硬了……

白洛因的脸噌的被烧着了,不自在地背过身,不搭理顾海了。这事放谁身上谁能自在的了啊,身后一个流氓对着你撸管儿,跟你逗贫,拿你意yín,他要是没明说还好,都是男的嘛,谁不知道谁啊!可这流氓不仅下面流氓,嘴更流氓,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了,这不是存心臊你呢么?

第一卷:悸动青春88实在拿不出手!

房菲从办公大楼走出来,看到顾海的车停在下面。

房菲朝顾海招手。

顾海笑着摇开车窗。

“又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你这程子去哪了?”房菲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右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没去哪,就两件事,上学回家。”

“回家?”房菲惊讶了一下,“你和你爸的冷战结束了?”

“没回那个家。”

“你还在你那新房住着呢?”

顾海但笑不语。

房菲盯着顾海看了一会儿,“最近有什么美事儿啊?一直在那偷着乐……”

“我能有什么美事儿啊?”顾海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节拍,“有件事还让我挺发愁的呢!”

房菲一副戒备的表情,“你不会又来我这求救了吧?我知道你丫一来准没好事。”

“不是。”顾海一脸正色,“就是想找你谈谈心。”

“谈谈心?”房菲面露猜疑之色,“金璐璐又回来找你了?”

“少跟我提她。”

“你瞧瞧,我一猜就是因为她,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她都那样了……”

“打住。”顾海扬起一只手,“真不是因为她。”

“那是怎么回事?”

顾海俊逸的脸上浮现那么一丝小得意,好像下一句要说的话多能给他长脸似的。

“我喜欢上一个男的。”

房菲那俩眼珠子差点儿从车窗飞出去。

“不是……小海,你别闹,你和我说真的……”房菲语无伦次,手不停地在顾海强壮的身躯上摸来摸去,“你怎么可能是那个呢?你看看你多爷们儿啊!满大街随便挑,也挑不出一个你这么有男人味儿的了。”

顾海冷笑,“我可能是雄激素分泌过多,一般的女人没法满足我。”

房菲噗嗤乐了,“小子,吓我呢是吧?你是被金璐璐打击狠了,报复社会是吧?”

“……我说的是真的。”

房菲的笑容慢慢地僵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海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表情越来越凝重,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里突然就有点儿没底了。

“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回去再和你说。”

房菲给顾海倒了一杯咖啡,窝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他,我确定我性取向正常没问题,我走在街上绝不会关注男人一眼。可就对他不行,我离开他一天就想,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我就想对他好,无条件地对他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塞到他手里。”

“这男的魅力够大啊!”

一说起白洛因的魅力,顾海可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开口便收不住了。把和别人说了无数次的话又重新和房菲说了一遍,说得天花乱坠,神采飞扬,把白洛因说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芸芸三界众生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了。

房菲彻底变成石雕了。

她身为顾海的姨姐这么多年,从没见顾海这么魔怔过,姑且不说顾海这么夸一个人是奇谈,就是这种表情,这副神态,都让房菲瞠目结舌。

这是何方妖孽啊?把我这弟弟给迷成这样!

“现在这些男的都怎么了?放着好好的美女不要,偏要和男的搞。”

“都?”顾海斜了房菲一眼,“你身边还有这样的?”

“不仅有,而且很多,你忘了?我是在传媒工作,整天接触媒体,真真假假见的不少了。我特好一哥们儿,也是我闺蜜的前男友,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居然和男的好了。他也整天苦恼着,父母那边催着搞对象,他整天搂着一个男的,活该他发愁!你也是,活该你发愁!”

顾海动了动唇,“我不是因为这个发愁。”

房菲神色微滞,“那是因为什么?”

