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天那个娘子就是您啊。”苏杭笑得十分阳光。
钱娇容也笑了,笑起来如沐春风。
“钱娘子,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你说,是谁啊?”钱娇容温柔的看着苏杭。
“人们都叫他罗官人,我也不知道他真名,还知道他也在金川胡同。”
钱娇容闻言,嗤笑着勾起了唇角。
“原来是他啊,罗天宝,他父亲是开粮店的,经常通过我们钱氏货运来走货,是我们的一个客户。这个人游手好闲,喜欢调戏良家妇女,莫非他得罪你了?”
“他看上了我娘子,想让我娘子做他的妾,不知是不是他在背后捣鬼,导致我不能继续呆在书院了。”
钱娇容一脸关切的望着苏杭,“他们家也算是聚贤书院的大东家,所以也有可能是他在背后赶你的。”
“苏郎君,我向父亲说说,可以推荐你去洛阳的白马书院,那里名师多。”
苏杭摆摆手,“算了,我不想读书了,只想做生意赚钱。”
“你有这样的想法也很好,不如这样,苏郎君你带着你家人都住在我们家好了,这样罗天宝也奈何不了你家人了,你也能放心的跟着我们钱氏做生意。”钱娇容向苏杭抛来了橄榄枝。
苏杭听了,眼里的喜悦无处遁形。
“在此多谢钱娘子了。”
钱娇容用帕子掩住嘴,笑意盈盈。
看着苏杭离去的背影,钱娇容跟身边的丫鬟小红说道,“这个苏郎君真是我见过得好男人,对妻子真好,人又不酸腐。”
“娘子,就是可惜他成亲了。”小红捋着大辫子说道。
钱娇容娇嗔的瞪了一眼小红,这话说的,好像他不成亲,她就要贴上去似的。
苏杭回到银河街,就让家人赶快收拾行李,入住钱宅去。
“杭儿,我们去钱宅住,人家老夫人会不会生厌啊?”苏老头拧起了眉头。
“没事的,钱娘子说她给我们安排好,爹,你就不要多想了!”
苏老太高高兴兴的去收拾行李,封阿乔也忙进屋收拾东西。
钱娇容的动作很快,还帮苏杭退了小院,本来牙婆是不愿意退的,还是看在钱家的份上才给退的。
由于苏杭是举家搬到城里的,乡下的房子就空出来了,被封老汉用来养羊了,这使苏老头气坏了。
这个时代流行一句话,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即便苏老头占理,但是没有那个诉讼费给衙门,衙门也不会为他做主的。
钱娇容听说了这件事,直接出钱摆平了,衙门里的巡捕都头带着三班皂吏和苏杭一起回了苏家村。
村民们正在田间劳作,隐隐约约看到了腰间佩戴着柳叶刀的衙门小吏们浩浩荡荡的过来,可真是威风又骇人啊!
村民们立刻蹲下做掩头状,生怕官老爷们注意到他们了。
“哎,那前面的那个不是苏杭吗?”
“是啊,就是苏杭,苏杭回来了。”
村民们立马围了上去,叽叽喳喳的,苏杭向众村民抱拳,“同乡们都可以给我作证,封老汉强行占我家老宅,今日我请到了衙门的人来给我做主。”
苏杭的话音一落地,顿时哗然一片。
巡捕都头摆着四方步走过来,朗声道:“苏郎君,请带路吧。”
“请。”
村民们眼下也顾不上种地了,纷纷放下手头的活儿跟在衙门小吏们的身后。
苏杭的老宅已经养了七八只羊,草扔的满地都是,同时地上都是羊屎羊尿,一推开门,一股子羊骚味直冲鼻腔。
里正一听说苏杭带着衙门里的人过来了,急的丢下手中的活儿就往苏杭家里跑。
“贤侄,这是咋了?”
苏杭一看里正过来了,“自然是来请官老爷们给我做主啊。”
里正的脸惨白了些,心里埋怨这个苏杭真不懂事,有什么事咱们村里自己人解决就行了,怎么还真告到衙门里去啊!
也不知道他的里正之位还能不能保得住啊。
“你就是里正,快去请人把封老汉叫过来吧。”巡捕都头道。
“是,是,是,几位官爷请进寒舍吃杯粗茶吧,我这就叫封老汉过来,我亲自去叫。”里正慌的跟狗撵的似的。
“不必了,你快去叫吧。”
封老汉正在家里抽旱烟,见苏家村的里正过来了,也没站起身。
“封老汉,赶紧把你的羊牵走,苏杭回来了。”
“吆喝,他不回来我还要去找他呢,他回来的正好,来财,来富,抄上家伙跟着爹走,爹今天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爷们的力量!”封老汉扛起锄头就要去找苏杭。
里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在封老汉的后面。
封来财和封来富一人拿一把镰刀,跟在老爹的后面,俩人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一路上,封老汉幻想着把苏杭怎么怎么滴的样子,就感到快意十足。
终于到苏家村了,封老汉擦了一把汗水,一股气儿跑到苏杭所在的胡同。
这快跑到苏杭的家门了,就望见全村村民都围在那里,隐隐约约还有官府吏兵的身影。
封老汉止住了步,这是什么情况啊?
“爹,你咋不走啦。”封来财赶到封老汉的身边。
封老汉差点摔倒在地,“儿啊,快扶着爹一把,爹突然觉得头晕。”
封老汉的双腿直打颤。
“爹,你咋了?”封来富不明白自己爹怎么突然脸色苍白了。
“在那里,封老汉来了。”苏家村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到封老汉的身上,封老汉的一张脸瞬间挤成了苦瓜。
巡捕都头一声令下,皂吏们风一般的跑过去压制住了封老汉。
封来富年纪小,上去就扒拉皂吏的胳膊,被皂吏一脚踹到了一边。
“来富,不要跟官家斗,你个混小子!”封老汉捏一把汗,自己这个二儿子怎么这么二啊!
“封老汉,苏杭举报你抢占民宅,你可认罪?”巡捕都头走近封老汉,目光凛凛的望着他。
“官爷,官爷,你听我解释,这是因为苏杭骗了我女儿,所以我才这样的,就当他的家是赔给我的彩礼了。”封老汉弯着腰说道。