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人请她回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芳华宫的掌事太监。
岑婧看他一脸的急切也没耽搁,叮嘱岑远山将她的绝学全文背诵后,坐着那辆空着来的豪华马车一骑绝尘回了宫。
回去之后打发了环佩叮当先回锦华宫,岑婧直奔芳华宫,到了门口却发现芳华宫大门紧闭,一副严阵以待的紧张模样。
回身看了一眼那掌事太监,岑婧表情有些不解:
“火急火燎的把我请回来,就为了请我吃顿闭门羹?”
那掌事太监冲她抱歉的笑了笑,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这才故作神秘的冲岑婧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娘娘,我们主子实在是迫不得已,您随我从后门进,进去就知道了......”
岑婧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拽住那掌事太监的后脖领子,然后猛地一个纵身——
那掌事太监只觉自己喉咙一紧,眼前一花,眨眼间就翻进了芳华宫的宫墙。
被松开脖领子后,看着那熟门熟路闲庭信步往内殿去的岑妃娘娘,稳住自己发软的双腿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薄汗。
天老爷,这岑妃娘娘果然不一般,真不愧是能徒手击退刺客的女中豪杰!
这边岑婧自顾自的进了内殿,抬手让守在殿内的宫人们都下去,转身看了看坐在床上魂不守舍的小太妹,语气尽量平缓:
“怎么了,谁死了?”
听见岑婧的声音,楚仪才将放空的双眼重新聚焦到她的身上,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语气急迫:
“岑姐,救救我!”
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茶桌旁,岑婧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毫不惊讶道:
“那狐臭哥来找你了?”
这和亲之事一天定不下来,那狐臭哥就一天不会离开凤阳,若是老皇帝接触有困难,自然是从楚仪这边下手最方便。
只要哄骗了这没有心机的小公主答应,那老皇帝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同意和亲。
楚仪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接着便一脸无措的看向岑婧。
“欧阳德来找过我没错,可是,更可怕的不是他......”
说着,她站起身来凑近岑婧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是那个禁军统领,贺景......”
“?”
“贺景他疯了!”
“啊?”
除夕那夜,岑婧秉承着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原则,亲自传授了许多撩妹秘籍给那冤种保安队长,本以为拿下这傻......天真无邪的小公主绰绰有余。
怎么还教魔怔了?
楚仪紧皱着眉毛,也学着岑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灌一口开始大吐苦水:
“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像是疯了一样,经常出现在芳华宫附近就算了,还总是跟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比如?”
岑婧挑了挑眉。
“比如,昨天我正在御花园用点心,他木着一张脸,上来就说‘我一看见你就饱了’。”
恨恨地捏着瓷杯,楚仪一脸愤然的学着当时贺景凶恶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要将人活吃了!
“......”
“岑姐,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知道自己平时爱吃点,也圆润了些,但他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这么说?!”
说到这里,楚仪原本就圆的脸更是气的鼓了起来,冷哼一声接着道:
“还有,那天我正在湖边赏景,他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背后,阴森森的问我‘你为什么要害我’......”
“吓得我差点掉进湖里,现在可是冬天啊!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保护我还是想要行刺我?!”
“还有还有,就昨天,我好好的走在路上,他突然窜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石头,面无表情的问我‘石头和你的脑袋撞在一起,哪个更痛?’他怎么不拿自己的脑袋撞石头啊?!”
“......岑姐,你说,这贺景到底是抽的什么风?要不是这几天我正躲着父皇,非得让父皇治他的罪不成!”
“嗯......”
听着楚仪的吐槽,岑婧没有像往常一样处变不惊,反而一直以手掩面,脸上表情颇为尴尬。
【宿主,这就是你传授的撩妹秘籍?】
系统有些不确定了,她到底是想帮贺景还是想直接弄死贺景?
[谁知道这小子不说后半句啊?!
岑婧此时也是罕见的蚌埠住了,除夕那天,教到最后问他学会没有。
当时那冤种点了头表示自己已经已经记住了五六成,本想着五六成也够他受用终身了。
谁知道这人,土味情话只记住了土味,把情话丢了。
看着虽然气鼓鼓却精神状态相对于饱满的楚仪,岑婧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也得亏那小子这么一闹,楚仪对于和亲的阴影和恐惧消散了不少,这段时间估计光顾着扎贺景的小人了,也顾不上害怕那欧阳德。
“娘娘,我......我是不是惹公主生气了?”
回到锦华宫,不出意外,岑婧见到了等在门口垂头丧气的那位土味刺客,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岑婧安慰道:
“以前我没有择偶标准,直到遇见了你,我告诉自己,你这种的不能要。”
听完她的安慰,小冤将军肉眼可见的更加萎靡了。
招招手让他跟进了锦华宫,岑婧让人给他上了杯茶,良心发现的劝慰两句:
“别难过,你要知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撩妹这方面不行,可以用其他方面来打动她。”
一听这个,贺景那黯淡的双眼立刻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娘娘......那、那您看看,我是什么状元?”
“......”
空气突然安静了足足三分钟,顶着小冤将军炽热的目光,岑婧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非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