“人家没答应我。”

“闹了半天人家不喜欢你啊!那你跟这瞎白活什么啊?”房菲的命都让顾海气没了半条。

顾海脸色变了变,“他也不是不喜欢我,他就是不接受我,我觉得他对我也有意思。”

“这种事我也没法给你出主意啊,我不能误导你啊,要是让我姨知道了,不得大晚上找我来……”房菲小声嘟弄着。

“这样吧,你把你那好哥们儿给我叫来,我跟他取取经。”

“你们俩聊着,我回避一下。”

房菲端着一杯咖啡去了自己的卧室。

顾海的对面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俩人面对面坐着,一点儿都不像是聊天的,更像是格斗的。

“你的意思是,他允许你在他们家住着,还不避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顾海点头,“是,我俩关系就像我刚才和你说的一样,好也够好,亲密也够亲密,可他就是不让我碰他,也不承认他喜欢我。”

“还承认什么啊?”男人扬唇一笑,“他不已经承认了么?”

顾海目光聚焦在男人的薄唇上,他喜欢听这句话。

“既然他听到你表白,没有任何排斥,也没有任何表示,就证明他在心底默认了。你想一想,假如你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一个男人向你表白,你会不和他翻脸么?你会允许他住在你们家么?你恐怕躲着他还来不及吧!当然,我不是说他不正常,我的意思是他已经接受你了。说不定他很早就看出来了,他只是在装傻,他就是存心拿着你。”

“其实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懂,可问题的关键是……”

“他不让你碰?”男人接了顾海这句话。

顾海起身和男人握了握手。

“其实这个问题吧,好解决也不好解决,关键在于你。”

顾海不吝赐教。

“就四个字,只要你敢!”

顾海微微眯起眼睛。

周一下午没课,学校里安排体检。

尤其一边摆弄着衣服上的拉链,一边随口说道:“听说这次体检的其中一项要求把衣服全脱了,20个男生一个检查室,要把每个人的那活儿都检查了。”

白洛因看似不经意的神情下掩藏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下课,白洛因找到副班长,他负责安排全部体检事宜。

“体检的时候别把我和顾海安排在一个队。”

“为什么啊?”副班长讶异,“你不是和顾海关系最好么?我还特意把你俩安排在一个队呢!”

“……”白洛因扶额,“你甭管了,别安排在一个队里就是了。”

“走,体检去。”顾海拍了拍白洛因的肩膀。

白洛因淡淡回了句,“我和你不是一队的,我们队要下节课才去。”

顾海的脸色变了变,“反正也没课,一块去呗,在教室里等着多没劲啊!”

“我有点儿困,我先睡会儿。”

白洛因说完,立马趴在了桌子上。

顾海挺无奈地走了。

到了体育馆,看见外班的学生一拨一拨地走出来,都在议论*那事,顾海这才知道检查里面还有这一项呢。怪不得那小子不和我分在一队,他绝对是事先得了这个信儿!顾海又气又想乐,你以为少了这么一个观赏的机会,我就不能看了么?今儿晚上就扒了你!小样儿,别扭劲儿的。

白洛因刚在班上躺了没多久,副班长就来班里叫人了。

“上一队的人马上就要体检完了,这一队的也赶紧下去吧。因为很多班一起检查,所以队伍排得很长,咱们得找人数最少的那一项排,我看了一下,生殖器检查那一项最快了……”

班里响起无数咳嗽声和口哨起哄声,班里的女生个个大红脸,男生怎么还检查这玩意儿啊?

白洛因下去的时候,上一队的人还没检查完,全都排在生殖器检查这个科室。

顾海回过头,大老远朝白洛因挤了挤眼。

白洛因自觉无视掉顾海这个找抽的眼神。

“27班一队,马上进来。”

白洛因盯着顾海走了进去,体检室的门牢牢关闭,白洛因松了一口气。

顾海是第一个把裤子脱了的。

十秒钟之后,体检室的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一下钻出来七八个人。

尤其纳闷,“你们怎么检查这么快?”

其中一个男生用手比划了裤裆,面露恐色,“我还是等下一拨吧,实在拿不出手啊!”

