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8.“神之契约”也太廉价了吧，喂，仪式感呢？-除夕快乐【1515】
“成功完成一次精良品质·杰出工艺炼金造物制作，智慧启迪生效，炼金术技巧熟练度X80提升，目前为Lv5+1.”
深夜的黑珍珠号船舱里，梅森看着眼前金杯中盛放的稍显浑浊的液体时，眼前便跳出了熟悉的提示。
此时距离炼金术上一次提升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但一切都如水到渠成般在用尽必要时间的苦修之后，梅森再次迎来了技巧层面的突破。
但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激动兴奋。
大概是时间虽然不长但经历太多沉淀了他的脾性，让他变的更加淡定了一些。
他推了推鼻梁上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智慧镜框，将金杯中的液体取出一勺放在眼前查看，信息标签很快弹出：
改良版绿魔变身剂
品质：精良炼金造物·杰出工艺
物品效果：饮下后在48小时内给予饮用者多项临时强化，效果包括【超级力量/上限9吨】、【超级反应】、【超级耐力】、【强化再生】。
该变身剂生效时服用者将处于精神兴奋状态，免疫低级神智干扰法术和幻术效果。
注意！
该变身剂虽经过改良但依然对脑垂体有较大的刺激效果，多次饮用后可能催生第二人格，但可通过心理干预和药物治疗减轻症状。
制作者：梅森·库珀
物品说明：喝一口提神醒脑！喝两口世界颠倒！喝三口鬼哭狼嚎！再来一口，啧，地狱报道。
“好活。”
梅森面无表情看完了今天同样很神经质的物品说明，然后拿起变身剂给自己灌了一口。
虽然有隐患，但对于传统炼金术而言，一个连自己制作的药水都不敢饮用的炼金师绝对是不合格的！
随着带着栀子花香的液体进入嘴中带来一股苦味，但很快就被脑海一清的奇特感觉取代，让梅森长出了一口气，刚刚因为连续炼金几个小时导致的腰酸背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股让人振奋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动出来。
他回身抓起工作台上的一根无缝钢管，五指用力间就在其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又拿起伊述技艺锻造的小刀给皮肤上划了一刀，鲜血流出但转瞬间就止血愈合。
这变身剂的效果让他非常满意。
在擅长生物科技领域的伊述幽灵康苏斯给予改进建议之后，这东西的副作用已经降低了很多，只需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就可以作为成熟的作战药品配给给仆从军使用了。
K小队的主力队员当然不用这东西。
他们还有更好的。
带着一股满足，神脑清明的梅森走到船长室的窗户旁推开窗，让房子里的药草味道散去一些。
在短暂休息了几分钟之后，他又拿出了一瓶重力鎓和一堆被提前做好的工程学组件，打算趁着今晚将“重力井”这个不科学的东西的原型机制作出来。
不过就在梅森按照严格的比例将重力鎓放入电磁生成器中的时候，船长室的舱门却突然被推开。
在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的邪恶时间中，醉醺醺的杰克·斯派若船长带着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士走入其中。
“梅森，我给你带来了一位客人。”
杰克带着一股男人的不满介绍到：
“她强烈要求见见你，尤其是在听说了我们的任务和你的疯狂计划之后，简直是一刻都不愿意耽搁，我还被她硬从床上薅起来。”
“我这忙着呢。”
梅森坐在工作台前，头也不抬的说：
“能不能再等一会，或者明天再来，这位陌生的神灵女士？”
“不行！”
那不请自来的女士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白色的姣好脸蛋，和梅森记忆中女海神科莉普索的人形态大相径庭。
但这并不值得惊讶。
如果她这位货真价实的自然神灵连自由幻化人形都做不到那也太菜了些。
她盯着梅森，哑声说：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
不只是对于我而言，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亦是如此。我能感觉到头顶的群星罗列成死亡的光辉，伱我脚下的世界已经嗅到了末日的哀歌而战栗不休。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重要的。
它将直接决定此世的万物是走向终末还是获得新生，其中当然也包括我。”
“唔，您现在倒是开始关心起世界万物了？”
梅森哼了一声，灵巧的双手不断组合着手中的组件顺便将液态的重力鎓调整方位，又多少带着几丝调侃的说：
“群星会的猎犬们散布病毒的时候你视而不见，旧大陆沦陷成地狱的时候你冷眼旁观，最后一批幸存者失魂落魄的逃到海上避难你不闻不问。
过去几个月里你表现得就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这样的生灵在你眼中也没有任何价值。
