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杭州第三刑事法庭吴龙与李天等人坐着等待开庭,等待对昨天严重地伤害了他的女友并企图侮辱他的女友的罪犯实行法律制裁。
法官面容阴森可怕,卷起法衣的袖子,像是要对在法官席前面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加以严惩似的。他的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了冷酷,但是,在这一切表面现象的下面,吴龙却感觉到法庭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还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的行为同那些最堕落腐化的分子相似,”法官厉声地说。
“说得对!说得对!”吴龙心里这样想。“是禽兽!是禽兽!”那两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表示虔诚悔恨,低垂着头,表示认罪。
法官继续宣判:“你们的行为很像山林里的野兽,但幸亏你们的兽欲没有伤害到那个可怜的姑娘,不然的话,我就要判你们坐二十年牢。”法官说到这里,把他那双特别引人注目的眼睛向着脸色灰黄的吴龙鬼鬼祟祟地眨了几下,然后俯视他面前的一大堆鉴定报告。他皱皱眉,耸耸肩,好像产生了一种违背他的本来愿望的信念。他接着又说:
“但是,鉴于你们还年轻,字鉴于你们历史清白,鉴于你们家庭体面,同时也鉴于法律的严肃性,不在于寻求报复,因此我判处你们在北山看守所禁闭三年,本判决将缓期执行。”
吴龙由于受过商海父亲的熏陶才没有把这种晴天霹雳的打击和这种无法忍受的仇恨形之于色。他那年轻美貌的女友还躺在医院里,被打裂了的下腭骨用钢丝箍着,而现在这两个臭畜生竟逍遥法外!这场审判是一出彻头彻尾的闹剧。他打量着罪犯的父母聚拢在他们的宠儿的周围。哦,这会儿,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喜笑颜开。
一股悲愤之气,又酸又苦,从吴龙的心头涌到了喉咙,穿过紧咬着的牙齿的缝隙溢了出来。他从衣袋里掏出白手绢,紧紧捂在自己的嘴巴上。他就这样站在那儿瞅着那两个年轻人从旁观席座位中间的过道迈着方步,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趾高气扬,目光冷冰冰,嘴角笑眯眯,对他简直不屑一顾。他眼睁睁瞅着他们过去,忍着一言不发,把新手绢紧紧按在自己的嘴巴上。
那两个小畜生的父母,都同他父亲差不多年纪,但衣着看来都是成功的上位者带有更多的政治家的风度,现在也走过来了。他们一个个向他晃了一眼,面部有点难为情的样子,但眼睛里却流露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洋洋得意的、盛气凌人的神色。
吴龙实在忍无可忍了,把身子向着过道一倾,粗声粗气地吼了起来:
“我已经流过泪了,你们将来也会像我一样流泪的——你们的儿子害得我流泪,我也要像他们一样整得向我一样的流泪!”
