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来末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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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宰了这头狐狸,为少主报仇!”魇夫人高举起爪,如钩五指黑气缭绕,便要朝小玄头顶击落。

“住手!”悬浮于空的阴影轻喝一声。

魇夫人僵住了击势。

“从今起,此子就是你们新的少主。”阴影一字一句道。

众邪错愕。

魇夫人更是满面惊讶与不解,缓缓放下了手。

“吾皇是想换个传人了?”兵尊轻声道。

“既然下错了棋,便须设法补救,该舍便舍该弃便弃,焉可恋而不舍!”阴影道。

“原来如此!”狂尊道,“只是吾皇这一着弃子,丢舍得有点大啊!”

“晁紫阁既为本皇下出来的一步恶手,还是天庭埋下的一颗伏子,我用了他,已是先错一着,如不及时割舍,到头来只有满盘皆输!”阴影道。

“少主是……晁紫阁是天庭的伏子?”魇夫人惊道,众邪大讶。

“本皇原本打算将计就计,没想到反入彀中,险将吾宗气运断送,真个丢人!”阴影并未细言,淡淡道:“但就是如此,也须该认就认,咱有错就改,否则日后就不只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属下还是有些不明白……”兵尊沉吟道,“吾皇将传人之位送与旧日之敌,不知有何深意?”

“紫麒麟于玄狐,无异于山鸡与凤凰、萤火与日月。”阴影道,“本皇当年本就欲与玄狐联手,奈何玄狐不从,只得退求其次,将希望寄于紫麒麟,孰知那废物竟是如此不成器,不单自个糜废,反倒陷本皇于绝境,亏损亿载真灵,几近万劫不复。”

“紫麒麒罪该万死!”狂尊恼怒道。

“可惜本皇未能亲手结果了那废物,难解心头之恨!”阴影道。

魇夫人心中剧震,面无血色。

“可是……玄狐纵横天地,向来我行我素,只怕其心有异,不肯真心归顺吾宗。”狂尊迟疑道。

“今非昔比,如今的形势,容不得玄狐不低头了。”阴影笑道,“现下玄教容不得他,天庭及西方亦容不得他,诸界之中觊觎先天太玄者不计其数,玄狐今世的处境,甚至比从前更加险恶,加之他已坐上了人皇这把椅子,便处处受吾宗掣肘,待本皇在背后再推一把,便由不得他不从了!”

兵尊与狂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此策虽是险着,掌控非易,可玄狐一但为吾所用,便是扭转乾坤的胜负手。”阴影提声道,“这险值得冒!”

“不知武三绝那贱人将吾皇元身陷于何处?吾等这便去拿了她,助圣皇脱险!”狂尊道。

“先天无极阵天地皆忌,本皇所陷之处,非寻常可想,一个不好,元身真要万劫不复了。”阴影望向地上的小玄,继道:“此子便是本皇脱出绝地、跨跃桎梏的险着,总之本皇已有对策,尔等不可轻举妄动。”阴影道。

“原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吾皇威武!”众邪齐声应是。

“你们亦不可惊动武三绝。”阴影森然道,“既然那女人想要玩火,本皇便让她如愿以偿!”

“属下该死!”魇夫人忽道,“从飞仙岛请回的圣器已被玄狐诳去,这可如何是好?”

“不妨,顺其自然便是。圣器与玄狐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开启之法,也许只有玄狐方能解得,暂且就由他收着,不定哪日参破,待到那时,吾等再坐收渔利。”阴影道:“尔等一切照旧,就把此子当做自己人辅佐,从今时起,他便是本宗的新少主,尔等不得心存异念!”

众邪俯首应喏。

阴影停了下,忽对魇夫人森然道:“汝久侍旧主,心中难免不忿,但若坏了本宗大事,定不轻恕。”

魇夫人惶恐叩首,道:“属下万万不敢!属下定然尽心竭力侍奉新主,以兴吾宗!”

阴影掠了眼守着皇后的花婉及月凝二姬,道:“今日之事,仅限于你们五个之间,切切不可有任何走漏。”

众邪应了。

阴影仰起首,缓缓道:“棋局已于我万般不利,如今之策,就唯有掀翻棋盘一途了。按照以往,玄狐愈是强大,这天地就愈不安稳,待到玄狐颠倒之时,本宗的时机也就来了!”

众邪齐声道:“吾皇圣明!”