几个男生缩着头窜到了队伍最后面。

结果,科室的大夫走了出来,皱着眉说道:“这一队怎么少了这么多人?你们几个,进来补上。”

白洛因愣住了。

大夫朝白洛因这边指了指,“就说你们几个呢,还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啊!”

第一卷:悸动青春89体检风波再续。

男生站成三排,白洛因特别庆幸自己站在顾海的后面,顾海是背朝着自己的。男科大夫在每个人身边走过,仔细检查男生的发育状况,试图揪出掩藏在里面的雌激素分泌过高者。

“你,出来。”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胀红着脸被请到了旁边的小屋。

尤其小声问白洛因,“他怎么了?”

白洛因很淡定地告诉尤其,“俩蛋一大一小。”

尤其噗嗤一乐。

顾海转过身看着身后俩人,“你们乐什么呢?”

尤其看到顾海身下挂着的物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逆转到别处。我的个娘啊!我可算明白刚才怎么跑出去那么多人了,这厮要是挺起来,得雄壮到何等地步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尤其的脑子里已经上演一副春宫图了,顾海的那件东西捅到一个火柴棍一样的小姑娘身体里,小姑娘当场嗝屁了。

男科大夫从后往前检查,检查到白洛因这里的时候,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伙子,身材不错,可以报飞行员了!”

镁光灯聚焦到白洛因的两腿中间,白洛因大大方方地让每一个人观赏,男人嘛,谁不乐意显摆自个的这个东西啊!可偏偏有个人例外,白洛因一触到他那两道猥琐的目光,就恨不得把他的眼球剜出来。

大夫检查到顾海这里的时候,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厮不仅下面吓人,表情都很吓人,大夫都没敢细看,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放学的时候,几个男生笑呵呵地在后门口扎堆子胡侃。

“你听说没?今儿咱们刚检查完,那男科大夫就被打了。”

“哈哈哈……真的啊?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啊?肯定是因为伤了某些人的自尊心呗!你想想,凡是发育不良的,都被他单独叫到一个小屋,班里同学都看着呢,他就不能私下里叫啊?”

“有道理。”

白洛因收拾书包刚要走,突然听到副班长在后面叫他。

“白洛因,有点儿事找你,方便说话么?”

白洛因走了出去,副班长把他拉到热水房,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这事儿吧,你做好心理准备,其实也不确定,就是怀疑有这种可能性……”

白洛因就俩字,“直说!”

副班长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朝白洛因说道:“今儿体检不是抽血来的么?那个是验肝功的,你的检查结果里面出现了阳性,就……被怀疑是乙肝。当然,也不一定,可能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咱们班也不只你一个,还有俩呢!你们都是疑似病例,得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白洛因的脸色变了变,“怎么可能呢?我高一也体检过,没检查出问题啊!”

“这……你也知道,肝病是传染的,说不定你在这两年内接触了乙肝患者,结果被传染上了。”

“可我打了预防针啊!”

“打预防针也不管事啊!刚才我找的那俩人,和你一种情况,他们也打过预防针,结果还不是出现问题了。这种事得去医院确诊一下比较好,早发现早治疗,兴许能治好呢!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副班长走了,白洛因一个人愣在水房。

顾海在班上等了白洛因很久都没见他回来,后来去水房找,也没看到白洛因。他把白洛因的书包收拾好,关上教室的门走了出去。

最后,顾海在草坪上发现了白洛因。

“放学不回家,在草坪上坐什么?”顾海问。

白洛因没说,脸色有些难看。

顾海觉察到了异样,蹲下身看着白洛因,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在这待会儿。”

顾海乐呵着调侃白洛因,“就因为我朝你那儿多瞧了两眼,您老就不乐意了?”

“滚!”白洛因黑着脸。

顾海勾起一个唇角,用手拉了白洛因一把,“起来吧,这个季节不适合坐在草坪上,太凉了,走!跟我回家!”