说着他用手绢擦眼泪。那两个年轻人又回头顺着过道往回走。像是要保护他们的父母。被告辩护律师聚作一团,走在最后,催促他们的当事人快朝前走,并把那两个年轻人拦住。四个又高又大的法警急急忙忙走过来,堵住了吴龙站的那一排座位的出口。不过,这是不必要的。
二十一吴龙可以说一直奉公守法。他也因此吃了点甜头。这时,他的头脑给怒火烧得直冒烟,他的头骨被想买一支猎枪把那两个年轻人干掉的幻想折腾得嘎嘎作响。尽管如此,他还是沉住气,对他那些仍然蒙在鼓里的同学们说:“人家把我们愚弄了。”他说罢就打定了主意,也不惜一切代价了,“要出这口气,我哪怕得跪下求求自己的父亲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们蹲进大牢得到应有的惩罚。”
张帅明白无论吴龙父亲在东北商界有多大的影响力,但是对于浙江这个亿万富翁满地都有的杭州来说都是蚂蚁憾树,更何况肆无忌惮在学校的舞厅摧残伤害吴龙女友的两个花花太岁的校友的父亲都是杭州的局级干部,他们能发生的能量绝对可以让任何不上层次的企业家家破人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天,对自己的朋友向来有求必应。他不作空洞许诺,也不提出示弱的借口说什么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强大的力量在束缚他的手脚。只要你是他朋友,这是必要条件;你就是没有办法报答他,这甚至也无关紧要。但有一件事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你,能被他欣赏,而他认可他对你的友谊。只要你得到了这一点,那就不管求助者是多么贫穷或多么软弱,李天也会把朋友的苦难放在心上。为了解除这个人的忧愁,他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他得到的报答呢?友谊,以及朋友的笑脸。恰恰吴龙和张帅是李天在浙江大学最认可的朋友。
李天对每一个朋友不论你家庭的背景和地位,有权有势的人和默默无闻的人——都一视同仁,都表现出同样的热情,他不怠慢任何人。这就是他的脾气。看着吴龙嘴中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自己的衣襟上李天愤怒了,露出了淡淡的冷笑,无论谁伤害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要付出代价,姜雪看着身旁的李天露出的淡淡微笑竟然有点冰冷的感觉,这是自己所爱的男人,他明白李天的愤怒,自己兄弟的朋友的女友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而自己的兄弟却又被所谓的法律玩弄那么凭借自己对李天的了解她知道自己的情郎要出手了,姜雪甜甜地看着李天对自己的情郎充满了信心,自己表妹张梦影所面对的打压要比今天吴龙所面对的敌人的能量大的多的多,可以是天地之别,但是李天只用了三天就解决这常人不可想象的难题,姜雪明白聪明的女人绝对要给自己的男人留有空间,不该知道的事情无需太紧张,男人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看着三个面目表情不一的室友兼兄弟姜雪开始转弯抹角地、巧妙地谈出自己的要求:“吴龙的女友王丽受到了伤害无论是**还是心灵都是在短时间内无法愈合的,我怕她曾受不了,产生轻生的念头,阿天不如我把王丽接到我的家中我来照顾和陪伴她你看如何?”
吴龙露出感激的眼光看着姜雪,这个东北的汉子此时已经把姜雪当成了圣母一样的看待,是她在自己脑中一片混乱的时候伸出了友谊之手。
聪明圆滑的张帅他向李天瞟了一眼,看着李天欣赏的笑容后说道:“嫂子我们知道王丽的不幸,但是作为学生的我们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当听到这一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乱了手脚。中国有句话叫做长嫂比母,李天是我们的大哥大你是我们的大嫂要是把王丽接到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姜雪的豪华别墅内李天看着吴龙和张帅笑着说:“你们是我的兄弟,我信任这两个人,我把命也敢托付给你们。你们两个是我的左手和右手。如果不发生昨天王丽被两个恶棍痛打到如此的地步,我不会出手,现在我兄弟的女友受到侮辱,那么我绝对要出手。”李天把眼睛闭了一会儿,然后才接着说。他的声音是沉静的,平时他就是用这种沉静的声音来对待任何人。“我是神话集团的总裁,只所以不告诉你们二人,是我想地位不要成为彼此交往的负担,这一切我都忍下来了,没有说出来,这都怪我。但是吴龙的女友王丽,面对强于自己的男人的威逼诱惑。她反抗,保持了自己的荣誉。他们打她,不当人地乱打。我到医院去,看到她两眼都给打青了,鼻梁骨也给打断了,她的下腭成粉碎性骨折。医生只好用钢丝给她箍起来。她痛得直哭。”
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吴龙和紧握双拳的张帅李天冷冷地说道:“本打算后天我暗地出手解决伤我兄弟女友的畜生,但是看到吴龙如此的不冷静,我怕失去这样的好兄弟,我要出手!”