阴影形廓忽动,陡见一溜墨焰从中飘了出来,徐徐移向趴伏在地的小玄,没入他的体内,在背心处留下一枚墨色的、龙眼大小的骷髅状印记,只存在了数息,便自由深转淡地缓缓逝去。

在一片有如大树的蘑菇林子中,一只色彩艳丽、巨如车轮的蓝蝶忽自花朵上惊起,朝前飞去,一只突窜而出的山猫紧随其后,体型亦是奇巨,竟有虎豹大小。

蓝蝶翩跹飞舞,山猫高低扑纵,一前一后于奇异的蘑菇密林中你追我逐,转眼奔出了数里,突地前方豁然开朗,蝶与猫前后出了密林,来到一片空阔的大草地上。

一条长溪自远处的山峰蜿蜒而下,将草地一分为二,溪水极是轻柔平缓,但若是仔细去瞧,便会发现溪中之水赫是由低至高逆流而上。

山猫踩倒一片矮草似的松树,奋力扑出,蓝蝶朝上一闪,海阔天空地朝高空飞去了。

山猫呆立在松树草地上,望空兴叹,忽地警觉伏地,

却是听见了一串清朗的笑声。

在它前方的不远处,有两人坐在溪边一块平滑的大青石上,正于习习凉风中盘膝对饮。

其中一人是个老者,衣袍宽肥,背后负剑,眉疏发枯眼角斜垂,一副憔悴愁苦的模样,他高仰脖颈,手擎着只大葫芦,用力晃抖了几下,将最后一滴酒浆倾入口中。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狮首汉子,笑吟吟地望着他。

老者放下葫芦,眯目咂了咂口,悠然舒出口长气,叹声道:“真是天地至极的奇醪!”

狮首汉子目光从老者脸上稍稍移高,望向他身后的一座山峰,有些出神。

山峰云雾弥漫,在它的险绝处,有一片宫殿群高低错落地依崖而筑,于翠木白云间半露妆容,与别处的辉煌殿宇甚不相同,多是瘦檐细攒玉阁碧廊,既是壮观又显妩媚。

门隐子摇摇了手中的葫芦,道:“大狮子,你还有多少?”

“没啦!”师南生微笑道,“这最后一点,全都拿来孝敬你老人家了!”

门隐子将葫芦抛还与师南生,仰首长舒了口气,望空叹道:“难怪能引万千豪杰拼力相争,值!值!只可惜吾非尔界中之人,否则定要拼着这把老骨头散掉,亦要前往快活岛搏上一搏!”

“八门分影,六爻化剑。大师如去,定能搏得一坛!”师南生微笑道。

“难难难!”门隐子却摇了摇头,道:“听闻自在老儿参加了一遭,也只取了个第六。尔界高人太多,且每回总有不知来历的奇才异士冒将出来,那十坛无双美酿,绝非好搏呐!”

“大师过谦矣。”师南生笑了笑。

“大狮子!”门隐子盯着师南生道,“依老夫瞧,以你的本事,倒是颇有希望,眼见今届逍遥大会在即,不如就去争上一争吧,夺坛圣后亲酿的快活宝醪回来,分点与老夫尝尝!”

“小可就算了,只凭这点微末功夫,去了也是丢丑……”师南生笑笑摇头,忽感石旁的松树草地稍微晃动,转目瞧去,见十余头大象自草丛里钻了出来,赫是只有兔子大小,不竟莞尔。

就在此际,猛闻一声嘶叫,不远处的草丛中倏地蹦起一只大如虎豹的山猫,急朝斜里窜去,几于同时,一只大如犀象的巨鼠自蘑菇林中电般纵出,疾追山猫。

这一下动静极大,大青石旁的袖珍象群登给惊得四散,纷纷钻入草丛密处。

师南生微愕,望着奔向远方的那一鼠一猫,笑道:“别处都是鼠怕猫,此处却是猫畏鼠,非但如此,就连大象也惧鼠,着实有趣得紧!”

“你若在此多盘桓些日,奇趣之事还能见着更多。”门隐子道。“这虚照境非但景物有趣,在此修炼,还时能收获意想不到的灵感与奇效。”

师南生哦了一声,心中大感兴趣,却忽轻声道:“门隐大师,宫主现下如何?”

“只能说还好,此境乃化外玄地,处处皆蕴逆相妙力,尚可抵御。”门隐子道。

师南生轻舒了口气。

门隐子转首回望了眼山崖上的宫殿群,继道:“在那当中,有个颠倒之处,是此境中最妙之地,曾得圣老大加赞叹,言那地方为天地至奇之处,推断或许整个虚照境都是由其而生,遂亲自为之起名,叫做“根本洞”,再又筑起这座无尽宫,将之护在其中。”

师南生轻哦了一声。

“虽说那根邪杖之力无法可解……”门隐子思索着接道,“但宫主天生奇质,身怀灵竹族的现存的唯一灵根,自愈之能超凡脱俗,只要能一直留在根本洞里边调养,或许还能抗住。”

“那也就是说,宫主她……”师南生微蹙着眉道,“离不得此境了?”