白洛因长出了一口气,“我不想回去。”

在顾海的印象里,白洛因不想回去的情况只有两次,上次是被富二代揭穿了家底儿,这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问题肯定不轻,这小子看起来挺着实,其实心思挺敏感的。

“为什么不想回去?能和我说说么?”顾海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爱一些。

白洛因断然回绝,“不能。”

“那你也不能一直在这待着啊!走,去我那!”

白洛因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和顾海走出了校门。

这一路上,白洛因想了很多,每个人都这样,什么事儿没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不叫事儿。一旦真的有了这种可能性,所有的担心、顾虑都来了。女人喜欢折腾是因为想得多、想得密,男人喜欢嘀咕是因为想得远,想得深。

尤其是这个岁数的男人,青涩未褪,半瓶子成熟,就这么晃荡晃荡着,很容易被一件事左右了情绪,稍有些理智却略显不足,没法彻底安稳下来。

白洛因就在想,假如我真的有了这个病,那我爸怎么办?家里已经两个病号了,得的都是不治之症,需要常年服药维持生命。真要再多我这么一个,我爸还活不活了?这个病会给我将来的就业和发展带来多大的限制啊!我的宏图伟业就要这么被断送了么?……

“因子,我可真带你去我那了。”

白洛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完全没听到顾海的话。

很远的一段距离,等车在楼下停住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白洛因这才意识到他被顾海带到了这里,不过也无所谓了,当一个人遭受巨大打击的时候,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生活琐碎了。

顾海打开冰箱底层,拿出了一些速冻饺子。

“只有这些了,凑合吃点儿吧。”

顾海把保姆赶走了,只能自己亲手煮饺子,不知道饺子什么时候会熟,就不停地尝,从下锅不到三分钟就开始尝,吃了好几个生饺子,总算是吃到了那个熟饺子,赶紧把火关上了。

顾海先给白洛因盛了一碗过去。

“趁热吃。”

白洛因一点儿没动,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这是18层,视野很辽阔,远近的夜景一览无遗。

“还想让我喂你怎么着?”顾海玩味地看着白洛因。

白洛因没搭理顾海。

顾海好脾气地把饺子夹成两半,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递到了白洛因的嘴边。

“宝贝儿,来,张嘴,吃一口。”

白洛因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海,突然开口说道:“我有乙肝。”

顾海的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问:“谁告诉你的?”

“副班长,他说体检结果下来了,我的肝功出现异常,初步怀疑是乙肝。”

顾海满不在乎地回了句,“甭听他扯淡,数他说话最没谱了!来,先把饺子吃了,再不吃就凉了!”

白洛因突然就怒了,毫无征兆地开始朝顾海发火。

“没谱的人是你吧?我都说了我可能有肝病,你丫还和我用一双筷子,一个碗,你是不是找死啊?”

顾海的脸也变了,态度特别强硬地把半个饺子塞到白洛因的嘴里,然后又用白洛因舔过的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送到自己嘴里。

白洛因心里咯噔一下,“顾海,你至于为我做到这份上么?”

“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是你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毛病。”

“我有!”白洛因倒竖双眉,“我说我有我就有!”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好好好……你有……”顾海磨着牙,“那你今儿就撒开欢儿招我,使劲招,怎么能招上你怎么来,我跟你一起得成不成?”

“你傻B!”白洛因怒吼。

“我就是傻B!”顾海也朝白洛因吼,“我今儿就让你看看,傻B都能看出来的事儿,你都看不出来!你不是觉得自个有病么?你不是好赖话儿不听么?行,今儿爷就给你好好治治,彻底把你这臭毛病扳过来!”

说罢,自己嘴里叼一个饺子,一把拽过白洛因,嘴对嘴往里面送。白洛因紧咬着牙关,顾海就用手强行掰开他的嘴,硬是塞了半个饺子进去。

第一卷:悸动青春90疯狂迷乱的夜。

白洛因眼神里带着恼怒和感动交斥的纠结,他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地方,假如顾海非要用这种态度对他,他宁愿回家。

顾海看到白洛因起身朝门口走,心狠狠被揪了一把,我怎么给忘了啊?他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事放谁身上谁能淡定啊?他现在正是需要我安慰的时候,我那么挤兑他干什么啊?