怎么这就突然成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好神灵了？
是因为之前一直觉得无所谓的灾难终于蔓延到自己脚边，所以第一次感觉到发自心底的恐惧了吗？”
队长大人撇了撇嘴，说：
“不可一世的海神终于意识到了残酷命运的真谛，但依然不够坦诚，和我交谈一开口就是世界与未来，充满了一种熟悉的‘画大饼’的味道。
我或许应该默认你打算坑我？”
“你还真敢说。”
旁听的杰克船长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科莉普索阴沉下来的脸蛋，又喝了口酒压了压惊，小声对自己的队长说：
“像这些话我都是藏在心里的。”
“没关系的，杰克，科莉普索女士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像是当年落魄的她为了重回神位，也会耐着性子和海盗王们虚与委蛇一样。
她向来是很懂审时度势的人。”
梅森摇头说：
“但现在我要请你出去了，杰克。在门外守着，别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顺便帮我送个口信给巴博萨他们，明天清晨我要和他们谈一谈。”
“收到。”
杰克打了个响指转身离开，还把船长室的门轻轻关上。
在船舱中只剩下梅森和女海神两个人的时候，科莉普索终于不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关于世界和未来的话。
她沉默了片刻，说：
“它们是冲着我来的！每一缕急促的海潮都在向我示警，我本想深藏于海水之中熬过这末日，但在你的授意下那些该死的海盗们拿到了三叉戟。
他们胁迫我出面帮助他们，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
就像是船沉之前的舱底鼠一样，在未知恐惧的推动下上蹿下跳去做一切能做的事试图挽救困局。但我本可以置身事外。
是你让我”
“置身事外？你在开玩笑？”
梅森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眼前又愤怒又“委屈”的女海神，他说：
“你只是个低级神祇，科莉普索，你的存在是建立在这个世界的水手和海盗们对于大海的畏惧与崇拜之上的。
你是自然神祇自然不能脱离自然。
如果这个世界都完蛋了，化身于每一滴海水中的你还觉得自己能躲过杀身之祸？如果你现在还抱着这种置身事外的幼稚想法，那我觉得我们两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需要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成为一个勇敢的战士，但你却表现的还没上战场就被吓破了胆。
那不如我就在这里杀死你给你一个痛快，免得你被捉走之后再受屈辱和折磨，你说呢？”
科莉普索沉默下来。
她无言以对，事实也确实如此。
连被她诅咒而成的幽灵船荷兰人号的船长威尔·特纳都能感觉到末日进军的脚步，她这个依托世界存在的自然神不可能感觉不到。
她只是不在乎并把凡人世界发生的一切都视作一场残酷的戏剧以取悦自己，毕竟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导致这位女海神和人类的关系并不友善。
从阴暗的心思出发，她甚至殷切的希望看到这些狡猾东西的灭亡。
“你到底想要什么？”
眼看着梅森沉浸于拼装那些奇怪东西之中并不打算再开口，女海神不得不主动询问道：
“我不掩饰我对人类的憎恨与鄙夷，但从杰克那里我也知道你打算拯救他们，将他们从末日之中带离。
如果你表现的信心满满，那么或许你也可以稍带着救我一个无路可逃的神？”
科莉普索不想这么卑微。
只是生而为神带来的敏锐感知此时如灼热的铁棍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翻滚，让她比弱小的人类更能清晰感觉到危机的到来。
她甚至自己都无法克制这种恐惧的外溢。
毕竟在过去漫长的人生中她面对的最大的危机不过是被一群狡猾的海盗王联手封印成凡人而已。但现在，她要面对的可是死亡
“要救你可不容易。”
梅森终于停下了手头的组装，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组装了大半的重力井似乎是遇到了某种机械方面的难题。
一边拿起手帕擦拭手指上的润滑油，一边对女海神说：
“比如你首先要弄清楚那些即将到来的毁灭者是为了什么来的？他们并不是为了制造屠杀而是为了一个非常清晰的目标。
你身上的神性，科莉普索。
既这个世界里最后残存的一切超自然力量的源头，可以打破规律将一个弱小的世界提升到不属于它层次的力量。
属于大海的力量，这个世界真正且唯一的珍宝。
不拿到这些东西它们是不会罢休的，而即便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世界，你也要提前把自己的神性褪去。
否则你根本过不了那扇给凡人准备的逃生之门。”
“不可能！”
人形态的科莉普索顿时皱起眉头，一阵阵波涛的翻滚拍打声也在窗外响起，代表着女海神激变的思绪。
她一口回绝到：
