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壹淡淡地看了姜籽葵一眼,道:“你想多了,大抵是我在系统空间过的太舒坦了。”
“噢,你的意思是,你太娇弱了?”姜籽葵轻笑道。
“随你怎么想。”零零壹调整了下自己的下巴,脑海中晃过铃铛的脸。
唉,那丫头劲怎么这么大呢。
还是真的如宿主所说,他太娇弱了?
娇弱?
他堂堂翩翩如玉的少年郎,怎能以“娇弱”二字傍身?
委实难堪。
零零壹又思及自己方才心头所浮现的对铃铛的“娇小”之词。
啧,毫无关系,完全不沾边。
姜籽葵看零零壹有些走神的派头,手在零零壹的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零零壹回过神,不知该如何作答,便搪塞道:“脑子卡壳了。”
“卡壳了?”
“嗯,是。”
在姜籽葵疑惑的目光中,零零壹耸了耸肩膀,解释道:“我偶尔这样,就是脑神经搭不上线,开口的速度跟不上大脑的旋转速度……你应该知道的的,嗯,对,就这样。”
听完后的姜籽葵:……
“行了,说正事。”
零零壹摆正姿态,落座于姜籽葵的对面,看着姜籽葵,面庞上添了几分严肃:“你真的同意养那只猫?”
姜籽葵点头:“嗯。”
零零壹的嘴角划开一抹凉薄的弧度,手指在桌面上若有所思地敲击了几下,道:“你要知道,那只猫来路不明。”
“是铃铛在草丛中发现的,怎个来路不明法?”
姜籽葵的眼中有零碎星点的光辉闪现,似是漫不经心的聆听,又似是潜伏于黑夜中捕猎者胜券在握的盘算。
零零壹将姜籽葵的面目表情归结于前者,却登时无言以对。
姜籽葵的态度很明显。
她在反驳零零壹,她已有决心要养那只猫咪。
零零壹未免气馁:“那还有何正事相商量?”
先前在异世,姜籽葵要务繁忙无暇顾及其他,与零零壹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如今来到圣者大陆,不论是铃铛,还是小猫咪,说入住竹澜居便入住竹澜居说收养便收养。
和他相比,在姜籽葵心中,一个个怎的就没那么需要权衡利弊了呢?
零零壹心中沉下几分失落的苦,他面上不发,补充道:“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近日以来我有所困顿,就要去歇息了。”
“去吧。”姜籽葵反应泰然而淡定。
零零壹愣了下,垂下头,掩盖眸中晦暗的神色,低声沙哑地应了声:“好。”
零零壹转眼便消失在原地,前往了系统空间。
姜籽葵熄灭荧灯后,一个人在黑夜中停驻了一会后,走向正屋的内室歇息。
来路不明。
依她看,那只猫,不止来路不明。
很狡猾又很机敏。
-
铃铛回到自己屋中时,把猫咪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置备好针线,打算给猫咪制一床铺被。
铃铛为了不拖姜籽葵的后腿,近期以来都在刻苦修习灵力。
制一床铺被的话,就算挑灯手工缝制,也会花费不少的功夫。
使用灵力的话,应该能够节省不少的时间,速度又快,缝制的效率又高……
事不宜迟,铃铛准备好缝制铺被的材料后,开始跃跃欲试地催动体内的灵力。
铃铛目前处于初级灵力者二阶,起步阶段灵基尚未稳固,体内灵力波动涨幅不定。
等铃铛催动好灵力,指尖就窜起了一股子灵力波点,尽数朝桌上的制铺被材料倾了过去。
“嗖”的一声——
由于铃铛对灵力术法的尚未熟悉致使灵力光波混乱和路线倾斜,制铺被的材料狼狈地“砰”然砸在了柜子上。
“啊这……”
铃铛丧气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算了,还是不使用灵力为妙。
铃铛把掉落在地上的制铺被材料整理好之后,只得认命的手工缝制。
期间,猫咪都识趣地待在篮子里,偶尔懒懒的抬眸看铃铛一眼。
从未见过如此蠢笨的灵力修习者。
猫咪探测了下铃铛体内的灵力,发现其灵力光泽和灵基底蕴,都处于最下乘。
言简意赅一点,就是初级灵力者阶段的灵力修习小白。
啧,难怪连一个基本的御习术都不会。
若是在断魂阁,唯恐这丫头连个扫地的活都谋求不到。
思及灵力修习,猫咪想起了姜籽葵。
它身受重伤,无意中误入姜府,而在姜府,能够无形中迸发出强大灵力隔空警告示意它,且可以用灵力为它治愈疗伤的,略有所耳闻的,似乎只有姜家二小姐姜梓允了吧?
难道那人是姜梓允?
猫咪想着,伤口初愈和体内元气大伤的不适感,使得它逐渐昏昏欲睡。
没一会,猫咪的上眼皮就和下眼皮打着架,临睡前,猫咪在心里喃喃了几遍姜梓允的名字。
姜梓允、姜梓允……
铃铛正挑灯缝制铺被中,看到猫咪渐渐的合上眼睛睡着了,嘴角噙着一抹暖意的笑。
铃铛摸了摸猫咪的毛发,轻声说道:“乖乖睡吧,以后你和我一样,也都是有家的人了。”
猫咪睡眠浅感应到什么似的,半睡半醒地动了动耳朵。
夜渐深,睡意席卷而来,铃铛支撑不住,将制铺被的材料收拾好后,看了眼只缝制了四分之一的铺被,打了口哈欠。
一夜之内不可完成,只有等明天寻个时间再缝制了。
晚安,小猫咪。
铃铛点了点小猫的脸颊,而后便上床睡觉了。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野郊,一处府邸中。
府邸沿四面八方环绕而建,从上而下可看到院中之景。
彼时,院中站着一队列的黑衣人,为首台阶上坐着一个尽显阴柔和神秘莫测的人。
那人戴着半边脸的骷髅傀儡面具,怀里待有一只目光阴恻恻的诡异灰猫。
那人挑了挑眉,语气是说不出的轻慢:“人没找到?”
黑衣人中无人敢发声,脸上闪现过几丝惧意。
“怎么,不仅人没找到,一个个还都成哑巴了?”
寥寥几语间,尽是挑着火药似的压迫,那人倚在靠椅上,神情懒倦。
待那人再一抬眸,眼中已有嗜血之意,他轻笑道:“相同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