“因子。”

顾海大步追了过去,在门口把白洛因抱住了。

“别害怕,没事,你听我的,礼拜六去医院查查,肯定不会有任何毛病的。”

白洛因声音有些低沉,“你能保证么?”

“我能保证啊!”顾海把白洛因的身体转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我说话特别准,我要说你什么病也没有,你肯定什么病也没有!”

虽然知道顾海是在安慰自己,可白洛因还是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

顾海拍了拍白洛因的头,“听话,去吃饺子吧。”

“那你今天也别和我接触,以防万一。”

顾海还没吃饺子就噎住了,不和你接触?那我把你拽这来干什么?

吃过晚饭,白洛因在浴室洗澡,顾海在外面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音量调得还没有浴室的水声大,顾海的眼睛在电视上停留五秒钟,肯定会往浴室瞟一眼。那朦朦胧胧的水声一会儿响一会儿停,顾海脑子里不停地浮现白洛因洗澡的画面,他这会儿肯定脱内裤呢,这会儿该搓后背了吧,这会儿该打泡沫了吧?这么半天没动静,是不是洗那地儿呢?……

顾海的手抓挠着沙发靠垫,心痒得像是长了虫子似的。

白洛因洗完澡,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你这里有多余的睡衣么?”白洛因问。

顾海回过神来,“有,我的卧室有,你等下,我去给你拿。”

白洛因跟着顾海走了进去。

顾海在衣柜里翻了翻,找到一件没穿过的睡袍递给白洛因,“先穿这个吧。”

白洛因或许是有心事,或许是懒得计较这些了,直接把浴巾摘了,完美的身材就这么暴露在顾海的面前。顾海的心猛地一颤,呼吸像是密集的鼓点,一声一声分外清晰。虽然下午也看了,但那会儿是十几双眼睛,现在只有他一双眼睛,那会儿是远距离瞟一眼,现在是近距离肆意欣赏。

白洛因把睡袍抖落开,披上之后走了出去。

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但足以让顾海心肠澎湃。

这是不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呢?

白洛因在电脑旁坐下,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注意力根本没法集中,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体检的事。打了一会儿游戏,听了一会儿音乐,心越来越烦,最后在百度里面打了“乙肝”两个字,关于“乙肝”的信息铺天盖地地涌到白洛因面前。

“乙肝病毒是一种微生物,具有传染性,且难于控制;携带乙肝病毒的人数很多,更多的是隐性感染,更难于控制其传染性;乙肝很容易慢性化,治疗时间长,需要休息,影响学业及事业,会对患者造成一定的精神压力和经济负担;部分病人可发展为肝硬化或肝癌而死亡……”

白洛因吃的那些饺子都堵在xiōng口了,憋得喘不过气来。

顾海洗完澡出来,看到白洛因坐在电脑前,半干半湿的头发柔顺地搭着,性感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坚毅的下巴上面是紧闭的唇角,那时刻变换的眼神,忧郁中带着无声无息的韧性,好像整个房间的光亮都被他的这张脸吸走了。

顾海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微微俯身,两条手臂环住了白洛因的前xiōng,薄唇就贴在白洛因的耳旁,声音里透着一股热度。

“看什么呢?”

白洛因心里正烦呢,这家伙黏黏糊糊地凑了过来,能不挨骂么?

“滚一边去!烦着呢!”

顾海脸上仍是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着,还学会欲拒还迎了?”

白洛因牙齿磨得咯咯响,“我最后警告你一句,离我远点儿!”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顾海一副委屈相儿,“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现在又装得没那么回事似的,你太坏了!”

白洛因恼了,“我啥时候勾引你了?”

