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臣听闻李意卿此言,皆冁然而笑。
魏冠中没说话,只是又看了李意卿几眼。
沈浩倡出声道:“既然魏大人也过来了,人也齐了,这花瓶我也不跟大家卖关子了。”
说着,手一动,就打开了匣子。
很快,琉璃花瓶呈现在大家眼前。
“这。”
王清河上前,虽然早知道工部能烧制琉璃,但到底没见过成品,这会儿一见到花瓶,倒是惊到他了。
“沈大人,这是件琉璃花瓶吧?”
在场的,不外乎都是朝中大臣,波斯的琉璃还是见过的。
虽然这件花瓶很精美,但在场的人,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两位首辅倒是知情,所以没说什么。
温清俭倒是有些郁闷,“沈大人,这花瓶确是精美得很。”
只是没达到他的预期。
不过几位大人还是上前,欣赏这只花瓶。
王清河看了下魏冠中,上前仔细观看琉璃花瓶。
“这琉璃花瓶倒是比波斯进贡的还艳丽些,不愧是工部老瓷作,烧的花瓶,本官看着都喜欢了。”
沈浩倡闻言,知道王次辅是故意给他搭话,“王大人好眼光,一眼就看出这琉璃是工部烧的。”
魏冠中轻笑,王清河和他,早就知道工部烧制琉璃,这会儿倒是装腔作势得很。
屋里的人闻言,想到这些时日听到的风声。
温清俭挑眉问道:“王大人,工部什么时候烧琉璃了?”
“这可就要问在工部上值的李大人了。”王清河说完,歪头看了下李意卿。
闻言,大家都看向李意卿。
“李大人,工部烧琉璃这件事,可是真的?”
李意卿颔首,轻笑道:“工部前些时日弄了个琉璃作坊,这件琉璃花瓶确实是工部的瓷作烧的。”
大家一听,纷纷打听琉璃的事。
苏怀清抚掌大笑,“这琉璃比波斯的还精美,往后朝廷不止不用再从波斯买,还能自己卖呢。”
温清俭思索几息,笑道:“苏大人,所言极是。”
到底是来观赏琉璃的,大家说着,又看了下花瓶。
魏冠中看着眼前的花瓶,淡声道:“沈大人倒是得圣宠,工部的琉璃,诸位大臣还未见过,甚至知之甚少,你府上便已经有了一个花瓶。”
言下之意,大家都没听到多少风声,但沈浩倡已经拿到工部的琉璃花瓶了,或者是在工部的李意卿,把这花瓶从工部拿出来。
在场的人都是老狐狸了,闻言不动声色看了下李意卿。
“哈哈,本官倒是希望魏大人所言为真,可惜这琉璃是子清赠与我的。”
跟大家想的一样,是李意卿拿来的花瓶。
沈浩昌见大家神色不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这花瓶,也不是子清昧下来的,是他和瓷作一起琢磨出来的琉璃,故而,在圣上和冯尚书的允诺下,收下的花瓶。”
沈浩倡为什么故意说出来,还不是明年便是三年考课,子清立功那么多,看内阁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压着他。
温清俭倒抽一口气道:“这,李大人真不愧是少年英才啊,这才刚进朝堂,便屡立奇功。”
苏怀清和沈家是姻亲,李意卿又是沈家未来的姑爷,所以也跟着附和道:“是极,大兴有李大人,可真是大幸啊。”
苏怀清暗衬:‘李意卿如此大才,怪道钱大人为了李大人,多次到吏部跟陶大人提议,让李大人升迁到户部。’
再怎么看琉璃,这花瓶也不过就一件,所以也没多久,大家便开始喝酒作乐。
偶尔还谈一些朝中之事。
而冯大人这边,倒是比沈家还热闹。
“冯大人,这套琉璃不若就卖与我了。”
杜参将看着匣子里面的茶碗,怎么看怎么喜欢。
虽然他喜欢买些字画挂着,附庸风雅,但这套蓝绿黄三种颜色缠绕的琉璃,他是真喜欢。
“冯大人,这茶碗,这茶壶,这茶盖,都是下官喜爱的,可否能割爱呢?”
冯大人连忙盖上匣子,沉声道:“这是陛下赏赐与我的,本官爱惜得很,杜参将还请不要再开口了。”
出了杜参将,还有几个武官也喜欢这套琉璃的,听言,有些失落。
之后几天,盛京开始传出来,大兴已经有烧制琉璃的作坊了。
朝廷还未兜售琉璃,沈舒窈这日,接了诗会的帖子。
红渠正给沈舒窈梳头,沈舒窈拿出李意卿送的琉璃发簪。
“红渠,戴上这支发簪吧。”
“是。”
魏紫嫣看了下在场的人,轻笑道:“永平郡主,今日可真是艳冠群芳啊。”
在场的闺秀,嘴角都压了下来。
除了被夸赞的永平郡主。
永平郡主闻言,嘴角上扬,“哪有,紫嫣妹妹才是国色。”
两人一顿互夸,但因为两人身份高贵,倒是没人出来反驳。
此时沈家的马车刚好到了雅苑门口。
温和蕴坐在窗边,见到沈家的马车,双眼一亮,“酥酥过来了。”
闻言,屋内的声音静了下来。
很快,房门被推开。
沈舒窈走了进来。
本来应该热热闹闹上前寒暄,但是沈舒窈进来以后,屋内反而更安静了。
永平郡主惊呼道:“沈小姐,今日可真是好看啊。”
相比刚刚应付魏紫嫣,这句话可真是脱口而出了。
沈舒窈走到永平郡主跟前,福身,“永平郡主安。”
永平郡主拉着沈舒窈的手,“害,沈小姐多礼了。”
而后,看向沈舒窈头上的发簪,询问道:“这发簪可真好看,可是珍宝阁新打的?”
回去就让娘到珍宝阁给她买上几支。
沈舒窈扶了扶发簪,轻笑道:“这是琉璃,是工部的瓷作烧制的,听说过些时日,朝廷便开始跟商贾合作,卖这琉璃呢。”
“琉璃?听我爹说,这些时日在盛京有些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