神话集团如彗星一样在出现在国人的视野,短短半年如火箭一样排在世界财富行榜的前十位,但是总裁却如迷一样,从没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张帅和吴龙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天。李天好像是违背自己的意愿似的,做了个张狂的手势;他的声音充满痛苦,因而也充满了人情。
“我干吗要隐忍自己的身份,看着自己的兄弟伤心得哭泣?王丽是个好女孩,她是我兄弟吴龙的生命之光,一个令人爱的弟妹,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她原来相信人们,而现在再也不会相信了。她永远也不漂亮了。但是有我在我会让她恢复以前的璀璨笑容,”李天浑身发抖,那灰黄色的脸变成了可怕的深红色:“我的兄弟去找警察,那两个小子被抓起来了。他们被带到法庭上受审,罪证确凿,他们也服罪。法官判他们三年徒刑,缓期执行,在判决的当天他们就自由了。我的兄弟站在审判室像个被愚弄了的人;那些王八蛋还对着我的兄弟和我嘲笑。”
李天低着头,吸了口烟但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吐出一个个词都像是尊严受到了冒犯而显得冷酷无情。提高嗓音,清清楚楚地说:“谁让我兄弟受到了伤害我都要百倍的回报!”
李天从桌子后面站起身。他依旧不动感情,但是他的声音听上去却像冷冰冰的死神一样。“法官有控制权。国家有控制权。但是任何人不能让我的兄弟伤心落泪,兄弟是什么?兄弟是一切,兄弟几乎和家庭划等号,兄弟比情人更重要,兄弟几乎和政府划等号!法院不给我兄弟主持正义。那么我来为兄弟主持正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李天看了看露出不可思议目光看着自己的吴龙又继续说,声音更加严厉了:“要是法院主持正义,那两个毁坏了你女友的社会渣滓,今天你就不会流出辛酸的眼泪,哭个不停。如果像你这样的老实人得罪了谁,那么你的敌人也就会是我的敌人。”李天说到这里,伸出胳膊;用手指指着吴龙,“那么,请相信我,他们也肯定会怕你。”
张帅和吴龙把手伸到了李天的眼前,三双兄弟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李天拨打了王龙的手机简单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后冷酷地说道:“把这个任务交给冰人,告诉他一定要有把握,要使用可靠的人,使用那些不会因为闻到血腥味而变得六神无主的人。随便怎么说,我们并不是谋杀犯,我要让伤害我兄弟的人哭泣!”
冰人对速战速决的任务很反感,尤其当任务牵涉到使用暴力的时候。他喜欢事前作好计划。比方今天晚上这个任务吧,虽然说起来很普通,但如果其中一个人失误,就可能使全局铸成大错。这时,他正在喝啤酒,不时打量着柜台边那个正在同小****拉拉扯扯的年轻的花花公子。
冰人对这两个花花公子的情况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张海涛,一个叫马胜利。他们都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高高的个儿,魁伟的体魄。他们在星期天之后就要回到大学去。他们的父亲都是很有政治势力的人。一来由于他们的父亲的政治势力,二来由于他们都是大学生,他们因为殴打了吴龙的女友,被判了缓期执行的徒刑。冰人心里想,这两个卑鄙下流的小杂种,竟在后半夜到酒吧间喝酒,追逐****。这两个小伙子真够呛。
今天,王龙告诉他这个任务必须果断完成,必须在这两个花花太岁回到大学之前完成。冰人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必须在杭州市区繁华的大街完成。王龙一向的作风是,除了交代任务之外,总还要给些补充指示。眼下这两个****如果同两个小流氓一块出去,那他就又得白白放过一个晚上。
他听到其中一个****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张海涛,你疯啦!我才不想同你坐什么轿车。我怕像那个可怜的姑娘一样,到头来住进医院。”