门隐子微点下头,轻叹了一声。

师南生沉吟良久,忽道:“这可不成。”

门隐子望着他。

“这虚照宝境虽好,但始终不能离开,又与坐牢何异。”师南生沉声道,“大师见识广博,可知晓哪里有医治这种奇伤的妙法灵药?”

“岁月乃古冥之珍巫帝遗宝,据传中者无解。”门隐子道,“若是圣老在此,或许还能寻找到什么法子,只惜一直觅之无踪呐。”

“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师南生心有不甘道。

门隐子摇了摇头,沉默良久,忽道:“医治这种奇伤的灵丹妙药嘛……如果硬说何处有,怕是只能寻到尔界至尊那里去了。”

师南生眉毛一扬,道:“请大师赐教!”

门隐子缓缓道:“听闻小妖后以快活泉为根基,配以诸界奇珍,先后炼了千百炉,终得二宝,名曰乾坤铸真丹,据传可改天换地重铸根基,如若得之,或许能解宫主此厄。”

师南生心中一动,沉吟道:“我与这位至尊倒有过一面之缘,且于其算是有点人情,那坛快活宝醪便是她所赠赐,嗯……小可这就求求这位圣尊去!”

门隐子摇头道:“那铸真丹珍贵无比,莫说你与那至尊只有一面之缘,

即便是于其有恩,十之八九亦是不肯相赠的。”

“凡事,总要试试再说。”师南生道,缓缓从石上起身,朝门隐子作揖道:“小可这就去了,来日再寻些好酒与大师品尝!”

小玄拚命挣扎,却觉浑身乏力,而压住自己的巨足却是重如山岳,根本抗衡不得,所修所学竟然点滴施展不出,心中骇极,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间,陡感背心一阵阴寒,正不明所以,身上乍地一轻,压住自己的巨足已离躯而去。

小玄一跃而起,只觉周身气血通畅,似乎并无哪里受伤。

那尊先前踩踏他的万丈巨魔瓮声瓮气道:“尊驾既已成吾宗传人,本尊便不阻拦了,由汝尽参悟天地机兆!”

言罢竟然俯身一拜,徐徐后退,没入虚空之中。

小玄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尚自惊疑,忽见周遭模糊起来,眼中那片由无数白骨铺成的荒原转眼不见,人已置身于一座奇巨的大山之前。

遥遥望去,但见山上玄猿献果,麋鹿衔花;空中青鸾飞舞,彩凤旋翔;更有灵龟捧寿,仙鹤噙芝,处处清净无尘,时时烟霞缥缈。

又见那山中世界东一行,西一行,尽是玉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都是宝塔法堂,黄金铸瓦玛瑙筑砖,顶放霞光,四映紫焰。

“这是什么地方?如此之浩大辉煌!”他心中震憾,才迈一步,人便进了山中世界,来到座浩瀚如海的大池边上,他呆呆望着,心道:“世间怎有这么大的池?大泽同它一比,便如小洼一般。”

一低头,猛见大池旁边的山脚下,于青松翠柏间有座洞府,洞上方悬着一匾,书着“因果洞”三字,高逾百丈的大门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符箓,门前立着一尊尊巨大的菩萨法王金刚罗汉,又有无数天龙大鹏夜叉阿修罗,正飞空步地的在洞前巡游。

“这里怎有如此多的僧佛菩萨……敢情是到了须弥山了么?”小玄愈加奇讶,猛见大门上的道道符箓纷纷自个剥落,许多尚未着地,便似给看不见的火焰焚毁,化做灰烬四散飘去。

门前的诸佛诸圣乍然乱了起来,一个个面色大变地抬起了头,紧握着兵刃法器惊恐地盯着天空,有人高呼:“劫来了!劫来了!无量量劫来了!”

小玄大吃一惊,跟着仰首朝上空望去,岂知脑袋瓜里骤然一晕,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

当他再次睁眼,周遭景象陡然又变,不知怎么竟置身于一片莽莽林海之上,举目望去,赫是无边无际,仿佛超出了天边地角。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怎一下子就到了此处?

小玄四下奔寻,在空中似乎飞掠了许久,依然没有见到边际,底下的树木生得千奇百怪,入目陌生之极,竟无一认得是何种类,不由想起了黑焰岛地底大裂缝中的那些奇异植物来,只觉这地方的树木似乎比之还更古老,突又想当初误入迷林的情景来,心中暗惊,不会是有什么似白眉老儿那样的高人,在此布下了什么高深的陷人法阵吧?

他正在苦思冥想,忽闻怪唳声声,由稀转密自远而近,循声眺望,猛见极远处飞起了无数大鸟,尚未回神,大鸟已掠顶而过,真至此际,才知每一头都有遮天蔽日的大小,散发着无比慑人的浩大威煞。

“鲲鹏!”他心头剧震,粗粗一估,竟是有万千头之多!

