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流原依旧是那副清淡模样,完全不在意许安桀的冷嘲热讽,只是固执再问,“血色玫瑰到底有没有遗传性?”
“你想知道?”许安桀冷笑,手指往下,指着地板,“来,跪下来,给本少爷磕个头,我就告诉你……”
喻流原大掌揪起他的衣领,眼神阴鸷,“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我妹妹死了,你却活得好好的,我现在很不爽!”
许安桀张狂至极,蓝眸危险地眯起,他拉进两人的距离,薄唇凑到喻流原耳畔,一张一合说了几句话,喻流原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
许安桀趁机一把推开他,喻流原后背重重砸到墙壁上,心脏顿时一阵剧烈收缩,疼痛蔓延。
他捂着胸口,难受地咳嗽起来。
“看来是死里逃生落下病根了……”许安桀见状,无情地笑出声来。
他本就是这种人,谁也不在乎,谁也不放在眼里,随心所欲,唯我独尊。
“放心,这四周没人,你跪下来磕个头,一分钟不到的事……”
“不是爱景未央吗?爱的代价你都不肯付?”
“……”
喻流原按着胸口,心脏的绞痛还在持续,可一想到许安桀在他耳畔说的那些话,黑眸渐渐迟疑起来。
“流原哥,梧桐花的花语是情窦初开,你会待我如初吗?”
“会,央央,如初如初,一如当初。”
“……”
“如初如初,一如当初……”喻流原喃喃念出这八个字,脑海里恍然想起他们从青春校园走到如今的分道扬镳。
时光好不经用。
感情似车水马龙,一挥霍,通通消散于茫茫人海。
他的央央都要当妈妈了……
“我跪了,你当真告诉我?”喻流原平静的问。
许安桀微微错愕,但很快他不羁地挑起唇角,“我说到做到!”
“好。”
伴随着一声好,喻流原双膝弯下,跪到了地上,背脊却挺得直直的。
许安桀蓝眸涌现出极致的震惊,他垂眸盯着喻流原,不解,疑惑,大男子主义开始作祟。
男人竟然为女人下跪?
可笑!
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他现在不懂,喜欢就理所当然,爱就心甘情愿。
喻流原抬眸看他,淡然的问,“血色玫瑰有没有遗传性?”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清清淡淡,许安桀听着,极不舒服,他霍然转身离开,冷冷丢下四个字,“不会遗传!”
闻言,喻流原的眼底瞬间散发出光彩,唇角上扬,清俊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下,一如当年的温润少年。
他站起身,顾不及拍去膝盖处沾染的灰尘,大步往手术室走去。
暗处,沐青青眼角发酸地目睹了这一幕,今天她来这家医院找一个同行朋友,没想竟遇到了喻流原。
他也是她的一如当初,情窦初开。
可她对他这几个月的照顾,却依旧捂不热他的心,依旧抵不过一声流原哥……
手术室外。
喻流原回来时,景未央躺在病床上,被医生推了出来。
“景未央!”
“央央!”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跑到了病床边,喻流原眷恋地看了一眼景未央,双脚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