顾海扬扬下巴,暧昧的眼神在白洛因的身上流窜,“刚才是哪个小混蛋在我面前换睡衣,故意拖拖拉拉不愿意穿上?甭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丫没安好心!故意让我眼馋是吧?故意让我着急是吧?……”

啊啊啊啊啊!!!!!!!

白洛因直接用桌布把顾海的嘴堵上了。

“你怎么跑这屋来了?”

白洛因已经准备睡下了,结果顾海推门进来,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顾海一边关门一边说:“我来睡觉啊!”

“你们家这么多卧室,你干嘛非要在这间卧室睡?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别和我有过分的接触,汗液也传播知道么?”

“还有什么传播?”顾海一边*一边问。

白洛因觉得顾海根本没把自己的顾虑当事儿,说多了也是废话,干脆直接下床,打算找另一间卧室睡觉。

结果,脚还没在地上站稳,就被顾海重新摔回了床上。

“我记得唾液也传播是吧?”

顾海说着,猛地俯下身吻住了白洛因。

睡袍散开,顾海的腿触到了白洛因的皮肤,身体的热度在此刻融合,顾海的眼神被熏得邪红。他的牙齿轻轻啃咬着白洛因的薄唇,感觉到他的抗拒和不安,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惶恐,顾海把自己的嘴转移到了白洛因的耳根处。

白洛因的耳根很软,耳根子软的人,往往抗拒不了别人的哄骗。

“因子,不怕,真的不会有事的。即便真有事,我陪着你。”

顾海的语气不重,但是却有一种强烈的安神静心的作用。

白洛因的眼神转向顾海近在咫尺的脸。

顾海用手轻轻抚着白洛因的脸颊,轻语道:“别害怕,有我呢!”

白洛因攥住顾海的手,“我没事,你别这样,真的没必要这么冒风险。”

什么风险不风险的?爷是想找机会占占便宜,平时去哪找这么好的机会?又能把便宜占够,还能打着无私的幌子……

“貌似性传播也是肝病传播的一种。”

“不行!”白洛因一把推开顾海,“绝对不成,你别犯傻了!”

“我很清醒我在做什么。”

顾海钳制住白洛因的两只手,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了上去,脑子里只有一串字符,“只要你敢……只要你敢……只要你敢……”他等不及了,他太想要了,他脑子里除了白花花的肉,什么都没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白洛因睡袍里面是没有穿任何衣服的,小裤衩都没有,一种想要和他的身体完全贴合的愿望让顾海的脑袋几乎爆炸。

白洛因的手嵌进了顾海的肉里,一种绝望和亟待解脱的滋味在心里交织,牵扯着他的所有感官神经。顾海迟迟未动,白洛因像是在等待一种刑罚的开始,惶恐不安,频临崩溃,却又在无法制止的情况下,渴望他早些到来。

也许,等待比承受更令人煎熬。

顾海的舌尖触到了白洛因的耳垂,试探着,挑逗着,恶劣地打着圈,最后用两片薄唇轻轻吸住,舌尖碾压蹂躏着。

白洛因狠狠一脚踹在顾海的小腿上,嘴里除了“不”什么都不会说了,他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玩弄,屈辱、折磨、不甘……所有难受的词汇齐齐涌上大脑。可他却无力反抗,顾海的唇舌太温热,他憎恶自己的感官是如此脆弱,此时此刻他无耻地需要着这个男人的安慰。

“因子,我控制不住了……”顾海的热气吐到了白洛因的脖颈上。

白洛因声音微微发抖,“你别逼我。”

顾海猛地解开白洛因睡袍的带子,带着老茧的拇指按上两颗红豆,在白洛因怒瞪的双目注视下,不容分说的大力*,并伴随着腿间的摩擦。

“唔……”

白洛因从嘴角挤出一个残破的闷哼声,xiōng口像是瞬间通了电,快感一拨一拨堵住了他的喉咙。他觉得屈辱,觉得只有女人的这个部位是敏感的,他一直在冷落这两只。所以当顾海的手触碰到这里,肆意地亵玩时,他对这种陌生的快感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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