“我不会再让自己第二次进入弱小，失去力量的卑微与弱小有一次就够了。”
“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梅森摇头说：
“不愿意放弃力量就意味着你必须面对那些入侵者并战胜他们，这并非不能做到，但想要保留力量还想逃出生天，你未免索要的有些太多。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C级人员，我手里没有神灯，自然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
但我们可以绕过这个话题，谈一谈次一级的合作。”
他看着科莉普索，说：
“我们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去对抗入侵者，那些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那些清理者们，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
我和我的队员们很乐意看到这些家伙埋骨于此。
他们死的越多，我们越开心。
杰克那个喜欢吹牛的家伙刚才和你春风一度的时候应该告诉过你，我们在另一个世界战胜过他们，我们并不畏惧与他们作战。
我们可以帮你分担压力，让你更好的驾驭风暴去摧毁。
但这不是无偿的，科莉普索。”
梅森拉长声音，走到女海神身旁拿起酒瓶为她倒了一杯酒递给她，说：
“你现在还抱有幻想，你觉得你的世界能幸存下来，即便没有了人类在下一个苟延残喘的时代里你依然能东山再起。
我欣赏你的乐观。
我也会保留这个机会给你，那扇逃生的大门一直有你的位置，但你知道要付出什么才能通过它。
这就是我能给你的最后条件。”
“成交！现在呢？我该怎么做？”
女海神瞥了一眼梅森，接过他递来的就被一饮而尽，又哑声问了句。
“驾驭海洋，做你最娴熟的事，科莉普索，海神大人。”
梅森指着窗外，说：
“把还流散于大海之上的所有生者们带入这里，越快越好，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你还真打算救下所有人？我以为杰克是喝多了在吹牛呢，心想着这个世界怎么会诞生这样的圣人？”
女海神愣了一下，随口捂着嘴发出一阵阵古怪的笑声。
她上下打量着梅森，说：
“你知道，我曾亲眼见过那个男人被钉上十字架，和他相比，你真的不像是一个救世主。但你却在做只有救世主才能做得事
何等狂妄！”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
梅森摆着手，一脸谦逊的说：
“就像是我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时，我曾对我的队员说过我不喜欢末日，而他也如你一样讥讽我抵挡不了末日的到来。
我可能确实敌不过万物成灰的命运。
但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在我说我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我一定是认真的！不开玩笑，不做尝试，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要么做，要么不做！
没有试一试这个说法。
所以，你会帮我吧？科莉普索女士。
在这个我们都将步入未知的时刻，你会给那些你不屑一顾的人一点他们急需的帮助，以此回馈他们对你千百年的崇拜与敬意。”
他看着女海神为她杯中又添了一些酒，自己也端起另一只酒杯与她碰杯，说：
“末日来了，凡人在其中有自己的挣扎，如你这样的神灵也该回归到你的位置上，不是说神爱世人吗？
在你有能力的情况下，真爱他们一次又何妨呢？”
“我可没有强大到凡人幻想为神那个地步。”
科莉普索撇了撇嘴，女海神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
“我仅仅是为了抓住你这颗肉眼可见的救命稻草，不代表着我会多喜欢这些曾伤害过我的混蛋们。”
“别这样，过去的不开心就该被遗忘掉。”
梅森摇头说：
“如果以后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重逢，老乡之间还要互相照应呢，留一份香火情让之后见面不至于太尴尬。
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那么，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海神阁下。”
几分钟之后，科莉普索就独自离开了黑珍珠号，梅森甚至没有去送她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手头还有个重力鎓设备没做好呢。
“刚才那个妞有点意思啊。”
渣康就像是嗅到了甜味的蜜蜂又像是嗡嗡嗡的苍蝇被烂水果吸引，他从梅森头顶的冥想室探出脑袋，对梅森说：
“你说，如果我打算和她发展一些.”
“你随便，我不会向小扎告密的。”
梅森头也不抬的说：
“赶紧熟悉那个组件，约翰，现在，所有的小命都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