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青红肿异常的双唇,公主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复杂无比,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多谢你,汉族的恩人。”阿史那可达站起了身,庆幸无比地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援助,我们很可能无法逃过此次的劫难。”
秦策神色波澜不惊,身上的血液尚未凝固,却没有一处属于他自己,王者的气势仿佛浑然天成:“不必,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先生说了,此举权作报答你们救下先生的恩情。”
“先生?”
众人这才注意到秦策身后跟着的楚淮青,哈尔蒙微张嘴,指了指楚淮青,又看了眼秦策,讶然道:“你们认识?”
金将哈尔蒙的手拍了下去,眼神示意:这不明摆着吗?
阿史那可达恍然之中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是知道先生在汉族里代表的意思:“原来他是恩人的先生.....难怪。”
对于楚淮青身份上的转变,哈尔蒙有些接受不能:“可是,你不是说自己是一个穷酸书生吗。”
楚淮青答道:“出于形势考虑,无奈欺骗诸位,还请见谅。”
“但这也太......”
秦策看了眼楚淮青,眼底闪过一抹柔情:“先生如今在我们汉族那边,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若是被人知道身份,可能会为诸位招来杀身之祸,这才不得已谎报了真情。”
“殿下!”楚淮青慌忙地瞪了秦策一眼,自己哪是什么大人物。
秦策煞有其事地笑了笑:整个天下三分,他独占其一,足可称为威赫一方的人物,而楚淮青身为他的先生,才识被天下人认可,为何不能是大人物?
哈尔蒙点头,感激地看着楚淮青:“原来如此。”
其他突厥人的目光也发生了改变,楚淮青又红了脸,他一贯低调,何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过这么多崇仰的视线,恨不能立刻钻入地缝里。
更何况这话还是被主公说出来的。
公主看着楚淮青一改之前的从容冷静,行为变得极易羞怯,不禁有些难以相信,随后她看向了楚淮青身边的秦策,总觉得,自己似是找到了另楚淮青改变的原因。
阿史那可达叹道:“也是治下不严,才让手底下出了这样的祸乱,让恩人见笑了,敢问两位如何称呼?”
“先生名讳楚淮青。”秦策道,“我叫秦策。”
听到‘楚淮青’这三个字,公主怔了一下,却见曾经的梦中情人半仰着头,眼中尽是身边之人的影子,而他身边的人似是察觉了什么,回眸一笑,楚淮青惊慌扭头,耳根子红了个彻底。
一切的不甘与执着在看到这一幕时突然得到了释然,公主嘴唇微动,许下了自己的祝福。
阿史那可达的眼神只能复杂来形容,又带有莫名的感叹:“你们救了我两次。”
楚淮青想到了六年前那场野兽□□,笑而不语,秦策看着楚淮青了然的表情,轻挑半边眉毛。
阿史那可达感激不已地看着两人:“你们是突厥的恩人,我们愿以最大的礼数招待二位,谢客宴将定在明日晚上,届时,我会向大家宣告二位的所作所为,以表无上谢意。”
其他突厥人站起身,右手搭上左胸,以礼相待:“感谢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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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可达还要处理剩下的乱摊子,不方便继续接见,两人被侍从带到了休息的地方。
等侍从离去之后,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了秦策与楚淮青两人,刚才人多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两人独处,楚淮青就油然而生一股遁地逃跑的冲动,回想起一路上被秦策不由分说地吻过好几次,更是羞赧无比。
“那.....”楚淮青眼神飘忽,“臣下便先去休息了。”
“先生。”秦策抓住想要落跑的自家先生,微笑道,“难道先生不想和策睡在一起吗?”
‘睡’字有几重妙解,不过无论哪一重,只要对象是秦策,都足以让楚淮青羞得面红耳赤,楚淮青呐呐着说不出话,下意识移开视线,又被秦策给轻力扳了回来,秦策注视着楚淮青若皎月一眼明洁璀璨的双眸,慢慢俯下身,与楚淮青相吻在了一起。
毫无情感经验的楚淮青下意识地迎合,口中溢出细碎而情动的□□。
月色之下,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秦策的手逐渐向下,探往楚淮青隐秘的位置,楚淮青身形一颤,一分羞怯,一分期颐,却在秦策的另一只手快要触碰到自己腹部的时候猛然回神,脸色瞬间惨白如雪,将秦策给一把推开,落荒而逃般钻入帐内。
秦策:“......”先生这是害羞了?
“臣下稍感疲惫,现在想要休息了。”看着倒映在帐帘上的黑影,楚淮青一手捂在腹部蛊虫的位置,又悔又是心累,简直恨不得一刀砍死自己,但口中依旧平静地道,“还请殿下见谅。”
帐外的人没有应着楚淮青的话回应,而是低沉而沙哑地唤着:“先生。”纵横敌军的铁血男儿瞬间不再,就像是一个委屈而不得解的孩童。
楚淮青的小心肝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几乎想立即将真情禀告给主公,但掌下的蛊虫已经出现了复苏的迹象,如果再不处理,一定能被主公看出端倪,这种蛊虫会带来什么样的痛苦,只要主公稍加询问即可得知,要是主公深究下去......
顿了顿,楚淮青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殿下。”
秦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道:“我在。”说着黑影一动,似乎想要进入帐内。
“请不要进来。”
秦策:“先生......”
楚淮青抹了一把脸,认认真真地回道:“我喜欢殿下,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真的!?”秦策惊喜道。
总感觉舌头打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楚淮青道:“但是请恕臣下不能和殿下做那样的事,至少......今天不行。”
“......为什么,先生?”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词穷,腹部的蛊虫动了一下,似是在舒展身体,痛感逐渐蔓延开来,楚淮青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道:“请殿下,不要让臣下为难。”
“.......”秦策笑了一声,“策怎么舍得让先生为难。”末了又问道,“先生是喜欢策的,对吗?只是不能......暂时不能接受那样的事?”
额上有冷汗渗出,楚淮青想要反驳,最终只是小小地吸了一口气:“是。”
“策知道了,策会等到先生接受的那一天。”一直等下去。
楚淮青:“......”心痛到无以复加。
秦策朗声道:“时间也不早了,先生先休息吧,策明天再来看你。”
手掌将被褥拉扯成一团,楚淮青瞪大双眼看着帐顶,努力挤出一个好字。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