她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态,实在令人恶心。但这对冰人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不啻为充分的情报。他把啤酒一饮而尽,走了出去,躲在街道的黑暗处。时间是子夜过后,另外也只有一家酒吧间的灯还亮着,其他所有的商店全关门了。
他紧靠着一辆普桑牌轿车站着。车内坐着两个人,虽说是两个块头很大的男子,但从外面几乎看不见。冰人对里面说:“等那两个花花太岁出来,就抓住他们。”
他仍然觉得一切都安排得太仓促了些,王龙已经把这两个花花太岁照的面部照片,以及这两个花花太岁经常喝酒和纠缠酒吧女郎的地点都交给了他。冰人挑选了两神话集团的保安并给他们下达了具体指示,不能打头顶,不能打后脑勺,也不可造成偶然死亡,除此而外,他们高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还向他们提出了一个警告:
“如果那两花花太岁住医院不满一个月就痊愈出院,那你们两个小子就给我扫马桶去。”
那两个人从汽车里出来了。他们原来都是拳击健将,只是在小小的俱乐部里出出风头而已,后来给冰人看中了。冰人向他们作了一点点仗义疏财的表示,帮助他们过上了体体面面的生活。他们自然乐意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张海涛和马胜利在跨出酒吧大门之后就成了瓮中之鳖。冰人靠着汽车轮子上面的挡泥板,一看到他俩走过来,就发出戏弄的笑声,并冲着他俩喊:“嗨,小瘪三,连那些下流****也把你们推开啦。”
那两个年轻人嬉皮笑脸地向他转过身来。两个保安立刻向他们猛扑过来。说时迟,那时炔,他们被后面来的两个人紧紧地抓住了,两个保安趁机在右手戴上一套特制的指节铜套,上面还安满了三毫米的铁钉。他们的动作准确、麻利,对准那个叫张海涛的花花太岁的鼻子噼里啪啦地打去,张海涛被抓起来,提得高高的,离开了地面;保安抡起胳膊,对准腹股沟用拳头向上直击。张海涛给打得软稀稀的了;那个提着他的大个子“啪”地一下把他丢在地上。这一切用了还不到六秒钟。
现在,他们把注意力转到马胜利身上,他挣扎着想呼喊,但从后面抓着他的那个人用一只粗大有力的胳膊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提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止住他的咽喉,马胜利他连哼一声也不能了。
冰人跳进汽车,准备开车了。那两个大个子把马胜利打倒在地。他们打得那么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简直令人吃惊,好像世界上所有的时间都归他们自由支配似的。他们的拳头并不像疾风暴雨那样乱甩乱打,而是有节奏的慢动作。仿佛每打一拳,拳头上都带着他们巨大身躯的全部重量;每一拳打下去,拳落处皮开肉绽。冰人从汽车里瞥视了一下马胜利的脸,已经不像人脸了。那两个人把马胜利扔下,让他躺在人行道上,接着又把注意力转到张海涛身上,张海涛拼命想站起来,并尖声怪叫地呼救。有几个人从酒吧间出来了。于是,那两人不得不加快速度。他们把他打得跪在地上,其中一个人揪住他一只胳膊猛地一扭,然后朝脊梁骨就是一脚。只听得“喀嚓”一声,张海涛痛得大叫,这时沿街的窗子都打开了。那两个人干得干净利落,其中一个用双手像老虎钳一样卡住张海涛的脑壳把他提了起来,另一个用巨大的拳头对准一个固定的目标“咚咚”地猛击。从酒吧间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人插嘴。冰人在汽车里又喊了一声:
“快上车,行了。”
那两个大个子跳上车,冰人加大油门,汽车飞也似地逃之夭夭了。也许有人会描述车型,记住执照牌号,但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一来牌照是从上海偷来的,二来杭州市起码有上万辆普桑牌黑轿车。
《都市晨报》报在版面中间登了一条消息,报导了张海涛和马胜利躺在大街上的情况。照片显然是内行人拍的,看了令人不寒而栗:他们好像两堆人肉。这家报纸说,真可谓天下奇迹,他们两个竟然还都活着,不过得在医院住好几个月,还得要外科整形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