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纪明月，因果
祭祀堂前，‘黄大仙’恭恭敬敬地趴伏着，拜了三拜，高声道：“大黄恭请主人现身！”
话音未落，‘黄大仙’打出几道玄奥的手印，似乎是在激发什么禁制。
大黄，这名字……
徐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忽然，祭祀堂内那白玉像上，‘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
其容貌也和白玉像本身一样，仿佛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看不真切。
但徐炎有一种感觉，两者的外表，绝对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她的身份，很显然，就是‘黄大仙’的主人‘纪明月’。
当然不可能是本人，或许是一道神念，也可能是意志化身之类，至于具体是什么，徐炎也无法分辨。
“我这道神念能维持的时间不多了，何事唤醒我？”
她说到一半，忽然看向徐炎，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来自混沌宇宙之外的生命？难怪你无法做主。”
“是，主人。”
‘黄大仙’低下头，恭敬道：“按理说，主人的传承当由混沌宇宙的生命继承，但此人已通过主人的考核，且三关都是‘优秀’。主人未曾交代若是混沌宇宙之外的生命通过考核后，可否继承主人传承，大黄不敢自作主张，只好唤醒主人。”
“三关都是优秀？”
纪明月看向徐炎。
这一瞬间，徐炎有一种感觉，自己的一切秘密，在她的这双眼睛之下，都无所遁形。
甚至包括‘系统’的存在，都好像要被看穿了一样。
不知为何，徐炎似乎察觉到，纪明月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瞬间，她似乎……
笑了？
而且还笑的很奇怪，让徐炎有一种古怪的不安。
还没等徐炎来得及细想，就听纪明月道：“确实不是混沌宇宙的生灵，甚至与无尽空间也没有关系。而是来自无尽空间之外，更加遥远的世界。”
混沌宇宙之外的无尽空间？
也就是说，《莽荒纪》世界中，最大的地图‘无尽空间’，和《吞噬星空》、《雪鹰领主》世界，最大的地图‘浑源空间’并非同一个地方么？
徐炎若有所思。
不过这倒也不出意料。
毕竟，源世界的数量是无限多的，而‘无尽空间’中，混沌宇宙的数量却是只有九个。
当然，也有可能源世界的等级要在混沌宇宙之下，若是这样的话，所谓的‘浑源空间’，也有可能是《莽荒纪》世界中，七个无主的混沌宇宙中的一个。
徐炎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但听纪明月这话，显然这个猜测是不成立的。
至于两个世界的等级，徐炎倒是没法去比较。
“你家乡所在的世界，修行体系与混沌宇宙不同。道有相通之处，但‘虚空不灭’秘术和‘三力合一法门’在你家乡世界无法使用，这两样传承伱不必费心思了。至于心力流修炼法，你可借鉴参照，但不可全部照搬。是否能有所成就，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如何了。”
纪明月的声音在徐炎耳边响起，徐炎手中的两枚玉简，也自动飞回纪明月手中。
徐炎连忙道：“多谢老师指点。”
徐炎不清楚，纪明月是如何只看自己一眼，就连《吞噬星空》世界的规则都弄明白的。
但对于这等已经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存在来说，在她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若是没有这一句话，‘虚空不灭’暂时用不用的上还两说，但至少‘三力合一法门’和‘心力流修炼法’，徐炎肯定是要去尝试的。
浪费时间倒也还罢了，就怕修炼中出了什么岔子，损伤了根基，那才会叫人后悔莫及。
“你如今根基还浅，修行所需的是纯粹。”纪明月道：“若你只打算以普通的火焰之道入道，接触其它体系却是无所谓。若你打算以终极之道入道，在你正式入道之前，切记不可分心参悟其它的‘道’。最好连本源、法则都不要去触碰。否则，你的道难以成就完美。虽不会影响你入道、成道，却会阻碍你更进一步。我当年，便是因为分心因果、时空，导致我的终极火焰之道出现瑕疵，虽勉强超越掌控者境界，却也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我本体留下这传承之地，离开无尽空间，便是为了追寻修补瑕疵的机缘。但无数个混沌纪过去，我本体依旧没有回来，想来是还未成功找到方法。”
入道之前，不可分心触碰其它的‘道’？
甚至连法则都不能去领悟？
这岂不是说，若是自己想要走‘终极火焰之道’，那么在正式入道之前，连时间、空间法则都不能去尝试？
虽然徐炎有信心，火焰之道走到极致，绝不会比其它的道要弱多少。
但在原始宇宙之内，时间、空间法则的优势，却是大的太多了。
不能参悟时间、空间法则，这算是一个坏消息。
徐炎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当然，若是你正式入道，便可开始钻研其它的‘道’，不但无害，反而还能起到触类旁通的作用。甚至如果你能修成合适的道，将其融入你的终极之道，你主修的终极之道还能更加强大。当然，这些你现在不需要去考虑，我将入道后的一些禁忌记载在这玉简内，待你正式入道便可查阅。”
纪明月一挥手，一枚玉简落入徐炎手中，继续道：“你身上因果不多，但每一个因果牵扯都不小。你要注意，若是沾染因果太多，也会影响你未来合道。”
忽然，纪明月的身影变得更加虚幻了几分，一道浩大、威严的声音响起：“我，纪明月，以第九混沌宇宙掌控者之名，与我之弟子徐炎立天道誓约！今日立师徒因果，待徐炎合道成功之日，需为我带回一份‘沉焱木’，以了结因果！”
徐炎也在某种莫名的力量操控下，不受控制的说出了一样的话。
“？？！”
徐炎满脸的问号，不明白纪明月这是在做什么。
还有，那什么‘沉焱木’，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听起来就感觉好像很不简单的样子？
虽然感觉纪明月应该没必要害自己，但徐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你受我传承，自然欠了我的因果。我在因果之道上的修行不够，无法为你解除因果，只能将其推迟，不至于影响你未来合道。至于‘沉焱木’，是一种可延长我这意志存在时间的宝物，待你合道成功，想要获得并不难。”
纪明月解释了一句，又说道：“你身上还有一大因果，乃是欠一个叫‘罗峰’的小家伙的。这一桩因果我没办法替你解决，需要你自己去处理。以后不要再轻易欠人因果，且合道之前，必须要了结一切因果。”
“罗峰？”徐炎没有问纪明月是怎么知道罗峰的，只是有些疑惑：“我怎么会欠罗峰的因果？”
忽然，徐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脱口而出：“抢人机缘，也算因果？”
纪明月赞许地看了徐炎一眼，点头道：“抢别人的不算，但抢他的便算，而且是大因果。”
纪明月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徐炎追问了几句，但纪明月避而不答，也不好再问。
但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出罗峰的特殊。
不过也不奇怪，未来的浑源领主，哪怕是还在弱小时，也是有大气运的人。
甚至说，罗峰从弱小时，一路到浑源领主，所有的机缘都是提前被安排好的，徐炎也不会觉得奇怪。
若真是如此，抢罗峰的机缘会沾染大因果，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好了，你该回去了。我将此方世界的坐标留给你，待你合道成功，便有办法来此。”纪明月伸手一挥，一道流光没入徐炎眉心，将徐炎推着向后退去。
回过神来时，徐炎已经离开了传承之地，重新回到那颗漂浮在宇宙虚空中的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