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婆子的三言两语之间,便全身而退,把自己的过错摘得干干净净。
那两个负责行刑的人顿觉喉咙口一噎,却是哑口无言。
盛婆子看着地上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把茶又递给了方才给她递茶的那个人后,转头看向在场的人:“今日我在此杀鸡儆猴,你们若是胆敢再有冒犯之举,我定要让你们形同这两人一样,不得好死!”
盛婆子对于自己言语的权威和行为的架势颇为满意,正要转身,余光瞥到一个身影。
盛婆子顺着余光的方向看了眼,那个苏伶倒是不面生,旁边那位……
身着华贵衣裳,脸色是苍白了点,莫不成是府上不曾见过的哪位旁氏的主子?
反观地上的那两具躯体,已然血肉模糊,不可名状惨不忍睹,着实不雅观。
盛婆子转了转眼珠子,怒斥身边的人:“还不快把这两人拖下去行,磨磨蹭蹭杵在此地岂不是要脏了大小姐的院子?”
盛婆子如此作为不过是做做样子。
来了个苏伶,虽然她身旁的那个人过于面生,可身上穿的那衣裳乃是上好的云织锦,非富即贵,得搞出些势头显现出自己颇有做派才行。
旁边的人快速反应过来,几个人行动迅速地将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个人拖了出去。
为了避免到时候行刑血迹残留,盛婆子的手下特意在那两人被仗责之时铺了层竹席。
这时,人群中又出来了个人,动作麻利地卷起竹席,将竹席抱离了现场。
眼不见为净,目前盛婆子的面前没有碍眼的东西了,就一阵风似的来到苏伶的眼前。
盛婆子的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笑容:“这不是苏伶吗,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伶心知肚明盛婆子的为人处世和所作所为,内心嗤之以鼻地“哼”了声,面色不改:“自是同主子一道来的。”
主、主子?
盛婆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府上谁不知道姜梓允被姜铭冷落了,大势暂去犹如兵败如山倒,而那个废物,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屈辱和压迫,可长不出苏伶身旁人的那个体面样。
盛婆子自动把姜梓葵归为姜府的旁氏亲戚,挥了挥手,神色也显得怠慢和不屑起来:“今天是为大小姐接风洗尘的日子,方才我正教训两个不识抬举的死奴才呢,你们可别来凑这晦气。”
在盛婆子看来,旁氏亲戚的子嗣,若和直系子女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只会被人看了笑话,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非最顶配,只够活在阴影里,沦为直系氏族子女的装饰。
平日里看这苏伶还挺机灵的,今天大概是邀功心切,都把人带到青葵苑了?
真是没出息。
苏伶见一旁的姜梓葵淡定很,眉眼之间流露出一股子不骄不躁的味道,心里知道自己没必要替姜梓葵出气,只转头朝姜梓葵福了福身。
“大小姐,你可听见了?这奴才,说了别让我们搁这凑热闹呢。”
盛婆子的脸猛地一僵,这才正眼看向姜梓葵。
与此同时,和盛婆子慌慌张张的言语一道的,是盛婆子颤抖着要跪下的身躯。
盛婆子张开双臂,叫嚷着要跪下:“都是我这个老婆子有眼无珠,不识大小姐,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还望多多体谅我这个瞎眼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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