怎么回事?

都说鲲鹏乃那先天地之灵,天地之中现存不过寥寥数百,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所在?竟然能有如此之多?

眼中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认知,每一个奇巨的形影都投掷下令人极度不安的恐慌,整个人已被威煞的海洋完全淹没,小玄疑讶万分,只道自己陷于梦魇之中,所闻所见俱为虚幻。

不是真的!

这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

他浑浑噩噩地忖,愈思愈惊,心魂似给铺天盖地的无尽威煞撕碎,正无从抵御,猛感脑壳里剧痛起来,几乎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生是死,脑壳里的剧痛渐逝,神魂杳杳地不知于何处飘荡,耳中竟闻阵阵浪涛之声,小玄放开扶额的手,陡然发现已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上,他正愕然,倏闻一声响彻天地的嗥嚎,似是悲厉非常,登给震得魂魄俱动。

“是啥在叫?”他满怀惊疑,抬眼望去,赫见前方的海水中伏着座高巨万里的大丘,丘上生着纹络,形若符箓,入目只觉古远之极,大小竟然动辄千百里。

这是什么地方?抑或是什么物事?

小玄心中惊叹,疑惑不解地落降其上,朝前飞驰,念随意走,不过须臾,竟似行过了万千里,却依然还在大丘之上。

他正纳罕,陡闻水声哗哗大响,仿佛大丘周围的整座大海都沸腾起来,紧接着前方徐徐升起一物,巨如天柱,其上覆满了玄色鳞片,仔细看定,赫是个奇巨的龟首。

“是龟?这座丘是只大龟!”小玄心中叫道。

太过巨大的物事总是令人恐惧,那什么冥殿龙犀,金须龙鳌,甚至鲲鹏同眼前的大龟一比,简单直就是微不足道。

小玄目瞪口呆,浑身僵硬,整个人似给魇住。

“天地之中,怎有这么大的龟?哎!一定又是个梦……”小玄拼命对自己道,用力掐了下大腿,只盼自己能够从噩梦中醒来。

就在此际,天地忽尔

急剧地暗了下来,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浓浓血色转眼间染遍了天空,巨龟突地高昂起首,朝远方发出一声比先前愈加悲戚地长嚎。

这一嚎,声动万里碎人心魄。

小玄心惊脉跳地从巨大无朋的龟首顶上瞧去,骇然望见暗赤的天空中出现了千百只明明灭灭的眼。

又是它们!

小玄失声大叫,周身血液乍似凝固。

“少主莫惊!少主!少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唤。

小玄乍然一震,猛然睁了开眼睛。

他大汗淋漓,忽然发现有人扶抱着自己,抬眼望去,赫是魇夫人,一只手正从自己腰畔离开,心中一惊,急捂身上,察得浣焰罗仍系腰上,这才悄松了口气,沉声道:“我怎么了?”

魇夫人笑盈盈应道:“少主神游物外,想必是进入了机兆幡中的天地了。”

小玄从她怀中挣开,坐直起身,大口喘气,不知先前是真是幻,猛地又摸了下脸上,七邪覆仍在。

“不知少主在机兆幡中瞧见了什么?”旁边的狂尊恭声问。

小玄定了定神,凝神思索了好一会,这才迟疑地将先前的所见所闻草草描述了一遍。

众邪只听得惊疑交加。

“千百只明暗不一的眼睛?”兵尊眸光一亮,与狂尊对视了一眼。

狂尊深吸了口气,压掩着面上的一丝兴奋。

小玄微点了下头,思忆着先前的所见,心中依然疑悸不定。

“少主所见如此奇异,此中定然有甚启示。”兵尊沉吟道。

“机兆幡所示从无小事,决非寻常。”狂尊亦道,一阵苦思冥想。

“可是……少主瞧见的那万千只鲲鹏是从哪里来的?”魇夫人眸底掠过一丝疑色,轻声道:“现今的天地中,根本就没可能有那么多鲲鹏呀。”

小玄只觉身心疲惫,昏昏欲睡。

“这一时之间,难以理出什么头绪,且容属下等回去好好参详,来日再禀呈少主。”兵尊道。

小玄无力地点了下头,兀自浑浑噩噩。

“阿米巴。少主保重,属下告退!”狂尊躬身行礼,走到皇后及簪儿、珰儿、镯儿几个小娥身边,拈指施放了数记解禁的印诀。

“你也一同退下,容少主好好歇息。”兵尊对魇夫人命道。

魇夫人应了,朝皇帝叩首告退,率领花婉及月凝二姬,随二尊离榭而去。

小玄定了定神,悄施《聚神会元真诰》,察得之前围住水帘香榭的那数十个存在已全数消失,这才大大地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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